第三百零三章 陸明溪的不耐煩
趙劭接過豐楚軒扔過來的長槍,與庚三戰(zhàn)在一處,而豐楚軒則是上前拖住了陳一。 他又不是傻子,當(dāng)然看出來這些人的路數(shù),可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時間思考了。 若是不加入戰(zhàn)局,難道任憑他死在這里嗎? 當(dāng)然不能! 不論是這一年多來的同袍之情,還是別的,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陳一是暗衛(wèi),擅長隱匿刺殺,而豐楚軒則是戰(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身手并不弱。 兩人各有千秋,只是 三人似乎并不想要理會其他人,只是拿著刀子想要往趙劭身上捅。 庚三瞇了瞇眼睛,看向趙劭,不過三年的功夫,這位裕王殿下的武功,似乎精進(jìn)不少。 豐楚軒喋喋不休的與陳一說著話,意圖找出破綻,可能夠做到夜司最厲害暗衛(wèi)的人,哪里會是這點(diǎn)小把戲可以影響的到的? 庚三在趙劭手下做過事,更是深知這位裕王殿下的狡猾,一直防備著,只是這位裕王殿下并沒有開口半句只是一直沉著臉,手中的長槍揮舞的勃勃生風(fēng),招招式式都是嚴(yán)謹(jǐn)?shù)暮埽袅ι?,亦是不容許人大意。 若是往常論戰(zhàn),或許趙劭是會開口說話拖延時間的,亦或是轉(zhuǎn)移視線也好,可此刻,他的心情也很糟糕,根本不想說半句話。 其余士兵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一個個死命的跟月氏的士兵拼著命,想要先把人打退,而后過來幫忙。 高地之上,一片混戰(zhàn),往常驍勇善戰(zhàn)的月氏人灑了一地的鮮血,楊柳綠葉之上染著的血紅亦是奪目驚心。 當(dāng)陸明溪到達(dá)平沅之后,已經(jīng)是兩天后,月氏的殘余部隊已經(jīng)被清除的差不多,宣武候正在處理后續(xù)事務(wù),孫淮也在。 自從開戰(zhàn),他倒是一直跟隨在軍中撈功,這位面向木訥的相爺,似乎為了功勞連命也可以不要。 當(dāng)陸明溪到達(dá)平沅的時候,豐楚軒顧不及意外,只當(dāng)是救兵來了一般歡天喜地的將她請進(jìn)了營帳。 陸明溪看著他的神色便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豐楚軒將那日的情況盡數(shù)給陸明溪講了一遍。 “他已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一天一夜了。” 豐楚軒很是為難的開口。 脖子上還讓人劃了那么長的一道傷口沒有包扎,不吃飯,不喝水,也不說話,就那么把自己給關(guān)在房子里,誰也不搭理,也不讓人進(jìn)去。 也正常,任誰碰到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 他們是沒法勸的,只希望陸明溪來了,能夠安慰安慰他。 若是她不來,前去請人的人也已經(jīng)在路上了。 豐楚軒本想著陸明溪來到此處,能夠前去勸勸他,卻沒想到 “庚三他們在哪兒?” 陸明溪連問都沒問趙劭都近況,便是開口問道。 豐楚軒聽著一愣,答道, “在臨時地牢里關(guān)著。” “帶我去見他。” 陸明溪道。 豐楚軒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 “見庚三?” 她這個時候不該先去見趙劭嗎?那家伙身上還有傷,可是把自己給關(guān)了一天一夜了。 陸明溪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子里帶著幾分冷光,沉聲開口, “沒錯,帶我去見庚三。” 安慰他什么時候都可以,可有些事情,早該搞明白了! 豐楚軒不清楚陸明溪為什么要先去見庚三幾人,只是她一直堅持,他也不好阻攔。 可在地牢門口,卻是見到了宣武候。 “陸姑娘,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較真的比較好?!?/br> 往日里常常面上帶笑的宣武候站在地牢門口,攔住了陸明溪的去路,臉上的表情,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換了嚴(yán)肅。 豐楚軒搞不清楚自家老爹究竟在說什么,可他卻是聽到陸明溪開口, “您覺得,這是較真嗎?” 這聲音,冷的可怕,一點(diǎn)也不像是往日里那個讓人感覺如沐春風(fēng)的陸明溪。 宣武候微微嘆了口氣, “有時候,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的為好?!?/br> 陸明溪輕聲一笑, “這只是您覺得。” 宣武候微微沉默,可依舊不想要讓開。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裕王知道,誰知道又會不會是一樁禍?zhǔn)拢?/br> “若是您還記得我從迷陣?yán)锇涯瘸鰜淼哪欠萸?,就讓開?!?/br> 陸明溪又是開口道。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不容置喙。 宣武候自然也是知道了陸明溪的態(tài)度,長嘆了口氣,搖頭讓開。 陸明溪進(jìn)了地牢,豐楚軒卻是看向了自家老爹, “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陸明溪,也從來都沒看過自家老爹這個神情, “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聽著你跟陸姑娘兩個人,怎么好像都是話里有話?” 宣武候看了他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進(jìn)去吧,你就知道了?!?/br> 豐楚軒一臉狐疑,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依舊是跟著自家老爹走了進(jìn)去。 說是地牢,其實(shí)只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黑屋而已,三個殺手,死了兩個,如今只剩下一個庚三,綁在這地牢里,光線有些昏暗,但卻不影響幾人看到對方。 前幾日還身手敏捷的夜司第一暗殺高手,如今已經(jīng)被穿透了琵琶骨,成了一個廢人。 庚三聽到動靜,抬起頭來,見是陸明溪,不由得笑了笑, “陸姑娘,又見面了?!?/br> 當(dāng)初在荊州,兩人也是打過照面的。 陸明溪看了他一眼, “不用廢話,你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么。” 庚三輕聲一笑, “姑娘想要來找我,我怎么知道是為什么?” 他打著太極,陸明溪卻是沒那個心思,徑直戳破,目光如炬,薄唇輕啟, “皇帝,為什么要?dú)⑺?。?/br> 這句話出,后面跟著的宣武候與豐楚軒皆是一怔,不是因?yàn)檫@個問題,而此刻陸明溪渾身上下只寫著三個大字,不耐煩! 庚三看向陸明溪,輕聲嗤笑, “陸姑娘該知道,我是夜司的暗衛(wèi),嚴(yán)刑逼供尚且不能,你還想要從我這里問出什么來嗎?陛下此舉,自然有他的用意?!?/br> 陸明溪并不惱怒,只是冷冷一笑,看向他道, “那你也該知道我是誰,我陸明溪想要知道的東西,就算是死人嘴里我也要摳出來,更何況你不過是一個活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