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她所受的侮辱又算什么
然而不等安琪爾否定的話說完,安士傑便獨自說道:“其實那天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br> 一直心不在焉的安琪爾聞言突然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帶著濃重的欣喜。 這抹欣喜的神色暈染了安士傑的心。 頓時,早已經(jīng)千穿百孔的心仿佛又漏了一個洞。 安琪爾定了定心神,緊張的看著安士傑,仿佛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然而,安士傑的溫潤的雙眼仿佛自帶保護膜一樣,旁人很難看出他眼中的任何情緒變化。 “真的嗎?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嗎?”安琪爾說出的話都是顫抖的。 “沒有。”安士傑的嗓音相比就干澀了很多,他眼眸轉了轉,心緒飛轉了幾圈后,主動提道:“那天你不肯走,我敲暈了你之后,想把你送出房間。可誰知道隨后我自己也被敲暈了,我醒來就看見龍嘯天出現(xiàn)在房間里了?!?/br> 安士傑決口不提當日他敲暈她之后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想對安琪爾下手的事。而是用了一種很好的說詞————敲暈她,只為了不傷害她,想將她送出房間。 多么君子的做法啊,多么君子的解釋,讓人挑不出任何破綻。 安琪爾單純,不會多懷疑。不代表龍嘯天也那么好糊弄,即使他已經(jīng)斷定當日安士傑沒碰安琪爾,不過他仍然覺得安士傑不干凈,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他仍然在繼續(xù)調(diào)查中…… “這是什么意思呢?”安琪爾不太理解安士傑的話是什么意思,表示很疑惑。 “我在想,龍嘯天怎么那么巧的出現(xiàn)在房間呢?我又沒通知他,難道你告訴他,你來酒店了?”安士傑的話很有誘導性。 安琪爾搖搖頭:“我也沒告訴他?!?/br> 看著安士傑懷疑的神色,安琪爾馬上下意識的否定,并且語氣很篤定的說:“不可能,不可能是龍嘯天設的計?!?/br> 那天龍嘯天憤怒的差點殺了她,那樣滔天的怒火怎么可能設這樣的計。何況他眼中的厭惡是真的。 他真不想要她了,大可以直接讓她離開玫瑰園,不至于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你有證據(jù)龍嘯天清白?”安士傑說這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沒想到他把話說的這么明白,她還能那么維護他龍嘯天。 “沒有證據(jù),但他不屑做這種齷蹉的事?!睕]有證據(jù),但她就是相信龍嘯天不會那么做。 聽了她的話,安士傑的心里慢慢在滴血,齷蹉,什么時候起他開始做這種齷蹉的事了。 安士傑走后,安琪爾的心情很復雜,她和士傑哥哥什么都沒發(fā)生,她很開心,終于不用再低著頭做人,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面對士傑哥哥了。 可是,同時她的心里又無限的苦楚,他們什么都沒發(fā)生,那當天龍嘯天對她的侮辱又算什么,那日的侮辱她仍然記憶猶新,撕心裂肺,甚至能記一輩子。 “安琪爾,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店長都看出她不對勁,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收錯好幾次錢不說,人要黑森林,她給人拿抹茶蛋糕, 現(xiàn)在也是,人家要奶油面包,她給人家拿黃油面包。 看著手里拿錯的面包,安琪爾馬上換了奶油面包給人,然后說了句不好意思。 人走后,店長讓她休息一會,她沒多堅持,一個人走去角落的位子坐下,心里實在太亂了,龍嘯天所有侮辱的言語一直在她的耳邊回蕩。 她竟然在那樣的侮辱下挺過來了。 窗外,馬路上那臺黑色的轎車又停在昨天晚上的地方,一雙銳利的雙眸透過面包店的玻璃看進去,準確無誤的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女孩兒。 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失落,似乎有些傷心…… 幾天后,安琪爾的工作已經(jīng)熟門熟路,一點滿意剛工作時的不適,餐廳的經(jīng)歷還夸她聰明,一學就會。 這天開店前,經(jīng)理組織大家開會,經(jīng)理的話很簡單:“今天我們又來了一位新同事,是安琪爾介紹來的,來,你跟大家做個自我介紹?!?/br> 安琪爾站在最后面,突然被點名有些莫名其妙,她什么時候介紹人來工作了?她認識的人不多,那幾個人還都是腰財萬貫的主兒,怎么可能來打工! “大家好,我叫鄧嘉棋,是安琪爾的同學,以后請多關照?!编嚰纹迨莻€健談又陽光的大男孩,很會說話,所以經(jīng)理根本沒顧慮他是不是學生便錄用了他。 安琪爾驚訝的看過去,鄧嘉棋?!怎么會是他! 幾天前他們在餐廳里見過,那時候他來吃飯,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他就來打工了,還說是她介紹的? 見她看過來,鄧嘉棋沖著她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他招牌的笑容,陽光、燦爛,仿佛能將晦暗的人帶向光明一般。 散會后,大家都去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經(jīng)理對安琪爾說:“既然是你的同學,你對工作也熟悉了,就你帶他吧?!?/br> “哦,好的?!卑茬鳡栍行┌l(fā)呆的點了點頭,她帶人……她還是個新人呢。 經(jīng)理離開后,仿佛看穿安琪爾的想法,鄧嘉棋拍了拍安琪爾的肩膀說:“放心,我對你有信心,對我自己有也有信心。” 安琪爾呵呵的干笑了兩聲,詢問道:“你怎么突然來打工了?。俊边€說是我介紹的。 其實他的到來,讓安琪爾感到很意外,甚至在想……他不會是因為她在這打工,他才來的吧? 據(jù)她所知,鄧嘉棋的家境雖然不像龍嘯天他們幾個那么有錢,但他的父親是個干部,好像是副局長,這樣的家庭他也不至于打工吧。 讓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因為她了…… 雖然這想法有些自作多情,可安琪爾覺得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可能,不可能是巧合的! “體驗生活唄,我爸說男孩子就應該早點獨當一面,他看我在家閑著就罵我,我那天看見你在這打工,就隨便問了問這里的經(jīng)理,還真缺人,我就問她要不要我,她說我肯來就要,我就厚著臉皮來了,我還怕她不要我呢,我說是你同學,嘿嘿,借著你的名義騙個工作,你不會生氣吧?”鄧嘉棋多少了解眼前的女孩一點,他怕自己的舉動嚇到她,所以說的很輕松,又顯得有些無賴,希望她不會心存芥蒂。 聽他這么說,安琪爾的心里松了口氣,真的是她想多了,人家不過是想體驗生活,湊巧想找工作,剛好這里缺人罷了。 還真的是巧合呢! “不會,那我們開始工作吧?!毙睦锏囊蓱]消除,安琪爾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 工作雖然有些忙碌,但日子過的也算太平。安士傑偶爾會去面包店看看安琪爾,不過從來沒再聊過龍嘯天,坐的時間也不長,有時候甚至進去站一會,給她帶點東西,說路過,或者說安媽讓他帶給她的。 他要的不過是再獲得安琪爾的信任,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來。 而安琪爾自從知道她和安士傑之間沒發(fā)生過任何事之后,再見他也不再尷尬。信了他那日敲暈她不是想對她做越軌的事,而是想在他失去理智之前把她送出去,她對安士傑心存的芥蒂便全部消失了。 對安琪爾而言,這不僅僅是她從前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更是她的親人。 安士傑怕她累,不想讓她打工。不過,她沒放棄,這是她心里固執(zhí)的想法,工作對她來說不只是經(jīng)濟的來源,也是一種寄托。 她發(fā)現(xiàn),忙起來就沒有空去想那么多了。累了一天回到寢室洗漱后很容易就能睡著,不會在午夜睡不著時無端的想起那張霸道的臉了。 安琪爾也發(fā)現(xiàn)跟鄧嘉棋一起工作還蠻開心的,有難纏的人,他都會主動沖過去幫她擋掉,有累活他也主動幫她分擔。 如果下班的時候不遇到李梓涵,日子過的會更舒心吧。 她和鄧嘉棋從餐廳出來,鄧嘉棋坐公交車的地方和她的面包店在同一個方向,都在街頭,要走一段路。 此時正是接近黃昏的時間,也是商業(yè)街人最多的時候,他們兩個走在路上,突然從后面?zhèn)鱽硪坏兰怃J的咆哮聲。 “鄧嘉棋,安琪爾?!你們給我站??!” 被喊住的兩個人均意外的回過頭,不想看到的竟是一臉面目猙獰的李梓涵。 “你怎么在這?”鄧嘉棋先發(fā)問。 李梓涵輕蔑的瞥了眼安琪爾:“你當然不想我在這,我不在這能看到你們約會?” 安琪爾頓時明白李梓涵這表情是為哪般,馬上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在約會?!?/br> “不是約會是在干嘛?你當我瞎??!”李梓涵的氣焰越發(fā)囂張。 本來鄧嘉棋是懶得跟她解釋的,不過她知道李梓涵一直跟安琪爾過不去,他想,如果今天不解釋清楚,以后她一定又要找安琪爾的麻煩,無奈只好沒好奇的解釋道:“你瞎嚷嚷什么,我們在一起打工,剛好一起下班?!?/br> “哈!你們一起打工?鄧嘉棋,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打工的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