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要挾,血雨腥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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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鈺的身份, 知道的不多, 可如今看著他這般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大殿, 眾人也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 更何況還有幾位三朝老臣, 只觀莫鈺輪廓, 便知曉了他的身份。 只這幾位老臣也沒有想到, 莫鈺會是如此的, 肆意? 不說莫鈺身著大紅色錦衣, 此顏色犯了天家忌諱。 就是他如今墨發(fā)隨意披散的模樣, 也著實(shí)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 可思及莫鈺的身份, 這幾位都沒有開口。 他們不開口,余下之人自然不敢開口。 倒是順王, 在看著莫鈺出現(xiàn)后, 心中大石穩(wěn)穩(wěn)落下不說,人也忙著走到莫鈺跟前, 恭敬行禮道:“堂叔安好?!?/br> 隨著順王的行禮問安, 陸氏宗族其余人等皆對著莫鈺行禮問安。 無論莫鈺的年紀(jì)是不是還不如他們家中小郎大,他們都要對他行禮,輩分在此, 便是陸淮在此,也要?dú)鈿獾缆暋檬灏埠谩?/br> 陸淮皆要如此,更何況是趙皇后。 莫鈺走進(jìn)大殿不忙說話, 對著順王等人點(diǎn)頭后這才看向以趙皇后為首的一干人等發(fā)難道:“趙氏, 你這是要對我陸氏族人動手?” 莫鈺相當(dāng)不氣地稱呼趙皇后為‘趙氏’, 一點(diǎn)不給面子不說, 在說完這話后,更是無視趙皇后難看的臉色繼續(xù)開口道:“陸淮何在?吾倒要問問他,趙氏膽大,可是他縱容的!” 莫鈺毫不氣地將趙皇后今日所為冠上陸淮縱容的猜測。 陸淮不是他阿爹,先皇想要除去陸淮都只能暗地里動手,更別提此時的陸淮了。 莫鈺仗著自己的輩分,責(zé)問的趙皇后啞口無言。 她要怎么回答? 說自己膽子大敢調(diào)動圣上親衛(wèi)是擅自做主與圣上無關(guān)? 這話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挑破言明。 可她不說,并不代表莫鈺會放過她,看著壓入大殿的一名姓林的副將以及之前去傳話的內(nèi)侍,趙皇后忽然心驚不已。 也不等趙皇后辯解,那內(nèi)侍剛被莫鈺帶來的將士找出來就立刻跪倒對著趙皇后求救。 “娘娘救奴!” 內(nèi)侍只開口幾個字,趙皇后的心就立刻一抖。 還不等她開口為自己辯解,她喚親衛(wèi)前來是保護(hù)陸淮時,莫鈺已經(jīng)搶先看著林副將道:“林副將,之前這內(nèi)侍去傳話,說的是什么?” 莫鈺問的隨意,可聽到他這話的林副將卻抬起頭怒視趙皇后道:“傳皇后令,率圣上親衛(wèi)于勤政殿,捉拿不臣之人!” 初聽林副將直言趙皇后便覺得不對勁,因?yàn)榱指睂⑦@話聽著其實(shí)并無問題。 畢竟順王等人剛才做的事情,嚴(yán)格說起來是有逼迫陸淮退位的意思。 陸淮再不好,他如今也是圣上,順王等人在他還活著就商討這些事情,可不就是逼迫他,有不臣之心。 但趙皇后明白,既然莫鈺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提出此事,就肯定會有后手。 思及此,趙皇后立即提高警惕,可莫鈺那肆意妄為的性子又如何是她能猜到的。 還不等她想明白莫鈺要做什么,莫鈺已經(jīng)如同毒蛇般盯著她質(zhì)問道:“吾想知曉,前朝出事不到兩刻鐘,趙氏你是如何知曉前朝出事,又能下令命圣上親衛(wèi)帶兵前來的?” 莫鈺這話說的輕飄飄,可聽明白他這話里什么意思的朝臣們再看向趙皇后的眼神卻不一樣了。 他們都在前朝,與后宮本就有一段距離。 思及趙皇后出現(xiàn)的時間,眾人略一算便明白。 如果是有人在陸淮昏迷后去稟告趙皇后,她根本就無法在之前那會趕到勤政殿。 可她來了,而且還不忘派人去通知親衛(wèi),由此可以推算出,他們在勤政殿議事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圣人昏迷,皇后趕來前朝,可以說是掛懷圣人龍體。 但如果是探聽前朝之事…… 想到這里,眾臣再看著趙皇后的眼神都不善起來。 無論在前朝他們幾派如何爭權(quán)奪利,但眾人都有一個底線。 后宮不得干政! 可趙皇后不僅探聽前朝之事,更是聯(lián)合趙家欲推嫡公主登基。 如嫡公主真的登基,選了趙家小郎進(jìn)宮,一旦誕下子嗣,那就是趙家血脈。 思及此,之前還有些不明白的大臣們皆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是想要爭權(quán)奪利,可也知道無論怎么爭,最后輔佐的必定是陸家小郎。 這些人里,不是沒有人動其他心思。 只俗話說的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這一幫文臣,要想自己上位,那除非是陸氏子嗣死光,而朝堂武將也都傻了。 更何況,文臣里為首的幾人都是?;庶h,他們忠于陸姓皇室,有這些人在,余下之人根本不成氣候。 至于武將,除卻一部分是陸淮提拔之外,大多都是勛貴一派子嗣或者姻親。 有這些人在,圣上只會出自陸家。 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自然會有別人家不服。 既然都不服,這皇位自然還是陸氏來坐的好。 這道理不難明白,只可惜趙皇后太將自己,也太把趙氏當(dāng)回事。 趙氏這幾年的確發(fā)展的不錯,可有保皇黨和勛貴以及宗室在,他們一家就是聯(lián)合了幾個小世家也沒用。 朝中大臣想明白沒多久,趙皇后也明白了。 她看著莫鈺想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她沒有野心,便是她自己也不信。 觀趙皇后不語,莫鈺便不打算繼續(xù)鬧下去,如今重要的是趕緊把辰哥兒送上皇位。 而后盡快把突厥的事情處理好。 至于趙家以及附庸他家的小家族,莫鈺相信,有丁衡和萬里等人在,收拾他們不成問題。 莫鈺以為趙皇后不提,此事便沒有問題,可就在他們都放松警惕時,一旁的趙伯爺陰沉著臉道:“吾斗膽一言,敢問順王所言先太子嫡子所在何處?” 趙伯爺這話聽著是沒什么,他只是疑惑辰哥兒為何至今不露頭。 畢竟他們在這里把事情鬧的這么大,卻不見當(dāng)事人出來。 說的好聽,是他年幼,事情還未定奪不便現(xiàn)身。 說的不好聽,莫不是拿不出手,見不得人? 是有疾亦或是其他?所以才會至今未出面? 趙伯爺拋下這話后就不再開口,老神在在地盯著莫鈺和順王,等著他們開口。 他知道過了今天趙家難逃一劫,可他就是倒下,也不能輕易放過為難他的人。 尤其是順王以及這個突然冒出來,沒有封號卻憑借輩分在今天為難皇后以及他們趙家的陸鈺! 趙伯爺眼中的恨意很明顯,就連順王都感覺到了,更別提練武多年,對此分外敏感的莫鈺。 見趙伯爺似還有不甘心,莫鈺側(cè)臉對著他忽然勾唇一笑。 這一笑,著實(shí)讓趙伯爺心驚不已。 不說莫鈺此時的笑到底有何深意,單他這俊秀的五官,桀驁又放.蕩的眉眼,都讓趙伯爺止不住失神一瞬。 望著趙伯爺瞬間失神,莫鈺就好似在觀一個玩物,對他的下場,瞬間在心中定下。 敢這般盯著他的看的人,除了云兮,好似都不再了。 想到此處,莫鈺忽然特別想盡快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好回去見云兮邀功。 可幸好他還記得之前趙伯爺?shù)膯栐?,?cè)臉瞥了一眼小魚兒,只一個眼神,由紅雁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小魚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不知他從哪里摸出一個木哨,用力一吹,三長兩段后,如此三次。 大殿外不消一盞茶的時間便響起了陣陣將士集結(jié)的腳步聲。 聽到這腳步聲,莫鈺這才望向大殿眾臣道:“諸君隨吾迎新君進(jìn)宮。” 莫鈺看著眾人剛把這話說完,大殿外為首的花甜就領(lǐng)著一隊(duì)面容肅殺的小娘走進(jìn)殿內(nèi)。 見來的是一隊(duì)娘子和小娘,大殿內(nèi)的眾臣面色各異,還不等他們開口,花甜已經(jīng)走進(jìn)殿內(nèi),直直地盯上了趙皇后。 莫鈺對丁衡派這么一位來,最初也是好奇,不過在知道花甜對先太子的心思后就明白了丁衡的用意。 他們這么多人都不適合對陸淮動手,可花甜卻不要緊。 花甜也知道已經(jīng)今天于第一批進(jìn)宮的目的,手一揮,就有兩名手下兵士走到趙皇后身旁,要‘請’她回后宮。 趙皇后起初還想爭執(zhí),可花甜又怎會顧及她所謂的皇后身份。 在趙皇后開口聲稱自己是皇后時,花甜當(dāng)即從懷中捧出云兮一早派人送來的九尾鳳簪。 趙皇后頭戴七尾鳳簪是不假,可花甜手里的九尾鳳簪才是先皇后留下來的鳳簪。 一見這九尾鳳簪,趙皇后當(dāng)即面色一暗。 看著莫鈺和面前大不敬的花甜,她忽然大聲道:“本宮就知秦氏那賤人騙本宮,這九尾鳳簪果然是在她手里?!?/br> 說完這話,她也不等花甜派人來捂自己嘴巴,當(dāng)即道出柳王遺孀,秦氏在陸淮后宮的消息。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不管秦氏被陸淮關(guān)在后宮有沒有納她,她入了陸淮后宮,就再也洗不干凈身上的污點(diǎn)。 她身上有污點(diǎn),就是柳王身上有污點(diǎn)。 這事要是真鬧大,還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 趙皇后此時倒是沒想那么多,她想的只是用秦氏來要挾莫鈺等人,用秦氏一命,換取自己的性命。 至于其他人…… 她連唯一的小娘陸怡寧都不顧,又怎會還記得他們。 莫鈺就一直冷靜地站在一旁看趙皇后發(fā)瘋,直到她喊完自己的要求,莫鈺這才冷冷看向她道:“此鳳簪六年前就隨柳王嫡子一同被先太子副將丁衡一起帶走交由先太子妃庶妹保管。 這些年先太子嫡子與柳王嫡子皆長于吾之身邊,先太子副將丁衡,柳王副將萬里,江氏嫡子江擎文與秦氏嫡子秦錚,皆輔佐在兩位小郎君身旁。 你口言柳王遺孀被困宮中可有證據(jù),如不能交出人來,吾定當(dāng)送你于秦氏族人面前,由他們定奪。 生死不論!” 莫鈺這番話說的不慢,等他全部說完后,眾人這才完全反應(yīng)過來。 眾人都沒想到,不僅先太子嫡子還活著,就連當(dāng)初幾個月大的柳王嫡子也活著。 有這兩位血脈純正的小郎君在,這皇位,怎么也不會輪到別人頭上! 至于莫鈺說將趙皇后送到秦氏族人面前交由他們定奪處置,眾人也沒有放在心上。 先太子一脈本就是正統(tǒng),如今又聽到他們還有兩位副將支持。 既然他們有武將,這兵士,自然是不缺的。 有聰明的,看著大殿里花甜帶著的一隊(duì)小娘也能猜到,連小娘都如此兇悍,其余兵士,怕是更加厲害。 莫鈺將所有人的眼神都收納眼底,最后,他才看向花甜開口道:“這里交由你處置,可千萬別辜負(fù)了先太子的知遇之恩。” 莫鈺話里有話,花甜自然明白,對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快速拔出佩刀,堅(jiān)定道:“定不負(fù)先太子知遇之恩!不辜少主信任之情!” 花甜這話一說完,大殿中的眾臣便覺后頸一涼。 還不等他們開口,之前面色嚴(yán)謹(jǐn)認(rèn)真的莫鈺又笑了起來。 望著眾人,他不急不緩開口道:“諸君,隨吾迎新君進(jìn)宮?!?/br> 聽到莫鈺這話,再看看一旁拿著兵器,面容肅殺的將士,這些朝臣自然不敢有別的意見。 至于他們走后這大殿里會發(fā)生什么,此時他們可不敢多管。 六年前的奪位便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如今就是朝堂再不穩(wěn),又有突厥來犯,但該殺的人,一個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