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反常的原因
山坡上,風(fēng)吹草低,和夜里的陰森恐怖不同,這里看起來綠油油的一片兒陽光又很大,空氣也很舒適。我這說完后,覺得不妥。又轉(zhuǎn)口再道 “不對不對,應(yīng)該是……禁咒都有什么報應(yīng)?” 我想的是《白族禁咒》,這里頭也帶了“禁咒”兩個字。 蘇朔偏頭看我:“你是想知道,你會有什么報應(yīng)吧?!?/br> 我抿了抿唇,誠實的點頭時,蘇朔的笑容溫潤的反問:“那你覺得,最狠毒的報應(yīng),是什么呢?” “我覺得?”眨了眨眼,我道:“這是我覺得能左右的嗎?” 很顯然,不是! 我心里回答完畢后,蘇朔一聲輕笑:“其實報應(yīng)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我先去換衣服,你乖乖呆著?!?/br> 他總不想提及這些。每次我一問就躲著我。 看他走到帳篷邊兒拿了包去換衣,而這時候太歲也乏了,說了句要休息,就自己爬躺到我口袋里去了。 于是山坡上就剩下 我和韓悟。 我在坡上,他在山腰。陽關(guān)甚好,鳥鳴花相映,綠樹草茵茵。風(fēng)吹過來韓悟的聲音。遠遠的,動聽的…… “知道了?!?/br> 醉心章 “嗯?!?/br> “地址。” “嗯?!?/br> “……” 韓悟在打電話,他冷冷說時,人就倚在一棵不知名兒的大樹邊兒,人比樹還筆挺。單手插兜,姿勢隨意又帥氣。 只這么個如玉筆挺的側(cè)影上,鮮血淋漓。那是人彘僵尸身上的血,但今夜…… 他身上的血會更多。 一想到他的鞭刑,我就揪心無比。 在帳篷里窸窸窣窣的換衣聲下,韓悟也掛了電話。人轉(zhuǎn)過來,遙遙看過來,遠遠的目光,深沉幽長,讓我倏地記起他剛才的反常,竟然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樹下的人動作僵了一瞬,隨之就漠然冷酷的轉(zhuǎn)頭往山下走。 不回頭的那種…… 望著韓悟冷酷離去的背影,我心跳一頓,爬起來就要往前追時。他卻又腳步一頓 “站那別動?!?/br> 低沉冷肅的聲音叫我腳步一頓,傻傻呆在原地時,見他又繼續(xù)往下走。 樹影兒一溜兒打在他身上,還有斑駁的陽光。 不知為何,我竟看出了幾分孤寂…… 他轉(zhuǎn)眼就消失了,在他消失的瞬間,我才想起要追,可胳膊卻被帳篷里伸出來的手扯住 “不是讓你站著別動?” 蘇朔說話間,已經(jīng)從帳篷里出來,一手還沒穿好袖子,我焦急道:“可他走遠了??!” 這邊兒蘇朔一邊兒從袖子中伸出手,一邊兒道,“走遠了又怎樣?他又不需要保鏢。”頓了一頓, 那手松開我,自顧整理這衣衫又道 “你也不是保鏢?!?/br> 他說的時候,我早就往山下跑去。不理他了…… 我還是擔心韓悟,一面怕著,一面又擔心著,想跟著他。 這種矛盾的感覺從靈魂的深處發(fā)出,不是我所控制! 而我往下跑時,蘇朔又追過來,他換了件白色針織t恤,身上血跡都清理干凈了,又是白白凈凈的儒雅尊貴模樣。 “小心別摔著?!?/br> 他說時,我嗯了一聲,又跑的快了些。 幸而追得及時,韓悟才到山腳!我遠遠看見他時,他也隔了叢林看過來,那雙漆黑的桃花眼眸離得很遠也看得見幽深逼人,泛著妖灼的光芒,讓我腳步一頓。 “看吧,他沒事。” 蘇朔在我旁側(cè)停下時,我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韓悟筆直漆黑的眼神,忽然心生出幾許溫柔,想對韓悟溫柔,可又不敢。在備受煎熬時,忽見他轉(zhuǎn)身上了車! “韓悟!” 我一愣,聽蘇朔也大聲道:“你要去哪!” 這邊兒我們腳步快追時,韓悟已經(jīng)上車,那車排出瀟灑的尾氣,直接開走了! “韓悟!” 我和蘇朔撲了空時,蘇朔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韓悟打來的! 蘇朔直接就把電話開了免提,還沒開口,就聽韓悟道:“我有事,你帶她先回去。”韓悟聲音本就低冷且富有磁性,隔著電話更低幾許,誘人的很。 我不知道他什么事兒,可是 “你要去哪兒???你的鞭刑……” “晚上我會回來?!?/br> 他說完,電話就掛了,聽著“嘟嘟嘟”的忙音,我心跳劇烈一頓,想也不想的撥回去被掛斷了! “這!”我焦急時,蘇朔把電話又拿回去,“好了,他去意已決,我們別管他了?!?/br> 說完,他看了看腕表:“這會兒要回去,起碼坐飛機才行,我還沒坐過呢!陪陪我?” 他安慰我時,我看著空無一人的路,抿了抿唇,好像也只能妥協(xié)! 我們沒回山上,帳篷就留在那里。蘇朔早學(xué)會了地圖gps,開著手機導(dǎo)航就帶我去了最近的酒店洗漱,中途又訂好回西安的飛機票。 我洗好澡換完干凈衣服出來時,發(fā)現(xiàn)太歲正和蘇朔在廳玩躲貓貓。它滿頭的小紅包兒,一臉淚,看到我時飛快的從地毯下鉆過來,然后又從我面前的地毯鉆出一個洞,直跳到我身上 “白水,這里到處都是鋼筋!寶寶撞的好疼!嗚……” 在它哭訴時,我想起它在墓xue里的土行孫樣子,忍不住笑出來,“沒事沒事,你一會兒就能痊愈了,乖啊?!?/br> 安慰孩子似得口氣,抬頭看那側(cè),蘇朔也是忍俊不禁的攤手 “我要給你擦藥,你又不讓?!?/br> “哼!不理你!不好玩!” 太歲一扭頭就往我口袋鉆:“本太歲睡覺,再見!” 太歲鉆到我口袋后,我對蘇朔搖了搖頭,然后就和他去機場,我覺得我有什么忘記了,可是我想了想又沒找到什么忘記的。 去機場的路上,我倒是想到一件事 就是我剛到博物館時,有一天韓悟一身血的回來,那天他干什么去了? 殺了誰? 瞄了瞄蘇朔,這事兒怕是蘇朔也不知,他那時,還是在棺材里,等待招魂的鬼棺人呢…… 可我到底忘了什么呢? 出租車的玻璃是落下的,外頭太陽很是明媚,我偏頭看著窗外的馬路行人、藍天白云,忽然感覺自己在做夢……做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一個真實的夢! 小時候,因為天煞孤星的緣故,我和旁人親近不得,如今偏過頭看蘇朔,也幸而我無牽無掛,不然,我斷不會和他們?yōu)槲?,也許真的就對韓悟下了殺手。 倏地,我心里劃過一抹念頭 如此一來,倒過來想,“我的報應(yīng)是不是天煞孤星?” 我和蘇朔,無需隱瞞。想到就說時,見蘇朔一怔,旋即又一笑:“你等他回來,就都知道了?!?/br> 擰眉,我抿唇道:“又是他,他到底是誰啊?” 可車已經(jīng)停下了,蘇朔開了車門道句“快下車”這話題,又終止了…… 我有些悶悶不樂,一方面我覺得我忘了什么,有些不安,一方面我又對蘇朔的隱瞞不開心。似乎是見我真悶悶不樂,他主動道:“小白,你還記不記得,在望帝城,你砍了女皇子的頭?” 候機廳里,人多嘴雜的吵鬧,倒也無人注意我們兩個。 我說句“記得,怎么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當日尋尸問語,你還記得嗎?” 我說“記得”后,他又一笑:“當時,你絲毫未曾提起,就毫不猶豫的殺了女皇子救韓悟,是不是。” “唔……”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提起這個,可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隔著一重迷霧。直到蘇朔繼續(xù)說下去 “那時的你,沒有半分猶豫,把一切拋之腦后。天煞孤星的事兒我無法和你說,但這件事這些天,韓悟的反常就是和你在望帝城里救他有關(guān)。” “咦?” 蘇朔這么說,我的眼睛一亮,相比起我有什么報應(yīng),我對韓悟的事兒更有興趣! 那邊兒蘇朔繼續(xù)道:“在望帝城里,你幾次救他不顧性命,后頭的尋尸問語,你提也沒提……他啊,是個不愿欠人情的。所以他現(xiàn)在對你好,你……不用怕?!?/br> 蘇朔這么說時,我一下茅塞頓開,有些欣喜,還有些尷尬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要殺我呢!” 蘇朔哈哈一笑,揉了揉我頭發(fā),那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又潑了水在上頭似得,水盈盈的妖冶。 “我們的白將軍,永遠那么讓人敬愛?!?/br> 我心里弄明白了韓悟的反常后,就躲避著他摸頭動作,他知道我不喜歡,撒了手時,那邊兒機長提示說上飛機時,我這就跟他上去了。 上飛機之后,起初我還挺新鮮,因為我也沒坐過飛機!可是,我那種“想不起來的感覺”卻越來越嚴重,這感覺直到飛機起飛時,我才終于想起來 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