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綁匪’聽了蘇新月的意見,脫下襯衫擰成繩,把她雙手捆起來,自己則拽住繩子的另一頭,拉著她往前走。這樣自己就省了不少力氣。 “大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 “少廢話。到地方你就知道了?!?/br> “那你至少告訴我是誰讓你抓的我。我看看認不認得。萬一不認得,八成大哥你是抓錯人了。那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你放了我,再去抓正主兒。你看這樣成嗎?” “哼,騙我放人?你還是省省吧。” “大哥,我可完全是在替你著想。你拿了人家的錢,到最后要是沒把事情辦好,估計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被她這么一說,‘綁匪’心里還真就犯起了嘀咕。對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萬一他真的抓錯了人 …… 誒,不會的。不要受這女人影響。當時停電。對方說了,出來找人的,女的就一定是她。錯不了。 “特么的,你再敢說三道四,我就一刀捅死你,讓你永遠也開不了口?!?/br> “別別別,我不說了還不成嗎?”蘇新月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跟在男人身后,心里則在飛快的計較。當然,她不認為綁匪是專門為了抓她而來。八成是與殷朗有關。對方想抓她作為人質,然后對殷朗進行要挾?想來想去,貌似只有這一點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 ……她有那么大的影響力嗎?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殷朗現(xiàn)在只要一看見她就跟見到仇人似的,或者干脆當她是空氣,選擇無視。這樣一種情況下,對方怎么會認為把她綁為人質,就能威脅到他?呵呵,太滑稽了有沒有? 而且,是太小瞧她了嗎?居然派出這么一個‘二貨’來抓她?要不是她放水,被抓都還不一定是誰呢。 綁匪走走停停,看樣子剛才扛著蘇新月真給累著了。 新月覺得有那么點不是滋味?她有那么沉嗎? 不過這位大哥也真夠瞧的。就這體力,還學人家來當什么綁匪,是想笑掉誰的大牙嗎? 綁匪一邊走一邊暗暗鼓勵自己。快了,就快了,只要翻過這座山頭,金主就在大道那里等著她。嘿嘿,到時把人一交,除了提前得到的‘定金’,金主說按那個數(shù)還能給他兩倍的錢。這次他算干了票大的。有了這些錢,起碼幾個月吃穿不愁了。 綁匪忙著給自己的‘未來’做規(guī)劃,渾然未注意到來自后方的動靜。 還是蘇新月聽到了后方傳來的腳步聲,面色一凜。 難道是殷朗和葉茗追來了?這么快? 對啊,她差點忘了人家可是特戰(zhàn)部隊出身。這么簡單的追擊戰(zhàn),當然難不倒他們。 這么一想,新月使勁拽了下連接綁匪與她的‘繩子’。其實就是綁匪大哥之前脫下的那件襯衫。擰巴擰巴,成了繩子捆住她雙手,空出一條袖子則正好被綁匪大哥牽著。 綁匪被她拽住,氣得都想罵娘了。 “你又怎么了?”這一路上就沒見她消停過。 “有人追上來了?!毙略潞眯奶嵝阉?。 綁匪臉色微微一邊,屏住呼吸一聽,還真有腳步聲。 “那怎么辦?”六神無主的他竟然反過去問起新月來。 新月太陽xue突突直跳。這么蠢的綁匪,也是沒誰了。 “我們先藏起來?!闭f著,不等對方反應,新月直接扯著他藏進草木茂密的地方。 這月黑風高的,不好辨物。只要他們別發(fā)出聲音,她料定殷朗和葉茗一定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 “誒,你……”綁匪覺得情況貌似倒了過啦。有人來救她,她不是應該開心嘛?干嘛要躲起來? 他剛一開口,嘴就被蘇新月死死捂住,還附贈一記瞪視,像是在說:你傻呀,萬一把人引來了怎么辦? “嗚嗚嗚~”你捂嘴就好了,干嘛連鼻子也一起捂住,我不能呼吸了。 好在,蘇新月也沒想憋死他。用眼神警告他閉上嘴之后就松了手,卻還不忘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殷朗葉茗體力驚人。方才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還挺遠,前后不過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兩人已經到了眼前。 新月和綁匪一同屏住呼吸。讓他們感到心驚的是,殷朗這時不知何故地停下了腳步。 見他突然停住,前面的葉茗也停了下來。回過頭,氣息平穩(wěn)地問他:“怎么不走了?” 殷朗并不回答,一雙鷹目不停地掃視四周。 這時,二貨綁匪居然動了動。理由是,他腿麻了。 他以為動一下應該不要緊。然而,草木發(fā)出的沙沙聲還是被殷朗聽到并且準確判斷出方位。 “右邊?!彪S著他聲音落下,葉茗幾乎條件反射似地朝著新月藏身的右側尋找過來。 新月這個氣呀。扭過頭狠狠瞪了二貨綁匪一眼。眼神像是在說:大兄弟,就你這樣還學人家來當綁匪呢?你以為像電影里那樣比劃比劃就行了。 “找到了!” 隨著葉茗的聲音響起,蘇新月閉上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最可氣的是,這時候,二貨綁匪還不忘出賣她:“你看看,我說跑,你非要藏起來。” 蘇新月終于忍無可忍,一個過肩摔,把二貨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還敢說?我的計劃都被你破壞了。 此刻,殷朗來到新月面前,冷冷逼視她的雙眼:“解釋一下,為什么要藏起來?” 蘇新月甩給他三個字:“我愿意”少拿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來嚇唬她。他以為他是誰? 第319章 睡一屋里 “為什么我要睡在你的房間里?”對上殷朗古井無波的一對眸子,新月氣得快跳腳了。怎會有這種霸道不講理的生物? 殷朗不言,似乎懶得跟她解釋太多。 那樣子,活像在說:我是王,你就得聽我的,如果你不想露宿外面的話。 眼見蘇新月氣得臉都鐵青了,葉茗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抓你的人說不定會卷土重來。你一個人住,太危險了?!?/br> “哼,要不是你們多事,我早查出幕后黑手是誰了。”說起這個新月就氣。天知道配合那個二貨綁匪,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眼看就快成功了,他們兩個卻偏偏半路跑出來攪局。 “蘇新月!”殷朗忍無可忍地大吼。 “我聽得見,你吼什么吼?”新月吼了回去。兩人之間再度劍拔弩張。 葉茗扶額輕嘆。一個怪另一個壞她計劃,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保護另一個才想查出幕后黑手是誰。而另一個又氣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明明分分鐘就能制伏綁匪卻還不知天高地厚,非要玩什么‘將計就計’。 這兩個人,明明心里裝著對方,干嘛這么急赤白臉的?好好說話不行嗎? “只要我不獨住就行了是吧?那好,我住葉茗那屋?!闭f著,蘇新月目光轉向葉茗,笑盈盈地說,“你應該不介意分我一半床位吧?” 遭到某人死亡瞪視,葉茗只恨自己沒有飛天遁地之術,讓他分分鐘能逃離這里。 “恐怕不行。因為,我有裸睡的習慣?!彼貌ヒ魡T一般的標準發(fā)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蘇新月很不給面子地瞪他一眼:“變態(tài)!” 葉茗表示不服。裸睡就變態(tài)了?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睡了。您二位 ……”本想說‘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臨時改成了‘晚安’。之后便識相地離開,不忘體貼地為她們把門帶上。 同意睡在一個房間里?蘇新月想,她大概是瘋了。 她不是沒反抗拒絕過。殷朗卻只是冷冷地甩過來一句:‘別再給我找麻煩!’ 好,睡一間房就睡一間房,又不會少塊rou。 然而,蘇新月很快就為自己的‘豪情壯志’付出了代價。 既是套房,就應該不止一間臥室吧?她僥幸地想。結果把每一個房間都看遍了,書房、娛樂室,甚至連健身房都有,唯獨臥室就一間。 這他奶奶的是在開她的玩笑嗎? 算了,大不了在沙發(fā)上將就一宿。以前她住的那個單身公寓就因為只有一間臥室,有時劉姐住在這兒的時候,她會讓出臥室給劉姐和小布丁住,自己住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 發(fā)現(xiàn)書房里有許多書,她便不客氣地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坐在沙發(fā)上,聚精會神地翻看。 其實,聚精會神是裝出來的,眼睛雖看著書頁上的字,卻沒怎么往腦子里進。她在專注殷朗的一舉一動,像是生怕人家會把她怎么樣似的。 呵,想想也真是夠了。蘇新月啊蘇新月,你要不要這么傲嬌?人家堂堂大集團的ceo,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況,據她所知目前來未婚妻都有了。還會對你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撲過來?你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么想著,她聽到了開門關門聲,貌似是殷朗出去了。 呼~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合著這么半天都是有氣進沒氣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緊張。就是……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里,不自覺地就把心懸了起來。有時按捺不住會在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將目光瞥過去,看著看著就會產生一種錯覺,像是他們之間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殷朗去了葉茗房間。今天的事,他需要跟葉茗談一談 葉茗早料到他會來,連茶都沏好了。雖然他更想喝咖啡。不過這大晚上的喝咖啡,一會兒睡不著覺,可就糟了。明天得用最好的狀態(tài)去和錦豐的代表商談并購一事。睡眠不足怎么行? “葉茗……”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葉茗開口將他的話打斷,然后主動承認起錯誤來,“我不該把蘇新月置于危險之中?!被蛟S吧,他還是下意識把蘇新月當成了‘外人’,才沒像保護‘野狼’那樣去保障她的安全,這才有了她險些遭遇挾持的事。 對上殷朗冷冰冰的眸光,他斜挑眉毛,一笑:“行了,我都承認錯誤了,你就別再繃著了。以后,我會像對待你一樣的去對待她。你是老板,她是板娘。這總可以了吧?” 殷朗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什么老板又板娘的?以前怎么沒覺得葉茗原來這么皮。 “好了,言歸正傳,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葉茗摸著下巴,忖度道:“應該不是洪辰。洪辰有的是人手,不會派出那么遜的人?!?/br> “也可能是洪辰在故布疑陣?!币罄侍岢隽瞬煌囊娊?。 葉茗點了下頭:“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鳖D了幾秒,再開口時,他已經斂去了唇邊笑意,眼神里多了幾分犀利,“不管是洪辰還是七星,他們的目標應該都是阻止你與錦豐代表接洽。只是我很好奇,他們如何知曉蘇新月是你命門的?” 讓殷朗百思不解的也正是這一點。知道他與月月那段過往的人必定不多。尤其中間隔著兩年的空白期,回來之后他也幾乎與月月沒有任何交集。要說這是洪辰或七星查出來的,打死他也不信。 這時,一個念頭跳進腦海。他看向葉茗,巧的是,葉茗也剛好看過來。只一個目光的交匯,他們就知曉彼此都想到一處去了。那就是——沈清宸! 第320章 撞見她洗澡...... 新月躺在沙發(fā)上,逼迫自己睡覺,可翻過來調過去,別說睡著,她甚至連一點睡意都沒有。 干脆,睜開眼,無語望向屋頂。 換個地方,本就不容易入睡。更何況她身上完整穿著白天的衣服,能睡得著才怪?沒帶換洗衣服,連澡都不能洗,現(xiàn)在她身上哪哪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