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待在殷朗和月月家里,這一天,范范簡直度日如年。 奇怪,以前她也常常宅在家里,甚至連出去買個飯都懶得去。不是也過的挺好?怎么現(xiàn)在會覺得無聊? 不,不止無聊,而是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這樣的情況總算在蘇新月回來之后得到了改善。 “月月,咱們?nèi)ス浣职??!彼托略麓蛑塘俊?/br> “我太累了,改天吧,啊?!毙略录僖饣鼐埽瑢嶋H是擔心她剛剛有孕的身體無法負荷逛街的勞累與疲憊。懷孕初這兩三個月,一定要倍加小心。何況,人夏晨奕可說了,讓她好好照看范范。萬一讓范范在住她家里這段期間發(fā)生了什么閃失,她拿什么賠給夏晨奕一個完好無損的范范? 所以,她還是老實點吧。逛街?想都別想。 殷朗和葉茗回家就直奔書房談事情,這會兒走了出來。 范范正愁沒個對象調(diào)侃一下,見著殷朗,她眼里精光一閃,笑得像一只躲懶的母狐貍:“我說,你也忒小心眼了。我就想讓月月陪陪我,怎么著,昨天夜里趁我睡著居然把人拐跑了?這種偷偷摸摸的事虧你做得出來。嘖嘖,真沒品?!?/br> 任誰都聽得出,范范是在故意挑釁殷朗。 蘇新月表情微微一僵,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嘆起氣來。 哎,他們倆就不能和平相處嗎?真是! “我抱我老婆回我們自己房間,怎么就沒品了?如果這叫沒品,那么以認床為由非拐人家老婆陪她睡的這種人叫什么?無賴嗎?” “你——”范范被堵得一噎。好,姓殷的,我算跟你杠上了! “月月,我白天喝了太多咖啡晚上估計睡不著。不如,你陪我徹夜聊天吧?”明明話是雖蘇新月說的,她的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殷朗瞧,唇邊一抹冷笑,挑釁意味十足。 “好啊?!毙略旅摽诙?。就在聲音剛一發(fā)出的瞬間,她驀地感覺一道冰冷陰森的目光向她投射而來。不看也知道那道目光屬于誰。 哎,夾在他和范范之間,真是太難為她了。 吃過晚飯,新月切了些水果。發(fā)現(xiàn)小魚兒不在客廳里,應該是回自己房間了,她遂用小盤子撥出一些水果給準備送上二樓。 此刻,小魚兒房間的門虛掩著,從里面?zhèn)鞒鲆伤菩◆~兒和誰通電話的聲音。 等等,通電話?這么晚了,小魚兒會和誰通電話?難道是……林曦? 蘇新月臉色倏爾一變,敲門都顧不上,直接推了門走進去。 坐在床邊上的小魚兒一看見她顯然嚇了一跳,忙不迭掛上電話,手機藏在自己身后,生怕被她瞧出什么來。 “這么晚了,你在和誰通電話?”新月故作不經(jīng)意地詢問。 “同學?!毙◆~兒話不多,平時雖然也是問一句答一句的狀態(tài),不過今天,他短到近乎潦草的回答總讓新月覺得有那么一丟丟蹊蹺。 “真的只是同學?”新月對此表示懷疑。 小魚兒點點頭:“是同學,問我怎么沒回去上課?!?/br> 他的表情看不太出來他是不是在說謊。所以新月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他說得是真是假。 “小魚兒,如果是mama打來的電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或者殷朗哥,知道嗎?”唯恐伊恩卷土重來,會利用手機追蹤到林曦目前所在的位置。所以這段時間,她和殷朗不止一次警告過林曦,手機務必保持關機的狀態(tài),就算想念小魚兒也盡量先忍一忍。無論如何也不能拿自己的電話打給他。 帶著滿腹狐疑,新月走出小魚兒房間,錯過了身后小魚兒臉上‘如釋重負’一般的表情。 晚9:30,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間。殷朗和范范之間的搶人大戰(zhàn)二度打響。 為了瞧熱鬧,葉茗愣是在客廳等到了這時候。裝作是‘吃瓜群眾’,他完全是一副八卦嘴臉,讓人倍感無語。 “今晚新月跟我睡。”范范率先開口。 “憑什么?”殷朗懶洋洋陰惻惻地問。 “憑她是我妹子?!?/br> “她還是我老婆呢?!币罄什灰詾槿弧?/br> “姓殷的,我們認識那會兒還沒你呢?!睋Q言之,你這個‘后來的’哪涼快哪待著去。 索性不再跟她廢話下去,殷朗站了起來,拉住新月的手就走。 “嘿,搶人是不是?”范范見狀,趕緊拽住了新月另一只手。結(jié)果就形成了你一只手我一只手的尷尬局面。 新月欲哭無淚。 這兩個人真是…… 就在這時,殷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但他似乎并不打算理會,又或不愿從這場‘拉鋸戰(zhàn)’里輕易退出。 “電話,你不接???”葉茗好奇地問。 “不接?!币罄世淅涞卣f。 “萬一有急事呢?”葉茗又問。 殷朗想了想,還真是。 “你幫我接。”他理所當然地使喚葉茗。 “我?guī)湍憬印脝幔俊?/br> “哪兒那么多廢話?”殷朗生氣地吼了一聲。 葉茗無奈,只得湊上前把手機拿了起來。 “李軍醫(yī)……不就是李瀅白嗎?這么晚了,她打電話干嘛?” 聽到葉茗的嘀咕聲,蘇新月立即看向殷朗。正巧殷朗也在看她。相識的目光里,兩人默契地想到了一處——林曦! 殷朗一個箭步走了過來,搶過葉茗手里的電話,按了接聽。 “喂~” “殷朗,出事了?!崩顬]白的聲音微帶顫意,應該不是開玩笑。 殷朗面容一凜:“出什么事了?” “你姑姑……剛被人劫走了?!?/br> “什么?” 第406章 遭人劫持 聽說林曦出事的消息,殷朗、葉茗包括蘇新月在內(nèi),二話沒說就打算往外涌。甚至連身上的居家服都來不及換。 殷朗原本不希望新月也跟去。如果又是伊恩干的,說不定兩邊會打起來。到時,他可能分不出多余的精力來保護她。 “誰說我就一定需要你的保護?”新月十分有底氣地說。最近,潛藏在她身體里的神力正在一點一點地爆發(fā)出來。因為不曉得怎么告訴殷朗,她索性沒說。真到了關鍵時刻,她非但不會拖他后退,說不定還能幫上他的忙呢。 見她倔強地堅持要跟去,殷朗也無法。況且也沒時間再給他們繼續(xù)磨蹭了,索性由著她跟。 看著他們幾個魚貫走出家門,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熱鬧的客廳就空了,范范一臉懵圈。 都……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讓他們一個個都慌成那樣? 雖然不知是什么事,不過傻子也知道一定發(fā)生了不好的事。 哎,希望別出什么岔子,他們都能平安吧。 葉茗本打算由他來開車的,就怕殷朗一時間急怒攻心,車沒開好,反倒路上再出點什么意外??桑人磻^來的時候,殷朗已經(jīng)坐在了駕駛座。新月在副駕駛座。只剩下后座的位置給他。 換來換去的倒麻煩,隨著一聲幾若不聞的嘆息,他打開后車座的車門,坐了上去。 還沒等他把車門關好,殷朗一腳油門,車子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砰! 由于慣性,葉茗的腦袋重重撞上前車座上。 他委屈地揉了兩下額頭,本想嘮叨幾句的,想想還是算了。殷朗的心情已經(jīng)夠復雜,就別給他繼續(xù)添堵了吧? 李瀅白家住在部隊附近的一個小區(qū)。這里多住著部隊軍人以及軍屬,是以平時,別說強盜匪徒了,就連小偷小摸的人也不敢輕易靠近這里??墒?,劫走林曦的人卻能輕而易舉地將人帶走。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殷朗一路飛車,紅燈都不知闖了多少個。 他沒有辦法,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趕到李瀅白家??斓脑挘f不定能趕得及抓住綁架姑姑的人。 他不能讓姑姑出事,絕對不能! 和他冷峻緊繃的神情相比,蘇新月看似淡然的臉似乎更看得開也放得下。然而,真是這樣嗎? 看得開? 才怪! 她只不過是把緊張忐忑的情緒都收了起來,不讓它流于表面罷了。這時候如果連她也慌得六神無主,只會讓殷朗的情緒更趨近于崩潰。 至于葉茗,當然也聰明得不會選在這時候開口說些有的沒的去擾亂前面開車的殷朗。 故而,三個人一路上都幾乎沒開過口。時間在沉寂中似乎過得格外緩慢。 事實上,他們住的地方與李瀅白的家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開車的話起碼要四十分鐘左右才能到。可殷朗卻只用了短短的二十分鐘。至于他是怎么辦到的,葉茗不想多談,說多了全是眼淚。 天知道,這一路上把他嚇得心跳都要驟停了。 他們趕到時,李瀅白正站在小區(qū)門口,焦急向路上觀望。發(fā)現(xiàn)他們的車,李瀅白非但沒有松一口氣,表情反而更顯出幾分焦慮與自責。 人畢竟是在她這兒弄丟的,她責無旁貸。 殷朗顧不得去找車位,干脆就把車子??吭诹寺愤?。 車子剛一停好,三個人幾乎同時打開車門,飛快下車。 李瀅白快步迎著他們走過來。一見到殷朗,她就滿臉愧疚地說:“對不起,我……” “先不說這個。你把當時發(fā)生的事簡單陳述一遍。”殷朗打斷她的話,緊繃的聲線帶著一絲顫意。 李瀅白點點頭,掐住掌心讓自己盡可能地沉著從容,隨后,一邊努力回想一邊說道:“晚飯后,我和林曦正坐在客廳聊天,忽而聽到了敲門聲。我問是誰,對方說是煤氣公司,來檢修煤氣管道。我當時沒多想就給開了門。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穿著工作服,頭上戴著帽子。他似乎有意把帽檐往下壓,讓人看不太清楚他的面容?!?/br> “其實那會兒我已經(jīng)覺出了一絲絲反常。他除了身上穿的工作服,沒帶任何工具。期間我打量他的臉,他也有意把頭往下垂,像是故意避開我的打量……” 沒看清楚對方的臉,也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了? 殷朗微微瞇起眼瞳,心口像是被一只無情的人狠狠揪住。他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看來關心則亂這話真是一點不假。他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