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看樣子,那群機車黨也不是就想要了他們的命。這會兒,像是完成了各自的任務,他們騎上車,呼喝著離去。 破天荒,明伊這個一貫喜歡把笑容掛在臉上的人這會兒也深情陰沉,氣得臉色發(fā)青。 維斯那老家伙,根本就是變態(tài)嘛。這是非把他們玩死不可? 車沒什么事,尚能啟動。 不過在啟動前,明伊偏過臉看向蘇新月,有句話,明知道結(jié)果,他還是想問疑問。 “新月,這么做,值得嗎?”他問得沒頭沒腦,蘇新月卻聽懂了。 的確,以他們這區(qū)區(qū)三個人,妄想去對付維斯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以報仇之名,做這么愚蠢的事,她想她的確是瘋了。 但她卻非來這一遭不可。為的,是一個心安。 “走吧~” 明伊暗暗嘆了口氣。她已經(jīng)給了答案,他還能說什么? 重新啟動車子,按照導航提示的路徑走下去。索性,他們就一條路走到黑了。 反正人生不就是這樣嘛,非黑即白。 明伊甚至暗暗的想,如果到最后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凄慘地死在了這兒。和她一起,貌似有不錯。 生不同寢死同xue,挺浪漫的,不是嗎?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隨著導航提示目的地已到達,明伊停了車,與新月雙雙透過車窗向外看。 一個外形酷似古堡的豪宅矗立在眼前。 不知道怎么,明伊竟想起了以前在電影里看到過的‘吸血鬼’??傊幧?,讓人不舒服。 不過他們來了都來了,還能打退堂鼓不成? “一會兒機靈點。萬一那老家伙準備來橫的,你就跑。”他這樣叮囑新月。 “那你呢?”新月笑問。這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心也真是夠大。 “我?我當然得拖住他們給你爭取時間啊?!泵饕晾硭斎坏卣f。絕不是花言巧語,也不是趁機讓她感動,好騙取她的芳心。而是在他心中眼里,她的安全重于一切。與其把這當成是一種情感世界里的小小心計,他更愿意用本能這個詞來形容它。 新月唇齒嗡合,想說什么,終是沒能吐出口。 如果她是十幾歲或者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情竇初開,興許會為著明伊這樣的話而深深動容,乃至芳心暗許。 然而現(xiàn)在的她,聽了明伊的話卻只覺得心口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這時,敲窗子的聲音引起蘇新月注意。她收斂思緒,扭頭看向站在車窗外的金發(fā)女郎,貌似在示意他們下車。 新月正欲打開車門 …… “蘇新月,千萬別做傻事。記著,你并不是孑然一身。如果今天你真敢隨隨便便就把性命交出去,那我也不活了。等到那時,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就是殺人兇手?!?/br> 新月不禁失笑。她什么也沒干,怎么就變成潛在的殺人兇手啦? “放心,我不會亂來。”丟給他這樣一句‘承諾’,蘇新月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蘇小姐,boss有請?!?/br> 又是扎高馬尾的金發(fā)女郎。算一算,一兩個小時之內(nèi),他們已經(jīng)見過三次,頻率還是蠻高的。 金發(fā)女郎據(jù)說沒有名字,這里的人都喜歡稱她cat,也就是貓。因為她湛藍色的瞳孔像極了貓兒,而潑辣的性情也與貓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至于她口中的boss,應該就是維斯了。 “站?。 ?/br> 明伊正欲跟上去,卻被一個體型蠻壯,穿黑背心的光頭老外給攔了下來。 “讓開?!泵饕敛淮蛩愀麖U話。 光頭老外一動不動。 明伊見狀,神情透出一絲不悅。但他不欲在這種小事情上浪費時間。眼見著蘇新月在金發(fā)女郎的引領下越走越遠,他唯恐會被甩開,便欲繞過那足有二三百斤的光頭老外追過去。 豈料,光頭老外上來就是一拳砸在他臉上。 下一秒,不等明伊發(fā)飆,只見另一道身影疾如閃電地走過來,一記高抬腿的利落側(cè)踢準確踢在那個光頭老外的后腦上。別看蘇新月人瘦瘦的,力氣可是大的很。這一腳,竟然把一個兩百多斤的壯漢給踢得踉蹌了下,險些栽倒。 “shit!”光頭男口出惡言,揮起拳頭就向蘇新月砸過來,在他的字典里就沒有‘紳士’這個詞。管他是男還是女,他照打不誤。 蘇新月躲都不躲,只冷笑將他望著,一字一頓,陰惻惻地說:“你只管打沒關(guān)系,我猜,等下你應該會死在維斯槍下吧?” 這時,只見那個喚作凱特的金發(fā)女郎快步走過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槍,照著光頭男大腿上來了一槍。 “ouch!”光頭男跌坐在地,痛得冷汗直流。 而凱特始終維持清冷叛逆的表情,看也不看那光頭男一眼,仿佛那就是一只看門的狗,沒有用處時就一腳踢開,或者干脆煮了吃rou。 這么狠,竟讓新月聯(lián)想到了曾經(jīng)的伊恩。 第503章 狡猾的老匹夫 “明伊,你在這兒等我?!?/br> “那怎么行?”明伊想也不想就提出了反對。維斯那老變態(tài),這一路上又是爬梯子又是撞車的。天知道,這可能只是一點前戲。萬一一會兒他想出更陰狠變態(tài)的招數(shù)折磨蘇新月怎么辦?有他在,好歹能幫她擋一擋。放任她獨自進去?除非他瘋了。 “不行也得行?!奔热簧塘坎煌?,蘇新月索性替他做了決定。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蘇新月,你給我站住?!泵饕链舐暫鸾?。那可惡的女人卻頭也不回,就這么走了。而他就算想跟過去,也得眼前這幾個大漢同意才行。 一個,兩個,三個…… 剛剛就一個人擋在他面前,還叫他挺不是滋味的。就這么看不起他嗎?現(xiàn)在嘛,差強人意。 不就是打架嗎?是不是只要他能打過這三個,就有資格去找蘇新月啦。 好,打就打,誰怕誰呀? 與此同時,蘇新月跟隨凱特進入眼前古堡式的豪宅。走上旋轉(zhuǎn)式的樓梯,直達頂層。 “請吧?!?/br> 凱特停在一個雙開的實木門外。意思很明顯,讓蘇新月進到里面去,而她卻絲毫沒有要跟著 的意思。 蘇新月從心底涌上了一絲警戒。不曉得在不在里邊,抑或這又是維斯設下的一個局。 然而,她已經(jīng)走到了這兒,斷不可能回頭。 推開門,她邁入其中。 和普通對豪宅的定義不同。這里沒有現(xiàn)代化的裝潢,甚至連個家居都沒有,空蕩蕩規(guī)定,更像是……空置的庫房。 蘇新月站在中央,先四下觀察打量了下,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可是,維斯依然沒出現(xiàn)。 他在等什么?或者……他尚有一絲不確定,想方設法要得到驗證? 呵,疑心還真重。 這時,新月忽然聽到一面墻上發(fā)出聲響。 一看,那哪里是一面墻,看似是墻,實際卻是一道門。此時,門自動打開,露出里面巨大的由電腦控制的電子屏幕。而屏幕上,維斯正坐在一個單人沙發(fā)上,雙手輕放在一個智能手杖的頂端,不知是為了做做樣子,還是腿腳真的不利索,如今得依靠只能手杖才能正常行走。 不過,估計他在監(jiān)獄里那幾個月的日子應該不怎么好過。別看他在m國有著相當?shù)膭萘?,然而當初是被國際刑警抓住,房間了監(jiān)獄里。據(jù)說那個地方,來自世界各地的重犯均在關(guān)在一處,貌似并不會按照國籍劃分。自然,也不會有人理他過去是哪個國家,又或者處在一個什么樣的位置上。在那種地方,他總要受點苦,才不虛此行。 屏幕上,維斯沖她笑了笑。 蘇新月也在笑,笑的同時冷蔑地睨了眼屏幕上的維斯,語調(diào)森然:“藏頭露尾,還真像你的風格。” 狡猾似維斯這般,自然不會被她的話輕易激起怒火,面上依舊是那副老謀深算且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悠然之態(tài):“歲數(shù)大了,折騰不動嘍,別見怪?!?/br> 新月只是冷笑一聲,沒再說什么。 屏幕上的維斯這時則端起一只酒杯,酒杯里有小半杯葡萄酒,他輕輕晃動酒杯,看著那紅色液體在杯中‘翻滾’,自始至終噙在嘴角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約五分鐘之內(nèi),他一字未言,卻不時拿眼睛覷著蘇新月,好似在等她因等得不耐而脾氣爆發(fā)。 不過,他估計要失望了。 新月不可能這么沉不住氣。 見狀,維斯唇角翹起的弧度莫名一深,抿了兩口葡萄酒,放下酒杯,蒼老的聲音再度隔著屏幕響起:“你的那個朋友還真是不懂得放棄。明明就打不過我的人,卻偏要硬闖,這會兒已經(jīng)被打得體無完膚。” 說這番話,無疑,他是想挑起新月急躁的情緒。年輕人嘛,沒有幾個是真能沉得住氣的。他在等,等蘇新月亮出最后的底牌。 新月依舊無動于衷,盡管神色冷冽,眸子卻好似凝結(jié)成冰,掩蓋住了冰層下所有情感的流動。 然而,她就真的不擔心嗎?不擔心明伊會為了她送掉性命。 不,她當然擔心。明伊之所以嘗試硬闖,還不是為了她。 不過,明伊到底不是只憑沖動行事的毛頭小子。他有他的想法和主見,不可能這么草率就白白賠上自己的性命。 何況,如果她沒料錯,殷朗應該就快到了。 這樣的念頭剛一跳進腦海,屏幕上,她看到除了維斯還多出一個人來,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黃皮膚,應該是亞洲人或體內(nèi)流著亞洲人的血脈。 他俯下身,在維斯耳旁低語了一句。只見維斯原本一片死寂的眸子里忽然閃過些許意味不明的笑意,就那么緩慢的一點一點從眼角漾了出來。盡管,他的眼神依舊幽暗而不可捉摸。 蘇新月心中生出了一絲異樣。難道是……殷朗出現(xiàn)啦? 事實上,她猜的一點沒錯。殷朗居然在沒有導航的前提下找到了這里,并且單槍匹馬地闖入,還順帶著救下已被打得不成樣子的明伊。 “你就不能早來一會兒嗎?” 不用再挨打的的明伊頗為怨懟地吐出這么一句,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 “她呢?”殷朗沒心思跟他閑聊。 明伊指了指眼前的古堡式建筑:“進去了?!?/br> “她一個人?”殷朗立即沉了臉。 說起這個明伊就來氣:“我倒是想跟著,他們也得讓啊。”就為這個,他被痛揍一頓,完全就是單方面的吊打。疼死他了都。 殷朗不再廢話下去,一邊不費吹灰之力地撂倒一個撲過來的黑人打手,一邊往豪宅快步走去。 雖然明伊打從心底里不愿也不想承認,可是眼前這個能打能扛的殷朗還真挺帥氣的。果然,部隊里出來的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