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致命的條件
那個聲音非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更近了,“呵呵……” 我整個人真的要炸了! 這個聲音明明就在我耳邊,似乎就貼著我的耳朵笑的,可我卻偏偏抓不著摸不著,甚至連看都看不到他。 難道,剛才那個聲音,就是小師叔說附在顧漠身上的東西? 我正驚疑四顧,小師叔的聲音再次從外面?zhèn)鱽恚澳悴灰芷渌氖?,快點把銀針拔出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外面?zhèn)鱽磙Z隆一聲巨響,像是什么忽然倒塌了似的,他的半截話都被打斷了。 意識到我剛才已經(jīng)被這個聲音分了神,我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努力抽出一只手,慢慢順著顧漠的身子朝下面摸索。 這是我第一次摸到男人的身體,而且還是顧漠的,我整個人都在顫抖,那只順著他身子朝下摸的手更是抖的厲害,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卻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象他身體的模樣。 “蘇白,要穩(wěn)住,穩(wěn)住……”就算眼前一片漆黑,但我也緊緊閉上了雙眼,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分心,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將顧漠身上的銀針拔出來! 終于,我的手摸到了顧漠的肚臍,心中一喜,剛才的燥亂也瞬間消散了不少,立刻開始在他的肚臍及四周摸索起來,希望快點找到銀針。 “呵呵……”那個聲音再次陰魂不散的在我耳邊響起。 我以為它還跟前幾次一樣,只是表明它的存在而已,也沒有再理會,只是集中精力找銀針。 但我沒想到,這個聲音響起后,我的臉上猛然一疼,像是被刀片劃傷了一樣。 緊接著,我的臉上、胳膊上,脖子上,身上,像是被刀片挨著一刀一刀劃過一樣,疼的鉆心。 尤其是臉上,只要我稍微動動,臉頰兩邊就疼的像是要裂開一樣,還伴著火辣辣的感覺,難受的要命。 因為之前我全身已經(jīng)沒有了痛感,所以現(xiàn)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心里生出了滿滿的驚慌來。 像是知道我在棺材內(nèi)正在經(jīng)受苦痛一樣,外面的小師叔又提聲叮囑,“蘇白,不管你聽到什么,或者感覺到什么,你都不要理會,你只記住一點,千萬要把那根銀針拔出來,要不然的話,不僅你活不了,顧漠也活不了了!” 這句話,像是炸雷一樣,從我心頭轟隆隆碾過。 我再也顧不上身上疼的鉆心,立刻仔細在肚臍四周摸索,不漏過任何一點銀針可能存在的地方。 我的動作和反應(yīng)像是惹惱了那個東西一樣,它變的更瘋狂,更變本加厲,剛開始還是一刀一刀從我身上劃過,現(xiàn)在就像是無數(shù)刀片齊齊從我身上劃過一樣,疼的我?guī)缀趺腿痪椭逼鹆松碜樱?/br> 棺材空間本來就狹小,我這猛然直起身子,腦袋直接就撞在了棺材上,撞的我整個人有片刻都是懵的,很久都反映不過來。 但我知道,這個東西在阻止我找到那根銀針! 想到銀針,我立刻撲倒顧漠身上,急急接著摸索,這個東西的厲害我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我絕對不能因此丟掉了顧漠的性命! 誰知,像是意識到我加快了找銀針的速度一樣,那個東西發(fā)了狂似的摧殘著我的身體,棺材更是劇烈抖動著,地面也緊跟著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幅度越來越大。 “小師叔,找不到銀針……”我咬著牙忍著身上致命的疼痛,隨著棺材不停的顛簸晃動,用了最大的力氣喊道。 剛才還一直叮囑我的小師叔,卻再次沒有了回應(yīng)! 我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絕望的念頭難道小師叔在外面說話我可以聽到,但我在棺材里說話,小師叔根本聽不到? 這個念頭才剛閃過,小師叔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不好!” 我心中猛然一驚,下意識就要問什么不好,卻感覺棺材發(fā)了狠似的抖動了一下,接著發(fā)出一陣巨響!就在發(fā)出巨響的那一刻,我分明聽到剛才的聲音發(fā)出一陣哀嚎,隨著巨響達到了*峰! 在巨響響起的同時,我整個人覆在了顧漠身上,死死護住了他一絲不掛的身體,生怕他受到什么傷害。 就在我覆在顧漠身上的那一刻,有幾塊木頭重重砸在了我后背上,差點將我砸的背過氣去,但我眼前卻隨之一亮! 愣了片刻,我才忽然意識到,一直蓋在我們身上的那具棺材,剛才居然炸裂了! “丫頭,你讓開,讓我來!”等巨響響過之后,小師叔的身影已經(jīng)沖了過來,一把抓起我丟到一邊,附身去找顧漠肚臍處的銀針。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別動!”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猛然扭頭看去,卻見有幾個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的男人,推著翠姑和林初一走了過來,他們手里都端著槍,指著翠姑和林初一的后背,示意兩人在離我們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停下。 剛才讓小師叔別動的男人,走在這幾個人的左側(cè),長的高壯彪悍,臉上有一道三四厘米的刀疤,看上去兇狠毒辣,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而那幾個端著槍押著翠姑和林初一回來的人,也都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沉穩(wěn)有素,等站定之后,他們立刻分開站立在幾個地方,占據(jù)了制服我們的有利地勢。 小師叔也看到了這些人,沒有反抗,乖乖舉起手站了起來,笑嘻嘻沖刀疤臉男人說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大名鼎鼎的疤六。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向來軟硬不吃的疤六,怎么會去當(dāng)別人的狗腿子?” “王搞搞,我要是你,我就不會說這種風(fēng)涼話了?!卑塘脴屩钢熓澹拔覀儸F(xiàn)在人是你們的三倍還多,手里都有槍,你的女人還在我們手里,所以你最好識趣些,配合我們一下?!?/br> 小師叔還沒回話,一直滿臉不服氣、梗著脖子的林初一說話了,“姥姥的,你們暗中偷襲算什么本事?要真有種,把手里的槍放下,咱們打一架試試,要是爺爺輸了,你讓爺爺做什么爺爺都服你……” 他的話還沒罵完,旁邊男人一槍拖就打在了他后腦勺上,“被制服了還這么多廢話,老子就是喜歡用槍,不服一槍崩了你!” “姥姥的,你敢偷打爺爺?shù)念^!”林初一疼的皺了皺眉,一個轉(zhuǎn)身就要撲到旁邊男人身上算賬拼命。 旁邊男人反應(yīng)極快,他才剛轉(zhuǎn)身,男人就用槍指著了林初一腦袋,嘴角掛起了冷笑,“你還真以為老子不敢崩了你?” 疤六沖他搖了搖頭,也學(xué)著小師叔一樣笑嘻嘻說道:“這是林家小少爺,我們當(dāng)然不會動他一根汗毛的,只要搞哥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我們不僅把小少爺還回,還把搞哥相好的也還給搞哥。搞哥,怎么樣,這個條件很公平吧?” “疤六你做事當(dāng)然一向公平,這個我自然相信?!毙熓迥樕想m然還在笑,但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你說吧,什么條件?” 他這句話才剛出口,翠姑就急急對他說道:“搞哥,這伙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別答應(yīng)他們!我一個農(nóng)村婦女,什么都不懂,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怎么樣!” 我在旁邊看的暗暗心驚,又疑惑重重,一時猜不透翠姑和這伙人到底是不是同伙,又看看地上臉色蒼白到極點的顧漠,一顆心緊緊懸了起來,像是被什么攥著一樣,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翠姑說完之后,他旁邊的人也用槍托打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疤六這才緩緩開口,指了指我和躺在地上的顧漠,一字一頓說道:“我要他們兩個人!” 不等小師叔開口,他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腦袋,指了指旁邊的女尸,“當(dāng)然還有她。” 我清楚看到,疤六提了條件后,小師叔的臉色忽然就變了,抱臂站定,語氣冷淡,“疤六,你真的要替他們賣命?” 他們,他們是誰? 疤六臉紅了紅,顯然不愿意多說,只驀然冷了臉追問,“王搞搞,條件我給你開足了,你只要告訴我,到底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br> “小師叔,把那具女尸給他?!绷殖跻涣⒖逃值裳哿?,“要女尸我們管不著,但要是你想打冷漠和白白的主意,那必須從我身上踏過去!” 小師叔瞪了林初一一眼,卻冷冷回絕了疤六,“疤六,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有良知,不會干這種喪盡天良,被世人詬罵的勾當(dāng)!” 疤六被小師叔罵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再也不想廢話,直接揮了揮手,“開火,把他們兩個人還有那具尸體給我搶過來!對了,要小心王搞搞,他詭計多端,千萬不要上了當(dāng)!” 他吩咐了之后,幾個人立刻將槍上了膛,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了我和小師叔。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幾支槍,我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手心里全是汗,心里卻感慨了一聲,看來,我的命是要交代在這石坡寺了! 我剛要絕望閉上眼睛,就聽林初一驚奇叫,“咦,她動了!” 這種對峙的嚴肅氣氛下,林初一忽然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下意識就以為是顧漠醒了,扭頭就朝顧漠看去。 誰知,我才剛剛要扭頭,就看到我的左肩頭搭上來一只黝黑修長的手…… 我愣了愣,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手是誰的了,立刻就嚇的魂飛魄散! “疤六,你處心積慮想阻止我,但你今天恐怕要失敗了?!毙熓宓穆曇艟o跟著響起,居然帶了滿滿的興奮和意外,“蘇白,師叔我要冒險再救你一次,你可答應(yīng)?” 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只是盯著那只蒼白的手,僵硬著點了點頭,“好?!?/br> 等我答應(yīng)之后,小師叔又將手指咬破,然后滴出一滴血來在顧漠的額頭上,接著手指并攏,跺腳疾喝,“起!” 他喝完之后,剛才躺在地上的顧漠,身子竟然直直站了起來,緊著緊閉著眼睛,緩緩朝我走來,走到我身邊,緊貼著我的身子站定。 我不明白小師叔要做什么,只見那疤六看到這里后,驀然變了臉色,大喝道:“王搞搞,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