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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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輩,你笑什么?”陳聽安順著那笑聲望去,瞇起了雙眼緊緊的盯著那白秀道。 “我笑你們無知?!卑仔阈αT后,許久都沒有止住笑容,似乎這真的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大膽小輩,你是哪個家族勢力的子弟,難道你家中長輩沒有教過你如何尊重前輩么!”茍寒子見到那白秀的笑容,厲聲道。 聞言,白秀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斂了起來,眼中一抹精光,道:“我乃白秀,你又是何方鼠輩!” “什么!” “白秀?” “你就是十萬魔山的魔主!” “白秀,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敗了,還不束手就擒!” 白秀的話音剛剛落下,茍寒子和陳聽安等人紛紛警惕了起來,白秀可是無形境的強(qiáng)者,盡管現(xiàn)在白秀看上去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了。 但誰又能保證白秀沒有那個能力將他們擊殺呢? 相比起徐塵來說,白秀對于他們來說更加具有威懾力! “哈哈,鼠輩便是鼠輩!”白秀見到他們警惕的模樣再次嘲諷了起來,道:“這場戰(zhàn)爭,我輸了,卻不是輸給你們這些鼠輩!” “狂妄,我倒要看看現(xiàn)在的你,還有著怎樣的實力,敢如此口出狂言!”陳聽安呵斥了一聲,身上頓時便涌現(xiàn)出了一道神魂。 “慢著!” 就在陳聽安準(zhǔn)備對白秀出手的時候,徐塵站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白秀的身前,道:“我想請諸位留他一命?!?/br> “徐塵,你以為你是誰?” “現(xiàn)在還想著為十萬魔山的魔主護(hù)駕,難道你沒有看清楚形勢嗎?” “呵呵,正好,十萬魔山的魔主和圣子一起殺了!”陳聽安眼中一抹寒光閃爍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諸位,不妨連我也一起殺了吧?!饼彽酪沧叩搅诵靿m的身旁,淡淡的看著陳聽安道。 “龔掌門,你這是……”陳聽安見到龔道的舉動,他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很不解。 龔道可是宗朝大會聯(lián)盟軍的盟主,他怎么會站在徐塵和白秀的身前,似乎還有著袒護(hù)之意。 “莫非龔掌門被白秀和徐塵迷惑的心智?”茍寒子皺眉分析道。 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白神教是如何興起的,不正是因為白神教的信徒們受到了某種蠱惑喪失了心智,成為了白神教最為狂熱的信徒嗎? “我并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迷惑。”龔道搖了搖頭,道:“可能諸位還沒有清楚,如今我們聯(lián)盟軍之所以能在這場戰(zhàn)爭里獲勝的重要原因?!?/br> “龔掌門,你想要說什么,難道那些雀組織的人不是薛圣和劍圣等諸位老前輩聯(lián)手擊殺的么?”茍寒子疑惑道。 “雀組織和十萬魔山的高手確實是這些老前輩殺死的。”龔道認(rèn)同的說道,接著他便話鋒一轉(zhuǎn),道:“但如果沒有徐塵,哪里會有這樣的一戰(zhàn)?” “龔掌門莫非是說這一切都是徐塵布下的局?”陳聽安和茍寒子目目相覷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如若不然,諸位以為如何?”龔道笑著反問道。 “可是,徐塵在星辰之海內(nèi)殺了那么多人,又破開了南荒,他又怎么會幫我們?”陳聽安似乎想起了很多關(guān)于徐塵的事情,道:“這一樁樁,一件件,徐塵難辭其咎!” “這些事情,需要給世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到這里,龔道微微的抿起了嘴,他有些無言以對,不知道該如何的向他們這些人解釋。 而白秀聽了這些,嘴角卻忍不住再次掛起了笑容,他輕蔑的罵道:“真是一群傷腦筋的蠢貨?!?/br> “白秀,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還有什么好囂張的!”茍寒子聽著白秀那不陰不陽的語氣心中就火冒三丈! “若不是我身上有傷,你們這些鼠輩,早便被我殺了個干凈!”白秀冷笑一聲,高傲的仰起了頭,他雖然敗了,但他仍然是十萬魔山的魔主! “你真的是在找死!”茍寒子聽到這樣的話,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手掌一握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把長劍,道:“徐塵,你的事情,暫且先放下,白秀必須要死,你讓開!” “白秀不能死!”徐塵搖了搖頭,他堅定的站在了白秀的身前,道:“雀組織的人已經(jīng)死了,他們還需要一個人活著看到最后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茍寒子被徐塵的話氣極反笑道:“呵呵,徐塵,白秀發(fā)起的這場戰(zhàn)爭死了多少人,莫非這還是有人要挾白秀做的?” “難道你是想說白秀是被雀組織那些人脅迫的?” “徐塵,你要找借口,也需要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茍前輩,稍安勿躁,您只知其因不知其果,誰是大魔頭,不要妄自定論。”徐塵依舊淡然的說道:“神秀宮當(dāng)年在西部七州做了些什么,想必前輩一定不清楚。” “或者,前輩很清楚,所以想要急著殺人滅口!” “荒謬!”茍寒子冷笑一聲,道:“我神秀宮向來行事低調(diào),又會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需要殺人滅口?” 聞言,徐塵沉默了,他沉默并不是他沒有反駁茍寒子的話,他看得出茍寒子似乎真的不知道神秀宮隱藏著血繼神脈的事情。 龔道看了徐塵一眼,便知道徐塵心中的想法,他知道這些事情既然連茍寒子都不知道,那就意味著神秀宮真的隱藏的很深。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一旦這個秘密泄露出去,這個世界或許將會再起風(fēng)波。 要知道,當(dāng)年正是因為西部七州的血繼神脈,才有了吳子道屠戮西部七州的事情,才有了現(xiàn)在這場舉世之戰(zhàn)的惡果,這場風(fēng)波剛剛要落下帷幕,自然不能再讓這些事情在大陸上掀起腥風(fēng)血雨。 既然是秘密,既然是天大的秘密,既然是整個大陸都要隱瞞的秘密,那就暫且先讓它隱藏下去,等到張關(guān)云或者楊凡說的那個真正的真相大白天下的時候。 那些秘密自然不會再是秘密了。 想到這里,龔道收回了目光,他望向了茍寒子道:“茍寒子,你們夢宮主剛剛回歸天道,莫非你就打算代表神秀宮向我們奇門宣戰(zhàn)嗎?” “龔掌門,你不知道白秀是誰嗎?”茍寒子聽到龔道的話,氣焰頓時降下去了一半,心中郁悶到了極點,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很荒唐?” “呵呵,堂堂聯(lián)盟軍的盟主,居然站在了自己最大的敵人前面要保他的性命,真的很可笑!”陳聽安冷冷的笑著。 “諸位怎么想,怎么看,我無所謂,徐塵說白秀不能死,那他便不能死!”龔道冷靜的說道:“如果諸位非要殺白秀,那便是與整個奇門為敵!” “哼,龔掌門,希望你會為你今天說的話負(fù)責(zé)!”茍寒子冷哼了一聲,便望著白秀道:“要留下他的性命,可以,但他必須要自廢功法!” “茍長老說的對,白秀可以不死,但他必須要自廢功法,否則,誰又知道他日后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陳聽安附和著茍寒子的決定道。 “龔掌門,這已經(jīng)是我們最后的退步了,不然,我們便只好請薛圣或者劍圣來定奪這件事情了!” 聽到陳聽安把薛青泉和李青都搬了出來,龔道也忍不住微微的皺了皺眉,他望向了徐塵,可徐塵的臉上卻依舊十分的堅定,似乎根本沒有退步的可能。 “自廢功法?”這時,白秀自嘲的笑了起來,他那雙眼睛諷刺的掃過著茍寒子和陳聽安的臉上,道:“難道你們以為本座是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 “白秀,我們已經(jīng)退步了,你不要不識抬舉!”茍寒子再次憤然豎眉道。 白秀輕蔑的搖了搖頭,他沒有回答茍寒子的話,而是望向了徐塵,他道:“徐塵,輸在你手中,我不冤?!?/br> “但讓我自廢功法,或者淪為階下囚,你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 “抱歉。”徐塵聽到這樣的話,他不知道為什么會脫口而出的向白秀道歉。 終止了這場舉世的戰(zhàn)爭,讓無數(shù)人可以繼續(xù)活下去,這難道不是一件覺得高興的事情嗎? 可是,徐塵心里卻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就是在白秀說了那些話后,徐塵明白了那種感覺,是一種愧疚。 徐塵當(dāng)初在離開奇門的時候,楊凡給了他兩個選擇,徐塵毫不猶豫的上了十萬魔山,徐塵至今還記得,他上十萬魔山的理由。 那便是十萬魔山出山,大陸便要起風(fēng)云。 所以,徐塵只身去了十萬魔山,花費了很多的心力,取得了白秀的信任,一手策劃了這場戰(zhàn)爭最終的勝利走向。 是的,徐塵似乎成為了這場戰(zhàn)爭里,聯(lián)盟軍的陣營中那個見不得光,卻又功勞巨大的人。 可徐塵卻根本沒有那種品嘗勝利果實的喜悅感,甚至在他的心里還有著一種莫名的悲哀,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緒。 第二百六十五章 敵人和朋友 “這又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又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白秀嘆息了一聲,道:“我想把你捆在十萬魔山這條船上,我想用劍卻被那劍傷了?!?/br> “費盡心思做了那么多,可是,做的再多也終究還是敵不過你布局的最后一場戰(zhàn)斗?!?/br> “在這場戰(zhàn)斗來臨前甚至在前一刻,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一場圈套。” “讓白神教佯裝敗退,圍困中州聯(lián)盟軍,把聯(lián)盟軍中州的高手都牽制在了雁蕩山,果斷的放棄北川和南荒戰(zhàn)場,牽一動而動全身!” “這樣的戰(zhàn)略看上去很有風(fēng)險,實際上,卻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攻破中州?!?/br> “當(dāng)中州被攻破后,看上去對我們很不利,但事實上,我們卻是削弱了聯(lián)盟軍,吃下了整個中州的聯(lián)盟軍,為日后決戰(zhàn)做準(zhǔn)備?!?/br> “最關(guān)鍵的是,在昊天神教,如果我們能夠勝,日后的決戰(zhàn)必將是我們會勝出,尤其就是在薛青泉和劍圣李青都身受重傷的情況下?!?/br> “可惜,可惜,這一切都是假的,卻讓我都心動了,主動走進(jìn)了你布下的局?!卑仔愀锌恼f著,他贊許的望著徐塵,道:“徐塵,你真的很了不起?!?/br> “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卑仔阍掍h一轉(zhuǎn)問徐塵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除我心里的疑惑?” “您請說。”徐塵平靜的說道。 “你為什么要上十萬魔山,如果留在聯(lián)盟軍,不是一樣能夠贏我?”白秀說出了此時現(xiàn)在自己心里最大的疑惑。 “如果您沒有那么快改變東神州的局面,我想我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上十萬魔山的。”徐塵淡淡的說著,從他的話中看上去似乎和白秀問的問題沒有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 白秀聽了后也微微的愣了愣,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道:“為什么?” “因為您只用了兩年不到的時間,便一統(tǒng)東神州了,如果我站在您的對立面,有您這樣的一位對手,我很難取勝?!毙靿m解釋道:“如果是那樣,這場戰(zhàn)爭會持續(xù)很久,會死更多的人。” “這就是你上十萬魔山的理由?”白秀聽了,若有所思。 如果徐塵不上十萬魔山,白秀或許沒有那么容易勝,但絕對也不是那么容易失敗,這場戰(zhàn)爭會持續(xù)的很久。 如果徐塵上了十萬魔山,幫助十萬魔山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說打開南荒的大門,攻破燕南山脈,再比如說圍困中州聯(lián)盟軍的主力,讓這一切的勝利看上去都變得輕而易舉的時候。 那么,徐塵接下來的事情都會順理成章的就做到,比如說這最后一戰(zhàn)的圈套,本來便是十萬魔山來圍剿聯(lián)盟軍的高層,最后卻反了過來。 只是這最后一戰(zhàn),徐塵卻差點失敗了,如果沒有吳子道的出現(xiàn)的話,最后的結(jié)局,真的很難意料。 想了許久之后,白秀心中已經(jīng)了然一切,徐塵看上去是在幫他,實際上是在帶領(lǐng)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淵。 而且在這片深淵的上方根本沒有任何猙獰可恐的懸崖,而是一片通上九重天的祥和,只要白秀踏上前一步便能登上九天。 看到那一步登天,白秀自然而然的踏出了那一步,結(jié)果卻是他沒有登上天,落入了深淵。 這一步步,都在徐塵的算計當(dāng)中,每一個方面都做的很好,無論是攻破燕南山脈,還是圍困中州聯(lián)盟軍,這樣的利誘都讓 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如果換做一個人想到在自己身邊一直都在幫助他的人,其實在別有目的的想要帶著他走向深淵或者死亡時,一定會恨不得殺了這個人,或者破口大罵祖宗十八代。 但白秀卻沒有,他是十萬魔山的魔主,他有著胸懷天下的豪情,又怎么會像一個輸不起的跳梁小丑一樣? 白秀在笑看著徐塵,眼中沒有任何的氣憤,沒有任何的憤怒,沒有任何的怪罪,反而流露出一種心心相惜。 “你是一個讓人很難看懂的人?!卑仔憧粗靿m那平靜的眸子再次說道:“尤其就是你的眼睛,在你的眼睛里,我永遠(yuǎn)也看不到我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