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小廝遠(yuǎn)遠(yuǎn)見他,連忙躬身行禮,錦竹跟著低下頭,不敢出聲。 陳文永笑了笑,后面掛著的披風(fēng)繡著青色云紋,一角還卷起來窩在腿下。他探著身子越過小廝,砸吧著嘴里的香脂。 “你先下去?!?/br> 小廝扭頭看了眼錦竹,“世子,這位不是流芳閣的姑娘?!?/br> 陳文永忽然面露兇光,“怎的,我跟這姑娘說幾句話都不行?趕緊下去,小心我踹你!” 雪落的快,小廝也不敢得罪陳文永,更何況錦竹不過是個下人,不值當(dāng)費口舌。如此,便逃也似的竄了。 層層白雪掛在枝頭,沿著假山排成一溜晶瑩冰錐。陳文永勾了勾唇,繞著低頭的錦竹轉(zhuǎn)了一圈,忽然一扯,將她拽到假山里頭。 錦竹踉蹌著穩(wěn)住身子,還沒開口,便被推搡著抵到嶙峋的石頭上,饒是隔了厚厚的夾襖,還是硌的生疼。 陳文永挑起她的下巴,湊上前去,深吸了口氣,忽而瞇著眼睛笑道。 “你用的什么東西,這樣香?” 錦竹嚇得不停出冷汗,她不認(rèn)得陳文永,卻知道此人非富即貴。她兩手虛扶著陳文永的肩膀,身子軟的跟一灘泥似的。 “回世子,奴婢用的不過是尋常的香粉,奴婢.....” “別說話?!标愇挠赖氖持纲N在錦竹的唇上,他循著耳畔慢慢往下,呼出的熱氣激的錦竹不斷戰(zhàn)栗,她的皮膚還算緊實,脖頸上的血管看得清楚。 一只手靈活地挑開盤扣,前襟微微敞開,兩片蝴蝶似的鎖骨后面,似乎有些水泡。陳文永的眼睛瞬間睜大,喉嚨來回滑了幾次,愈發(fā)口干舌燥。 冰涼的唇咬在上面,忽然猛地一啄,錦竹嗯了一聲,身子竟靠著石頭癱了下去。 陳文永一把扯下披風(fēng),用腳踢在地上,胡亂整理了幾下,便壓著錦竹覆了上去。錦竹抖得厲害,眼睛都不敢睜開,只覺得渾身涼颼颼又軟麻麻的,直到那東西驟然搓開雙腿,錦竹咬緊嘴唇,用力推搡。 “別動別動,你長得這樣好看,讓小爺好好疼你?!标愇挠烂\竹的手,拖到自己腹部,“瞧瞧,這小手粗糙的厲害。放心,跟了小爺,以后錦衣玉食,做什么丫頭?” 到底是個下人,錦竹手掌有些繭子,可這雙手落在陳文永身上,感覺卻十分與眾不同。他不斷的拽著錦竹去觸碰,愈發(fā)享受與那些嬌花不一樣的磨礪。 錦竹悶哼了幾聲,在陳文永徹底沉入的時候,她的手掌緊緊扣住那人的脊背,莫名的滿足與充實。那人動的慢,似乎身子很弱,全然沒有拽她進(jìn)假山的勇猛架勢。 她微微挪了挪身子,陳文永忽然一抽,整個人如同僵了一樣,接著便倒在錦竹身上。 連呼吸都是有氣無力的。 錦竹有些難受,方找到些感覺,他便草草結(jié)束了。想必陳文永平常yin/亂,掏空了身子,只剩一個好看的花架子了。 脖頸上好幾處紅印,錦竹摸了摸,有些難為情。畢竟是頭一回,說不害怕緊張是假的,只不過,與這樣的人睡在一起,終究還有個盼頭。 方才不是說了嗎,以后好日子長著呢。 她嘴角剛剛露出笑來,陳文永已經(jīng)起身提了褲子,又把掛著的赤色錦帕扔給她,笑道。 “用這物擦擦?!标愇挠肋呎f話,邊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人。 假山上面有些苔蘚,與外頭的冰天雪地不同。苔蘚蔓延叢生,將假山內(nèi)渲染的如同春日那般生機榮榮。 陳文永弓下腰,忽然不懷好意的戳了戳錦竹,隨即舉到面前看了看,又挑釁的抹到假山石壁上,露出白皙的牙齒,笑的愈發(fā)肆意。 錦竹這才看清,赤色錦帕上頭,繡的是一男一女,姿勢難以啟齒的詭異。她臉色一紅,就著錦帕擦了擦身體,陳文永已經(jīng)穿戴好,低頭看了眼披風(fēng),臟了,便棄了。 “美人,回去路上冷,這披風(fēng)送你了。” 說罷,很是滿意的拽了拽褲子,吹著口哨準(zhǔn)備離開。 錦竹一急,揚聲問道。 “世子,你不是說讓奴婢跟著你嗎?” 陳文永停住腳步,扭頭,勾了勾手指,錦竹連忙起身,腿腳一軟,險些撲倒。她撐著假山,一臉期待的看著陳文永。 “你慢慢等等,等我回稟了母親,抬你進(jìn)府做偏房。”純碎信口開河,若是搞在一起的丫頭都抬進(jìn)國公府,他母親早就瘋了。 錦竹握著帕子,尤不死心,“世子,那我先跟你回府做丫頭,行嗎?” 陳文永被這番話嗆得笑了起來,這丫鬟,腦子怕不是漿糊做的。 “我今日還有要事,你且放寬心等著,這披風(fēng)和帕子就是給你的信物。留好了,等日后見了我,要還的。”他語氣很好,連騙帶哄,素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與對方撕破臉皮的爭吵。 錦竹捏著帕子,小臉飛紅,她點點頭,那人俯身出了假山。 一陣風(fēng)不知從哪透了進(jìn)來,光著的腿被凍起了一層疙瘩,她趕忙用披風(fēng)蓋上,嘴角慢慢愈笑愈甜。 晉國的雪下的格外頻繁,饒是大雪傾蓋,朝上官僚還是早早去了顧府,彼此聚在一起,恭賀顧寶坤的升遷。 為了準(zhǔn)備今日的燒尾,顧寶坤特意將京城名廚匯集一起,共同燒制美味佳肴。 宴上飯食點心二十道,各具地方特色。冷菜足足一十八道,更別說精美絕倫的熱菜湯羹,四十六道,道道精品。 三品以上官員列席正廳,其余官員按照品階分列東膳廳和西膳廳。晉帝以及皇后皇子單獨設(shè)席,屆時會由顧寶坤親自呈上燒尾佳肴。 高相同顧寶坤在書房交代了一些瑣碎雜事,出來的時候,恰逢蘇攀從房頂跳下。 他直接遞上玉佩,簡言回稟陸玉明的原話。高相雖然有許多疑問,可時辰到了,也來不及與蘇攀細(xì)細(xì)盤問。 因為小廝過來通報,晉帝與皇后已經(jīng)快要進(jìn)府了。 顧寶坤與眾官員跪拜迎接,高相趁機掃了一眼,偏偏沒有看見高皇后。捏在掌心的玉佩已經(jīng)濡濕,陸玉明此番事態(tài)緊急,又似乎有著十足的把握。 高相處事向來沉穩(wěn),讓他不問緣由去做這樣的事,心中必然不安。 “皇后去了哪里?”高相趁顧寶坤奉菜,找了如廁的由頭,與小廝問道。 “去公主府了?!毙P低眉順眼,“娘娘說許久未見公主,順道過去看看有沒有缺什么東西,或是怠慢的。” 這是做給晉帝看的,自從鸞玉進(jìn)京之后,身為太子的陸玉明不曾露過面。如今當(dāng)著晉帝的面,高皇后自然要拿出母儀天下的姿態(tài),主動關(guān)懷梁國公主。 再者,顧府與公主府不過隔了兩條街,饒是走著,用不了半個時辰便到了。 “你去找蘇攀,讓他過...” “高相,在做什么?” 沉聲響起,晉帝面色通紅,雙目威嚴(yán),后面跟著的劉仁海弓著腰,小心扶他走過石橋。 高澈心中猛地一跳,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可他覺得,似乎要出亂子了。 第30章 長安街上,突如其來的一隊兵馬打破原有的平靜安寧。為首的陸玉明神色匆忙,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揚起長劍。 紫色錦袍迎風(fēng)刮起,后面的侍衛(wèi)皆身穿甲胄,武裝嚴(yán)謹(jǐn),少說也有兩百來人。 蘇攀從屋檐上跟著往前跳躍,激起的雪沫落在道上,很快踩成泥漿。 “圍起來,連個蚊子都不要放過。” 陸玉明提劍拾階而上,門口的丫鬟小廝何時見過這種陣仗,當(dāng)即呆住,任由那些人魚貫而入,大氣不敢出一聲。 如意站在月門后,遠(yuǎn)遠(yuǎn)看見姚燕云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人。 不多會兒,果然有一個身穿甲胄的男子過去,然后兩人相攜離開。 如意放緩了腳步,跟的不遠(yuǎn)不近,那男子與姚燕云小聲囑咐了什么,接著便看到姚燕云用手指了指北偏院,男子又叮囑了幾句,隨后與另外兩個侍衛(wèi)一同回到前院。 陸玉瑤抱著暖爐熏了好一會兒,身上漸漸沾染了淡淡的海棠花香。她扭頭,看了眼窗戶,還是有些不解。 “鸞玉,要等到什么時候?過會兒母后肯定要叫我去顧府,顧大人辦燒尾宴,我跟皇兄都要到場。” “已經(jīng)來了。”鸞玉轉(zhuǎn)身,將房中的沉香滅掉,“公主,謝謝你愿意幫我?!?/br> 陸玉瑤趴在窗戶邊,悄悄掀開一條縫,果然來了好些侍衛(wèi),將正院圍得水泄不通,饒是伺候的丫鬟小廝,也全都被堵在院中,排成兩列,被人挨個檢查。 “謝什么,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事,你去報名科舉的時候,帶上我,我要考武狀元。還有,你說過,日后有法子解除我跟陳文永的婚約,可別忘了,不作數(shù)?!?/br> 她很是爽快,看著看著忽然就覺得有有些不對勁。 “是我皇兄?”陸玉明雖然站在人群當(dāng)中,可身形對于陸玉瑤來說十分熟悉。 鸞玉點點頭,接著說道,“可是叫公主為難了?” “那倒不至于,父皇母后不會因為此事遷就與他,頂多責(zé)怪他做事不周全。倒是那個煽風(fēng)點火的賤婢,這次死定了?!?/br> 陸玉瑤不知為何,打心底里討厭姚燕云,她盤腿倒在美人靠上,左腿壓著右腿晃了兩下,隨即笑道。 “鸞玉,你來晉國之前,就沒有個相好的嗎?” 鸞玉哭笑不得,只好搖搖頭,將手指壓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胡鬧。 “那我方才穿的男子衣服是誰的,我可是瞧著眼熟,就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看身形是個頎長的,想必樣子長得也俊。不過可惜了,你只能是太子妃,我大晉不可能放你回梁國的?!?/br> 說到此處,陸玉瑤竟然淺淺的嘆了口氣,仿佛在哀嘆自己的命運一般。 任高皇后如何寵愛她,為了權(quán)勢,為了利益,還是會將陸玉瑤當(dāng)做鞏固關(guān)系的橋梁,而非真心實意為她尋找可托付終身的夫君。 陳文永那廝,想想就來氣。 “一會你見機行事?!?/br> 鸞玉理了理衣服,如煙打開門,將門簾扶住,攙她迎風(fēng)走出。 美人如玉,步搖叮鈴,陸玉明第一次見他的太子妃。 肌膚嫩如羊脂白玉,三千青絲繞成一髻,簪以海棠花步搖,眉目婉轉(zhuǎn),風(fēng)韻天成,確實美貌。 鸞玉站定,與他隔了幾步的距離,風(fēng)雪依舊,吹得人目光迷離。 “殿下造訪,又是如此興師動眾,不知所為何事?” “我來抓人?!标懹衩骰氐母纱啵謴街鄙锨?,他比鸞玉高了半頭,嘴角有些涼薄之意。 “殿下到公主府抓人,可有圣上授意?” “等本宮抓到那人,再去跟父皇請罪?!标懹衩髌沉搜埯[玉身后的房間,猛地繞過鸞玉,將要推門,便見從房檐上倒掛下一個人影,長發(fā)烏黑,那柄明晃晃的劍就放在陸玉明肩上,稍微挪動,便會割破皮膚。 “大膽!”陸玉明哼了聲,極其不屑的瞪了眼倒垂下來的男子。 “殿下,鸞玉是怕你犯錯。雖在晉國,可公主府也不是說搜就搜的。若傳到皇上皇后娘娘耳中,殿下怕是要被牽連?!?/br> 鸞玉有心阻擋,陸玉明焉能看不清楚。 就在此時,姚燕云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清瘦的身形瑩瑩嬌弱,在眾人的注視下,她走到鸞玉跟前,微微福身。 “公主,莫要一錯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