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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后,我有四個(gè)孝順兒子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親meimei成了這副模樣,嚴(yán)春娘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會(huì)成現(xiàn)在這樣?!?/br>
    方縣令指揮衙役把兩人帶回去,嚴(yán)母已經(jīng)認(rèn)命,嚴(yán)五娘卻是相當(dāng)激動(dòng),掙扎著不肯走,躺在地上撒潑耍賴。

    那動(dòng)作幅度根本不是一個(gè)孕婦能做出的?

    眾人指著她,議論紛紛,“就她這樣子,就是懷上十回,也被她折騰沒了?!?/br>
    “誰說不是呢。這擺明是假孕。真是缺德,居然在人家婚禮上攪事,這多不吉利呀。”

    “是啊。嚴(yán)家太缺德了。老話不都說了,婚禮上要是鬧事,就是沖撞新娘子,會(huì)害新娘子事事不順嗎?”

    不少人都看向一直那個(gè)身穿大紅嫁衣的新娘。雖然美,但是她臉板著,嘴唇緊抿,一看就是生氣了。

    不過想想也是,任誰在大喜之日,碰上這種事情,都要生氣。

    吃完酒席,將客人及幫忙的族人都送走,天色已經(jīng)黑了,林云舒讓兒子兒媳都回房歇息。

    累了一整天,她腳疼,腿疼,嗓子也疼,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林云舒是被公雞吵醒的。

    村里人多,家家戶戶養(yǎng)著家禽,一只公雞打鳴,其它公雞不甘落后也跟在后頭打。一聲比一聲高亢,想睡個(gè)懶覺都不成。

    林云舒想起今天是新媳婦進(jìn)門第一天,新婦要給她敬茶的。

    她到大堂時(shí),幾個(gè)兒子兒媳也都打著哈欠,倒是新娘子氣色相當(dāng)好,她的貼身丫鬟如紅幫她倒水,她恭恭敬敬跪倒在林云舒面前敬茶。

    林云舒接過來,飲了一大半。

    等崔宛毓一圈茶敬完,也到了飯點(diǎn)。

    飯菜一早就由崔宛毓帶來的婆子做好,他們一家只需要吃就行。

    老大難得說了句玩笑話,“今兒難得不用我娘子做飯。”

    嚴(yán)春娘碰了下他的胳膊,說啥呢,讓婆婆聽見了,還以為她不想做飯呢。

    一扭頭,見婆婆并未生氣,嚴(yán)春娘大松一口氣。

    眾人移步飯桌,只有崔宛毓一人站在林云舒旁邊。

    嚴(yán)春娘感激她的下人替自己做菜,主動(dòng)遞了張凳子給她,臉上堆笑,招呼她,“四弟妹,快坐吧。”

    崔宛毓臉色未變,沖嚴(yán)春娘露出甜甜一笑,卻并未坐下,反而拿起林云舒旁邊的公筷給她布起了菜。

    嚴(yán)春娘和凌凌呆呆地看著她,柳月晨卻是漲紅著臉,屁股像是被火燒一般,騰得站起來,卻不想動(dòng)作太急,顯些暈倒,好在老三眼急手快將人扶住。

    眾人都是一驚,嚴(yán)春娘大叫一聲,“這是怎么了?怎么暈倒了?”

    林云舒讓老三將人扶著坐好,她搭手把脈,沉吟片刻方道,“老三媳婦這是懷孕了。”

    柳月晨晃了晃神,慢悠悠醒來,剛好聽到這么一句話,立時(shí)低下頭,摸著自己的肚子,滿臉歡喜,抬頭看著老三,“相公,我們有孩子了。”

    老三喜得一個(gè)勁兒搓手,激動(dòng)不已。

    兩人眼神焦灼在一塊兒,嚴(yán)春娘看著這一幕臉都羞紅了,凌凌卻是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們,眼里閃爍八卦之火。

    林云舒可不想他們在大孫子面前上演一出少兒不宜,輕聲咳了咳,那兩個(gè)大人才回過神來。

    老三臉皮厚,憨厚撓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柳月晨面皮薄,漲紅著臉,低下了頭。

    其他人紛紛向柳月晨道喜。

    林云舒回到自己坐位,示意崔宛毓一塊坐下,“我們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我娘家也是大戶人家。規(guī)矩甚嚴(yán),但是自打嫁進(jìn)顧家,一切就得按照這邊規(guī)矩來。好好吃飯吧?!?/br>
    崔宛毓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乖巧入坐。

    許是經(jīng)了剛剛那事,嚴(yán)春娘本能覺得四弟妹跟她們不太一樣。

    這不,大家等婆婆說吃飯,紛紛拿筷子。卻不想如紅拿著筷子替崔宛毓布菜。

    林云舒皺眉,難不成她剛剛說的話不管用嗎?還是故意想跟她打擂臺(tái)?她看了崔宛毓一眼,聲音不冷不硬,語氣卻相當(dāng)堅(jiān)決,“退下!”

    又吩咐道,“你們也都下去吃飯吧。”

    丫鬟婆子紛紛看向崔宛毓,對方朝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伺候的人都走了,顧家人才覺得自在了些。

    吃完飯,嚴(yán)春娘就帶著凌凌和柳月晨到族里轉(zhuǎn)悠。

    三個(gè)兒媳湊在一塊嘰嘰喳喳,好像在討論孩子的事情。

    崔宛毓有事跟林云舒商量,也不敢耽擱婆婆婆時(shí)間,請婆婆上座,她在左手邊坐下,“娘,我想留在族里。”

    林云舒有些疑惑,“我們一家都住在飯館那邊?!?/br>
    崔宛毓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細(xì)聲細(xì)語道,“娘,老宅這邊是祖產(chǎn),族人聚居之所。我?guī)е诀咂抛拥挂舶踩?。飯館那邊人多眼雜,我自來喜清凈,住在那邊實(shí)在不習(xí)慣?!?/br>
    林云舒倒也沒強(qiáng)求,主要是她沒想到崔宛毓居然帶這么多下人過來。飯館那邊沒那么多空房間安置這些下人,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崔宛毓心愿達(dá)成,施了一禮,便回屋整理自己的箱籠。

    小四面無表情坐在林云舒旁邊,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沒有焦距木呆呆看著前方。

    林云舒眼睛微瞇,撥了撥桌上的茶碗,瓷器刮擦的聲音有些刺耳,小四猛然回過神來。

    林云舒飲了一口茶方道,“三日后回門,你就要在崔家閉門讀書。離明年春闈也沒多少日子,你要收收心,爭取早日考中進(jìn)士,要不然又得再等三年?!?/br>
    小四臉頰漲紅,低低應(yīng)了聲,“是!”

    小四成親后,林云舒的日子還像以前一樣過。除了有些偶爾回村的族人會(huì)議論崔宛毓。

    說她性子孤傲,不怎么好相處,擺小姐架子等等。原先還有人主動(dòng)到家里串門,被她不冷不熱招待后,再也不肯上門了。

    許是對崔宛毓的作派看不上眼,族里那些大娘大嬸們紛紛夸贊林云舒這個(gè)千金小姐沒脾氣,好相處。

    崔宛毓聽了也不生氣,該怎么做還怎么做,半點(diǎn)不受影響。

    林云舒聽到這些傳聞只寬慰大家,“她是新嫁娘,還不太習(xí)慣?!?/br>
    漸漸地,倒也沒人再說什么事非了。

    春闈定在三月初三。小四過完十五就跟著鏢局一塊出發(fā)了。同行的還有老大。他心細(xì),有他照顧小四,林云舒才能放心。

    二月中旬到達(dá)京城,卻不想還是來晚了一步,會(huì)試考場附近的客棧都已經(jīng)住滿了人。

    老大猛拍額頭,頗有幾分自責(zé),“都怪我,早知道應(yīng)該早點(diǎn)來的?!?/br>
    小四安撫道,“大哥不關(guān)你的事。娘之前讓我們早點(diǎn)來。是我一心想在家多讀幾天書。近點(diǎn)的地方找不到,咱們往遠(yuǎn)點(diǎn)的地方找吧,大不了,早上我起早一點(diǎn)?!?/br>
    “也只能如此了?!?/br>
    兩人肩并肩,四處尋找合適的住所。不成想有個(gè)人從后面拍了下小四的肩膀。

    小四猛然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正是自己的好友,臉上帶著笑拱手朝他作揖,“陸兄,這么巧?”

    陸文笑瞇瞇道,“是啊。我這幾日有空便出來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能不能碰上顧賢弟。若是不介意,可以到我院中與我同住。我在這附近租了一間院子,還空了兩間,剛好可以借與你們?!?/br>
    小四驚喜萬分,“好極了!多虧陸兄。”

    老大也向他拱手,“多謝!”

    陸文放身后跟著一個(gè)小廝,四人拐進(jìn)旁邊小巷子,這地方離會(huì)試考場很近,陸文放便有些得意,“幸虧我年前就來了。這個(gè)院子還是上一屆狀元住過的。咱們住在這里,也能有個(gè)好意頭。現(xiàn)在客棧已經(jīng)擠得人山人海。那些晚來的考生,估計(jì)只能住城東了。”

    小四笑道,“那我是沾了陸兄的光了?!?/br>
    一行人走到巷子最中間一戶人家,身后的小廝上前開門。

    打開院門,只見院子里栽著一架葡萄樹,一口水井,四間客房,一間正堂,還有一間灶房就搭在邊上。

    陸文放大大咧咧道,“我來前也沒帶婆子,連熱水都是向隔壁借的?!?/br>
    老大詫異地看著他身后的小廝,擼起袖子就道,“燒熱水而已,我來便是?!?/br>
    陸文放有些羞赧,“這多不好意思?!?/br>
    “沒事,小事一樁。”老大大手一揮,奪過小四的包袱,朝兩人道,“你們這么久沒見,先去聊著,我去收拾房間。待會(huì)兒我做幾個(gè)菜,犒勞你們?!?/br>
    陸文放示意小四坐下,感慨萬千,“你這大哥真是沒話說。開店做飯樣樣皆能?!?/br>
    這一路都是大哥照顧,小四一開始頗不習(xí)慣,想著自己來即可,可大哥非不讓,說自己不做事,閑得慌。小四只好隨他去了。

    只是心里也越發(fā)感激兄長對他的疼愛,“骨rou至親本就是世間最純粹的感情?!?/br>
    他隨口一句話倒讓陸文放晃了神。

    小廝到正堂拿茶杯,陸文放重重嘆了口氣,臉上寫滿羨慕,“真是嫉妒顧賢弟有三個(gè)親手足,大家各司其職,互幫互助,不起齷齪?!?/br>
    陸家情況太過復(fù)雜,小四只好道,“你雖然不能有手足幫襯,但將來你可以當(dāng)三個(gè)兒子的爹?!?/br>
    陸文放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扯了扯葡萄藤上的葉子,沉默良久,似是勾起心事,神情陷入悔恨當(dāng)中,“我八歲那年,上元燈節(jié),吵著鬧著要去看花燈。我那一母同胞的meimei被我鬧得沒法子,偷偷帶我出去,卻不想街市上人流攢動(dòng),我和meimei被人擠開了,meimei至今下落不明。”

    聽到這種私密事,小四竟不知該如何安慰,小廝端著沏好茶水過來,“大少爺,這事都過去那么久了,忘了吧,要是夫人知道少不得又要鬧出亂子來了?!?/br>
    陸文放嘴角勾起一抹諷笑,“meimei被拐,他們?yōu)榱苏谘诔笫?,愣是不敢聲張,非說meimei是暴斃而亡,簡直冷血?!?/br>
    小四訝然,“這是為何?”

    陸文放回房提著一瓶陶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連飲了三杯,方嗤笑道,“我那賢良淑德的嫡母是這么勸解我父親的,‘猗猗自小就是美人胚子,那些拐子又是黑心爛肺之人,若是將她賣入那腌臜之地,我們認(rèn)是不認(rèn)?’你說可不可笑?”

    小四渾身汗毛直立,已經(jīng)不知該如何勸起。若是真賣到那種地方,一輩子都要?dú)Я恕?/br>
    小廝撫了撫額,他家少爺怎么什么都往外說呀。這要是傳出去,可怎么得了?

    他滿臉堆笑,幫著打圓場,“我的爺呀,這話可不能亂說。大小姐一定是被好人家收養(yǎng)了,活得好好的呢。興許哪一天就遇上了,你可不能給自己找不痛快。”

    陸文放連連嗤笑,眼角已經(jīng)染上一層紅暈,“竟哄我。你還當(dāng)我是三歲孩童么?”

    小四默默嘆氣。

    老大端菜過來,瞧見桌上有酒壺,立刻勸道,“小四,明天你還要去拜訪你媳婦的族叔呢。可不能喝醉了。”

    小四回神,讓小廝將酒收回,“沒事,我們不喝酒?!?/br>
    陸文放直起身子,也不再提起傷心事,“剛剛我獨(dú)飲了幾杯,肚子正餓著。咱們吃飯吧?!?/br>
    吃完飯,他們各自回房歇息。

    翌日一早,小四帶著從老家?guī)н^來禮品登門拜訪戶部待郎崔宗惟。

    崔宗惟是崔大人的二弟,是崔家族里官職最高的。

    崔宗惟早朝尚未歸家,小四便在廳堂等候,等了一會(huì)兒,見沒人搭理自己,就從懷中取出一個(gè)小冊子,孜孜不倦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