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唯丁鴻羽是不耐煩和這些大人物交往,可現(xiàn)在他有求于這些人,頓時便感覺自己矮了一半,像是跪在這兩人面前一般。 顧葭隱約察覺到丁鴻羽的自尊心開始作祟了,隨即干脆拉著丁鴻羽的手,緊緊的握了握,然后站在兩撥人的中間,介紹說:“今日實在不是什么好日子,但相見不如偶遇,咱們也算是偶遇了,那么就互相介紹一下吧?!彼f完,立馬給陳傳家使眼色。 陳大少爺配合的很,他是從不會在外人面前落顧葭面子的,對他來說捧著顧葭,就像捧著自己,誰給顧葭臉色看,才是打他的臉。 “你們好,經(jīng)常聽小葭提起你們,我想,您應(yīng)該是丁先生,這位是高先生吧。”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紀(jì),喊丁兄、高兄太過親密,直呼姓名又不夠禮貌,那么喊先生是最折中的方法。 陳傳家猜的很準(zhǔn),丁鴻羽也沒想到陳家大少爺竟是如此平易近人,明明看上去像是一個笑面狐,結(jié)果人家卻十分的真誠,他立即認(rèn)為自己這樣不太好,人家都是來幫助他的,自己再擺出一副死爹死媽的表情也太不識好歹! “您好!我也經(jīng)常聽顧兄說起您?!倍▲櫽痣p手伸出去握陳傳家的手,這是他下意識的舉動,卻又讓他感到自己像是個討好富貴人家的趨炎附勢之人,明明他很不愿意,結(jié)果身體卻有自己的想法,比他想象的還要殷勤。 他又開始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偽君子,內(nèi)心深處是很想結(jié)交這些有錢朋友的,所以才會在伸出一只手表達(dá)不卑不亢的平等時,伸出兩只手去討好。 丁鴻羽想的太多,他總是在乎自己的名聲,生怕什么時候傳出去他為了錢權(quán)而巴結(jié)陳少爺、白二爺?shù)南ⅰ?/br> 結(jié)果他余光就瞧見高一和他一樣雙手伸出去,特別熱情的與陳傳家相握,那表情那姿態(tài),自然的不得了,也就尤為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不大方、光明磊落。 他覺得自己或許得像高一學(xué)習(xí)。 可高一這人比丁鴻羽想的復(fù)雜,哪怕大方也是大方的有目的。 高一對陳大少爺說:“早便聽顧葭說這事兒能請您來做個中間人,我和丁兄慚愧的很,和您沒有什么往來,卻要麻煩你一次,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和丁兄的地方,便盡管開口,雖然我想我這些話是有些大言不慚了?!?/br> 白可行見高一這胖子的確蠻機靈,便說:“都是小葭的朋友,那就不要再說這些客氣話了,具體情況小葭和傳家說的,你們不若先做我車回去,還是說要留在這里看那丁伯父?” 白二爺也算是粗中有細(xì),想著這天都快亮了,無忌兄弟托付給他的顧葭還沒睡覺,顧葭這動不動就頭疼的毛病要是犯了,那可怎么辦? 丁鴻羽和高一一齊道:“留在這里?!闭f罷兩人也為這次的異口同聲對視了一眼,仿佛關(guān)系都更加緊密了一點。 “那也行,今天實在是不早了,都好好休息?!标悅骷易鳛檫@里面最為有話語權(quán)的人,說,“我大體是明白的,明天若是準(zhǔn)備好了,會有人來接你們到府上一聚。” 眾人很快客客氣氣的互相道別,白可行則在醫(yī)院報了自己的名字,說明兒送款子來,讓照顧好高一還有丁鴻羽等人,這些人的一應(yīng)費用他全包了。 等上了車子,顧葭拉著星期五坐在一排,同對面的白可行道謝:“若不是應(yīng)為最近手頭緊,那些醫(yī)藥費該我出的,這回就先欠著,下回還你?!?/br> 白二爺一臉‘你居然是這樣看我’的表情,說:“我像是那種缺錢花的人嗎?不要還,還了我也不知道丟哪個女人身上,還不如給你?!?/br> 陳傳家聽見這話,微不可差的看了一眼白可行,似乎很意外白可行還在顧葭面前毫無顧忌的談他上女人的事情,眸色淡淡的,不知道想了什么。 “那也是,反正我是不比你的,還得想法子弄點生活費才行?!鳖欇缭趦晌缓糜衙媲皼]有要隱瞞的意思,“你們?nèi)羰怯泻线m我的工作,幫我留意吧,無忌那邊肯定是有麻煩,顧不了我,你們不要打電話問他怎么回事,知道嗎?”他哪怕在困境里也不愿意找顧無忌,生怕讓顧無忌為難。 白可行立馬拍了拍胸脯:“你還上什么班啊,我這里多的是花不完的大洋?!?/br> “喲,白二爺這是要養(yǎng)我一輩子了?”顧葭手撐著臉頰,即便臉上有傷,嘴角有血痂,也是充滿被凌虐之后的美意,刺激著男人們內(nèi)心深處的施虐欲望。 白可行被迷了眼般愣了一下,頗狼狽的垂下眼睫,但很快又抬起來,斬釘截鐵的說:“就是養(yǎng)一輩子又怎么了?爺我是養(yǎng)不起嗎?” “你養(yǎng)不起?!币恢膘o靜看著白可行的陳大少爺這時插話說,“顧兄向來喜歡西洋鐘,價值一萬到十萬不等,甚至更高,買了你可就沒錢花天酒地了?!?/br> 白可行被陳傳家噎了一下,真是想要脫口而出自己以后不出去花了,可又很懷疑自己做不做得到,這么一停頓,陳傳家便說:“錢的事也別急,先用我的,等有合適你的工作你再去,我養(yǎng)你這算天經(jīng)地義吧?” 白可行發(fā)現(xiàn)顧葭和陳傳家有一個他不知道的曖昧故事。 顧葭也發(fā)現(xiàn)陳傳家又在拿之前那江湖騙子的批語來哄他:“你小子膽子夠大啊,我很敗家你不知道嗎?”顧葭其實自己不認(rèn)為,但公館里的桂花老這么說,他便也學(xué)來自嘲。 陳大少爺微微揚起下巴,自傲地笑著說:“隨便敗,敗完算我輸?!?/br> 此話一出,車內(nèi)氣氛很是歡快了一陣,等下車,顧葭的一只腳還沒踩在地上,就見老門房馬大爺飛快的跑過來,一邊招手一邊表情緊張地喊:“三少爺!三少爺!快快快!無忌少爺來了好幾個電話了!您快點!” 作者有話要說: 換榜后在不太理想的位置qaq恐怕漲幅不盡人意,四舍五入一下我就只有你們啦,為了讓你們不養(yǎng)肥我,讓小葭只穿小內(nèi)內(nèi)游泳給你們看怎么樣?!哈哈哈~(小葭是旱鴨子,估計得讓人貼身教學(xué)嘿~) 第20章 020 “???”顧葭先是一愣,隨后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歡快的光,小鳥般從車子里頭跳下去,要飛回公館,連身后的星期五等人都拋擲腦后,還是跑了幾步后才想起來,不好意思的回頭說,“我先走了,可行你和傳家說一下今天事件的緣由?!?/br> 星期五不急不緩的跟在后面,看著顧三少爺連說話都還在不停的朝家里走,眼神里似乎閃過一些微不可差的笑意,緊接著卻又是微末的困惑。 車上的陳傳家知道顧葭遇上他弟弟的電話那是跟火燒屁股沒兩樣,便不多說什么,擺了擺手便要開車走人。 只白二爺非要支出腦袋,扯著嗓子同顧三少爺說俏皮話:“你跑這么快干什么?每次都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家里有個母老虎!哈哈!” 顧三少爺才不理白可行,這人你越和他貧他越來勁兒,冷他一會兒才是正確的結(jié)束聊天的方式。 白可行見顧葭沒有和自己對著貧嘴,一時有些失落,坐回位置上后還望著顧葭那小公館的門口,像是丟了一魂一魄。 “呵,可行,你這眼珠子都要掉顧葭公館里了,不然你在這里借住一晚怎么樣?”陳大少爺‘貼心’的提意見。 白可行立馬擺出一副‘我才不稀罕’的神情,揮了揮手,瀟灑的說:“算了,在他家一秒都呆不下去,他媽逮著我就問有沒有回京城,有沒有看見她男人,我可受不住?!?/br> 陳傳家幽幽的看著白可行,似乎在判斷這人說話的真假,又好像早已經(jīng)看穿,只是不說破,輕輕笑了一下,便看著自己的右手,像是欣賞什么藝術(shù)品一般來回的看。 車子很快發(fā)動起來,白可行在汽車的轟鳴聲里好奇的看著陳傳家,說:“你眼睛才是掉手上了,怎么了?” 陳大少爺瞇著眼睛微笑:“這是幸運之手,我在想一會兒若是去賭場來兩局,一定是要贏的?!?/br> “切,瞧你這迷信的樣子?!卑锥敳桓信d趣,靠回椅背上,可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遲疑著問,“對了,剛才在醫(yī)院你和小葭說什么好玩的呢?我似乎不知道。他說你被賣了?” 陳傳家偏偏也不告訴白可行,說:“你猜?!?/br> “我要是猜得找餓還用問你?”白二爺嘆了口氣,打算耍一番無賴,可誰知陳大少爺根本不吃這一套,一路上守口如瓶的樣子,真真叫白可行的好奇給勾的像是聞見了酒香的酒鬼,非得想辦法喝到嘴里不可! 只不過很快白可行的白公館到了,他下車前也沒能從陳傳家嘴里摳出一言半語,他卻給陳傳家將今晚事件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他下車前放了狠話,說是定要知道那段故事,隨后便大搖大擺的回去,他的汽車則被司機停在院子里,根本不用他cao心。 好歹盡了朋友義務(wù)的陳大少爺讓司機徑直回了陳家,也沒有去他所謂的賭場來幾局,只不過回到家里等他的不僅僅有陳總管,還有任性等他的meimei和半夜起來放水的陳老爺。 “回來了?”陳老爺聲音淡漠,甚至透著一些不悅。 陳傳寶卻一下子撲上來,挽著哥哥的胳膊,親親密密的問東問西:“怎么了怎么了?顧三哥哥怎樣了?還好嗎?他有沒有接到無忌哥哥的電話?嗯?” 陳傳家脫外套的動作都頓了一下,皺著眉看向meimei,說:“你給顧無忌打電話了?” 陳傳寶還很自豪:“我半夜打過去,接電話的是個女的,誰曉得她是誰啊,反正我罵了她一頓讓她把電話給無忌哥哥,無忌哥哥就來接了?!?/br> “啊!哥,你不知道無忌哥哥好像也沒睡覺,就像是等著我給他打過去一樣,天啊,我感覺這都是注定的!” 陳家唯一的小姐一提起顧葭的弟弟,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混不像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的小姐,反而像是那些在戲園子外面買不到票的戲友,為了某個名角兒對她輕輕一笑而滿世界炫耀。 “顧無忌都和你說什么呢?”陳傳家慢條斯理的詢問,懷著點兒引而不發(fā)的不悅。 陳小姐臉蛋紅撲撲的,拉著哥哥坐到沙發(fā)上,和她那端著熱水滿臉‘不高興’的爸爸對面而坐,說:“我告訴他顧三哥哥被人捉去坐牢了,現(xiàn)在你正去解救呢,無忌哥哥就和我道謝,不過……似乎蠻平靜的,也聽不出來他到底緊不緊張。” 陳小姐反正是鬧不懂顧家這兩兄弟的相處模式,人前是十分的客氣,人后又好像好的能成為一個人——陳傳寶有幸見過顧無忌抱著顧三哥哥轉(zhuǎn)圈,那畫面讓陳傳寶很是害羞了一陣子,總幻想被抱著轉(zhuǎn)圈的是自己。 “我說呢,幾個月沒聯(lián)系的人,怎么突然半夜來了電話,原是你這丫頭告密?!?/br> 聽到哥哥說自己是‘告密者’,陳傳寶嬌氣的哼道:“你說什么呢?我才不是!難不成顧三哥哥坐牢的事情還成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連無忌哥哥都不能說?我是看他們好久沒聯(lián)系了,好心幫他們找個話題聊,我還有錯?” “傳寶?!毖垡娮约议|女越鬧越不像話,陳老爺子終于開口說道,“快回你的房間去,都什么時候了,明天還學(xué)不學(xué)你的梵婀玲?” 陳傳寶正好也不想和哥哥說話,踩了哥哥一腳就上樓去,‘砰’一下子關(guān)上門,以示自己的不滿。 于是樓下便只剩下兩個陳家的男主人。 老主人如今放權(quán)基本完畢,根本管不住比自己更加優(yōu)秀的陳傳家,可實在看不慣這人為了個只會吃喝玩樂的漂亮男人鞍前馬后,若不是清楚自己兒子交往過幾個女朋友,陳老爺子都要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鬼。 若當(dāng)真那樣,陳老爺子才是要氣死,他們家絕不允許出現(xiàn)那種埋汰的東西! “你上哪兒去了?”陳老爺子明知故問。 陳傳家略微歪頭,優(yōu)雅而大方地笑著說:“您都知道還問我做什么?爸,快去睡吧,現(xiàn)在太晚了?!?/br> 陳老爺跟他閨女一樣‘哼’了一聲,說:“你也知道晚,我看你也是不需要睡覺,做些有的沒的?!?/br> “哪里,我做的很好,你知道的爸爸。”陳傳家不和他爸吵,“對了,爸,你知道段可霖嗎?” 陳老爺眉頭又是一皺:“那個排骨精?”跟著女兒喊人外號的陳老爺顯然也不喜歡這個小輩,“是段宏翼家的小子?唯一的一個兒子居然養(yǎng)成那個德行,老段家真是要絕后?!?/br> “我們家不是和他們有合作弄共榮商圈嗎?那段可霖像是碰見了個不肯搬家的老釘子,親自去轟人又反被打斷了腿,剛才叫巡捕房的人把那老頭兒一家給抓起來打了一頓,結(jié)果顧葭也在其中,我想……” “你想都別想!你要少賺這一筆,我們陳家有多少銀子打水漂你知不知道?!” 陳傳家好笑的看著他爸,搖頭,說:“我什么時候說要不干了?不過是個老釘子,好拔的很,我是想說之后的事情我做什么你也別插手?!?/br> 陳老爺子也是懵了,他以為自己兒子是要為了顧葭討回一個公道準(zhǔn)備和段家來個魚死網(wǎng)破,他為什么會有這個念頭?真是奇怪。 “咳……行吧,我一向不管你,你知道分寸就好?!?/br> “嗯,兒子知道?!?/br> 這廂父子洽談完畢,另一邊的電話溝通卻是不甚完美,星期五跟著顧葭一路到客廳,看見顧葭深呼吸了兩下,然后笑著接了電話,結(jié)果沒一秒就委屈巴巴的收斂了笑容,低落的垂著睫毛,聽著電話那頭訓(xùn)話,等那邊說完,才小聲的喊了一句:“無忌……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哥說,我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都干了什么?”電話那頭的男音混合著電流的雜音傳入顧葭耳朵,是一種極度具有壓迫性的強勢低音,唯我獨尊不容抗拒。 “我就和幾個朋友認(rèn)識了一下,都是好人,下回你回來,我介紹給你,你就知道了。”顧三少爺若是只貓咪,現(xiàn)在耳朵估計都折下來,讓人瞧了便有泛濫的憐愛要傾倒在他身上。 “我不見,我說過,除了陳傳家還有白可行,不要再去和其他人走的太近,平常交往可以,不要深交,你很不聽話。”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氣的不行,說道這里竟是有些咬牙切齒,“你還讓他們不要找我報告,我就這么可怕嗎?我明明這么愛你,你就這樣辜負(fù)我嗎?還被巡捕房的打了,你是要我心疼死嗎?!” 顧三少爺鼻尖一酸,今日本身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委屈,如今都被這么一通話給激出了眼淚來,他從來是不愿意在親近的人面前哭的,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讓無忌這么擔(dān)心,便為了無忌難受,也為自己委屈,他盡力不讓電話那邊的人聽見他的異樣,眼淚便無聲的掉,啪嗒啪嗒落在他灰撲撲的褲腿上,落在他安安靜靜放在大腿的手背上。 他這樣沉默,電話那邊忽然仿佛是心有靈犀,難過的問:“哥,你哭了?” 顧葭搖頭,卻沒能張開口,他的喉間像是哽著一根刺,讓他的喉嚨收緊,酸酸澀澀,一張口就要暴露他的脆弱。 顧三少爺希望自己在顧無忌面前永遠(yuǎn)是不會讓顧無忌cao心的形象,像小時候那樣足夠強大,開朗,足夠包容,堅強,可現(xiàn)在他似乎是老了,他才二十六歲,就感覺自己有點老了,一點兒都沒小時候的樣子。 “哥,我錯了,我剛才說的太重,我是太擔(dān)心你了,我只有你一個哥哥,我希望你快樂?!彪娫捘沁叺哪新暅厝嶂ひ粽f話,這聲音是所有認(rèn)識顧無忌的人都不會聽見的,是顧葭的專有,“哥,這些天你想我嗎?我好想你啊,因為白家有個瘋子總盯著我這邊,所以不好過去找你,怕你擔(dān)心,也就沒有和你聯(lián)系。哥,這幾個月我寄回去的錢你夠用嗎?喜歡的東西就買,不要給我省知道嗎?” “哥,別哭了,我真的錯了,你來京城打我一頓吧,我讓下面的人過去接你,過年我們一家在本家團(tuán)聚,好不好?” 顧葭這才抽了抽鼻子,說:“那我媽呢?” 顧無忌輕輕頓了頓,理所當(dāng)然的道:“當(dāng)然是都來,只要你想,沒什么不可以?!?/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弟弟和哥哥場合,再說一遍哦,這是寫作兄弟,讀作母子的偉大親情?。?! 第21章 021 顧三少爺很心動,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好?畢竟當(dāng)初我媽是被趕走的……太太看見我媽不會開心吧。”最主要的是,顧葭怕弟弟為難。 他是知道這種感受的,他就夾在他媽喬女士和弟弟顧無忌的中間,兩邊都是他愛的人,可這兩個他愛的人卻一個從小到大沒對無忌有個好臉色,另一個更是沒由來的厭惡這個不算姨太太的姨太太。 顧葭心想,弟弟或許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清楚喬女士是他們兩人的生母,就不會這樣厭惡她了,再來喬女士也是有苦衷的,她當(dāng)年受了很多苦,只要無忌稍微了解一下,就不會這樣抗拒她了。 可顧葭這些想法很不切實際,他的弟弟顧無忌好歹明面兒上是顧家大房正統(tǒng)的夫人所生,享受了一切最好的東西,包括未來的家產(chǎn)繼承權(quán),知道當(dāng)年事情的更是沒有幾人,若是曝光出去,那讓正房太太怎么辦?讓顧家其他房的小輩怎么想顧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