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陳傳家跟著顧葭身后,看見這三個被針對的青年一個剃著寸頭小眼睛、長得十分喜慶;一人腿上受了傷, 唧唧歪歪的大叫著, 喊‘血!我流血了!’然后眼一翻, 暈了過去;最后一位生的十分標志斯文,有些女相,身材較矮,但是氣勢卻十分的霸氣,雙腿叉著坐著,一腿屈起撐著右手手肘,看見朋友暈血撅過去,一臉嫌惡罵道:“媽的,沒出息?!?/br> 后者摸了摸后腦勺摸出一手的血也沒什么害怕的情緒,聽見顧葭的聲音后,抬起頭來,和彎腰的顧三少爺正巧對視上,隨即皆是一愣,竟是都熟悉的要命。 顧葭認得這人嘴角的痣,遲疑的喊道:“您是……王如雪嗎?我是顧葭!” 地上哪怕狼狽也狼狽的十分有型的公子哥兒裂齒一笑,‘嘿’了一聲拍了拍屁股站起來,一把鉤住顧葭的脖子便很是親密的親了一大口在顧葭的臉蛋上,欣喜道:“顧三爺!顧小三!幾年不見又漂亮了!來來,讓爺好好親一親你?!?/br> 顧葭被摟著親了好幾口臉蛋,無奈的還沒有適應王如雪的新形象,就被身后的陳傳家給拉了回去,脫離王如雪的勢力范圍,陳傳家給顧葭遞過去自己的手帕,然后才伸手和身著男裝的王如雪握手,說:“您好,我是顧葭的朋友,陳傳家,您是?” 王如雪仰著臉笑道:“幸會幸會,我是王燃。顧小三,我改名兒了,以后叫我王燃知道了?燃燒的燃?!?/br> 顧葭爺不知道王如雪是什么時候改的名,更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時候喜愛穿男裝的,但碰道小時候一塊兒玩的朋友自然心情好了不少,便說:“好好,不過你這里是怎么回事?我和朋友在這里坐了沒多久,那老人家就沖過來對著你們開槍,要是準頭再準那么一點點,你現(xiàn)在可是躺在這里起都起不來!” “呵,沒事兒,那老頭兒我面熟,估計是見過。喏,可能是這兩個廢物惹出來的麻煩。”說道這里,王燃踹了踹暈血倒過去的朋友,單手提起那朋友的衣領子給姍姍來遲的保鏢,隨后才又對顧葭說,“我這會子不得空,你既然來了京城就先別走,晚上有個局,我?guī)愠鋈ネ?,知道你在天津衛(wèi)混的不錯,來京城也不能沒有朋友,我把這兩個廢物送去醫(yī)院看看,然后晚點兒去你家接你,晚上七點怎么樣?” 顧葭若是沒有遭遇陳傳寶的事情,定是要答應的,可現(xiàn)在他哪里還有心情出去玩,只全憑著對這件透著古怪的事情的好奇而說道:“看情況吧,我也不知道,不若到時候你先給我打個電話,如果我不忙,就來接我?!?/br> “使得?!蓖跞鐭煹谋斫阃跞嘉⑽⒁恍Γ焓职粗欇绲暮竽X就又迫使顧葭低下頭來,親了一口顧葭的額頭,活脫脫就是個風流佳公子、情場老手,“不過顧小三,你最好是跟我一塊兒,不然我就進你們顧府把你扛出來?!?/br> 說罷,王燃捏了捏顧葭的臉蛋,擺手離開,離開前指揮保鏢將兩個受了傷的朋友送去旁邊的醫(yī)院,隨后還讓人把老頭兒的尸體給抬走,仿佛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實在是不值一提。 事件的所有主要人物統(tǒng)統(tǒng)風風火火的走了,只剩下咖啡館里的店家鬼哭狼嚎說著裝修費很貴的自言自語,顧葭和陳傳家對望了一下,皆是有些無言,但打破沉默的依舊是顧葭,顧三少爺覺得既然和陳傳家說開了,那么就恢復從前的關系好了:“方才實在是謝謝你,其實……傳家你也不必幫我擋,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br> 陳大少爺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碎玻璃渣,淺笑道:“我知道??晌蚁胍敲醋觯刂撇涣??!?/br> “你不要這樣說?!鳖欇邕€是很別扭,他清楚有些關系破裂了想要修復就如同將一張皺了的紙展平一樣,依舊留有痕跡,“我先回去好了,若是傳寶醒來愿意見我,或者她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麻煩你告訴她,我很抱歉,我想親自見見她,她想打我罵我想我干什么都可以,只要讓我見她?!?/br> 陳傳家‘嗯’了一聲,卻又在顧葭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說:“小葭!” “怎么?”顧葭回頭,陽光在顧三少爺黑發(fā)上鍍上一層金色。 陳傳家看著顧葭,忽地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便笑道:“算了,沒什么,你回去小心,京城不比天津衛(wèi)?!?/br> 顧葭不知道陳傳家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的,說京城不比天津衛(wèi)安全,潛臺詞便是說弟弟在京城的勢力不如他在天津衛(wèi)的勢力? 顧葭猜不到,他不喜歡這種話里有話的深意,于是索性當作沒有內(nèi)涵,對著陳傳家揚了揚手,說:“謝謝,你也小心,我時刻等你電話,回家也會立馬幫忙查車子是誰的?!?/br> “好?!毖垡婎欇绲南氯诵⒄伊藗€人力車,顧葭都坐上車了,陳傳家望著頭也沒有回的顧三少爺,心里有著一些無法言喻的落寞,他又喊道,“小葭!” “噯?”顧葭坐在車上回頭,無法理解陳傳家突然跟惡作劇一樣老是喊自己是什么意思,他沒什么機會體驗這樣患得患失的明戀。 “小葭,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嗎?”陳傳家小跑過去,問。 顧葭看著仰望自己的陳大少爺,從對方的眼里只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嗯,和好了,我們和好了。”顧葭拉著陳傳家的手,說,“我們還是朋友,你和白可行都是,只要你不因為傳寶的事情討厭我,我們永遠都是朋友?!?/br> 陳傳家一愣,但隨即又笑得很無奈:“顧葭,你有時候真的很過分你知道嗎?” 顧三少爺頗有些自知之明,垂著睫毛不說話。 陳傳家‘哈’的笑出聲:“不過沒關系,你自過分你的去,我總會習慣?!?/br> 顧葭最終離開的時候,坐在人力車上忍不住主動回頭看了一眼陳傳家,只見陳傳家遙遙的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轉(zhuǎn)身回醫(yī)院,發(fā)現(xiàn)自己回頭看他,他竟也好像突然收到了什么驚喜,模糊的容顏雖讓人看不起表情,但那突然抬起的手臂卻完美將對方的欣喜傳遞過來。 顧葭心里堵得慌,總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什么負心漢,對方沉重而不需要自己回報的感情直接壓在他的心口,讓他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像都對不起陳傳家這么多年的沉默付出。 你瞧瞧,自己不過回頭看看他,他便那副開心的樣子,活像渴了幾千年的小樹苗一朝得了一滴甘露便發(fā)誓要再活五百年。 ——既可怕,又有點傻。 第105章 105 有點傻的陳大少爺?shù)拇_站在那里許久許久, 直到看不見顧三少爺了才轉(zhuǎn)身回醫(yī)院。 他似乎是習慣這樣從背后看顧葭, 習慣等待,也習慣耍些小聰明來獲得一點甜頭,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技能, 誰都沒資格跟他說‘這樣不好’。 陳傳家走著,沒兩步, 便踩著張紙條,紙條被不知名人士遺落,通體泛黃, 邊邊角角還綴著咖啡的水漬,他抬起腳, 下意識的撿起來, 攤開一看里面只寫了一個地址和時間:西城門口城隍廟, 十點。 他手指觸碰的地方還能感覺到紙上咖啡的濕潤, 也就是說這張紙條剛?cè)旧峡Х葲]多久,或許是方才趁亂從王燃那一伙人身上落下的。 這地址和時間, 明顯是要交易,可是交易什么?為什么這樣交易?實在是很有讓人探究下去的欲望。陳傳家便隨便將紙條揣進兜里,隨后繼續(xù)回醫(yī)院, 走到403號病房門口的時候,卻聽見病房里面?zhèn)鱽砜鋸埖目蘼?,簡直病人沒死都能被這人嚇死。 他皺著眉推開房門, 就見meimei陳傳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 旁邊坐著給她削蘋果的白可行, 兩個人都看戲似的看著隔壁床位哭成狗的男人。 “怎么回事?”陳傳家一邊問一邊摘下帽子放在旁邊的衣架上,隨后走到meimei床邊坐下,神態(tài)自然,絲毫不像是在顧葭面前歇斯底里又哭又笑的模樣。 陳傳寶小聲的說:“那位jiejie好像是被好幾個人糟蹋了,那男人是jiejie的弟弟,哭著進來的,從進門哭到現(xiàn)在,真是沒見過哪個男人這么能哭的!” 陳傳家笑了一下,敲了敲meimei的額頭,說:“吃你的蘋果?!?/br> 話音剛落,就聽見隔壁床位的弟弟繼續(xù)哭著說:“姐、姐你可一定要好起來?。“炙辉缏犝f你被送到醫(yī)院,就跑出去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跑哪兒去,我去你工作的地方要醫(yī)藥補助費,那里看門兒的都不讓我進去,姐……姐你說現(xiàn)在咋辦???爸一直吃藥也好不了,你又倒下了,這個家可咋辦哇……嗚嗚嗚……” 這位弟弟哭鬧了半天,也得不到只有眼珠子能動的jiejie一個回應,jiejie眼淚一直流,好不容易張了張嘴,弟弟也沒聽見jiejie說啥,哭累了自己便又說:“我再回家看看爸有沒有找到那些人哈,我爸說肯定是之前那個說要討你當四姨奶奶的王八蛋把你害成這樣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找他賠償,不然就告他去,我還不信他能賴掉!” 陳傳家聽著個弟弟話里話外都忘不了提‘錢’,一句關心jiejie的話都沒有,便輕笑了一下,沒有要搭理這人的意思,誰知道弟弟走前多看了他們這邊一眼,然后就腆著臉湊近說:“不好意思的很,能不能請你們也幫忙照看一下我姐?我回家一趟,晚點再過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看看我jiejie那樣,現(xiàn)在家里就我一個人能夠跑動,還要找腦袋壞了的爸爸……” 白可行聽了真是覺得好笑,他翹著二郎腿,道:“你看爺像是看護婦嗎?滾一邊兒去?!?/br> 弟弟卻立即漲紅了臉,好似受了奇恥大辱,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過是好心好意的求求你,不愿意便不愿意,何必罵人呢?!真是有辱斯文!” 說完便好像白可行是多不可理喻之人,白了白可行一眼便走了。 白可行‘嘿’了一聲,對陳傳家笑道:“我真是太久每回京城了,現(xiàn)在真是什么貓啊狗啊都能指使我?!?/br> 陳傳家打趣道:“可不是,現(xiàn)在京城提起白家,只知白家大少爺白可言,哪里知道你這位混世魔王?” 白可行咬了一大口蘋果,蘋果脆生生的在他腮幫子里滾動嚼爛,一邊嚼一邊邪笑:“你的意思是讓我搞個大新聞,隆重的向大家介紹我回來了?” 陳大少爺搖搖頭,說:“隨便你,只要你不怕被你家白老太太打斷腿的話?!?/br> 陳傳寶也哈哈笑著,說:“白二哥哥,我是很支持你強勢回歸的,你瞧現(xiàn)在,什么人都能穿得人模狗樣西裝革履,自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其實俗氣著呢,就像剛才旁邊jiejie的弟弟,什么人啊,我就瞧不慣,你得找個機會讓他知道你多厲害,他那樣的人根本不配合你說話才好!” 白可行點點頭:“使得,我干脆找個時間讓人抬八抬大轎去顧府,我就又出名了。” 陳傳寶疑惑:“抬轎子去顧府干什么?”陳二小姐還不知道自己哥哥兄弟們之間復雜的關系,對他們的印象停留在一塊兒給自己過生日那天,都合合樂樂特別好。 白可行捏了一把陳二小姐的臉,說:“我去娶你顧三哥哥你覺得怎么樣?” 陳小姐皺了皺眉,以為白可行在開玩笑,說:“你怎么也開這種玩笑?三哥哥可是正經(jīng)人,賣屁股的都是下賤的戲子,怎能放在一起?” 白可行正要合陳傳寶這丫頭奮力辯駁一番,但隨即走廊傳來的爭吵和哭聲突然爆發(fā),倒是惹得房間里的白可行等人瞬間注意力都飄了出去。 白可行最先丟了果核走出去,靠在門口看戲,陳傳家緊隨其后,結果一眼就看見事件中心人物竟都是認識的。 那個很不客氣認為‘我慘我有理’的弟弟正哭的鼻涕眼淚都混在一起,拽著王燃的手臂不讓走,王家的保鏢一個個兒果然是吃干飯的,毫無用處,只敢去拽那個淚人,不敢打起來,生怕打到自家‘少爺’,于是眾人亂成一團。 “你們恃強凌弱、包庇罪犯!還殺了我爸!要是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去告你們!啊……我的爸爸啊……你走的好慘……爸啊……” “我姐被你們害得也快死了,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貴人杰呢!叫他出來!我要和他當面對質(zhì)!” 淚人弟弟喊得嗓子都破音了,結果被王燃發(fā)狠一巴掌扇過去,頓時坐在了地上,嘴里都是血,懵然了好一會兒摳了摳自己的大牙,結果就把牙給拽了出來,連著很長的一條軟組織。 王燃皺著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對周圍的保鏢說:“把他嘴堵上,真是聽著我耳朵都要聾了?!?/br> 保鏢們圍成一圈,看著少量的圍觀人群,不少人都直接低下頭,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因此淚人被保鏢隨便找了塊兒抹布塞到嘴里,也沒有正義人士出來制止。 待王燃讓保鏢將擔架上的死人——也就是淚人的父親——送去停尸間后,才走到淚人的面前說:“我最討厭看見男人哭,一天天的,跟個娘們似的,再哭我就幫你把多余的地方剁了!” 淚人立馬忍住,憋的滿面通紅。 “很好,我王燃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都是什么屁話,但還是要解釋一番,好讓大家明白我也是清白的,首先你父親是巡捕打死的,我們可都是受害者,要找事兒就自己去巡捕衙門去。第二你jiejie的事情關我屁事,就那個叫元寶的在江老板‘行在’搓背的丫頭?我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而且貴人杰貴老大也正好在醫(yī)院躺著,你要找找他去,別在我跟前哭天抹淚,別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么你了,那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對你可沒興趣?!蓖跞颊f著,拍了拍淚人的臉,“你jiejie倒是很漂亮,現(xiàn)在是也躺在哪兒嗎?帶我過去看看,好歹給我搓過澡,一會兒我?guī)湍鉰iejie存?zhèn)€五百塊醫(yī)藥費,不用還了?!?/br> 淚人元豪聽見王燃的話,立馬不哭了,好像馬上就要死了的人瞬間又被塞了十年壽命,爬起來就能下地干活,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王燃便擺擺手,讓保鏢松開對元豪的桎梏,道:“走吧,帶路?!?/br> 元豪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屁顛屁顛的走到前面,指著陳傳家和白可行站著的門口,說:“就、就這里?!?/br> 王燃瞅過去,‘喲’了一聲,笑道:“陳少爺,真是巧?!?/br> 陳傳家微微頷首:“是很巧?!?/br> “陳少爺咋沒和顧小三一塊兒?他人呢?”王燃站在門口好像不怎么著急去看里面幾乎成了廢人的元寶姑娘,“對了對了,晚上不如一塊兒去歌舞廳?你是小三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這片兒我熟……” ‘熟’這個字剛說完,就又眼睛一亮,好像看見了什么稀奇古怪玩意兒的笑起來,說:“這不是白可行嘛?你啥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被放逐到天津后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白可行和這位王小姐不大熟悉,但曾經(jīng)好歹是一個圈子里的富貴人物,都是出了名的敢闖禍,所以經(jīng)常有些人把他們放在一塊兒比較。 年輕時候的白可行白二少十分不滿和一個小女子放在一塊兒相提并論,直到某天聽說這位小女子搞了一個總長的姨太太,把人給搞得要和她私奔,白二少不得不服。 許久沒見,這位王小姐已然成了王少爺,走到哪兒都是男人打扮,玩的、用的、喜好也同一般男人無異,如今光看外表也看不出什么女扮男裝的尷尬,能說是一位比較矮點兒、模樣陰柔點兒的男人了。 “怎么,我回來你還要鞭炮齊鳴給我整一個車隊歡迎不成?”白二少挑眉,早已完全沒把王燃當個女人了。 王燃拍了拍白二少的肩膀,說:“這也不是不行,我能給顧小三做歡迎會,你順帶沾沾他的光哈哈?!?/br> 白可行慢慢揮開這人的手:“得了,小葭現(xiàn)在家里一團亂你不知道?別成天叫他出來玩,他現(xiàn)在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不到一塊兒去?!?/br> 王燃沒在意,徑直走進去,期間多看了一眼陳傳寶,然后才走到元寶的病床前,‘嘖嘖’了兩聲,說:“這真是禍不單行,元寶,你爹不是瘋了嗎?瘋了好幾年今日終于是跑出來殺人,結果被巡捕房的槍斃了,你又成了這個樣子,你弟弟元豪現(xiàn)在出了念書什么都不會,真是禍不單行啊……” “早嫁給貴老大做四姨太也不會這個樣子。”王燃輕描淡寫的可惜著,大概是在可惜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被糟踐成了這個鬼樣子。 這樣的可惜大約只在王燃的臉上停留了兩秒,王少爺便抽出幾張大票子給了等在旁邊的元豪,說:“拿去,以后別張口閉口亂說話?!?/br> 元豪連忙拿過來,放在衣服里面的內(nèi)袋中,臉上是不似作偽的感激,說:“謝謝謝謝。” 王少爺點點頭,隨后毫不客氣的走到白可行等人面前,說:“我得走了,家里還有事兒,晚上八點如夢舞廳我包場給顧小三搞個歡迎會,記得過來?!?/br> 白可行:“你搞什么鬼?” “什么搞什么鬼?我?guī)銈円娨娢依掀?,所以你們還得時刻準備紅包,指不定什么時候我就結婚了?!蓖跎贍斦f得瀟灑,“噯,對了,晚上還有牌局,錢記得帶夠,我是知道大家都喜歡和白二爺打牌的哈哈……” 白可行額頭青筋都要爆出來,嘴角抽了抽,笑道:“拿是哪門子的黃歷也要翻出來說道?今兒晚上我就帶我自己過去,不把你們打個底兒掉我還不姓白了!” “好的很!”王燃又對陳傳家說,“我瞧著方才小三興致不高,陳少爺不如先一步和白二爺去把小三架出來,免得我席面兒都擺上了,正主卻沒到。” 陳傳家本意不想去,他現(xiàn)在可是一個meimei再也站不起來的哥哥,應該哪兒都沒興致去。 可一旁還在吃水果的陳傳寶卻立馬插嘴說:“哥!你去吧,我覺得你們?nèi)齻€很少在京城見面,就去玩你們的去,讓無忌哥哥過來照顧我就行了?!标惗〗阏f著,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片羞澀,“當然,無忌哥哥如果忙的話……就算了。” 陳傳家思索了兩秒,垂著的睫毛忽地撩開,緩緩看著meimei,笑道:“好啊,不如我現(xiàn)在就給顧府打電話?” 陳二小姐連忙點頭,眼睛都迸發(fā)著喜悅:“那自然再好不過了!”但很快立馬又緊張起來,“不對!等等!哥你快去把我的化妝品都拿過來!我還沒有化妝呢!給我一個小時!” “好,那就這么定了?!币姶蠹叶紱]有意見,王少爺便雙手揣兜的走了,留下幾百塊和一句邀請的話。 另一頭,今晚歡迎會的主人公還不知都自己要有一場宴席要趕,正惶惶恐恐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顧三少爺站在顧府門口正準備進去時,忽然背后一寒,仔仔細細的品味陳傳家的那句‘如果你說你被監(jiān)視了,我覺得你應該問一下你弟弟顧無忌’,腳步一頓,連忙轉(zhuǎn)身捏著身后小劉的手臂,說:“知道陸老板現(xiàn)在在哪兒嗎?帶我過去!” 小劉疑惑,說:“三少爺去那兒干什么?” “你就說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兒!”顧葭真是急死了,從前總覺得陸玉山這人神出鬼沒,仿佛時時刻刻都在身邊,現(xiàn)在要找這人的時候卻又和他鬧失蹤??烧也坏饺司蜎]有人和他商量了!顧葭不知道陳傳家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么自己當初和陸玉山在外面親得熱火朝天豈不是早晚要被無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