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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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少爺看著不遠(yuǎn)處圍在教堂空地邊兒上的顧家兄弟,忽地說道:“之前我在醫(yī)院外頭,撿到王燃的一張紙條,你幫忙看看。” 白可行正著急去看顧葭在看什么,聽到陳傳家的話,沒什么耐心,拿過來一看,不過是個時間地點,日期倒是似乎寫了,但卻因為是鉛筆寫的,所以已經(jīng)被磨得看不見了。 “這是什么意思?”白可行想了想,說,“王燃估計是和貴家的那個混賬、邢老鬼一塊兒做買賣,這是送貨的時間地點?” 陳傳家點了點頭:“你先留著,說不定有用呢,我是馬上就要回天津了。” 白可行笑道:“這能有什么用?”但還是收了下來。 他們兩個說完,也走去教堂的外圍,朝里面看了一眼,原來是一伙人在打籃球。 顧葭和顧無忌站在這里有一會兒時間了,‘巧遇’白可行后說:“你們也來看這個?。磕憧茨切〇|洋人和美國人組成的隊伍穿得是什么樣子,再看看我們這邊教堂里的人穿的是什么鞋子,這兩支隊伍打起來,實在沒有可比性?!?/br> 籃球在國外很流行,幾年前穿入國內(nèi),但并不如回力球等運動風(fēng)靡,只有少部分的人熱愛這一項運動。 說話間,顧葭聽到旁邊有圍觀的男學(xué)生們在討論這場友誼賽,其中戴眼鏡的人很是博學(xué)多才,說:“這些人一個個一看就知道是沒少摸籃球的,我們這邊隊伍明顯是臨時才組建起來,因為收到教堂的照顧,所以響應(yīng)教堂組織的友誼賽,可這哪里是友誼賽?根本就不公平!” “日本人估計還惦記著之前咱們孫將軍參加遠(yuǎn)東運動會被打敗的事情,現(xiàn)在跑來跟幾個老弱病殘打比賽,真是好意思?!?/br> “就是,算了算了,別看了,看見就煩?!?/br> 男學(xué)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但自身也沒有本事扭轉(zhuǎn)乾坤,只能雖然憤慨,卻灰溜溜的離開。 顧葭看球場上有修女做裁判,并不偏袒任何一方,但是日本人和美國人贏了之后表情卻極為讓人瞧著難受。 其中有一位聽名字叫做土肥原的日本人跳的最厲害,眉目之間的戾氣和對對手的鄙夷溢于言表,嘰里呱啦的和朋友們說了些什么,眾人大笑,顧葭縱然聽不懂也知道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顧無忌也皺眉,拉著哥哥說:“算了,我們走吧?!?/br> 顧葭看著那些根本不會搶球,球在手里也不知道這么傳運的窮人隊伍,怎么想都覺得這些人是在欺負(fù)人! 他無法坐視不管,那些人的笑聲也未免過于刺耳,他對無忌說:“不行,再看看?!?/br> 其實看也沒有什么好看的,可能是來京城看望同事的這些日本人和美國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隊了。 顧葭看著那些人,忽然問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湊到自己身邊的陸老板,說:“陸老板,你會打籃球嗎?” 陸老板聳了聳肩,只這一句話便清楚顧葭想要干什么。 他認(rèn)為這真是沒有必要,這些日本人和美國人雖然很過分,但也不至于非要和這些人分個高下,陸玉山向來信奉悶聲發(fā)大財?shù)睦碚摚上錾狭祟櫲贍?,就沒辦法了,幾十萬都給了出去,就連金庫的‘鑰匙’也在顧葭脖子上掛著,不伺候好顧三少爺怎么能行? 陸玉山走過去和那些日本人交流了一下,顧葭耳朵都豎起來,只聽見陸老板說了一串兒聽不懂的話,然后日本人還聽懂了,互相看了看,然后都點了點頭,又回到賽場上,表情一如既往的自大。 “可以了,我們可以再和他們比一場?!标懹裆秸f完,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周圍的人大部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會,“三少爺給選選哪些人來跟他們比賽吧,他們那邊五個人,我們這邊也出同樣的人就行了,誰先把球灌進(jìn)對方的籃筐里,哪一方就勝利?!?/br> 街頭打球,又沒什么講究,人數(shù)和規(guī)則也沒什么人知道,所以大家也就靠聽陸玉山的解釋了解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顧葭熱血沸騰的,舉手說:“我和無忌算兩個,加上你還有陳兄、白二爺,這不正好?” 誰知道被他點名了的四位男士竟是異口同聲的猶豫道:“小葭你還是算了吧……你身體不大好?!?/br> “哥你不要參加,我們四個人上也行?!?/br> “三少爺你確定你跑得動?” “小葭,你真的要仔細(xì)想想,不要沖動?!?/br> 面對四人的質(zhì)疑,顧葭一時無語,他雖然來京城后是發(fā)燒感冒都來了一遍,但跑還是跑得動的,打籃球而已,剛才看那個叫做土肥原的日本人那么矮小,不也是跑得很快? “我覺得我可以。”顧葭很有信心,更何況他不親手把那群耀武揚(yáng)威的讓人不爽的洋人打敗,實在是難解心頭的不悅。 然而他的話已經(jīng)沒人聽了。 顧無忌、陸玉山、陳傳家和白可行難得的一致決定不讓顧葭參加,雖然他們互相也沒什么交情,甚至看不順眼,但這個時候他們都還算是一致對外,知道既然答應(yīng)顧葭要參加比賽,那么就必須贏,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結(jié)局! 眼見著這些人一個個脫了衣服交給顧葭,顧三少爺就坐在一旁的木頭長凳上看管這四個男人的衣服。 他的弟弟和陸玉山顯然都不怕冷,無忌脫得最干凈,覺得所有上衣都妨礙他的發(fā)揮,因此脫掉大衣后,雙手從背后交叉將毛衣馬甲脫下,然后又一顆顆的解開襯衫扣子,露出大片的胸肌,一邊活動手腕一邊走上場去。 其次是陸老板。 顧葭是見識過陸老板的身材的,是他特別喜歡的樣子,充滿力量,所以當(dāng)看見陸老板也脫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背心,光著膀子的時候,顧葭莫名有些不開心,他甚至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女學(xué)生把陸老板漂亮的肌rou看去…… 白可行也是個突然燃起斗志的家伙,他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嫉惡如仇,像這樣子可以打敗欺負(fù)中國人的洋人,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拍電影一樣,自己就是電影里的主角。 他格外積極,把衣服交給顧葭看管后,發(fā)現(xiàn)顧葭多瞄了自己胳膊幾眼,立馬就像是打了雞血,恨不能大殺四方去! 四個人中唯一比較矜持的,要數(shù)陳大少了,陳大少只是把大衣脫下來,里面還穿著西裝,稍微解開西裝腹部的扣子,扯了扯領(lǐng)子,便同顧無忌等人站在一起,每個人都各有各的魅力,但站在一起后給人的沖擊力卻是不小,均是高個子、肩寬腿長,氣勢十足。顧葭恍恍惚惚的,突然感覺不知道該看誰更好。 他拋去對這些人的感情,單單只看身材,每一個都惹火的很,而這些人又都是他的朋友,顧葭便能感覺到一些奇妙的驕傲。 可是眼看應(yīng)該可以開始打球了,但洋人隊卻似乎很不悅。 顧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一刻他真的覺得果然應(yīng)該多學(xué)一門語言——他只能看向一旁圍觀的還沒有離開的學(xué)生,那大學(xué)生說:“他們覺得不公平,說他們五個人打四個人有些勝之不武。” 顧三少爺冷笑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這些洋人是太愚蠢還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籃球這項運動且先不論無忌和陸玉山等人有沒有玩過,但顧葭很清楚這幾個人的身體素質(zhì),尤其是陸玉山陸老板,這人單手把他托起來都不成問題…… 顧葭想到這里,不由得思路跑偏,記憶起自己和陸老板床上那點兒體位去了。 他立馬搖了搖頭,再度將視線放在場上,看那洋人隊不依不饒,甚至覺得他們出四個人是瞧不起他們的時候,顧葭不得不站起來,詢問有沒有人愿意加入,湊個五個人,就算在場上站著不用摸球都可以。 然而沒有人站出來,圍觀的人要么是膽怯,要么就是害怕輸了,好似輸了就是給國人丟臉一樣,自己可丟不起。 正當(dāng)顧葭想要再度要求自己上場的時候,他右肩被人拍了拍。 他看向右邊,結(jié)果卻只看見右肩上的手,陌生但骨節(jié)分明很修長好看的手。 “三爺,加我一個怎么樣?” 說話的聲音從他左耳傳來,顧葭立即又看向左邊,并后退了一步,只見之前在衛(wèi)生間偶遇的軍爺! 這人身后跟了不下十個大頭兵,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走在街上很能嚇唬人,這不,剛靠近顧葭,原本圍觀籃球賽的學(xué)生們還有路人都紛紛離開,生怕惹上什么麻煩。 ——這些大頭兵手里可是有槍的。 “你……你是?”顧葭先是愣了一下,他微微仰頭看著軍爺,疑惑著,但模樣很像是在索吻,他本人毫無自覺。 軍爺剛要回答。 顧葭又點了點頭,拍了拍軍爺?shù)募绨?,說:“很好,軍爺您能主動要求參加,勇氣可嘉,先不必自我介紹了,一會兒若是贏了,我改天請你喝酒?!?/br> 軍爺被推著就要上場,他身后的那些土匪似的大頭兵都笑著看著自己的老大,軍爺也笑,說:“三爺你別急,我得把大衣脫了,雖然是批發(fā)來的便宜貨,也不能弄臟了。” 顧葭幫這人脫了大衣,然后拉著這人的手就往無忌等人站著的地方走去,介紹說:“喏,我給你們找了個人,你們可以開始了!” 話音剛落,新來的軍爺就伸出手和陸老板握手,介紹說:“我是喬萬仞,還未請教……” 陸老板簡短地道:“陸玉山?!?/br> 喬萬仞‘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又和顧無忌等人握手互道姓名,狀態(tài)有些吊兒郎當(dāng),和其他人一樣都沒有特別緊張。 唯一緊張的,是場外人。 他重新坐在之前放衣服的木凳上,周圍站了一圈的大頭兵,大頭兵們互相竊竊私語了好久,不失發(fā)出低笑,偶爾顧葭能聽見身后人似乎在說他們大帥的名字,都是些沒什么紀(jì)律的調(diào)侃。 顧葭是不大喜歡和軍閥打交道的,覺得這類人都?xì)馓兀f不清楚的駭人,而且講不通道理,都是大老粗。 可現(xiàn)在看來粗人也有粗人的好,光是陸老板就粗中有細(xì)這點就很好哇。 這位叫做喬萬仞的軍爺也似乎很好說話,之前雖然鬧過不愉快,可人家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還非常仗義,更重要的是有民族自尊心。 是的,‘民族自尊心’這個詞也是從杜明君那兒聽來的,初次聽杜明君說起這個詞的時候,顧葭還沒有什么概念,可這一刻卻深切的感受到了。 比賽正式開始。 修女站在賽場中間,朝空中把籃球拋去,雙方隊伍中所有人都跳起來搶球,顧葭的陸老板身手最好,一跳起來,比所有人都高半個頭,手掌牢牢地抓住了籃球,然后迅速跳下去,帶球跑到了對方籃筐之下,以迅雷不及之勢,在開局沒有三秒就進(jìn)球了! 顧葭‘哇’的站起來,眼睛里都全是陸老板。 陸玉山自然也下意識的看向顧葭,對著顧葭頗矜持地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這一局結(jié)束的太快,洋人隊立即表示不算,并且要求三局定勝負(fù)。 可顧葭不用看都知道,他這邊的人贏定了,所以輸贏已經(jīng)不需要他去注意,他的視線便不自覺的開始追逐場上他這一方五位帥氣逼人的男性們,充滿活力與力量的□□。 從跳躍起來時小腿的肌rou線條,到有些不小心露出的腹肌,再到手掌控制籃球時的樣子…… 顧葭突然捂住眼睛,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心猿意馬,這樣可不好?。?! 第142章 142 當(dāng)修女站在場外, 表示顧無忌等人這一隊勝利的時候,日本人那一對站在原地沒有動, 大都?xì)獯跤醯碾p手手心撐著膝蓋,眼睛里是那位軍裝男人單手扣籃的畫面。 比賽結(jié)束的很快,五個男人或前或后的回到顧葭身邊, 大部分都將自己的大衣挽在手臂上, 而周圍是不絕于耳的熱烈掌聲。 顧葭的眼睛從這五人身上掠過, 最終是小跑著過去擁抱了顧無忌。 顧四爺笑著抱著哥哥轉(zhuǎn)了個圈,手一直放在哥哥的腰上, 嘴上卻說:“我一身的汗, 別抱我。” 顧三少爺偏生不嫌棄無忌,從口袋里拿出之前不小心掉落的方巾給無忌擦了擦臉上的汗, 說:“我還能嫌棄你不成?無忌你方才真的特別厲害, 聽沒聽見有不少女學(xué)生都是為你加油的?” 顧無忌睫毛被汗水黏在一起, 形成簇狀,垂著眼皮,看顧葭的時候是一如既往的痞帥,神情有些小驕傲,說:“沒聽見,我就聽見哥你為我加油了?!?/br> “貧嘴!”顧葭捏了捏無忌的鼻尖, 幾乎整個人都被無忌樓在懷里,轉(zhuǎn)而又對眾位男士們說, “大家辛苦了!要不要找個地方洗澡然后換一身衣裳?對了, 很渴吧?我讓陳福去買水了, 馬上就回來?!?/br> 話音剛落,保鏢陳福、陳幸兄弟兩個都回來,一人提了一箱玻璃瓶裝的汽水,這東西十分貴,莫說一箱了,就是一瓶都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 顧葭顏色好,招呼那些大頭兵喝汽水的時候,也沒人拒絕,都似乎好奇的看著顧葭,然后退回原位去,像是知道自己這伙人嚇人,所以沒有過多和顧葭接觸。 喬軍爺也拿了一瓶喝,他從顧葭手里接過來的時候,看了看手上的可樂,說:“洋玩意兒?!?/br> 顧葭解釋:“很好喝的,只不過夏天的時候更好喝,現(xiàn)在是冬天,買不到冰凍的,所以只能將就一下啦?!?/br> 喬軍爺擺了擺手,說:“沒關(guān)系,有就行?!?/br> 喬萬仞打開瓶蓋后兩三口就將可樂喝光,他仰著脖子,汽水兒便十分具有沖擊力的從鼓動的喉結(jié)落入腹中,顧葭多瞧了人家喉結(jié)一眼,然后又對自己很無奈的扭開視線,同朋友們商量要不要去泡溫泉。 詢問到喬萬仞這里的時候,喬帥看了看手表,笑著說:“抱歉,改天吧,今日和你們打球很開心,我得回家一趟,許久沒回去,該回去看看了。” 顧三少爺沒有勉強(qiáng),看著喬萬仞帶領(lǐng)那群大頭兵離開了,便拉著無忌的手干脆回飯店沖澡,幾個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喬萬仞有一匹馬,上馬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周圍男人似乎總是很多的顧葭,然后拉了拉韁繩,一邊踢了一下馬肚子,一邊對著頭頂有一抹紅色胎記的黑馬說:“駕?!?/br> 黑馬發(fā)出嘯聲,前蹄高高抬起了一下,轉(zhuǎn)了個彎后邊噠噠噠的朝天子路方向前進(jìn)。 黑馬身后跟了一排的大頭兵,大頭兵們分成兩列,突然一改之前笑笑鬧鬧的松散,整齊劃一的跑在喬萬仞身后。 喬萬仞大概兩年沒有回京城了,上一回回來,還是因為大哥搬回京城他過來送行李。 原本的喬宅在早年間被外國人毀了,因此兩年前搬回來的時候,喬家租了個小公館住,也就兩層樓,給大哥這一家兩口有個安身的地方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