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黑洞洞的槍口還冒著虛無縹緲的青煙,陸玉山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不對!現(xiàn)在應該考慮的是陸家人不會把他的無忌怎么樣吧! 顧三少爺腳步差一點就要邁出去,可一看自己身上還套著的屬于陸玉山的襯衣,下頭也是什么都沒穿,光著兩條大長腿,腿上密密麻麻是些無法解釋的淤痕,這要是走出去,非得氣死幾個人不可! 顧葭這一頓,樓下便有人說話了,聽聲音應當是陸大哥陸云璧,顧葭對這個人其實有些好印象,不過這回陸大哥張嘴說的話,卻不那么好聽了。 陸云璧將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顧無忌的腳邊,聲情并茂、痛徹心扉地說道:“他找死?我看是你們顧家兄弟里應外合地合起伙來要我可憐的七弟弟去死!” 第194章 194 陸家其他兄弟看大哥居然是發(fā)了滔天大火, 立時也皺了皺眉, 意識到事情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尤其是這個被人崩了一槍,差點兒魂歸地下的老七的確從一回來就很不正常,因此陸家的男人們紛紛安撫大哥的去安撫大哥,照顧老七的去照顧老七, 最終留下陸二爺陸遙前去站到來者不善的三位為顧三少爺而來的先生們面前, 和和氣氣地說:“大家不要一上來就動刀動槍呀,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了,大家都是要講道理的?!?/br> 顧無忌將□□丟回給那被他搶了的巡捕,目光冷漠地掃過眼前這位陸二爺,聲音充滿□□味,卻又好像有點余地,并非要鬧翻的樣子:“我看你們不是要講道理的樣子, 大半夜把我哥哥扣留在這里, 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白可行附和道:“無忌不要和他們廢話了,小葭在哪兒?陸玉山,你這個小人!我勸你不要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速速收起你那可悲的嘴臉,不要再糾纏了!” 正在照顧老七的雙胞胎兄弟陸三爺和陸四爺異口同聲道:“什么叫老七不要糾纏?說話爺要過過腦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們可以控制的了, 我們老七病了,非你那位顧三少爺不能治好。” 陸大哥點了點頭,好像他一個人就足夠一錘定音了:“沒錯, 這是你們顧三少爺欠我們的?!?/br> “欠你媽個頭!”顧四爺儼然和這群流氓沒什么好說的, 更不給什么臉, 徑直走過去就要上樓去接人,當然他動作不過兩步,就被陸家的下人攔住,兩方再度起了沖突。 假和事佬陸二爺好聲好氣地笑著說:“四爺,咱尊你一聲四爺,就是想要解決咱們兩家的誤會和矛盾,你這樣不給臉面,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顧無忌冷著臉看這人,不是不鬧,實在是顧無忌心里也明白這個陸玉山仿佛是出了點兒毛病,自當初哥哥倒了一盆水下去后,雖然消停了,可是那些送來的紙條,在醫(yī)院的詭異舉動,全部都在告訴顧無忌此人瘋了。 雖說瘋便瘋吧,與他而言不是什么事情,可問題是現(xiàn)在顧葭在這群人的手里頭,若是他這邊處理不好,弄得陸瘋子又發(fā)瘋起來,做出駭人的舉動可怎么辦?! 顧無忌心有余悸的想起當初自己和哥哥在京城的和平飯店里忽然感到有危險的那一夜。 那絕不是他神經(jīng)過敏,是有人的確起了殺心,這個起了殺心的人在顧無忌這邊本沒有什么懷疑的對象,可自從知道陸玉山瘋了后,他就頭號懷疑陸玉山了! 要知道瘋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 更何況是權(quán)勢滔天的瘋子! 從前顧無忌有多崇拜這個頗具傳奇色彩的陸玉山,如今就有多忌諱,多厭惡。 “好,你們說,你們都能做出強盜一般的行徑,我若是不聽豈不是自討苦吃?”顧無忌看了一眼兩個好友,率先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去,跟山大王一樣落座后,目光直逼陸大哥,“說罷,有何好說的?” 陸大哥滿臉通紅,但這不是羞惱的,而是氣的,他深呼吸兩下,露出一個像是要吃小孩的笑容,說:“我們陸家現(xiàn)在需要你哥哥住在這里為我弟弟治療,你們開個價,要么和和氣氣地拿了錢走人,要么就一個都別想走!” 白可行聽這話簡直要起到瘋掉,他在從前也是個混世魔王,仗著家里做些壞事兒,可現(xiàn)在看見陸家這些霸王行為,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這群人才他媽是惡霸! “呵,不覺欺人太甚嗎?!顧葭難道是貨物還是什么東西?要用錢買的?” 一旁從始至終都沒有咱們說話的陳傳家此時終于開口了,他一邊虛攔了一下白可行,一邊對著陸家最好說話的陸二說道:“陸二先生,實在不怪我兄弟們激動,這位顧四爺打小疼愛他哥哥,兩位從來沒有想今晚這樣不吭一聲就消失的,說是消失應該不為過吧,所以現(xiàn)在不如先讓顧葭下來,大家看看他,看見他全須全尾的了,再說其他不遲?!?/br> 陸二終于逮著個能夠說人話的了,于是眼珠子一轉(zhuǎn),很是點了點幾個頭,作勢要讓下人請樓上的三少爺下來:“那個誰!快去請……” “我看誰敢讓他出來!”陸大哥站起來就給了老二一巴掌,氣勢盛氣凌人、笑得令人生寒,他說,“今兒沒人能見顧葭,我七弟弟方才還因為那個顧葭剛發(fā)做了一場病,說句不好聽的,你哥現(xiàn)在還沒醒?!?/br> 老二蔫兒兮兮地縮邊邊去了,結(jié)果還沒等顧無忌等人反應過來那句‘現(xiàn)在還沒醒’是什么意思,其中包含了多少潛臺詞,就聽到事件的中心人物陸玉山平淡道:“大哥,我不需要顧葭,送他走就是?!?/br> 陸大哥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老七,一副馬上就要昏厥過去的樣子,可是身為陸家的大家長,他又猶如一個吃人的怪獸對著小弟吼:“放了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一看見那個顧葭身上有點兒什么別人的吻痕就要發(fā)瘋,抓著人家上去,就差沒將人弄死,還敢在這里和我說你不要他了?要是把人送回去了,你又發(fā)瘋掐死你哪個哥哥,你當好玩嗎?!” 此話一出,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沒了那一層遮羞布,原本心照不宣的隱晦□□瞬間成了一顆從空中丟下的炸彈,把所有人炸得七零八落,再拼不起來。 白可行忍不了,這可是他的愛人! “陸玉山,你他媽的王八蛋?。。 卑卓尚信鸸バ恼酒饋?,踩著面前的玻璃茶幾就撲上去揍人! 陸玉山并非站著挨打的類型,只是這一回他仿佛也是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一開始沒有動彈,可就在這人快要被揍的前一秒,陸玉山眼神似乎都變了!從之前的漫不經(jīng)心成了癲狂的譏諷,他一掌捏住白可行揮來的拳頭,力氣大得驚人,只見他手掌一用力便將白可行的手腕捏折,發(fā)出‘咔’的一聲,并順著這個力道將其反拽起來壓在玻璃茶幾上!頓時整個茶幾炸裂!‘嘩啦啦’碎了一地。 “咳咳……”白可行被摔了個狠的,好不容易緩過來,睜眼就看見混賬陸玉山對著他笑,細微處的確可見詭異。 不過不等白可行反應,這個將他死死按住的陸玉山左手不知什么時候撿起了一塊兒碎玻璃,作勢就要切白可行脖頸上的大動脈! “陸七爺!” “小弟!” 眾人瞬間又亂作一團,攔截不及時,陸玉山不知怎地又和顧無忌打了起來,兩個在外面有頭有臉的人物,現(xiàn)在卻打得好像有什么生死大仇一般,其中污言穢語沒有,只有極致的暴力! 勸架的人根本攔不住,這兩個人也一如兩只瘋狗,只可惜姓陸的這只瘋狗更加體魄強健、不要命,眨眼間就以強大的壓倒性勝利把顧無忌按在巨大的柱子邊兒上,單手從差點兒沒嚇死的守衛(wèi)軍腰間拔出□□便抵在顧無忌的太陽xue上,□□被他單手上了膛,‘咔噠’一聲,仿佛死神在歌唱! 一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的顧葭從一開始就沒能跟上樓下所有人的節(jié)奏,離得太遠了,每個人的聲音忽大忽小,他聽不清楚,可是這一幕卻嚇破了他的肝膽!他面色蒼白,在看見陸玉山將槍抵在弟弟腦袋上的時候幾乎要大叫出來,可他卻因為過度緊崩,腿邁不開,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只是站在那里,眼睛瞪著樓下,瞳孔微縮,晃動的好似天崩地裂,視線卻越愛越暗,直至看不清楚,陷入黑暗,鼻腔中滾出濃烈的血,腿軟朝后倒去,昏厥的前一秒鐘,顧葭能感覺到一只手牢牢的箍住自己。 “不!”樓下,突然阻止這個瘋狗的不是別人,是陸玉山自己的另一只手! 只見他好像很痛苦一樣,手上的槍被左手打開,掉落在地上,隨后抱頭不斷退后,嘴里念著:“不行……不行!小葭會恨死我的!” “不對!你這個軟弱的懦夫,就是因為太優(yōu)柔寡斷,對他太寵溺,他才會甩了你!”陸七爺自言自語,“我可和你不一樣,所有和我搶的人哪怕是他弟弟都該死!他們晚上還睡一個被窩!你難道就不覺得嫉妒嗎?” “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我不管他了,也管不了?!?/br> “你不管,我管!” 說著,這明顯瘋了的陸七爺說罷撿起地上的槍便又對準了顧無忌,殺人如麻,甚至很是興奮的眼神凝視顧無忌,輕輕說道:“別擔心,你死了,我會替你愛顧葭?!?/br> 說時遲那時快,槍聲一響,卻是打偏了! 陸玉山一只眼里淌著淚,強迫自己捏住另一只手,將□□抵在了自己的下顎:“你讓小葭傷心,誰都別想活!” 這一次,槍沒能再發(fā)出聲音。 陸家人合力將陸玉山打暈綁了起來,解決了這個難題后,陸家大哥再看向顧四爺和白可行等人時,仿佛都滄桑了十歲,那深邃的眼里是顯而易見的憂慮,他和一眾陸家人看著不速之客們,不速之客也看著陸家兄弟,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不知該怎么繼續(xù)這場談判。 顧無忌不知道,是因為方才陸玉山的種種舉動,直接證明了他的猜測,他懷疑自己若是當真將哥哥帶走,這人便真的要殺了自己和哥哥,最后再自殺。 他可沒有什么興趣陪陸玉山玩這種死亡游戲。 權(quán)衡左右,顧無忌一邊用拇指擦拭掉嘴角的鮮血,一邊說:“你們陸老七瘋得這樣徹底,我哥又不是醫(yī)生,怎能治他?” 陸云璧緩緩道:“治不好就陪葬,反正此事因他而起,招惹了老七,還跟別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我們陸家人其實隨便被玩弄的對象?反正你們先回去吧,等我覺得差不多了,就把你哥還你,不過若老七好了以后也不樂意還給你,咱們兩家還能做一做親家?!?/br> 顧無忌沉沉的看著陸云璧,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可行、傳家,我們走。” 白可行不愿意走,可不走他根本也毫無辦法! 他只能跟著一塊兒離開,直至踏出陸公館,他背上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提醒他,今夜他的弱小。 ——他竟是連自己的愛人都護不住。 “顧四,現(xiàn)在怎么辦?”陳大少爺一來上海就看了一場好戲,面上一片陰郁,但卻還是很理智的樣子,“我雖然有些關(guān)系可以再給陸家施壓,但……” “不必了,此事你們先不用管,我心里有數(shù)?!鳖櫉o忌目光掃過一直低著頭的白可行,沒有安慰的意思,反倒是問起一直在外面的小舅來,“喬帥呢?他那邊不知道如何?!?/br> 說曹cao,曹cao不到,喬萬仞肩上正扛著一具雪白的‘艷尸’,從倒了一片守衛(wèi)的陸家公館二樓往下跳,然后翻過鐵圍欄,身手利落的穩(wěn)穩(wěn)踩在地上,落地無聲。 黑暗處,喬帥的汽車早已等候在此,喬萬仞將‘艷尸’丟進去,其長腿還留在外頭呢,他的腦袋和上半身卻遲遲不從車內(nèi)出來,只俯在‘艷尸’的上頭,愛憐地幫‘艷尸’抹去流出來的鼻血。 “怎么膽子這么小?”喬萬仞輕笑了笑,“鼻血都嚇出來了?!?/br> 他說完,用隨身攜帶的手絹卷了個柱狀的小團,塞進顧葭流鼻血的那一邊鼻孔里,隨后有親了親顧葭的額頭,低聲道:“干脆我單獨帶你跑路怎么樣?嗯?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哦?!?/br> ‘艷尸’不會說話,但忽地自喬萬仞身后響起的槍上膛的聲音卻是讓喬萬仞瞬間回神,他嘴角扯了扯,暗嘆自己一時掉以輕心。 “出來?!标懠业氖匦l(wèi)簡直殺也殺不完,就這么幾分鐘,立馬就又有人圍住他們,而說話的正是收拾好小弟去尋顧葭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顧葭消失的陸瑾淵。 喬萬仞向來好漢不吃眼前虧,雙手舉在腦袋兩側(cè)做投降狀,出了車子。 陸瑾淵認出了這個喬帥,雖不怕,卻也不愿意多一份麻煩,畢竟蒼蠅多了,也煩:“喬帥幫忙送回了弟妹,多謝?!?/br> 喬萬仞嗤笑一聲,歪了歪頭,領(lǐng)著自己的手下走了,倒是灑脫的很,似乎只是來走個過場。 急于將顧葭弄回去的陸瑾淵這下終于收起自己的槍,看著后座里面只穿了襯衣,兩條大腿又長又直掉出來,腳型簡直是藝術(shù)品,渾身皮膚細膩白潤,一時竟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將人扛回去——總覺得不管怎么抱,都覺得對不起老七。 ——愁死人啊。 第195章 195 陸瑾淵到底還是搓了搓手, 將顧葭扛在肩上, 盡量不讓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猥瑣,繃著一張臉,將人弄回了公館里。 大半夜的陸公館很是熱鬧,下人紛紛收拾地面上的碎玻璃, 女士們從上往下偷偷的瞧, 男人們有的還在抽煙,有的前去照顧陸老七,因此陸瑾淵竟是沒辦法將顧葭直接送回房間里。 “等等。”他被大哥叫住。 “大哥?”陸瑾淵一只腳踩在階梯上,另一只落于最底層的地面上,聽到大哥的聲音,陸老六下意識的覺得不大妙,笑容立即被他堆砌在臉上詢問道, “怎么了?” 陸云璧說:“我把他送上去, 你去打電話讓林醫(yī)生來一趟,他在流鼻血?!?/br> “欸?哦哦,好。”陸瑾淵沒有拒絕,舉止十分得體,一將懷里的男人交給大哥, 當真頭也不回的去打電話去了,只是打電話的時候,手指頭十分不老實, 不停的攪動電話線, 仿佛這東西和他有仇。 待電話打完, 陸瑾淵立即準備去二樓,他心想,自己好歹是老七的哥哥,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哥將弟妹揍一頓吧?! 他給自己找了個‘幫老七忙’的理由,便頓時有了精神,三步并作兩步跑上二樓,徑直進入未關(guān)上房門的側(cè)臥。側(cè)臥里光線昏暗,大哥毫無表情的站在床邊審視顧葭,陸瑾淵生怕大哥一時不快,沖動之下做出讓老七痛苦的事情,因此說道:“大哥,你在看什么?” “你覺得我在看什么?”陸云璧對男人是沒有興趣的,所以總不免懷疑這個顧葭是不是給老七下了什么迷魂藥,不然老七這樣一個從未有過感情的家伙怎么突然要死要活了? “看顧葭……”陸瑾淵毫無幽默細胞的回答。 老大:“廢話。我只是在想,顧葭這個男人,怎么看也不像個女人,胸前也沒什么rou,一馬平川得可怕……” 陸六爺嘴角一抽,說:“大哥,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類型,你喜歡奶大的,又不代表人人都一樣?!?/br> “不過模樣的確好。你說我們給老七找個差不多的,能不能行?總不能叫他在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這棵樹上面大概已經(jīng)吊死幾個人了,沒地方給老七騰地方?!?/br> 陸瑾淵笑了笑,覺得大哥的形容有些意思:“大哥你可別亂來,我看老七就和弟妹挺好的,他那個人是有些固執(zhí)的,你若硬塞給他,他能給你揍成rou泥還回來,可別禍害別家的少爺小姐了?!?/br> 陸大哥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贊同顧葭和陸玉山這門‘親事’,還是只是同意老六說的后半句話‘老七很固執(zhí)’,他指頭上的香煙燃著一縷青藍色的煙,裊裊向上,不多時好像就能將陸云璧的上半身弄找在青色的煙霧中去。 陸云璧沉默著,也不知在思考什么,陸瑾淵便也不走,陪著一塊兒等,其間十分無聊,便干脆東摸摸西摸摸走到主臥和側(cè)臥相連的那扇門去,打開門,里頭盡是些不堪入目的凌亂與水痕。 陸瑾淵沒料到里面竟是這么亂,耳朵瞬間爆紅,下一秒就‘砰’一聲將門關(guān)上,卻又因為門扇起主臥室的空氣,回旋著撲向他,叫陸瑾淵幾乎聞到一股子奶味——真是奇怪,難不成下午老七還要了牛奶上來喝? ——沒有吧?什么時候要的?這么振奮人心的時刻都有閑情逸致喝奶啊? 陸瑾淵搞不懂,也不想搞清楚了,不然他怕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下人領(lǐng)著林先生到了。 林先生戴著一架圓圓的眼鏡,由于去日本留過學,仿佛是很崇拜日本的時尚一般,給自己留了兩撇小胡子,稀稀疏疏,看著跟發(fā)育不良的豆芽沒有兩樣,但林先生卻自我感覺良好,每每沉思的時候就愛捏自己那兩撇胡子,好像摸上一摸就能得到靈感。 “林先生,來看看他,他鼻血怎么都止不住,不知道怎么回事?!标懺畦祵煖绲簦碱^在說話的時候微微顰起,“好像也沒有受到什么外傷啊。” 林先生身后跟著他的隨從,對著陸云璧點了點頭后,便坐在床邊,年紀十三四歲的小童立即幫他打開醫(yī)藥箱,準備一切需要的道具。 林先生則動作迅速的將塞在顧葭鼻孔里的絹帕抽出來,意外的是竟帶出一條深紅的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