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善兒。”她叫了一聲,“阿肥呢?” 善兒進來一看,疑惑道:“之前還在的呢,這怎么就不見了?” 走近了一看,“籠子門怎么沒關(guān)?” 阿瀾剛才就看見了,總不能是阿肥自己開的門,還以為是善兒她們哪個把阿肥放出去喂食去了。 “上午是櫻桃喂的食,奴婢去問問?!鄙苾恨D(zhuǎn)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櫻桃進來,看見鳥兒不見了,開始還狡辯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瀾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就承受不住撲通一聲跪下了,“是、是奴婢之前忘了關(guān)籠子門,但是那時候芭蕉jiejie叫奴婢,奴婢才……” “閉嘴?!卑懤淅涞乜粗?。 櫻桃頓時噤了聲。 “立刻去找?!卑懴铝畹?。 昨天她在外邊看見了貓,阿肥雖然聰明,但是到底是一只鳥,就怕有個萬一。 善兒立即發(fā)動院子里的人出去搜尋,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阿瀾心急如焚,那可是阿鈺給她的,除了危急關(guān)頭能傳信之外,也是她孤身一人在這里唯幾的念想之一。 “公主!”善兒突然跑進來,“奴婢剛才打聽到,傅姑娘養(yǎng)的貓捉到了一只鳥!” 阿瀾臉色大變,“蹭”地一下站起來,拔腿就往外面沖。 趕到傅清窈的院子,沒等人通報阿瀾就闖了進去。 一進去就聽王英婉跟傅清窈邀功:“白白是很厲害,但是那也是我先打傷了這只鳥的腿,白白才能撲住它??!” 邊上有侍女笑道:“那也應(yīng)該是我們小姐的功勞啊,是我們小姐提醒英婉小姐,英婉小姐才想到去打腿的?!?/br> “哎呀,英婉小姐,你繩子放遠點,別太近了,可別讓那只鳥又撲上來,小姐剛剛手都被它啄傷了!” “看起來好看,本來想養(yǎng)著它的,誰知道那么兇,啄傷了小姐,可不能放過它!” “白白,咬它!” 看清里面的場景,阿瀾霎時間怒火滔天。 只見王英婉傅清窈等人坐在一處,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的王英婉手中拽了一根細細的繩子,繩子另一端拴住了阿肥的一只腳,阿肥想飛飛不得,想跑另一只腳又顫顫巍巍,沒跑兩步就會被王英婉拉回來,而邊上還有一只白貓在撲咬! 阿肥幾次險險躲過貓口,最近一次卻被白貓撲了一爪子,嘴里頓時發(fā)出凄厲的鳴叫。 眼見那白貓撲住了阿肥,就要下口,邊上王英婉等人拍手叫好。 阿瀾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沖過去就是一腳,狠狠將白貓踹了出去! “白白!”一直淡淡笑著的傅清窈臉色一變,猛然站起來。 阿瀾眼疾手快一把扯住繩子狠狠扯斷,防住了王英婉將阿肥拉過去的動作,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鳥兒捧起來,嗓音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阿肥……” 阿肥總是很沒良心,喂它的時候它就親近,不給食了就扭身飛走,現(xiàn)在卻奄奄一息地躺在她手心,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手,發(fā)出一聲微小嘶啞的哀鳴。 阿瀾站起來,將阿肥交給善兒。 那邊傅清窈跑到被踹飛的白貓身邊,看見白貓嘴邊滲血,她目眥欲裂,轉(zhuǎn)身憤怒地沖向阿瀾,“太子妃!你——” “啪!” 話沒說完,阿瀾就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小姐!”一片兵荒馬亂地驚叫。 阿瀾森冷的目光一一掃過去,那些個下人個個僵硬,須臾之后院子里一片死寂。 阿瀾看向震驚的傅清窈,她一雙眼睛漆黑森寒,一張臉冷若冰霜,周身氣息也莫名的嚇人,“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動你?是誰給你的底氣?洛長天嗎?我今天就在這里告訴你,傅清窈,要是我的阿肥活不了,我拼死也要弄死你!” 傅清窈氣得發(fā)抖,“你敢?!師兄就要回來了,你以為你還能肆意妄為?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 “動你又怎樣?你能怎么樣?讓洛長天殺了我嗎?你倒是問問他敢不敢!” 話落她又是響亮的一耳光甩了過去! 阿瀾冷冷地看了一眼摔在侍女懷里的傅清窈一眼,轉(zhuǎn)身道:“我們走!” 善兒等人浩浩蕩蕩地跟著她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傅清窈的院子里,一片驚叫怒罵,阿瀾隱約還聽見有人喊:“快去給殿下傳信!” …… 當天晚上,洛長天回來了。 而在他回來的前半刻鐘,阿瀾接到消息,傅清窈忽然病發(fā),昏迷不醒。 幾乎府中所有的大夫都到了傅清窈的院子里去,但是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出來。 阿瀾正小心翼翼給阿肥上藥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闖進來,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脖子,撞到旁邊的桌子上。 樟木子 說: 明天就要上架了,上架第一天會盡量多更,請大家多多支持哦! 你們的【鉆石】【推薦票】【打賞】【訂閱】都是對我最大的鼓勵,這些數(shù)據(jù)好了我碼字的時候也會動力滿滿,更新也會多多,所以……[再一次瘋狂暗示.jpg] 打折 第35章 殿下讓您搬出漪瀾院 “你膽子不小啊,你以為別人叫你太子妃,你就真的是我的太子妃?誰給你的勇氣,敢這樣對清窈?”森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手中的藥瓶子滾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阿瀾抬起眼,看見了洛長天那張陰沉得可怕的臉。 “怎么,她有本事挑釁我,沒本事承受我的還擊?”阿瀾不服輸?shù)氐馈?/br> “她挑釁你?”洛長天冷聲道,“我怎么聽說,是你仗著身份欺負她呢?不說別的,你敢說這漪瀾院不是你逼她讓出來的?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住在這里?” 阿瀾的手一下子捏緊了,不知道是不是洛長天手上力道太大,她感覺有些呼吸困難,“我是太子妃,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依舊是太子妃,我不配住在這里,她就配嗎?她又是什么東西?!” 話剛說完,就感覺脖子上的力道更緊了,她幾乎快要沒法呼吸。 到了這地步,她卻不見一點恐懼,眼中燃燒著火焰,艱難地道:“你要殺了我嗎?那倒是快動手,我讓傅清窈問問你敢不敢,我也想知道,你敢不敢!” 她這么說不是沒有底氣,之前成帝將她當成棄子,洛長天也不將她的性命放在心上,但是現(xiàn)在有皇叔給她撐腰,洛長天還想殺她,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洛長天深深地看著她,手上的力道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他不是沒有那膽量,他想要做的事,誰能阻擋他?就算是靖王,也不可以。 他猶豫并不是因為忌憚靖王,只是在和心中那股“本能”抗爭。 又來了! 他剛起殺心,看到她難受的模樣,就感覺心都要碎了,比她還要難受數(shù)倍。 他猛然松了手,居高臨下看著她,她正捂著脖子咳嗽,雙頰上一片潮紅,心疼之余,他心頭也一陣古怪的悸動。 費力將那些奇怪的感覺壓下,他冷聲道:“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去清窈院門外跪著,等她醒來,你當初怎么打她的,就讓她怎么打回來?!?/br> 阿瀾想也不想就道:“做夢!” 洛長天道:“不愿意?那就去大牢里蹲著吧,什么時候清窈原諒你了,你再出來!” “憑什么?”阿瀾不服氣,“她現(xiàn)在這樣都是她自作自受!要讓我求她原諒?她好大的臉!” 她知道這時候硬碰硬不是理智的做法,但是面對洛長天的時候,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這種感覺自從離開隋國之后,就越來越鮮明了,就像現(xiàn)在,說出口的這些話,連她自己都感到詫異。 心里仿佛憋著一口氣,讓她根本冷靜不下來。 “你膽子的確很大,敢問我憑什么?!甭彘L天看著她,忽然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一樣跟我演戲服軟,希望我從寬發(fā)落,現(xiàn)在底氣這么足,是覺得我真的不敢殺你?” 他說的上次,是她和阿鈺見面被他逮到那次。 阿瀾微微偏頭,避開他的視線,緊抿著唇不說話。 她現(xiàn)在想起那次的記憶,只覺得丟臉,早知道他是這樣的鐵石心腸,她怎么可能會對他服軟! 他也的確說對了,都只是演戲而已。 洛長天倏地冷下臉來,寒聲道:“這么說你是不去了?” 挑釁一樣,阿瀾干脆地說:“不去!” “好得很!”洛長天冷哼一聲,“來人!” “殿下!”立即有兩個侍衛(wèi)走了進來。 洛長天道:“太子妃火氣大得很,送她去牢房冷靜冷靜!” 他對阿瀾道:“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走,我就讓人送送你!什么時候想清楚了,愿意跟清窈道歉了,再讓人來稟報我!” 得了洛長天命令,侍衛(wèi)面無表情,上前逼近阿瀾,“太子妃,請?!?/br> 阿瀾怒道:“洛長天!你——” “帶走!” 話沒說完就被洛長天打斷,這次侍衛(wèi)直接上前,押住了她。 洛長天完全沒想要給阿瀾留面子,就讓人這么大張旗鼓地將她押送到了監(jiān)牢。 侍衛(wèi)將她交給管理監(jiān)牢的張關(guān),傳達了洛長天的意思,就離開了。 張關(guān)喜好鉆營,性格諂媚,心思不太正,靠走關(guān)系才得的這么個位置。 他一直想要在主子面前露臉,卻沒找到機會,聽說太子府中那位傅姑娘在太子殿下心里分量很重,就一直想要巴結(jié)對方,如今見阿瀾被送過來,他心中一喜,心道機會來了。 按理說阿瀾就算惹了洛長天生氣,可到底是個太子妃,怎么著都該客氣點,但張關(guān)一臉正直的模樣,直接吩咐手下人:“今天早上送來的那犯人旁邊那間牢房不是空的嗎?帶過去吧。” 手下人一愣,想要提醒那兩間牢房中間的墻不是給那犯人打壞了嗎?都還沒修好呢,話沒出口,對上張關(guān)的眼神,又咽了回去,只道:“是。” 換個人張關(guān)是不敢這么胡來的,但他有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知道這位太子妃有多不受太子殿下待見——但凡有一點在意也不會將人送到這地方來了,于是行事肆無忌憚。 ——就算到時候真有什么意外,還可以將罪名推給手下人不是?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監(jiān)牢本來就是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又是晚上,氣氛更加不好,阿瀾從沒來過這種地方,進去后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袖子底下的手悄悄握緊了,慢慢地滲出了汗。 她被人關(guān)到了最角落的一間牢房,里面黑漆漆的,一進去就踩到了潮濕的稻草,好像都快要腐爛了,她聞到了十分難聞的味道。 沒有床,也沒有燭火,獄卒離開的時候?qū)⑹稚系幕鸢巡逶诹瞬贿h處的墻上,火光顫顫巍巍地照過來,阿瀾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點東西,卻看不真切,她走了兩步,不小心踢翻一個壇子,里面的東西灑出來,難言的味道一下子充滿了整個房間,竟然是沒有處理掉的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