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男人閉著眼,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滿意,好像極為享受,蘇皖神情微頓,見她放慢了力道,楚晏方蹙眉,“繼續(xù),保持剛剛的力道?!?/br> 蘇皖累得手都酸了,他竟然絲毫不覺得疼。楚晏不僅不覺得疼,還很享受,以往讓丫鬟給他按腦袋時,每一個都小心翼翼的仿佛一用勁兒就能將他捏死似的,楚宴自然不滿意,蘇皖這幾下,反倒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蘇皖按了沒多久,手就酸了,試探著道:“王爺可是腦袋疼?” 楚宴淡淡嗯了一聲,又合上了眼睛,顯然沒有與她交談的意思,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了下來,給他立體的五官,又鍍了一層暖色的光。 他面如謫仙,這么靜靜靠在藤椅上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靜謐了起來,窗前澆花的丫鬟悄悄看了過來,目光掃到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時,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望著蘇皖的目光也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羨慕,恨不得將她趕到一旁,她來按。 房內(nèi)雖然安靜得讓人不忍打破,蘇皖卻硬著頭皮說了下去,“王爺之所以頭疼,依奴婢看,應(yīng)是喝多了酒。不若奴婢去為王爺煮點醒酒湯吧?” “怎么?不想按了?”楚晏嗤笑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眼神無比鋒利,蘇皖心中跳了一下。 “怎么會?能為王爺效勞是奴婢的榮幸,奴婢沒有真正學(xué)過按摩,并不擅長這個,也不知道按得好不好,奴婢是怕王爺一直疼下去,于身體不利,才想著干脆為您煮個醒酒湯去?!?/br> 她聲音冷冽沉靜,娓娓道來時,聽在耳中倒也算舒服,曉得她是累了,楚宴微嘖了一聲,俊美的容顏都帶了點懨懨的感覺,“出去吧?!?/br> 蘇皖神情微頓,“那醒酒湯?” 換成旁的奶娘若是見他這個語氣說話時,早惶恐不安,下跪請罪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氣。楚宴又掃了她一眼,女子相貌普通,仔細一瞧臉上還有兩顆痣,怎么看怎么礙眼。 他心中微動,一把捏住了蘇皖的臉,捏住便扯了一扯,指下的肌膚,細膩綿軟,溫度也再正常不過,并非戴著人'皮'面具。 蘇皖心中驚駭異常,她竭力保持了冷靜,只是顯出了奶娘面臨此事時應(yīng)有的慌張,“王爺這是做什么?” 第19章 污蔑 她面容再普通不過,一雙眼眸卻像被清泉浸泡過的黑曜石,略含驚慌時倒是有了幾分熟悉的模樣。當(dāng)年的蘇皖撞在他懷里時,一雙眸子同樣溢滿了驚慌。 楚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唇角挑出一抹笑,他膚色冷白,眼尾上挑,似笑非笑時莫名讓人毛骨悚然,“你覺得我在做什么?” 蘇皖一顆心跳得極快,卻忍著沒有與他對視,她垂著眼眸,恭敬道:“王爺?shù)男乃钾M是奴婢可以亂猜的?!?/br> 楚宴嘖了一聲,伸手摳了一下她臉上的痣,他手指冰涼,被他觸碰到時,蘇皖心中浮起一抹驚濤駭浪。 她下意識后退了一下,見她要躲,楚宴狹長的眼尾閃過一抹不悅,長臂一伸就扯住了她的腰帶,男人力道大,稍微扯了一下,蘇皖便朝他的方向跌了過來。 蘇皖狼狽地扶住了藤椅,楚宴又摳了一下她另一顆痣,痣是用特殊的畫筆點上去的,自然摳不掉,盡管如此,蘇皖心中還是后怕極了,根本不知道怎么突然惹起了他的懷疑。 她心中惶恐,腦子卻轉(zhuǎn)的極快,此刻面上已是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有屈辱有詫異有茫然,她捂著臉,震驚道:“王爺遲遲沒有成親,竟然喜歡奴婢這樣的?奴婢、奴婢雖然瞧著才三十出頭,其實已經(jīng)快要四十歲了,人老珠黃不說,也非完璧之身,夫君走后,奴婢就發(fā)過誓,定要為他守身,奴婢……” 楚宴眉心跳了跳,狹長的眼尾都顯得冷厲了幾分,更遑論那雙一上戰(zhàn)場便戾氣橫生的眸子,“閉嘴!” 蘇皖單薄的身軀顫了一下,可憐地垂下了腦袋,若是原本的蘇皖露出這個神情倒會惹人憐愛幾分,由她作多少有些一言難盡。 楚宴的神色難以分辨,半晌才嗤笑一聲,“你倒是有自信?!?/br> 蘇皖耳根有些泛紅,面上卻沒有露怯,而是委屈道:“王爺突然摸奴婢的臉,奴婢還以為王爺是覺得奴婢生得不錯呢,畢竟奴婢年輕時,在我們村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br> 楚宴無比糟心地揉了一下眉心,“閉嘴,快滾。” 顯然不理解她是怎么頂著這張臉,說出生得不錯的,楚宴合上了雙眼,懶得搭理她了。 蘇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在瞧到他糟心的模樣時徹底放松了下來,唇邊也溢出一抹笑,正想告退時,就見蘇寶揉著眼睛從室內(nèi)走了出來,顯然是兩人聲音太大,吵醒了他。 見她還不走,楚宴才不耐煩地掀開眼簾,狹長的雙眸中分明溢上一抹不悅,蘇寶已經(jīng)走到了兩人跟前。 他赤著白嫩的小腳站在地毯上,神情帶了點疑惑。 蘇皖心中微微一跳,下意識多瞧了他一眼,小家伙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是剛睡醒的緣故,還是喝了酒。 不管他有沒有喝酒,蘇皖都不放心將他留在這里,見他醒了,蘇皖又行了一禮,恭敬道:“既然小主子醒了,奴婢就帶他回奉水苑吧?!?/br> 楚宴一雙漆黑的眼眸微瞇了起來,此刻太陽已經(jīng)落了山,他立體的五官半隱在黑暗中,神情淡的愈發(fā)讓人捉摸不透。 蘇皖一顆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奴婢這就走?!?/br> 說完,她就拉著蘇寶,飛快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室內(nèi),她狂跳的心才停了下來,蘇寶這下是徹底清醒了,他仍舊記得娘親的忌諱,也沒敢喊娘,見她一副被惡鬼追趕的模樣,不解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蘇皖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您的鞋子就先留這兒吧,奴婢背您回去好不好?” 蘇寶今天走了不少路,腳底板又酸又疼,他乖乖點頭,見娘親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便乖巧地趴在了她背上。 蘇皖則背著他,一步步往奉水苑走去,走到半道上,突然聽蘇寶語出驚人道:“什么是完璧之身?” 顯然是聽到了蘇皖的話。 蘇皖耳尖微微有些泛紅,神情卻再嚴肅不過,“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什么都問,你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可有喝酒?” 畢竟年齡小,很輕易就被轉(zhuǎn)移了話題,蘇寶如實道:“有乖,沒有喝酒,爹爹不許我喝,說小孩喝了酒會變成小傻子,我才不信,他喝了那么多,也沒見他變成大傻子?!?/br> 蘇皖沒料到楚宴關(guān)鍵時候還挺靠譜,“小孩喝酒就是不行,因為年齡小,就是會把腦袋燒傻,你爹爹沒騙你,長大前都不能喝酒知道嗎?別人哄你喝也不許喝?!?/br> 蘇寶嗯嗯點頭,將大家給他買東西的事說了一遍,他們對蘇寶的重視在預(yù)料之中,蘇皖并沒有太詫異,畢竟不論是陸太妃還是楚宴都已經(jīng)承認了蘇寶的身份,只要是聰明人,都會有所表示,盡管心理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回到奉水苑時,蘇皖還是被堆成小山似的東西震驚到了。 蘇寶顯然很開心,從蘇皖背上滑下來后,也顧不得腳疼了,立馬朝這堆東西飛奔了過去,里面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還有不少打包好的街邊小吃。 他率先將豌豆餡扒拉了出來,先自己吃了一口,便舉著小手往蘇皖跟前遞,蘇皖低頭咬了一口,“謝謝小主子賞?!?/br> “再多吃點?!?/br> 蘇皖搖了搖頭,幫著整理東西去了,還拿出兩盒糕點以蘇寶的名義給小蕊和和玉靈送了去,不是不重視旁人的心意,而是天熱,糕點這東西根本放不住,蘇寶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壞掉更可惜,與其如此還不如拿去給她們吃。 兩個丫鬟都很感動。 晚上,將蘇寶哄睡后,蘇皖才又回想起在凌霄堂的事,思索了半晌,她仍舊沒搞清究竟是哪兒惹他懷疑的,虧得她對他尚有一分了解,這才成功蒙混過去。 蘇皖又照了一下鏡子,她已經(jīng)好幾日不曾卸妝了,這樣對皮膚其實很不好,等到玉靈跟小蕊都睡下后,她洗了把臉,拿出藥水卸了妝。 鏡中的女子,膚如凝脂,面似桃花,一雙眼睛似被清泉浸泡過,說不出的明亮動人,饒是粉黛不施,依然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卸完妝,只覺得皮膚都清爽了起來,哪怕已經(jīng)半夜了,蘇皖仍舊有些放心不下,拿起面具放在了枕邊,萬一玉靈她們突然過來,還可以慌稱過敏。 蘇皖醒得一向早,天未亮?xí)r,便已經(jīng)睡好了,她又仔細上了妝,將面具重新收了起來,時間差不多時,她才將蘇寶喊醒。 蘇寶昨天走了不少路,睡醒后,小腿肚有些疼,自己捏了好幾下,蘇皖瞧到后,將他抱到了榻上,自己給他按了按。 剛按摩完畢,就聽玉靈欣喜走了進來,“奴婢就說小主子是個可人疼的,太妃娘娘一定喜歡,這不,她一大早就讓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這可是天大的恩寵。” 說著便讓送東西的兩個小太監(jiān)走了進來,他們抬著一個雕花紋紫檀木箱,因箱子很重,兩人額前都出了汗。 蘇寶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神情帶了點疑惑,“這是什么?” 走在前面的小太監(jiān)笑道:“這是太妃娘娘在庫房扒拉出的小玩意,說是拿來給小公子把玩?!?/br> 蘇寶下意識瞧了蘇皖一眼,顯然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蘇皖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對兩位小太監(jiān)道:“勞太妃娘娘費心了,還望公公替小主子道聲謝?!闭f著便招呼著小蕊替他們倒了茶。 小太監(jiān)推辭不過,只得接住了,大熱的天他們抬了一路,自然出了不少汗,早覺得渴了,一杯涼水下肚,著實過癮,蘇皖又讓小蕊為他們各倒了一杯,兩人再三道謝,蘇皖笑得柔和。 她這張臉十分平凡,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zhì),讓人莫名心生好感,小太監(jiān)們離府時,對她的稱呼都變成了方j(luò)iejie。 等他們走后,蘇皖就在蘇寶的好奇下,打開了紫檀木箱,陸貴妃賞的自然都是好東西,里面有不少珍貴的古玩,孩子喜歡的小東西也有不少。 她讓人問了楚宴,方知金條不是他給的,當(dāng)下便認定必然是蘇皖不放心小寶一個人來王府才給他那么多金銀傍身,誰料這小東西竟然全部送給了自己。 陸太妃本就因老四的緣故格外喜歡他,見他對自己如此大方,感動了半宿,這些東西是她起床后親自在庫房挑選的,選好便命人給蘇寶送了過來。 蘇寶從未被這么多人重視過,心情自然極好,吃飯時都忍不住晃了幾下小腿,蘇皖難得見他如此孩子氣,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快吃吧?!?/br> 見蘇寶如此高興,她眼中也帶了一抹笑,剛用過早膳,就見福義過來了,他是特意為蘇寶送鞋子來了,蘇皖招呼著他喝口水再走時,他神情卻有些古怪,瞧了蘇皖好幾眼,終究沒有多問,水也沒喝,很快便走了。 蘇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過了一會兒就見小蕊急匆匆跑了過來,小蕊與玉靈性子都還算沉穩(wěn),甚少這么著急地跑動,蘇皖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一顆心緊緊提了起來。 小蕊跑過來后,就握住了蘇皖的手,氣喘吁吁道:“方j(luò)iejie,你快去后面瞧瞧吧,玉靈跟旁的丫鬟吵起來了?!?/br> 蘇皖連忙站了起來,“怎么回事?為何吵起來了?” 說著便跟著小蕊往外走,小蕊這才支支吾吾道:“那個、具體為何,我也不曉得,我過去時,她們已經(jīng)吵起來了,其中一個好像是說了你的壞話,我怎么勸都勸不住,玉靈氣得就差動手了?!?/br> 沒多久,她們就到了水心閣,這里是丫鬟們的住處,之前玉靈跟小蕊也住在這里,玉靈回去拿東西時,卻聽到丁香在說蘇皖的閑話,說她一大把年齡了,也不知羞,得多大臉才以為王爺能瞧上她,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鏡子。 玉靈是真心把蘇皖當(dāng)成了jiejie,聽到這話,便與她們吵了起來。她雖是秦管家的女兒,丁香卻并不怕她。 丁香的哥哥是府里的侍衛(wèi),很得李殷的看重,自己也在凌霄堂伺候,自覺高旁的丫鬟一頭,她之所以說蘇皖的壞話,是因為昨個楚宴扯蘇皖的臉時,她就在凌霄堂伺候。 蘇皖那一番話她同樣聽到了耳里,她才不信他們王爺會看上一個人老珠黃的奶娘,一想到王爺竟摸了她的臉,她心中就一陣煩躁,覺得定是這狐媚子勾引了王爺。 她越想越氣不順,就跟小姐妹說起了蘇皖的壞話,誰料卻被玉靈聽了去,兩人本就不對付,很快便你一句我一句嗆了起來。 小蕊聽到動靜,過去勸了勸,卻根本勸不住,她怕事情鬧大,對蘇皖名聲不好,這才連忙將她喊了過來。 蘇皖走入院子時,已經(jīng)聽到了兩人激烈的爭吵。 丁香正掐著腰,罵道:“你在這兒跟我吵什么吵?她若是要臉又豈會三天兩頭往凌霄堂跑,哼,還不是想引起王爺?shù)淖⒁??我呸!還想讓王爺摸她臉?她以為她是天仙??!都能當(dāng)奶奶的人了,還勾引王爺,也不嫌惡心!” 她的話在瞧到蘇皖時,戛然而止。 蘇寶得太妃娘娘疼寵的事,自然也傳到了丁香耳中,那一大箱子寶貝被抬到奉水苑時,她可是親眼瞧見了的,昨天她就在凌霄堂伺候,自然看到了景王抱著蘇寶回來的事。 蘇皖是蘇寶的奶娘,又很得蘇寶的看重,有些話她背后說說還不怕,當(dāng)著正主的面自然是不敢說的,說起來她之所以會跟玉靈嗆起來,也是因為平日里兩人就不對付,一句趕著一句,這才鬧得周圍的丫鬟都知曉了。 蘇皖似笑非笑揚了一下唇,“景王府的丫鬟竟也有這么不守規(guī)矩的?辱罵旁人也就算了,竟背后編排主子?我自認行的正,何時勾引過王爺?又何時讓王爺摸過臉?不如我們找王爺對質(zhì)一下?” 丁香眼神閃了閃,有些心虛,若真找王爺對質(zhì),她只怕立馬就被趕出府了,她當(dāng)時因在院子里打掃這才聽了一耳朵,若是被王爺知曉她竟敢偷聽,凌霄堂又豈會容得下她? 第20章 去找他 丁香支支吾吾道:“這點小事怎好擾了王爺?” “小事?若我不來,豈不是任你敗壞了我跟王爺?shù)拿??在你眼中這是小事,卻事關(guān)我的清白,丁香姑娘還是隨我走一趟吧。” 丁香自然不愿意去,見她態(tài)度強硬,心中也有些惱火,“誰敗壞你名聲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中清楚!”如果不是她勾引在先,王爺豈會摸她的臉? 蘇皖的臉沉了下來,語氣也泛著冷意,“丁香姑娘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沒道理我清白了一輩子,臨到頭上了,卻受一個小丫鬟的污蔑!既然你認定我勾引過王爺,那就拿出證據(jù),若是拿不出咱們就找王爺評理去!” 說著就去拉丁香的胳膊。 丁香被她的氣勢所唬住,眼中有些慌亂,她聽到的那些話,其實并非是她在勾引王爺,反而像是王爺對她有意,最后調(diào)戲不成還惱羞成怒將她趕了出去,若是被王爺知道了她偷聽的事,被趕出府都是小事。 想到上一個亂嚼舌根的丫鬟,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樣,丁香徹底怕了,“我不去,誰要跟你去評理!我道歉還不成嗎?是我冤枉了你總成吧?誰讓你接二連三往凌霄堂跑,這不擺明了對王爺有意?” 見她這個神情,眾人便清楚其中必然有貓膩,方奶娘自打入府,舉止再穩(wěn)妥不過,平日里也從未裝扮過自己,連胭脂都不曾抹,說她勾引王爺,其他丫鬟本就有些不信。 見她認個錯,都理直氣壯,反而錯的全是旁人的模樣,玉靈有些惱了,罵道:“你哪只眼睛瞧到她接二連三往王爺那兒跑?王爺回府的這幾日,方j(luò)iejie只進過凌霄堂一次好么!昨個還是聽說小主子是被王爺抱回來的,怕他喝酒,才去的,你簡直是不分青紅皂白!” 丁香本想說明明去了兩次,想到上次,她只是站在古樹下,沒有進去,只得訕訕住了嘴,哼道:“我怎樣關(guān)你什么事?” 另一個丫鬟嗤笑了一聲,“你怎么樣確實不關(guān)玉靈的事,自個有爬床的心思,就污蔑旁人,還真當(dāng)人人都跟你一樣,時不時就鬧這么一出,也不嫌丟人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