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陸瓊是陸暔最小的一個侄子,今年才四歲,雖然生的好看,瞧著卻呆呆的,認(rèn)識他的人也不多,見蘇寶拉住他后,好幾個小孩都撇了撇唇,覺得蘇寶也就適合跟這樣的人做朋友。 就在這時,六皇子在唐公公等人的陪伴下來到了浮真堂。 他一身藍(lán)色小衣袍,腳踩鎏金靴,手戴白銀纏絲雙扣鐲,瞧著再華貴不過,瞧到他的身影,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六皇子不僅是皇后的心尖寵,也極得皇上寵愛,連前皇后所出的三皇子,都比不上這位六皇子受寵。 如今皇上正值壯年,哪怕早就立了三皇子為太子,以后究竟怎樣,沒人能說得清,這就導(dǎo)致不少人都很看重這位小皇子,當(dāng)初為了爭奪伴讀之位也沒少勾心斗角,各位小公子們也都被教導(dǎo)著要與六皇子交好。 六皇子出現(xiàn)時,很多長輩都對自家孩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在六皇子面前好好表現(xiàn),誰料六皇子竟然直接跑到了蘇寶面前,還一副待他極為親熱的模樣。 他們心中多少有些詫異,不明白六皇子為何對蘇寶如此重視,一個個都忍不住盯著蘇寶瞧了又瞧,蘇寶一身火紅色小衣袍,眉目精致,肌膚雪白,就像畫中走出來的小人,其中一個小男孩還忍不住問他娘親,“他是女孩嗎?怎么比meimei都好看!” 蘇寶年齡小,沒有楚宴的氣質(zhì),單瞧五官,還真有種雄雌莫辯的感覺,尤其是過來的孩子年齡都不大,分辨力也有限,聽到有人這么說,其他孩子也跟著說,“肯定是女孩吧?男孩怎么可能長得這么漂亮?!?/br>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突然道:“就是,肯定是個小姑娘。我爹是大官,我姑母是皇后,我以后肯定也很厲害,你長大了給我當(dāng)媳婦好不好?” 說這話的是六皇子的小表弟,他今年才六歲,見到漂亮jiejie就走不動,之前入宮時,就很喜歡陸太妃,見蘇寶與她有幾分相似,就想將人娶回家。 蘇寶一張臉木木的,狠狠剜了他一眼,他瞪人時整個表情都生動了起來,小表弟吸溜了一下口水,愈發(fā)喜歡他了。 六皇子拍了一下表弟的腦袋,“當(dāng)什么媳婦?他是男孩?!?/br> 小表弟被他揍過幾次,見他這么兇,頓時有些慫,縮著腦袋往嬤嬤懷里縮了縮,他這個年齡并不太懂小男娃跟小女娃的區(qū)別,以為表哥有心跟他搶人,他不甘心地回了一句,“就算你是我表哥,也不能跟我搶,我先喜歡的?!?/br> 大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蘇皖也笑了笑,小表弟膽子不算太大,被眾人這么一笑,小臉頓時有些紅,朝奶娘懷里縮了縮。 很快人便到齊了,被陸佳惜惦記的譚妙同樣到了,她一手牽著一個小男娃走了過來,這兩個孩子都是她嫂嫂周氏所出。周氏身體不太爽利,才由她帶著孩子過來的。 若只按家世,他們家自然沒有被邀請的資格,不過她哥哥卻是前兩年的探花郎,如今入了翰林院,是從六品編修,楚宴見過他幾次,很欣賞他的一身正氣,就邀請了他兩個孩子。 譚妙帶著兩個孩子朝蓉姑姑和蘇寶走了過來,她五官嬌媚,身材也十分嬌小,一身海棠色流蘇緙絲衫,頭上插著一支累絲珠釵,耳上墜著紅翡翠滴珠耳環(huán)。 她沖蓉姑姑打了聲招呼,才笑道:“這位就是小公子吧?長得可真精致,一瞧就是個乖巧懂事的,難怪讓太妃娘娘如此重視,將您也派了過來。” 一番話既夸了蘇寶也奉承了蓉姑姑,蓉姑姑雖只見過她一次,對她的印象卻很深刻,此刻也笑了起來,“難怪都說譚姑娘伶牙俐齒,一張嘴跟抹了蜜似的,今日一接觸,當(dāng)真是如此,我說到底不過是個奴才,承蒙太妃娘娘看得起才脫了賤籍,可當(dāng)不起姑娘的尊稱?!?/br> “怎地當(dāng)不起?姑姑您不僅是太妃娘娘身旁的大紅人,一身本領(lǐng),單論人品,都值得讓人敬佩,嫂子前段時間還跟我提起了您,說她那日入宮,多虧了您,才沒有出丑。可惜她今日身體又有些不適,不然呀,肯定早早就來尋您說話了?!?/br> 前段時間皇后娘娘,召了不少貴婦去御花園賞花,周氏也有幸被邀請了,她中途卻突然來了葵水,肚子疼得有些招架不住,蓉姑姑瞧到后,便幫了她一把,讓人將她帶到寧壽宮休息了一下,還命人為她熬了紅糖水,給她拿了干凈的月事帶,周氏這才沒有出丑,是以她極其感謝蓉姑姑。 客套間,譚妙不僅表達(dá)了謝意,還將自己為何代周氏而來的緣由交代了一下,她言語真誠,哪怕有意奉承,也并不浮夸,很難讓人對她有不好的印象,加上周氏也是個明事理的,猜到她身體當(dāng)是有些不妥才沒有來,蓉姑姑又問了一下周氏的身體,隨后才將他們迎了進(jìn)來。 兩個孩子皆好奇地瞧著蘇寶。 譚妙笑著拉了一下他們的小手,哥哥受到鼓勵,率先跟蘇寶打了聲招呼,將提前備好的禮物遞給了蘇寶,弟弟有樣學(xué)樣,也說了一句賀喜的話,蘇寶說了聲謝謝,隨后才將禮物遞給蘇皖,讓她幫著收了起來。 今日來的不止有女眷,還有一些年輕公子,好在秦管家早有準(zhǔn)備,擺酒席的地方,分為了兩處,用屏風(fēng)隔開了,女眷這兒是蓉姑姑蘇皖她們接待的,年輕公子則由陸暔接待的,他本就喜好交際,帶著孩子過來的公子哥有不少是他跟楚宴的朋友,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 此時的寧遠(yuǎn)侯府,卻一片低氣壓。 魏貞垣雖然膝下無子,二房卻是有同齡小孩的,景王府邀請了那么多名門望族,卻偏偏沒有邀請他們,不嗤于打了他們的臉。 從早上到現(xiàn)在,整個寧遠(yuǎn)侯府都死氣沉沉的,二夫人的心情自然很糟糕。 魏貞垣雖是長房嫡子,他爹爹去世時,他才不過四歲,自然沒法繼承爵位,然而偌大的侯府沒個主事的當(dāng)然不行,經(jīng)過協(xié)商,暫時由魏貞垣的二叔魏佟繼承了爵位,所以如今寧遠(yuǎn)侯府是二房主事。 魏佟膝下有三子兩女,長子早早就成親了,孩子都已經(jīng)五歲了,按理說,景王府邀請了那么多人家,也該邀請他們才對,連身份比不上他們的都被邀請了,偏偏漏下了他們。剛剛大兒媳還過來問了此事,話里話外都在問是不是府里的人得罪了景王,才唯獨(dú)漏了他們。 邀請賓客時,怕有遺漏,管家通常會檢查好幾遍,遺漏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故意沒邀請他們。二夫人臉上自然無光,跌了面子是一回事,得罪了景王卻是大事。 景王位高權(quán)重,又手握重兵,本身就是個很有能耐的,外祖父又是聲名赫赫的戰(zhàn)神,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下場? 二夫人當(dāng)即將幾個兒子都喊到了跟前,仔細(xì)詢問了一番,得知他們最近都沒跟景王打過照面時,她才松口氣。 “不是咱們二房,也定然不是三房?!?/br> 三房的老爺是庶子出身,本就唯唯諾諾的,極其低調(diào),這樣的人雖讓人瞧不起,卻通常不會惹事,二夫人咬了咬牙,神情有些難看,“必然又是大房鬧出的事?!?/br> 她跟大夫人斗了二十幾年,盡管她已經(jīng)被逐出了府,她仍舊看不慣大房的人,在她眼底,她的兩個兒子,哪個都不比魏貞垣差,憑什么就因?yàn)樗情L房長子,就得占著世子之位。 她與大房積怨已久,就算不是大房的錯,她也能按到大房身上去,何況這次又認(rèn)定了是大房的錯,可想而知,她心中有多惱,“再這樣下去,早晚被大房拖累死?!?/br>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楚宴此刻剛下早朝沒多久,下朝后,皇上還將他喊到了御書房,給了他一套文房四寶,讓他轉(zhuǎn)交給蘇寶,算是他的一些心意。 他所賞的自然都是好東西,紙是安微宣紙,墨是橢圓形的龍香御墨,筆是仲觀老人所制的狼毫筆,硯是青花紋端溪硯,每一樣都很珍貴。 楚宴替蘇寶謝過恩,又去了寧壽宮一趟。等他回到府時,人已經(jīng)都快來齊了,他回凌霄堂換了身衣服,才象征性來了一堂。 他一身絳紫色衣袍,烏發(fā)用玉冠束了起來,一張臉猶如鬼斧神鑿般,說不出的昳麗,他信步走來,身材挺拔,氣質(zhì)出眾,哪怕刻意收斂了,身上仍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一出現(xiàn),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偏偏沒人敢直視。 眾人連忙低頭行了禮,等他走近后,還自覺地為他讓出個道。 未出閣的姑娘一共來了三個,瞧到他的身影時,都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錦帕,緊跟著行了禮,余光掃到他深邃立體的五官時,譚妙也莫名有些緊張,飛快垂下了眼眸。 她這次之所以過來,確實(shí)是因?yàn)橹苁仙眢w有些不適,只讓丫鬟過來,唯恐禮數(shù)不周,畢竟他們的身份跟旁人比起來,著實(shí)低了些,她這才代嫂嫂走了一趟。 這幾年,景王始終不在京城,偶爾回來一次,她也沒機(jī)會見他,說起來,她只在十歲那年,驚鴻一瞥瞧到過景王,記憶中的他,鮮衣怒馬,再肆意不過,一張臉更是近乎妖孽。 盡管如此,長大后的她對景王也沒有旁的心思。 她是個聰明人,自然清楚像景王這樣玩世不恭又冷血冷情的人不是良配,以她的身份,就算他愿意娶她,也只會是個側(cè)妃,饒是沒有旁的念頭,近距離瞧到他俊美的側(cè)臉時,她心中還是緊了緊。 之前,她一直不理解陸佳惜的選擇,她出身不低,又才貌雙全,身后明明有眾多追求者,只要她愿意嫁,國公府的世子妃都能當(dāng),而景王分明對她無意,她卻偏偏不撞南墻不回頭,依然對景王死心塌地。 這一刻,譚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就是有種獨(dú)特的魅力,讓人明知他難以掌控,還是忍不住飛蛾赴火。 楚宴一直走到蘇寶跟前才停下。蘇皖就站在蘇寶的斜后方,她一身青色粗布衣,面容普通,打扮老氣,瞧著一點(diǎn)都不起眼。 察覺到楚宴的打量,蘇皖濃密的眼睫毛顫了一下。 譚妙順著楚宴的目光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蘇皖的存在。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她好像是蘇寶的奶娘。 蘇皖福了福身,“奴婢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br> 楚宴掃了一眼她略顯蒼白的臉,語氣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略微挑起的尾音,卻帶著一絲勾人,“不是還病著?” 蘇皖恭敬道:“謝王爺掛念,奴婢只是普通的傷寒而已,身體已經(jīng)無礙了,您放心,不會傳染給孩子們的?!?/br> 聽了她這句話,大家才收起好奇的目光,原來,景王是怕她將病情傳染給孩子們才多問了一句。 楚宴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這女人就這么怕跟他扯上關(guān)系?換成他以往的性子,他偏不讓她如意,這個時候卻沒再多說什么。 蓉姑姑笑道:“貴客都到了,王爺先說兩句吧。” 楚宴點(diǎn)了下頭,將蘇寶攬到了跟前。 蘇寶頭一次瞧到這么多人,還是為了給他慶祝生辰才來的,就算他什么都沒說,楚宴也能感受到他的開心,他勾了下唇,覺得孩子就是孩子。他簡單說了一下開場白,便道了謝,三言兩語就結(jié)束了。 “這是我的長子,感謝大家給本王面子,前來參加他的生辰禮,為了感謝孩子們的到來,府里特意請了雜戲團(tuán),一會兒大家可以盡情觀看,時間不早了,福義,你組織孩子們?nèi)胱??!?/br> 在眾人的印象中,他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也沒人覺得他話少,他身為王爺,愿意出現(xiàn)本就給了眾人面子,以他的脾氣,就算不出現(xiàn),也沒人敢說什么,見他說完,還親昵地?cái)]了一下蘇寶的小腦袋,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以后要用何種態(tài)度對待蘇寶了。 福義正要帶著大家入座時,卻聽到一陣腳步聲。 只見男人足尖點(diǎn)了幾下,便從不遠(yuǎn)處飛奔了過來,眼瞅著就要來到眾人跟前,他速度很快,聽動靜身后不遠(yuǎn)處還追著幾個人。 離近了眾人才瞧清他的面容,男人一身黑色錦袍,衣擺處繡著四爪蟒蛇,隨著他的走動,不僅蟒蛇顯得十分猙獰,他身上的氣息也有些滲人。 來者正是安王。他沒有邀請函,自然不是走的正門。他落入府里時,李殷聽到了風(fēng)吹草動,這才帶人追了上來,瞧到他,秦二條件反射地抽出了手中的刀,緊緊追在他身后,因輕功比不上他,才落后了一步。 大家都有些愕然,自然看出了安王是闖進(jìn)來的,不少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摟緊了懷里的孩子。 一直快走到眾人跟前,楚恒才停下腳步。侍衛(wèi)立馬持劍圍了上來,秦二也惡狠狠盯著他。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余光瞥到安王的身影,蘇皖一顆心緊緊提了起來,她恭敬地垂著眼睛,沒敢抬頭,楚宴那兒她尚且不知道如何暴露的自己,自然不想在安王這兒再暴露。 楚恒毫不在意侍衛(wèi)的包圍,他淡淡掃了侍衛(wèi)一眼,神情冰冷,“這就是七皇弟的待客之道?” 楚宴沖侍衛(wèi)擺了擺手,他們這才收起手中的劍退了下去。 見楚恒又朝他走了過來,楚宴挑了下眉,唇邊溢出一抹笑。他容顏本就昳麗,勾唇挑眉間,頗有種妖氣肆意的感覺,瞧到這一幕時,連一些婦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楚宴并不在意他這張臉有多迷人,語氣依然懶洋洋的,“三皇兄怎么來了?如果我沒記錯,今天邀請的都是府上有孩子的人家吧?” 言下之意,分明說他不請自來。 安王瞥了楚宴一眼,竟然一副和解的模樣,“前幾日在街上,你我之間有些誤會,才鬧了笑話,今日是小家伙的生辰宴,我身為三伯父,理應(yīng)讓人送份生辰禮過來,恰好無事便過來瞧瞧他,難道七皇弟不歡迎我?” 嘴上的話倒像和解,偏偏他語氣生硬,神情也陰陰沉沉的,比起和解,更像在找茬,在場的眾人都清楚他與景王有些不和,聽了安王的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唯恐下一刻兩人就打起來。 周圍安靜的落根針都能聽到,膽子小的婦人摟著懷中的孩子后退了好幾步,唯恐一會兒打起來會殃及無辜。 楚宴卻只是扯了下唇,似笑非笑道:“來者是客,怎會不歡迎?三皇兄既然來了,就同我喝一杯吧?!?/br> 說著便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力道不算小,安王本就受了傷,這一下,拍得他差點(diǎn)咳出來,他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冒上來的腥味兒。 楚恒低聲道:“七皇弟著什么急?想喝酒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我遠(yuǎn)道而來是為了給小家伙慶生,總要同他說句賀喜的話才行?!?/br> 說著他揮開了楚宴的手,不動聲色掃了一下四周,今日他之所以過來就是想瞧瞧蘇皖是否會出現(xiàn),她如果真心在乎蘇寶,他的生辰宴,她肯定會來吧? 楚恒一早就派人守在了景王府附近,卻沒有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通過這些年的調(diào)查,他對蘇皖多少有些了解,也清楚她極其重情,她既然將蘇寶生了下來,又養(yǎng)了這么幾年,肯定很重視他,怕她喬裝而來,楚恒又仔細(xì)掃了四周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蘇皖身上。 察覺到他的審視,蘇皖手心都出了汗。 第33章 致謝 盡管楚宴已經(jīng)說了蘇寶的生母已經(jīng)沒了,楚恒卻根本不信,他認(rèn)為若蘇皖足夠重視蘇寶,肯定不可能將他一個人丟到景王府,如果她舍不得蘇寶,又不愿意跟著楚宴,其實(shí)扮做奶娘暫時陪著他,時間成熟時,再將他帶走,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其實(shí)蘇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楚恒又仔細(xì)打量了她一眼。若非面前的女子個頭比蘇皖高了不少,五官也沒有相似之處,楚恒早懷疑她了。他初見蘇皖時,她不過十四歲,十六歲那年,蘇皖還長了不少,他以過去的身高評判她,自然不行。 楚恒只是掃了兩眼便移開了目光,見幾個未出閣的姑娘也來了,心中閃過一抹譏誚。不過他清楚蘇皖的脾氣,別看她生得嬌嬌軟軟的,其實(shí)最怕麻煩,楚宴身邊的狂蜂浪蝶越多,蘇皖越不可能喜歡他,念極此,他心中倒是好受了些。 就算她為他生了個孩子又怎樣?最后得到她的,只會是他。 他氣質(zhì)冷凝,冷冷看人時,頗有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感覺,說完那番話,四處掃了兩眼,就朝蘇寶走了過來。 蘇寶緊繃著小臉,粉嫩的唇也抿了起來。 楚宴卻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神情雖慵懶,語氣卻很強(qiáng)硬:“三皇兄還是不要為難他了,你那日拿劍指著他時,他魂都要被你嚇破了,現(xiàn)在瞧到你就恨不得躲遠(yuǎn)點(diǎn),豈會愿意同你說話?今日又是他生辰,三皇兄若是真心來為他慶生來了,還是讓他高興些的好。” 當(dāng)初街上發(fā)生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聽說安王拿劍指著一個孩子時,有不少人不信,覺得傳聞有些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