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最近蘇寶也很開心,這段時間他不僅抄完了佛經(jīng),如今總算可以摸一下娘親的肚子了,他每日早起后,都會來娘親這兒晃悠一下,先給meimei打個招呼再說。 蘇皖的肚子不算太大,只是微微隆起一些,穿上衣服并不明顯,盡管如此,蘇寶還是很高興,總覺得見證了meimei的成長。 這一日,他像往常一樣洗漱過后,就來了娘親這兒,蘇皖最近睡眠質(zhì)量不錯,因睡的早,醒的也早,蘇寶過來時,她已經(jīng)起來了。 楚宴的睡眠也好了許多,很少白天補眠了。 蘇寶過來時,他也起來了,正在洗漱,蘇寶跑進來后,就膩到了娘親懷里,他小心翼翼摸了摸娘親的肚子,給meimei打了聲招呼。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一口一個meimei,才剛摸了會兒,就突然感受到meimei動彈了一下,蘇皖跟蘇寶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驚喜。 寶寶伸腿了! 蘇寶驚喜的眼睛都睜大了,右手被meimei踢了一下后,他整只手都有些發(fā)麻,“娘親,娘親,meimei也給我打招呼了!” 蘇皖自然感受到了,見蘇寶興奮地恨不得在地上打個滾,蘇皖唇邊也溢出一抹笑,盡管前幾日已經(jīng)隱約感受到了寶寶的動靜,感受到它有力的小腳時,她依然很高興。 楚宴聽到動靜時,才剛洗好臉。他隨便擦了一下臉,便丟掉布巾快步走了進來。 走到蘇皖身旁后,他直接伸手拎起了蘇寶的衣領,將小家伙丟到了一旁。隨即便將手放到了蘇皖的腹部,“真動了?” 蘇皖含笑點頭。 蘇寶卻有些不高興,眼神滿是控訴,“爹爹你怎么這么討厭啊,你想摸就摸,憑什么把我趕走?我也想感受meimei的存在!” 楚宴根本不理他,兩只手都貼在了蘇皖腹部,神情無比專注。 蘇寶不甘心地去擠楚宴,他才不過五歲大,站著時還不如楚宴坐著高,自然擠不開他,見爹爹一個人堵在娘親跟前,一點位置都不給她。 他氣得眼睛都紅了,上一刻有多高興,這一刻就有多難受,他直接伸出小拳頭砸了楚宴一下,“壞爹爹!” 這點力氣對楚宴來說,自然不算什么。 見小家伙委屈地眼淚都快滾了下來,蘇皖頓時心疼壞了,她瞪了楚宴一眼,“你讓開一點,看小寶氣成什么樣了?” 她說著伸手就拉住了蘇寶的小手,楚宴這才掃了小家伙一眼,見他眼眶都紅了,才嘖了一聲,給他讓出一點位置,兩只大手卻依然覆在蘇皖腹部。 蘇寶伸手就去扯他的手,見扯不開又想哭了,蘇皖又瞪了楚宴一眼,他才松開一只手,給蘇寶滕了點位置。 兩只手一大一小,蓋在她腹部,兩雙眼睛也緊緊盯著她的腹部,都在努力感受著手下的動靜。 蘇皖被他們盯得一陣緊張,這才想起,胎動不是連續(xù)的,她摸了摸鼻尖,“寶寶不可能一直伸胳膊動腿啊,你們感受不到也正常,等有動靜時,我再告訴你們,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吧?!?/br> 兩人卻都沒起身的意思,一大一小兩只手依然覆在她腹部,又等了許久,見還是沒有動靜,他們才失望地收回手。 見爹爹如此失望,蘇寶的失望勁兒才消失一些。 想到爹爹剛剛還將他丟到一旁,他的小心眼又犯了,哼道:“娘親,meimei肯定是不喜歡爹爹,才不想跟他打招呼,剛剛只有我在時,meimei不就動了?你讓爹爹走開點,說不準一會兒meimei就動了?!?/br> 楚宴聞言,臉色不由有些臭,哪怕清楚這臭小子是有意氣他,他還是有些不爽,他淡淡掃了蘇寶一眼,那眼神涼颼颼陰惻惻的。 蘇寶才不怕他,哼了一聲,“我難道說錯了?分明是你來后meimei才不動的。不信你就走開試試?!?/br> 蘇皖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誰料楚宴竟真后退了一步,臉色臭臭的,“說得就跟多喜歡你似的,我讓開它就動了?若是不動呢?也討厭你?” 蘇寶心中這才有些打鼓,見爹爹冷冷盯著他,他當然不能認慫,將小手重新覆蓋在了蘇皖腹部,嘴硬道:“meimei這么喜歡我,肯定會動的?!?/br> 他話音剛落,手下竟真的感受到了meimei的動靜,剛剛是踢了他一下,這次應該是揮舞了一下小拳頭! 蘇寶眼中滿是驚喜,“娘親,娘親,meimei動了!她真的不喜歡爹爹!” 楚宴的臉徹底黑了,他不信邪的將手也放了上去。 一點動靜都沒了。 第132章 葬身 楚宴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蘇皖的腹部,薄唇緊抿了起來。 望著爹爹不爽到極點的神情,蘇寶默默吞了下口水,臉上的喜悅都自覺收斂了許多。 見楚宴神情臭臭的,竟真信了蘇寶的話,蘇皖忍不住笑出了聲,見她還敢笑話他,楚宴的神色愈發(fā)臭了幾分。 蘇寶自知得罪了爹爹,趁爹爹正不爽地瞧著娘親時,撒腿就跑了出去。 楚宴沒有追,手依然在蘇皖腹部蓋著,見手下仍舊沒有動靜,神情有些一言難盡。 蘇皖勸道:“寶寶才多大點,連自己的意識都沒有,怎么可能只喜歡小寶,唯獨不喜歡你,不過是碰巧了而已,這也值得郁悶?” 楚宴自然郁悶,他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女兒,每天都會跟她說說話,做的絲毫不比那臭小子少,頭一次劇烈的胎動被他趕上也就罷了, 第二次竟還是他。 他這個當父親的自然不爽。 接下來將近小半個時辰,楚宴都守在蘇皖身旁,可惜,寶寶卻沒再動彈一下。楚宴多少有些郁悶,他干脆將書拿到了蘇皖身旁,打算守在她一旁,直到感受到小丫頭第三次胎動。 他守了一下午,寶寶卻沒再動一下,哪怕蘇皖跟他說了,一天只動一兩次很正常,沒準今日不會再動了,他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蘇皖拿他沒辦法,就隨他去了。 晚上連用膳時,他都離蘇皖極近,蘇寶一下就瞧出了爹爹的郁悶,也不敢再嘲笑他了,一頓飯下來,他嚴格秉承了食不言寢不語的精神,乖巧極了。 他的乖巧,倒令他成功躲過一劫。 楚宴的注意始終停留在蘇皖身上,見他如此關注著寶寶的動靜,蘇皖好笑之余,心中又暖暖的,晚上用過晚飯,一起在府里轉(zhuǎn)悠了一下,蘇皖才去沐浴,沐浴時他都跟著。 一直到給蘇皖擦干頭發(fā),她的肚子始終沒什么反應,楚宴多少有些郁悶,這才有些信蘇皖之前所說的,寶寶說不得一天只動那么兩下,他這才去沐浴。 蘇皖容易疲倦,這會兒也有些累了,便先上床休息了,隨著她躺下的動作,寶寶伸展了一下手臂。 蘇皖神情有些古怪,楚宴守了這么久,小東西都不動彈一下,爹爹才剛離開,它就開始動了,究竟是她躺下的動作打擾到了它?還是楚宴太過倒霉? 怕他郁悶,等他沐浴完出來時,蘇皖也沒提這事,只是趁他湊過來時,她故意翻了個身,楚宴伸手摟住了她,另一只手順勢搭在了腹部,這次便感到寶寶再次動了。 楚宴臉上瞬間添了一抹笑,他就說閨女怎么可能不喜歡他?瞧他笑得神采飛揚,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淡定和懶散,蘇皖好笑不已,不過是寶寶動了一下,至于這么高興? 可是見他如此高興,她心中也莫名覺得暖暖的,她將腦袋擱在了他肩上,忍不住也笑彎了眉眼。 楚宴心中軟成一團,他伸手將蘇皖放在了床上,忍不住俯身又吻了一下寶寶伸展小腿的位置,他神情專注,漆黑的眼眸猶如一汪深潭。 蘇皖忍不住失笑搖頭,寶寶只是動了一下,他就高興成這樣,等以后出生了,還不得寵上天? 她有些困了,不由打了個哈欠,楚宴瞧她乏了,便拉下了帷幕,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將她擁到了懷里,“快睡吧。” 蘇皖很快便睡著了。 她最近都有些嗜睡,白天也很容易疲倦,好在睡眠質(zhì)量也不錯,第二天起來時,又是神清氣爽的一天。 蘇寶才剛過了五歲生辰,因提前答應了會帶他去騎馬,楚宴也不好爽約,第二日就帶著他騎馬去了。 蘇皖因有孕在身,則留在了府上,她閑來無事,就讓端芯給她讀了讀話本,正閉目養(yǎng)神時,就聽丫鬟前來稟告,說趙冉桐來了王府。 趙冉桐今日過來時,還將綿綿帶了過來。 綿綿一身粉色錦裙,一張小臉也粉嫩嫩的,瞧著可愛極了,每次瞧到她乖巧可人的模樣,蘇皖都由衷地希望能生個小女娃。 趙冉桐笑道:“我聽說王爺帶小寶去了馬場,想著你一個人待在府里可能會無聊,就來陪你說說話?!?/br> 蘇皖讓她們也坐在了榻上,笑道:“你來的正好,我剛剛還覺得無聊,讓端芯給我讀了讀話本,不過最近也沒什么新話本,聽來聽去,還是之前的那些?!?/br> 趙冉桐眨了眨眼,笑得俏皮,“有一本你肯定沒瞧過?!?/br> 瞧她如此篤定,蘇皖倒是有些好奇,“哪本?” “書肆里的人肯定不敢給你推薦的一本。” 這個話本,其實就是以蘇皖和楚宴為原型寫的,稍微做了一些改編,話本中女主本是丞相之女,卻家道中落,自此失了庇佑。 她卻自強不息,因驚才絕艷,一身正義吸引了當朝王爺,兩人自此展開了一段曠世絕戀。 后期,他可謂將她寵到了骨子里,一生都不曾碰過旁的女人,兩人當真是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女主率先去世的,最后一篇,王爺則抱著她的尸身,跳入了滾滾大江中。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賺足了不少人的眼淚。 因女主的身份跟她并不一致,家中出的事也完全不一樣,蘇皖純粹當成個新故事來聽了,也沒覺得別扭。 聽完趙冉桐的講述,蘇皖才忍不住笑出聲,“這是誰寫的?膽子夠大的?!?/br> 借用王爺?shù)纳矸菀簿土T了,竟然還將他寫成了一個為女人葬身于大江的人,楚宴就算再癡情,也不可能做這么沒腦子的事吧? 趙冉桐笑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家王爺并未禁止話本的傳播,寫話本的這位估計也摸清了他的心思,將王爺?shù)膶櫰拮o妻刻畫的極為傳神。” 蘇皖不由有些好笑,他最近足不出戶,也就今日帶著蘇寶去了馬場,都未必清楚話本的存在,若真知道,估計早禁了。 “傳播很久了嗎?” 趙冉桐笑道:“也沒太久,七八日左右,你別小看這七八日,已經(jīng)有不少人瞧到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話本,就說到了顧茗筱身上。 蘇皖笑道:“前段時間,貴女們不是又舉行了一場桃花會?我聽說茗筱這次做的詩又拿了第三。” 這次拿第一的是陸佳惜,第二則是譚妙。 趙冉桐點頭,“嗯,還是第三,說起來你肯定吃驚,大家都以為她才情不及陸佳惜和譚妙,其實每次拿第幾都是她計算著得來的?!?/br> 鎮(zhèn)國公府如今需韜光養(yǎng)晦,顧茗筱便始終不顯山不露水的,從未有過出風頭的想法,之所以會拿第三,也是因為鎮(zhèn)國公府的威名在這兒擺著,她如果排名太靠后,母親出去也會沒面子。 蘇皖笑道:“這有什么好吃驚的?上次去你府上時,我在你那兒瞧到了她之前做的詩,說實話,她如果早出生幾年,又沒有藏拙的心思,我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未必坐得穩(wěn)?!?/br> 陸佳惜跟譚妙的詩,蘇皖也瞧到過,她們往年奪冠的詩詞并非不好,但是格局和意境卻跟顧茗筱的差了不少。 顧茗筱以真實本領做的詩,如果拿出來給眾人瞧的話,肯定連不少男子都贊不絕口。 見她對顧茗筱評價如此高,反倒是趙冉桐愣了愣,她笑著眨眼,“所以說,她跟蘇大哥當真是再般配不過了?!?/br> 提起他們兩個,趙冉桐便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她前幾日跟顧茗筱一起逛街時,遠遠瞧到了蘇翼,趙冉桐便帶著顧茗筱給蘇翼打了個招呼,可惜兩人都一板一眼的,根本沒有多余的交談,瞧著對對方也沒什么好感的模樣。 趙冉桐皺了皺小臉,困惑道:“茗筱對他冷淡我能理解,姑娘家對一個外男也不可能太過熱絡,但是蘇大哥明明不是個冷漠的,我記得他性格豪放,又生性不羈,也就對印象極差之人,會冷著一張臉,這次對茗筱卻淡淡的,他是不是對茗筱印象不太好?。俊?/br> 蘇皖微微愣了愣,“怎么可能?茗筱不僅蕙質(zhì)蘭心,又聰慧過人,對陌生人都極有禮貌,怎么可能讓哥哥討厭?難道他們之前見過?” “我也不知道?!壁w冉桐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也許是我想多了?!?/br> 蘇皖心中卻隱隱有些不踏實,冉桐性格大大咧咧的,并不算細心,如果連她都瞧出了不對,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哥哥確實對顧茗筱有偏見。 蘇皖蹙了下眉,“我改日見了哥哥,幫著問問吧?!?/br> 趙冉桐也只是隱隱有些懷疑,見蘇皖如此道,便沒再放在心上。 見綿綿一個人在一旁跟小銀狐玩,沒注意這里,蘇皖才松口氣,綿綿這丫頭太乖了,一上午有時一句話都不說,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