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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少帝他不想重生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邵家學(xué)派的人,果然是謹(jǐn)言慎行,規(guī)矩得很?!狈怅讨鬯剖琴澷p般地拍了拍手,然后拱手,語氣恭謹(jǐn)?shù)卣f道:“那本王祝殿下日后做個明君圣主,至圣至德,不越雷池一步。”

    封晏舟這般作態(tài),楚懷宸便也是一副鼓勵勸勉的模樣,“孤定當(dāng)時常自省,不負(fù)王爺美意。也望封王爺能當(dāng)?shù)觅t臣忠良,做我大寧朝的中流砥柱?!?/br>
    說罷,這二人相視而笑,看上去還真有點(diǎn)未來的良臣明主私定盟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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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已經(jīng)活過一遍,知道這二人都是志在天下的主,肯定誰都沒誰的話當(dāng)真。

    楚懷瑾這顆沒啥政治素養(yǎng)的小白菜,還真要信了這兩個大幺蛾子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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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夜已經(jīng)在溪畔瘋夠了,封晏舟之后居然沒再給楚懷瑾出什么“你想跟我住還是跟你哥住”的送命題,而是只說了句“今日已晚,懷瑾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清早拔營時,我再來找你”,就痛快地驅(qū)馬向他們王府被安置的帳篷方向去了。

    楚懷瑾便被楚懷宸領(lǐng)去了東宮的帳篷。

    跟寧威帝基本上沒有什么父子之情的楚白菜本來還擔(dān)心,他這位三皇兄身為明日之君,住得會離他們父王的帳篷太近,他少不了要和那個不待見他的皇帝撞上幾次面。

    結(jié)果真等他過去了,就發(fā)現(xiàn)太子住的地方說起來是“挨著御帳”,但實(shí)際上距那個掛著龍旗的帳篷,至少要有個三四十米遠(yuǎn)。

    甚至比御帳另一側(cè)的那兩個帳篷,都要遠(yuǎn)上一些。

    二在御帳周圍,還有著兩隊帶刀侍衛(wèi)在來回巡邏。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能不經(jīng)召見就跟寧威帝撞見了,那他真得是要“謀逆”才行。

    楚懷瑾之前是被那些要節(jié)省經(jīng)費(fèi)的電視電影給誤導(dǎo)了。

    真的皇家出行,哪會像現(xiàn)代驢友搭帳篷那么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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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問他身為重生的寧朝本地人,怎么和普通穿越者一般沒見識?

    誰讓楚少帝那個傀儡木偶當(dāng)?shù)脹]架勢,封大攝政王又總惦念著國庫空虛,他前世做了十二年的皇帝,還從未組織過圍獵,更別提什么出巡了。

    像乾隆、隋煬帝這種想勞民傷財就勞民傷財?shù)闹?,不是有先祖留下基業(yè)的盛世支撐,就是瞎jb亂搞要亡國。

    不過,楚懷瑾現(xiàn)在也不稀罕什么圍獵與南巡了。

    他可是在南極圈見過極光的人,區(qū)區(qū)什么江南幾日游,楚大少根本不會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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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懷瑾一邊遠(yuǎn)遠(yuǎn)打量著御帳,一邊跟太子一同進(jìn)了東宮的帳篷。

    帳篷中有兩張竹榻,中間用屏風(fēng)隔著。

    楚懷宸指了指右側(cè)的竹榻,“路上的這幾日,小九就暫且與皇兄同住吧。等到了圍場,我再為你尋個單獨(dú)的住處?!?/br>
    他說完,剛要叫人進(jìn)來伺候他們洗漱,卻忽然注意到楚懷瑾腰間墜著的香囊。

    太子皺了皺眉,向前一步,將那一看就知道是用了上好綢緞的淡青色錦袋拿在了手中,“這香囊小九是從何而來?你可知,身為皇子,私相授受乃是大……”

    等看清了這歪七扭八、還不知道是繡了什么白團(tuán)團(tuán)的丑香囊,楚懷宸就把“大忌”這兩個字給咽進(jìn)了肚里,有些遲疑地問道:“這個……是小九自己繡的?”

    楚懷瑾無語地看向他三皇兄,他懷疑楚懷宸在侮辱他的品位,而且他有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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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懷瑾本來想照實(shí)說是封晏舟給的,但想想他家太子哥哥和鎮(zhèn)南王之間的波譎云詭,萬一這香囊被沒收了,封大攝政王再管他問……

    楚懷瑾最終還是含淚把這個沒品位的東西認(rèn)下了,“嗯,我從玉蟬那聽說了個治蚊蟲的香方,閑來無事的時候,就試著自己做了一個。”

    楚懷宸聞言,將那香囊拿在手中左右看了許久,然后含笑點(diǎn)評道:“小九做得可真別致。”

    哥,你可真是他親哥,他之前也是這么對封晏舟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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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懷瑾正在心里暗想,卻猛地聽到他親哥的下半句:“可小九怎么沒想著,給皇兄我也做一個?”

    ……

    …………

    他,剛剛是不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把自己給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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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皇叔,你府上的神仙繡娘,收徒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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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答應(yīng)了要給太子做香囊的緣故,楚懷瑾在夢中繡了一晚上的十字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正拿著根針上下翻飛。

    太子一早就被禮部的溫尚書又請走了,既然家長不在家,某皇叔自然是輕輕松松就把楚白菜這個留守兒童拐了去,再次摟在懷中,騎馬隨著夏獵的隊伍上了路。

    楚懷瑾窩在封晏舟懷里,聽著他說話,半晌后終于鼓足了勇氣,問道:“封皇叔,你給我的香囊,是何人所繡的?”

    環(huán)著他的人頓了一頓,才在他耳邊問道:“懷瑾怎么突然問這個?”

    還好,關(guān)于封晏舟的這個問題,楚懷瑾之前已經(jīng)預(yù)想過半天的答案了,“太子哥哥昨天看到了你給我的香囊,覺得甚是喜歡,也想要一個。我不想因此煩勞貴府的繡娘,倒不如跟著她學(xué)了,我自己給皇兄做一個?!?/br>
    他身后的人半天沒說話,隔了許久才回答道:“我府上的繡娘必然樂意為太子效勞,這等婦人才學(xué)的女紅,懷瑾還是不必自己動手了。”

    封大攝政王的話是句痛快話,就是那語氣聽起來,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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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懷瑾卻是真沒想著靠別人出這個力。

    一來,他怕萬一哪天東窗事發(fā)了,他在太子那實(shí)在不好交代;

    二來,鎮(zhèn)南王府的人給他這種冷宮小白菜一個香囊算不得什么,但給當(dāng)朝儲君,就真有點(diǎn)私相授受的意味了。

    然而溫庭遠(yuǎn)在此時就騎馬趕了上來,楚懷瑾自然閉了嘴,將舞臺交給這一對未來的權(quán)臣與重臣。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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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幾日,就都如他們第一天上路時一樣,楚懷瑾白天都是被迫做了封晏舟的掛件,對方去哪他就在哪。

    太子則是每日都一早被溫尚書請去,到了晚上才再度出現(xiàn),把楚懷瑾領(lǐng)回去,兩個人隔著屏風(fēng)同睡在一間帳篷里。

    楚懷瑾直覺地有些不對勁,禮部能有什么事,需要一直麻煩楚懷宸這個儲君。

    不過,看著每日都來封晏舟這邊打卡的溫庭遠(yuǎn),他又覺得,沒準(zhǔn)溫友仁就跟他的兒子一樣,是聊得太投機(jī),天南海北地瞎嘮嗑,也未必都在談什么正事。

    畢竟,他們現(xiàn)在算是在公費(fèi)旅游途中,要是還得加班處理公務(wù),那也太慘了。

    于是,楚懷瑾也就沒再多想。

    直到他們在路上的最后一日,距圍場不過二三十里遠(yuǎn)的時候,楚懷瑾午飯后照舊窩在封晏舟懷中半睡半醒地打著盹,卻忽然聽到策馬與他們靠得極近的溫庭遠(yuǎn)小聲說道:“王爺,這幾日,我觀家父與太子殿下之間,似乎有些奇怪?!?/br>
    楚懷瑾一下子睜開了眼。

    看樣子,有事關(guān)本朝太子與禮部尚書的瓜,還是溫尚書嫡子實(shí)名爆料的。

    你要是嘮這個,他可就不困了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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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溫庭遠(yuǎn)今日一直沒提這茬,專挑他看起來睡著了的時候才開口,顯然是只想說給封晏舟聽的。

    楚懷瑾自知以他和楚懷宸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恐怕任誰看他,都會覺得他身上有著東宮的烙印,有些嫌當(dāng)然是要避的。

    于是,他馬上就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只是兩只小耳朵拼命地支著,急切地等著聽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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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晏舟果然對這個瓜也很感興趣,壓低了聲音問道:“哦?庭遠(yuǎn)何出此言?”

    對,是“庭遠(yuǎn)”,不是“四公子”。

    這兩個前世就狼狽為……啊,不,是同舟共濟(jì)的至交與同黨,在這幾日里明顯更加熟捻了。

    楚懷瑾琢磨著,溫四公子從“庭遠(yuǎn)”變成“柏深”,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畢竟,這世上所有的長者或上位者賜人表字的時候,都是打算要這么叫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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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前世大婚前,從封大攝政王那里得到的“璆鳴”除外。

    這個只被楚少帝自己在心里叫著自己的名字,想來也不過是,封晏舟曾一時可憐他的憑證罷了。

    事到如今,莫說封大攝政王還記不記得,這個他曾隨手給出的字號,就連楚懷瑾自己,都已快想不起它該如何書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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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現(xiàn)代人拼音輸入、語音輸入用多了,提筆忘字是通病,你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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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歸正傳。

    楚懷瑾閉著眼、支著耳朵,聽到溫庭遠(yuǎn)小聲說道:“我父親這幾天,白日里總會把殿下請過去,而且一請就是一整天。我雖然不曾親眼見他們相處,可我總覺得……”

    溫庭遠(yuǎn)嘴角動了幾次,才把后面的話說了出來:“家父是在替那位看著太子。甚至……就連我們溫家馬車附近的守衛(wèi),也遠(yuǎn)比別處的多!”

    楚懷瑾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想想每晚駐扎時東宮帳篷與御帳之間的微妙距離,他們的父王好像還真的在防著他那位三皇兄呢。

    溫小鮮rou這瓜有點(diǎn)大,他感覺自己有點(diǎn)被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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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權(quán)術(shù)技能基本沒點(diǎn)的楚白菜不同,封大攝政王自然是鎮(zhèn)定多了,面上沒有一絲驚異神色,只是語氣如常地問道:“如此機(jī)密之事,庭遠(yuǎn)為何要告知于本王?”

    溫庭遠(yuǎn)嘆了口氣,“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可究竟何處才是危墻,卻不好說。庭遠(yuǎn)自知不懂土木營造之事,還望多得王爺您指點(diǎn)。”

    封晏舟仔細(xì)打量著溫庭遠(yuǎn)的表情,半晌后才開口說道:“常言道一動不如一靜。庭遠(yuǎn)若是看不清那朱門宮闕,倒不如站得更遠(yuǎn)些,便是哪一堵墻倒了,都砸不到你的身上?!?/br>
    溫庭遠(yuǎn)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再開口時聲音高昂了許多,“多謝王爺指點(diǎn),庭遠(yuǎn)曉得了?!?/br>
    之后沒多久,溫四公子就“事了拂衣去,只留瓜與料”地告辭離開了。

    楚懷瑾閉著眼,還在琢磨著剛剛聽到的事,卻猛得聽到他身后的人,俯下身在他耳邊輕笑著說道:“溫四都走了,懷瑾怎么還裝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