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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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畫我能看看嗎?” 衛(wèi)梟眸光閃了閃,隨后狼狽地別過頭去,“不能?!?/br> 他抗拒著心里萌生出的那種,她要什么都給她的沖動,卻始終沒有挪動一步。 如同被割裂成兩個靈魂,那個冷漠的他如是說:看吧,看了又能怎么樣,你依然把我忘得干干凈凈。 衛(wèi)梟滿心糾結,羅悠寧卻已經在他的刻意縱容下打開了畫,她控制不住地捂住嘴。 衛(wèi)梟畫的那口井就是她夢里那個,他們小時候真的見過。 羅悠寧的眼前像蒙了一層霧,她丟下畫,復雜地看了衛(wèi)梟一眼,完了,對不起衛(wèi)梟的事可能又多了一樁,以后翻舊賬的時候,他又多了一個理由弄死自己。 羅悠寧在衛(wèi)梟面前跑了,她想把這事弄明白,還得回去問姚氏,她娘一定知道什么,否則怎么會對衛(wèi)梟那么在意。 衛(wèi)梟看著她的背影,苦澀地牽了牽嘴角,他期待什么呢,明明告誡過自己,再也不要相信她。 第8章 羅悠寧從謝府出來就后悔了,她怎么一聲不響就跑了,這讓衛(wèi)梟怎么想。 靖國公府的馬車已經到了她身邊,這時候也不可能再回去了,羅悠寧只得先上了車。 回到靖國公府,羅悠寧直接去了姚氏的院子,但走到院門口,她又一拍腦門,先回了自己的蘅芷院。 依著姚氏對衛(wèi)梟的態(tài)度,要真進去問了,可能也什么都問不出來。 晚間她過去用晚膳的時候,故意說起今天譚荀讓作畫的事,還把衛(wèi)梟畫了一口井的事當做笑話講給靖國公和姚氏聽,靖國公神色如常,姚氏卻一聽見衛(wèi)梟的名字就食不下咽。 羅悠寧用完晚膳假意說先回去了,其實她走出院門,又繞回來了,蹲在窗邊聽她爹娘說話。 “老爺,咱們寧兒會不會對那衛(wèi)梟有意?這可怎么是好?”姚氏問的心驚膽戰(zhàn)。 靖國公喝著茶,神態(tài)放松,說道:“什么有意?有就有唄,那衛(wèi)梟還敢看不上我女兒?!?/br> 姚氏推了他一把:“你說什么呢,衛(wèi)梟,他那個出身,又有元嘉郡主那么厲害的嫡母,寧兒真嫁過去不得委屈死?!?/br> “呸,嫁什么嫁,我堅決不同意,那衛(wèi)梟如此不祥,可別害了我女兒?!?/br> 姚氏起來踱步,整個人都慌了神。 靖國公受不了她這樣,放下茶往外走,嘴里咕噥道:“神神叨叨的?!?/br> 羅悠寧蹲了半天一無所獲,除了她娘對衛(wèi)梟異常的厭惡什么也沒聽出來,不過第二日,羅悠容身邊的女官來了,說要接她進宮,她隱約覺得長姐找她也是為了衛(wèi)梟的事。 鳳儀宮里一早就擺上了冰鑒,殿內十分涼爽,羅悠寧進去的時候,她jiejie笑著對她招手。 “小妹,快進來,熱壞了吧。” 羅悠容永遠這樣溫溫柔柔的,羅悠寧從小誰的話都不聽,但一遇見她jiejie就乖的沒脾氣。 “阿姐,我可想你了?!彼苓M去,坐在羅悠容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撒嬌。 宮女照月從冰鑒中盛了冰西瓜出來,放在羅悠寧面前,特地囑咐姐妹倆:“娘娘,四姑娘,這寒涼的東西不宜多用。” 羅悠容點了點頭,讓她先退下。 “小妹,比起上次相見,你似乎長高了?!?/br> 羅悠寧啃著西瓜,頻頻點頭,她也覺得自己是長了個子的。 “近來課業(yè)上可還跟得上?我聽說譚先生很是嚴厲,你是不是有些不習慣?!?/br> 羅悠寧嘴里含著西瓜,口齒不清道:“還行吧,也挺有趣的。” 說完,她忽然想到衛(wèi)梟眼里的黯然失落,嘴里清甜的西瓜都沒了滋味。 “阿姐,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看見羅悠容欲言又止的樣子,她越發(fā)確定。 羅悠容嘆了口氣,點頭道:“那日娘來找我,她覺得你對衛(wèi)梟有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衛(wèi)梟?” 羅悠寧第一反應就是反駁,她哪里喜歡衛(wèi)梟了?不就是見他可憐多關心了些。可腦子一轉,她又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正好可以問問長姐,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绷_悠寧直截了當,毫不扭捏,也不管她jiejie是不是驚訝的沒了儀態(tài)。 “你……你當真……”羅悠容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開口。 “我就是喜歡衛(wèi)梟,喜歡的夜不能寐?!痹掃€沒說完,她被長姐捂了嘴。 “讓外人聽見了!還要不要女兒家的名聲了。” 羅悠容一想到姚氏知道后得多崩潰,就頭疼不已。 “你怎么……好端端的,就對衛(wèi)梟……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應該啊,那時你們還小呢。” 羅悠寧從她姐的自言自語中窺見了幾分真相,她言語模糊地說:“是想起了一些?!?/br> “唉,我娘不喜歡衛(wèi)梟,她肯定會阻止我們的,阿姐,我若是不能嫁給衛(wèi)梟,肯定會傷心一輩子的,我好苦啊,該怎么辦?” 羅悠容的心因為meimei的話揪在了一起,當初她無法選擇,嫁了一個對她沒有一絲情意的男人,余下半生都要在痛苦中度過,小妹怎么能走她的老路呢? “寧兒,你別怕,這事還有轉圜的余地,回頭我跟娘說說,你別著急。” 羅悠寧點頭,趁熱打鐵道:“真的嗎?阿姐,那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羅悠容猶豫片刻,最終選擇了站在meimei這邊。 “當年,娘與元嘉郡主關系不錯,聽說郡主請了太后身邊的老嬤嬤教導女兒規(guī)矩,她一心盼著你乖巧些,就跟郡主商量,讓你也跟著一起學,娘每日帶著你去晉王府,你那時候就認識了衛(wèi)梟?!?/br> “他剛開始不太理你,你還曾進宮與我抱怨過,后來你們成了好朋友,你整日夸他,長得好看身手又好,娘雖然有些不樂意,但見你開心,她也就沒說什么?!?/br> 羅悠寧不解地問:“后來呢,我怎么把他給忘了呢。” “這我也不太清楚,只記得那次元嘉郡主設宴,你回來后好端端的就病了,連著燒了好幾日,好不容易才退燒,就把什么都忘了,得虧你當時年紀小,倒沒什么影響,你病了半個月,把家人記起來了,獨獨忘了衛(wèi)梟?!?/br> 羅悠寧皺眉:“我病了與衛(wèi)梟有什么關系,娘為什么那么討厭他?” 說起這個,羅悠容也有些難以開口,但面對執(zhí)著追問的meimei,她只得據(jù)實以告。 “你高燒不退,娘什么辦法都想了,正巧有一個游方道士找上門,娘病急亂投醫(yī),就讓他給你看了,那道士說衛(wèi)梟生來帶煞,會害死你,他的藥又把你治好了,娘也就信了這個說法,再也不準府里的人在你面前提衛(wèi)梟。” 羅悠寧拍著桌子站起身,怒道:“娘怎么這樣,害我成了刻薄寡義之人,衛(wèi)梟一定恨死我了?!?/br> “那道士什么來路,我要找他理論,他憑什么說衛(wèi)梟是個煞星?!?/br> 羅悠容一開始對meimei喜歡衛(wèi)梟這件事存疑,但見她這么生氣,還真信了七八分。 她叮囑道:“你回去別與娘說這件事,她一時未必接受得了,我派人查查當年那道士,有消息了再告訴你?!?/br> 羅悠寧自打出了鳳儀宮,就一直魂不守舍,她從前面對衛(wèi)梟是畏懼又仇恨的,一個連著殺了她一個月的人,怎么會不恨呢? 后來多了些了解,她開始有些同情衛(wèi)梟,可還是對夢里殺人的他耿耿于懷。 直到方才,長姐告訴她,她真的忘了衛(wèi)梟,忘了那個曾把她視為唯一的少年。 病好之后,她也見過幾次衛(wèi)梟,每每相遇,他眼神里執(zhí)拗的期許都讓她覺得怪異,甚至是恐懼。 現(xiàn)在她明白了,他一定很希望自己能認出他,記起他。 羅悠寧不知不覺濕了眼眶,除了小時候被衛(wèi)梟嚇到的那次,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衛(wèi)梟,對不起,是我把你弄丟了?!?/br> 小姑娘滿是遺憾與愧疚的聲音透過車窗逐漸飄遠。 休息了兩日,羅悠寧依然要去謝府讀書,知道真相后第一次面對衛(wèi)梟,羅悠寧心虛地不敢與他對視,自然也沒看見衛(wèi)梟眼里一閃而過的落寞自嘲。 今日譚先生病了,請了一位年輕的夫子來代課,這位夫子姓鄭,據(jù)說精通琴藝。 “誰來把我示范過的曲子再彈一遍?”鄭夫子脾氣很好,就是說話軟綿綿的,讓人犯困。 他們今日就在院子里授課,每個人面前都擺了琴,賀子榮眼珠子轉了轉,瞥見一旁垂頭不語的衛(wèi)梟,不懷好意道:“夫子,元嘉郡主琴藝無雙,衛(wèi)梟從小一定受了不少熏陶,讓他來彈吧。” 衛(wèi)梟一動未動,只是握在身側的拳頭更緊了,羅悠寧的瞌睡跑了大半,元嘉郡主厭惡衛(wèi)梟誰不知道,她刻薄庶子偏偏還讓人在金陵城里亂傳衛(wèi)梟瘋了的謠言,這樣的人會教衛(wèi)梟彈琴? 鄭夫子看向衛(wèi)梟,羅悠寧立刻開口說道:“夫子,論琴技,我比衛(wèi)梟強多了,我給大家彈一曲?!?/br> 不等鄭夫子說話,她撥弄琴弦,片刻后,魔音入耳,眾人捂著耳朵匆忙逃竄,連一向淡定的謝奕都驚了驚。 鄭夫子驚嚇的擺手,道:“夠了,夠了,羅四姑娘快快停手吧。” 羅悠寧意猶未盡地停下,鄭夫子松了口氣,“今日就到這里了,各自回去吧?!?/br> 衛(wèi)梟起身離開,羅悠寧默默跟著他,路過賀子榮身邊的時候,狠狠踩了他一腳,聽著身后吱哇亂叫的聲音,她笑的瞇起了眼。 衛(wèi)梟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心中跳的紛亂,她又想做什么?再而三的撩撥自己,就不怕自己重新纏上她嗎? 那人越跟越緊,與他不過相隔一步,衛(wèi)梟忍無可忍,回頭質問道:“你跟著我做什么?” 羅悠寧險些一頭撞進他懷里,穩(wěn)住身形,慌亂地回答:“我我我不做什么。” 結結巴巴的,聲音越來越弱。 她臉頰邊那縷碎發(fā)頑皮地隨風搖晃,衛(wèi)梟克制不住自己想去觸碰它,將它纏繞到指尖的妄念。 “別再跟著我?!?/br> 他只丟下這一句,就倉皇地轉身,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身后那人還是固執(zhí)地跟上來。 “你……” “對不起,我不該忘了你?!?/br> 羅悠寧眼中蓄了淚,雙手捏著兩邊衣擺,十分無措。 衛(wèi)梟的心如同被熱烈的陽光灼燙一般,軟的不像話。 第9章 廊下的兩個人對視著,小姑娘臉上忐忑不安,等著少年開口。 衛(wèi)梟終是被她的反復無常傷透了心,柔軟的內心幾乎瞬間裹上了冰冷的外殼。 “羅悠寧,這又是什么新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