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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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寨隱藏在天橫山山頂?shù)拿芰种校l(wèi)梟騎著馬到了半山腰,發(fā)覺前方小道越來越窄,馬匹無法通行,他便下馬把馬栓在道邊的樹上,拿著地圖上山。 小乞丐給他的地圖是一條隱蔽的路,直通向黑鷹寨側(cè)邊的門,上山后不會驚動寨里的土匪,衛(wèi)梟在林中穿梭的動作迅捷無比,眼看前面就到黑鷹寨了,他呼吸變輕,警惕著周圍。 斜前方有一道打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衛(wèi)梟氣息驟冷,開口道:“出來?!?/br> 他手中的短刀極快地出鞘,話音剛落便飛了出去,繞在斜前方那棵樹后一圈又回到他手里,刀鋒所過,除了沙沙的落葉還有一縷男子的黑發(fā)。 臉上橫著一道刀疤的男人從樹后走出來,在離少年幾步遠(yuǎn)的位置站定。 “在下仇震,你是來救人的?”仇震本想問怎么就你一個人,但想起剛才那一刀差點割了他的喉,他又咽下了這句話。 少年目光猩紅,如同一只困守的野獸,啞著聲音問道;“你們抓的人在哪?” 仇震未及回答,他已經(jīng)迅速逼近,幽冷的短刀翻手架在他脖子上。 “少俠,抓人的是大當(dāng)家劉豹,他手段殘忍,所造殺孽無數(shù),我和一些兄弟早就不想跟著他為虎作倀,可他武功極高,我們不敢反抗,只想借此機(jī)會,聯(lián)合朝廷滅了他?!?/br> 仇震清楚的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殺氣,額上的冷汗滴落下來,一點點沒入衣服里。 “她在哪?”少年像沒聽見他說的話,又一次逼問,刀鋒貼著他的脖子很快就要劃破皮膚。 仇震這才覺得面前的人不對勁,他拿刀的手很穩(wěn),隱藏在平靜的表象下,卻是最難控制的瘋狂。 他咽了咽口水;“我?guī)闳?,劉豹那廝說今夜要娶她做壓寨夫人,正籌備洞房呢?!?/br> 衛(wèi)梟的手一抖,仇震驚覺脖子上滑落一絲涼意,頓時不敢再動“冷靜?!彼捏@膽戰(zhàn),“沒洞房呢,他沒得手?!?/br> 傷口隨著他的話又深了一分,仇震欲哭無淚,原來“洞房”兩個字壓根就不能提嗎? 兩個人來到關(guān)押羅悠寧的那間小屋前,門口的看守已經(jīng)被仇震換成了他的人,見少年用刀脅迫仇震,那些壯漢齊齊提著刀上前。 “放開我們二當(dāng)家?!?/br> 仇震怕激怒身后的少年,說道:“你們把門打開?!?/br> 門口的壯漢猶豫片刻掏出鑰匙開了鎖,仇震被衛(wèi)梟用刀逼著走到門前,心里想著可算是能擺脫這尊煞神了,誰料推開門后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 嗖,一把小刀在門開的那一瞬直沖他面門而來,仇震瞪大了眼睛,險險在刀即將刺到眼睛時,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它。 好險,差點血濺當(dāng)場。門前空無一人,房門大敞后,屋中的柴堆后露出一片紅色的衣角。 仇震臉上冷汗直冒,說道:“姑娘,出來吧,你等的人來了。” 柴堆后露出一個小腦袋,小姑娘水亮的眸看過來,在見到仇震身后的少年時,不敢相信地閉上眼睛又睜開,反復(fù)幾次才確定她沒看錯,那人就是衛(wèi)梟。 “姑娘,你兄長來了,出來吧。”仇震聽狗兒說過,只以為這個兇神惡煞的少年是這小姑娘的兄長。 她一寸一寸地挪出來,站在他面前,憋了半日的委屈和害怕無所遁形。 “衛(wèi)梟?!币婚_口就是哽咽,她腳尖往前蹭,又畏懼著不敢前行。 衛(wèi)梟的刀一點一點離開了仇震的脖子,小姑娘的一聲哽咽如同鈍刀子在凌遲著他的心,有什么東西撕裂開來,他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一步步來到她面前,少年的腳步如他的人一般堅定果決,他一身凌厲的殺伐之氣遇到她全變得柔和,冷冽的氣息包圍住她,衛(wèi)梟雙手箍緊她的肩膀,他的懷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阿寧,別怕?!?/br> 小姑娘奔涌而出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衣襟,他溫柔拍著她的背,眼底俱是殺意。 柴堆后陸續(xù)走出了幾個人,姚氏被周嬤嬤扶著,看見兩人抱在一起,張嘴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放棄了,低下頭假裝看不見。 謝奕的臉色更白了,看著相擁的二人,目光蕭冷,除了起伏的胸口,他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死人。 仇震不合時宜出聲道:“哎,原來你們都藏在這啊?!闭f了句廢話他還不覺得,倒是羅悠寧終于被他的聲音驚醒,羞窘地從衛(wèi)梟懷里退離,悶頭走回姚氏身邊,抱著她的手臂晃了晃。 姚氏看著她,眼神中沒有怪罪卻隱隱有一絲擔(dān)憂?!靶l(wèi),衛(wèi)梟?!币κ宪P躇著,她記起自己從前對待衛(wèi)梟的態(tài)度,不太好意思同他開口。 “夫人請說?!鄙倌暾驹谀抢?,目光誠摯,姚氏第一次意識到,這少年的眼神很干凈。 “你帶了多少人過來?” 衛(wèi)梟如實回答:“只我一個?!?/br> “什么?”不光姚氏,所有人都震驚了,眾人一起看向少年,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他微微不自在,目光凝在小姑娘臉上,開口說道:“羅統(tǒng)領(lǐng)要調(diào)集禁軍,我等不及?!?/br> 他這句實實在在的“等不及”讓羅悠寧心里甜滋滋的,姚氏愣了一瞬,明白過來后內(nèi)心滿是矛盾。 一面是她心中老想著當(dāng)初那道士的話,覺得衛(wèi)梟會害了小寧,另一面,她又感動于他甘冒危險來救小寧。 謝奕抬眼,視線在衛(wèi)梟身上繞了一圈又落在自己無力的雙手上,心中的黯然和妒恨快要壓抑不住顯在臉上。 這時,門口看守的壯漢慌亂地走進(jìn)來,“二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那邊在催了,讓我們把這女娃送過去?!彼麑ι闲l(wèi)梟冰冷的目光,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外頭下雨了?!?/br> 聞言,仇震臉色一變,這不是什么好消息,下雨了意味著上山的路更加艱難,禁軍晚到一步,他們的處境也會更危險。 面對險境,仇震說話也沒了顧忌,直言道:“該怎么辦?劉豹等著入洞房呢,我們不把人送過去,他也會自己找過來的。” 他說完驚覺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字眼,心中發(fā)涼看著少年,衛(wèi)梟神情陰鷙,眸色瞬間轉(zhuǎn)冷,他薄唇微動,說出一句令人膽寒的話。 “那就讓他來,順便殺了?!?/br> 一時之間,仇震分不清他想殺的是劉豹還是自己,十幾歲的少年,竟把殺人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仿佛不值一提。 第24章 小屋里靜得落針可聞,衛(wèi)梟話一說完,所有人都看著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仇震嘴張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什么,劉豹不是那么好殺的?!?/br> 若是能輕易就殺了,他們也不會一直不動手被他當(dāng)狗一樣使喚。仇震嘆了口氣:“這么說吧,他那雙鐵錘,重三百斤,一錘子下來,人就被砸的腦漿迸裂,全身骨頭都碎了?!?/br> “不是沒人反抗過,但都死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忍了,好死不如賴活嘛?!?/br> 壯漢們都低下頭,情緒低落,羅悠寧此刻脆生生開口:“哎,別泄氣啊,說不定咱們這次就成功了,這不是沒別的辦法嗎,禁軍一時上不來,咱們總不能等死?!?/br> 她笑著說出這些話,讓小屋里的大男人心里好受了些,況且她還說“咱們”,在這些人心里,意味著這位姑娘看得起他們,不嫌棄他們泥腿子出身。 有人終于不甘心再忍受,憤而說道:“二當(dāng)家,劉豹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咱不能為了一口飯丟了良心,干吧,大不了一死,我們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br> 他說完,攙扶著姚氏的羅悠寧帶頭鼓起了掌,“說得好,二當(dāng)家,或許你和衛(wèi)梟聯(lián)手,可以與那個劉豹一戰(zhàn),我們衛(wèi)梟可是很厲害的?!?/br> 她滿是驕傲的語氣讓少年的耳朵一紅,良久才鄭重地‘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仇震哈哈大笑,握拳舉起手說道:“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屋里屋外的人都被調(diào)動起來,氣氛很是熱烈,等眾人的呼聲停了,仇震沉聲開口:“我們要想想該怎么殺?” 羅悠寧沉吟片刻,眸中一亮,道:“劉豹這個人狂妄自大,又自詡武功高強(qiáng),不會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不如我們把他誆過來,關(guān)門打狗!” 仇震一愣,回過神來笑著對衛(wèi)梟夸獎道:“小兄弟,你這meimei挺聰明啊?!?/br> 少年聽見“meimei”兩個字,眉心狠狠一皺,但念在他夸獎了他的阿寧,也就不多計較。 眾人最后一致決定用羅悠寧不肯聽話的名義把劉豹騙過來,別人去容易露餡,所以仇震親自去找劉豹了。 小屋里,姚氏和周嬤嬤,謝奕和謝良重新被綁起來,靠坐在角落里,繩子的一端都在他們自己手里,不過是做做樣子騙劉豹的。羅悠寧一人坐在柴堆前,一只手隨意搭在腿上,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柴堆后,衛(wèi)梟屏息等待,低頭看見小姑娘緊張摸索的手,不由抓在手里緊了緊。 少年的手掌很溫暖,羅悠寧緩了緩緊張的情緒,嚴(yán)陣以待看著門口。 不一會兒,門口響起腳步聲,劉豹粗著嗓子罵罵咧咧的往這邊走。他身后只跟著兩個替他扛錘子的手下,果然不出眾人所料,這人很自大。 “廢物,讓你做這么點事都做不好?!?/br> 仇震低聲附和:“大當(dāng)家說的是,只是那姑娘是給您做壓寨夫人的,兄弟們也不敢太過強(qiáng)迫,恐傷了您的臉面?!?/br> 劉豹愛聽這些吹捧討好的話,哼了一聲這事算是過去了,他跨進(jìn)小屋,看見坐在柴堆前的小姑娘,眼睛不由瞪直了。他從前搶過許多女人,但也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林子里離得遠(yuǎn)他看得不清楚,這一次離得近了,才發(fā)覺這女娃娃真是好看,臉上嫩的能掐出水來。 “聽說你找我?”面對美人,劉豹的蠻橫也收斂了些。 羅悠寧不安地往后靠了靠,少年在她手心里撓了一下,她很快冷靜下來。 “你想娶我?”小姑娘目光銳利,即便是坐在亂稻草上,也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之氣。 劉豹先是愣愣地點頭,后又覺得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娃娃壓了氣勢,頓覺十分丟臉。 “少他娘的廢話,你耍什么花招?” 羅悠寧微笑:“沒有啊,我就問問,順便再告訴你,本姑娘不太樂意?!?/br> 劉豹氣極反笑:“你不樂意?你的小命都攥在我手里了,不樂意又能怎樣?” 羅悠寧笑得眉眼彎彎,臉上皮膚白的發(fā)光,劉豹只覺得眼睛被晃了一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忽然生了些耐心。等著她還能說什么? “劉大當(dāng)家,你定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我都要嫁給你了,咱們還不熟悉,不如坐下來說說話,了解一下彼此?” 劉豹邪笑道:“那還不容易,等入了洞房,你自然就了解我了?!?/br> 柴堆后少年手上一緊,把羅悠寧的手都捏疼了,小姑娘安撫似地勾了勾他的手指,對著劉豹甜笑道:“大當(dāng)家不愿意嗎?” 劉豹不知不覺就被勾著來到她面前,他雖然疑心她想耍花招,但這么一個看起來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柔弱小姑娘他并不多在意。 劉豹越靠近看那張臉越覺得看不夠,最后蹲下來,仔細(xì)端詳,眼里蠢蠢欲動的欲念令人作嘔。 “只要你聽話,老子一定對你好?!彼K臭的大手快要摸到她臉上,羅悠寧頓時寒毛直豎,只想給他一腳。 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轟隆隆的雷聲從遠(yuǎn)處傳來,劉豹手伸了一半,直覺哪里不對,他眼底一寒,正在這時,面前閃過一道冷光,鋒銳的刀尖離他的脖子不過一寸。 劉豹大駭,一個滾地堪堪躲過這致命的一刀,還未來得及爬起,少年從柴堆后一躍而起,轉(zhuǎn)瞬就到他眼前,短刀在他手中靈活非凡,刀刀貼著劉豹的要害處游走,若不是他反應(yīng)快,好幾次都要命喪少年之手。 劉豹連滾帶爬地逃到屋外,對跟來的手下說道:“鐵錘給我?!?/br> 來時給他拿兵器的兩個壯漢齊齊把兩只鐵錘扔過來,劉豹反手一接,又對上了少年凌厲的短刀,兵器相撞,刺啦一聲,衛(wèi)梟只覺虎口一震,那雙重錘果然十分難對付。 這時一直躲在劉豹身后的仇震也動了,他一把大刀橫劈過來,劉豹為了躲避只能暫時撤走。 羅悠寧扶著姚氏走到門口,仇震的人已經(jīng)將劉豹帶來的幾個手下控制住了,謝奕和謝良最后走出來,他看著謝良,猶豫著開口:“謝良,你……” 他知道謝良武功不弱,若是他們?nèi)寺?lián)手可能勝算更大一些,謝良皺眉:“公子,再等等?!?/br> 他的責(zé)任是保護(hù)謝奕,此時上去勝負(fù)難料,不如等他們打完兩敗俱傷后,他再上去殺了劉豹,萬一衛(wèi)梟和仇震輸了,他也有余力帶謝奕走。 謝奕懂他的意思,也就不再提。 劉豹那雙鐵錘確實厲害,衛(wèi)梟和仇震一左一右同時出手,他依然應(yīng)付得很輕松,甚至是游刃有余。過了幾十招之后,仇震突然露出破綻被劉豹一個重錘甩飛出去,趴在地上嘔了一口血。 形勢急轉(zhuǎn),只剩衛(wèi)梟一個人對敵,羅悠寧的心揪了起來,想上去幫忙又怕自己給他拖后腿。 暴雨中衛(wèi)梟一身黑衣緊貼在身上,每一次揮刀都拖帶出一大片雨水,這樣的天氣對他是有影響的,那把短刀若失掉靈活,發(fā)揮不了最大的作用。劉豹看準(zhǔn)這一點,耗到他力氣漸弱,一錘子砸過來,衛(wèi)梟躲避時,右手的刀被他打落,斜飛出去,插在不遠(yuǎn)處的稻草棚上。 衛(wèi)梟手里沒了刀,情勢越發(fā)危急,羅悠寧放開了扶著姚氏的手,一咬牙跑進(jìn)了雨中。 “寧兒?!币κ仙焓肿ニ?,撈了個空。她回頭去看謝良,指望這里唯一會武功的人去把她女兒拉回來,可謝良至始至終沒有行動,姚氏的失望顯在臉上,她以為,謝奕會讓謝良出手的,可謝奕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