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好jian詐的人。 盛景初看著面前的她,臉色時白時紅,耳尖漸漸泛紅,睫羽撲扇撲扇地眨著,他也不催,慢慢等著。 過了半天,女孩眼睛沒敢往他這邊看,她聲音細細軟軟,怯怯地問:“盛景初,你說的這個睡,指的是蓋著棉被純聊天的睡,還是怎樣的睡?” 作者有話要說: 盛景初:“我要怎么回答,在線蹲!” 第26章 你挺好夾的 她忐忑地看著他,打著十二分精神等著他的回答。 盛景初挺無語的,他就這么不像正人君子嗎? 咳了一聲,他一本正經地說:“前面的那種?!?/br> 盛景初在她的心里就像是個不涉紅塵的禁欲神,他還曾經提出了十大緍姻條約,當中就有一條寫著“不得爬上他的床”,現(xiàn)在這神居然主動打破條約,這可是掉落神壇的大事! 咽了咽口水,她想可能是他貴人事忙,給忘了。 她又試著提醒道:“你還記得我們的婚姻條約里寫著‘不得爬上對方的床’嗎?” 盛景初臉色一沉,“……”他當初有定過這樣的條約嗎?不太記得,但是這條約的確符合他的個人風格。 眉頭不由得皺緊了一分。 靜默片刻,他微揚眉梢睨著她,語氣懶散,無所謂地說:“那你跳上來吧,這樣不打破了?!?/br> 戚蓓蓓:“……”目帶警惕,小心翼翼地問:“我能問一下,你這是睡上癮了嗎?” 盛景初視線在她的臉上定了幾秒,輕嗤一聲:“你挺好夾的。” 他用的是“夾”,不是“抱”或者“睡”。 戚蓓蓓深粽色的眼睛瞬間染上幾分憂怨,不會吧,她又不是熱狗,怎么被夾的總是她? 想了想,當沙甸魚的感覺并不好受,她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盛景初,語帶撒嬌的意味,她的聲音本就軟細,加上此時刻意的討好,軟得入心:“你想夾東西,我給你買幾個人型娃娃如何?尺寸牌子都可以的,只要你喜歡就好?!蹦憔头胚^我吧,我只是想好好睡個覺。 盛景初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我看我面前就有現(xiàn)成的,何必多此一舉?” 小姑娘的臉瞬間蔫巴巴的。 他指尖輕敲,勾了勾唇:“再給你一次機會,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的話,那就把面前的粥喝了,一滴不剩?!?/br> 小姑娘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那道散發(fā)著怪味的黑暗料理不是人吃的。 戚蓓蓓嫌棄地盯著那粥,放棄了掙扎,問:“你說的幾天,到底多少天?” 盛景初瞇了瞇眼,漫不經心地說:“三天,最近我睡得不好,你睡得像死豬,沾沾你的睡氣,挺好的。” 敢情搞了這半天,就是想沾她睡氣而已。 暗自放下心來,戚蓓蓓松了口氣:“行吧,就三天?!?/br> 盛景初垂眸看她,懶懶地笑了聲:“成交?!?/br> **** 盛景初洗過澡后,慢悠悠地擦著濕發(fā),靠在浴室門邊,掀起眼皮子,漆黑深邃的眼睛盯著床上的某人。 小姑娘背對著他跪在床上,手里不知道在拿著什么,專心致志地倒騰著,很是歡樂的亞子。 他一撩額發(fā),水珠沿著臉部線條滑落,喉尖微微滾動,低啞開口,嗓音還帶著剛沐浴過后的沙啞:“你在干嘛?” 戚蓓蓓扭頭,她的眼睛很亮,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好像滿天星辰都揉進她的眼里,眼睛飛快地眨巴兩下,軟軟糯糯的嗓子開口,興奮道:“我在干大事!” 盛景初湊近了兩步,嘴角無聲地揚起,無所謂地問:“什么大事?” 戚蓓蓓站了起來,高興地仰著頭,左手指著床,語氣輕快:“你瞧,我把這床分成兩半了!” 盛景初順著指尖方向看去,眉頭一抽,嘴角的弧度倏地消失。 床的中央多了條長長的軟尺,完美地把床分成兩邊,盛家的床都很大很寬,即便分成兩半,還是有許多位置睡覺。 戚蓓蓓得意洋洋地看他,一副求夸的模樣。 盛景初盯著她那樂上天的樣子,哼笑問道:“你分的?” 戚蓓蓓重重地點頭,“我干的!”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她對自己的小聰明感到十分驕傲。 “呵呵”兩聲,盛景初扭頭又往浴室走去,沒過幾秒,傳來使用吹風機的嘈吵聲。 戚蓓蓓狐疑地看了他幾眼后就沒理他,繼續(xù)整理著床鋪,眼角瞥到什么,微微側頭,視線定在一旁微開的床頭柜上面,本想將它關上。 無意間,瞥到了一樣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東西。 神差鬼使地拉開抽屜,里面放了個黑色的禮盒。 目光在上面定格了好幾秒,拿了出來,打開。 里面放著一雙婚戒,造型簡單,男款閃礫著銀光,雅正中帶著內斂,女款銀圈中間篏著一枚細小的鉆石,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淡淡的光。 她記得,這是結婚合約簽完的那天盛景初帶回來的。 忽然來了興致,戚蓓蓓將女款的戴在大姆指。 為什么是大姆指,這就是因為當初的盛景初根本沒在意尺寸的問題,隨意訂的比他的小一號而已,但他又沒考慮過自己的手可是大得連籃球都能一手握住,因此這戒指寬得連她的大姆指戴上后,手一反就能掉在地上。 這戒指代表著兩個詞:“隨便”、“敷衍”。 甚至款式也不是她喜歡的。 和他們的婚姻很像——不是自己喜歡的,生活相處方式是“隨意”和“敷衍”。 “物似主人形”不是白說的。 那天她試戴了一次之后,就放回盒子里面,這樣想來,這應該是她第二次看到它們。 她有點懷疑,這個尺寸還有偏男款的款式,是真的買來送給女生的嗎? 難不成是他有點特殊癖好,一直隱藏著沒有說出來,這戒指或者是他給別人準備的。 好像不小心窺探了別人的秘密一般,心情有點沉重。 吹好頭發(fā)的盛景初邁著長腿朝她走去,輕輕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唇角勾起一抹寡冷的弧度:“在看什么?” 她的發(fā)很軟,摸著又滑又蓬松,還有絲絲縷縷的清香溢出,聞著讓他心情莫名的好,指尖流連忘返。 視線微移,落在那雙婚戒之上。 她戴在了大姆指上面,而且還有寬松的空間,她低著頭,沒說話。 看著好像有點難過。 放在她頭上的手收回,他的眼里莫名多了一點煩躁和不安,一把摘下她手里的婚戒放回盒里,淡聲道:“睡覺吧?!?/br> 戚蓓蓓“喔”了一聲,手腳麻利鉆進了床,躺在離床最遠的那側,雙手放在腰間交疊,闔上眼簾睫羽低垂,一副準備入睡的樣子。 耳邊聽到盛景初將燈關上,緊接著的是身邊的床下沉,黑暗間男人的氣息變得無比明顯。 有了前兩次的經歷,第三次的同床共枕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難以接受。 誰也沒有說話,戚蓓蓓反倒是挺享受這樣氣氛的,睡意如浪潮般慢慢襲來。 床的另一邊的盛景初,夜是越安靜,他的心情就越煩亂。 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孩,臉色溫和,眉眼柔和,好像快要睡著了。 瞥了眼豎在兩人中間的破軟尺,盛景初二話不說,一把拽掉扔下了床。 緊接著長臂一伸一撈,把快要睡著的女孩拽來,藏在自己懷里,摟了個嚴實。 小姑娘被哼哼兩聲,整個人被他死死抱著,長腿和昨日一般搭在腰間,長臂橫在胸前,下巴舒舒服服地擱在她的發(fā)頂,身上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服傳遞著,吐息都變得溫熱,小臉漸漸通紅,半分都挪不了,她軟著嗓子,委屈道:“盛景初,楚河漢界!” 剛剛大家明明都躺得好好的,這床都還沒捂熱,他怎么就打破平衡了? 盛景初感受著小姑娘微乎其微的掙扎,啞著嗓子,喉頭震動:“去你的楚河漢界,那玩意兒老子小學時就沒放在眼里。” “哦!那你小時候就喜歡把手伸到別人那里!”戚蓓蓓右手腫了動不得,便伸出左手去摳他的手背。 寬大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暖意自手心傳出,修長的指尖微動,穿插于她的指間,扣緊。 戚蓓蓓這下徹底沒了聲。 過了半會兒,男人收回了手,只是虛虛地圈著她的肩,冷聲道:“我讀的男校,給我睡覺去。” 戚蓓蓓不滿地哼哼唧唧的,有點兒懵逼地問:“不是說好的你是蹭我睡氣的嗎?抱我干嘛?” 盛景初“嗯”了一聲,鼻尖埋在她的發(fā)頂深深吸了口氣,沒打算理她。 戚蓓蓓:“……” 懷里的人怨氣漸重,他聲線沙啞,帶有磨砂般的質感:“我這不吸著嗎?” 小女孩軟軟暖暖,手感極好,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味,盛景初不禁有點好奇,所有女孩都是這樣的嗎? 其他的沒抱過,反正他知道她是。 心里有點懊惱,這么好的抱枕,他居然白白浪費了兩年多,好東西自然得發(fā)揮用處。 心里暗自下了決定,今晚三天那個約定作廢,至于時長到底多久,等他抱膩了的那天再說。 被他緊緊擁在懷里的戚蓓蓓撇了撇嘴,滿臉委屈不滿——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說好的蓋著棉被約聊天呢?現(xiàn)在這樣和“我就蹭蹭不進去”有什么區(qū)別?! 沒有。 哼,你把我當抱枕,我還把你當充氣娃娃和靠墊呢。 不服輸?shù)卦谒麘牙飳ち藗€舒服的位置。 別落了下風。 **** 第二天,戚蓓蓓醒來時身邊的床已經空了,手摸了摸,被單涼涼的,看來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