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釜底抽薪,摧毀他,把危險消滅在搖籃里,是最明智的做法。 古初晴出劍目標(biāo)明確,直指男尸的頭顱。 她不知道這具男尸的弱點(diǎn)在那里,但甭管弱點(diǎn)不弱點(diǎn),反正砍掉他的頭就對了。 古初晴突然出劍,強(qiáng)悍力量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弧度。劍光落下,那男尸當(dāng)即就首級分離。 砍掉男子的頭,古初晴雙指一并,陽神之火溢與指尖,當(dāng)即就想用自己的道火,燃掉那男尸的腦袋。 可道火剛起,在那男尸腦袋從石臺上滾落剎那,一直靜靜躺著無頭男尸,身子突兀抽搐,竟猛地一下從石臺上坐了起來。 剛坐起來,他就迫不及待地朝古初晴撲了過去。 古初晴來不及多想,黑瞳微縮,凌空而起,避開男尸攻擊。 也就是這一剎那的功夫,古初晴錯過了毀掉男尸首級的最佳時機(jī)。 與此同時,黑火似乎感應(yīng)到了男尸異動,它度突兀一頓,反應(yīng)過來后,飛旋速度比之剛才,又快了幾分。 它旋轉(zhuǎn)著,把洞里怨氣收攏回身,透過自己,傳遞給無頭男尸。 而無頭男尸也在怨氣回身剎那,僵硬尸身,當(dāng)即變得靈活起來。 只見他蒼白手指往石臺上猛然一撐,翻身而上,沒有任何停頓地往古初晴撲了過去。 在這撲過去的過程中,他剛才還干凈的指尖上,十根鋒利的指甲瘋狂伸展,以一種rou眼不可見的速度,眨眼間,就長到近二十厘米的長度。 那指甲又黑又長,仿若老鷹利爪,極為鋒利,每一次劃出都帶著陣陣銳芒。 古初晴左閃右避,躲開襲來的攻擊。 每當(dāng)她閃身成功,身后的石壁上,都會多出五道爪痕。那爪痕極深,仿佛鑲刻進(jìn)了石壁中般。 可想而知,無頭男尸利爪有多鋒利。 這邊激戰(zhàn)拉開,怨氣被鬼火回收,在場被怨氣侵蝕的道士,也稍稍有了清醒跡象。 大伙見狀,果斷放棄對付怨靈,傳而搭救自己的同伴。 古初晴專注于無頭男尸,只見她面上鎮(zhèn)定自若,出劍又疾又穩(wěn),完全沒有一絲慌亂。 除了以劍抵御男尸外,還會時不時施術(shù)攻擊男尸。劍法與術(shù)法兩相交換,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穩(wěn)住了手上的戰(zhàn)斗。 雖是穩(wěn)住,但古初晴卻不敢大意。 這個男尸,是她有生以來,遇上的最強(qiáng)大的對手。 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毫無遜色于她。 最主要的是,這具男尸在清醒之后,身體似乎也變成了銅墻鐵壁,方才她還能一劍斬下男尸首級,這會兒,卻是使無數(shù)劍也沒辦法在斬下男尸的其它部位。 劍勢雖強(qiáng)悍澎湃,卻造不成致命傷害。 古初晴屏氣息凝,目光如炬,邊戰(zhàn)邊觀察無頭男尸。片刻后,她眉梢一沉,果斷拋棄木劍,轉(zhuǎn)而抄起了自己的朱砂筆與之相斗。 不能硬碰硬! 這男尸明顯是有人cao控,既然有人隔空施法,那她便與那人隔空斗一場法又如何。 大家都是祝由一系,誰怕誰。 在古初晴拿出朱砂筆剎那,隔鏡看戲的凌煜神情一凜,赫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真是敏銳,這么快就察覺到了??磥砝献嬲f的沒錯,古家真乃凌家天敵,他們,是最有可能破掉凌家大計的人?!?/br> 古家人不滅絕,就算老祖真如愿長生不老,也極有可能栽在古家人手里。 凌煜走到鏡面前,黑眸注視鏡面,抿嘴冷笑:“想和我隔空斗法……行,我也想會會讓老祖都忌憚的古家,到底有何能為?!?/br> 第75章 邪煞陰洞,古初晴手執(zhí)朱砂筆巋然而立, 一身浩然正氣, 宛如天神降臨, 邪祟避讓。 那凌人之姿, 楞是讓洞里怨靈不敢踏近她周身三丈之地,唯有那具無頭男尸,似沒有知覺般,依舊揮著森森利爪, 毫不畏懼地,往她跟前撲涌。 古初晴沉眉, 朱砂筆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 后腰一扭, 側(cè)身避開男尸攻勢。 側(cè)身剎那,她手指往上一翹,角度刁鉆地在男尸左臂大xue之上,用力一點(diǎn)。點(diǎn)完之后,也不知她從哪里弄出一根鐵釘,趁著男尸胳膊受朱砂印影響之際, 倏然把那鐵釘, 釘在大xue上。 鐵釘入體, 男尸左臂失力, 瞬間垂下了去。 男尸毫無痛覺,左臂被廢,身子一側(cè), 右臂猛然往古初晴所站的方位抓了過去。 古初晴步伐一轉(zhuǎn),旋身避開,朱砂筆靈活地在空中劃出一個敕令,嬌喝:“天地?zé)o極,逆轉(zhuǎn)乾坤,黃帝借法,急急如律令!” 借法咒令一出,敕令浩光一閃,驟然打在了男尸身上。 方才鐵釘入體,男尸毫無感覺,可敕令一出,男尸卻像受到了暴擊般,被點(diǎn)了朱砂印的左臂,剎那間就出現(xiàn)了腐化之態(tài)。 與此同時,神秘敕令還隨著術(shù)法牽引,對遙遠(yuǎn)地下室那方,也產(chǎn)生了遠(yuǎn)距離的攻擊。 只見,地下室光潔鏡面中紅光一閃,敕今穿鏡而過,猛然打在了室中唯一的生人之上。 凌煜正在借法施令,猝不及防之下,被敕令打了個正著。 他額頭一蹙,壓抑不住沉呤了一聲,一抹鮮血順著嘴角蜿蜒而出。 凌煜伸出舌頭,陰鷙地舔了舔嘴邊鮮血,冷哼一聲,雙指往地板上的血液一抹,抬手,畫了一道血色敕令,反手打在鏡面上。 他這敕令一畫,深洞內(nèi),男尸腐化的左臂剎那間出現(xiàn)了恢復(fù)之況。 不僅如此,空中,還有一道看不見力量,從男尸身上猛然瀉出,朝古初晴撲面而去。 古初晴額頭一蹙,朱砂筆在虛空中一劃,當(dāng)即揮掉那襲來力量。 她嘴角微微上揚(yáng),手一拋,眼疾手快地甩出三根鐵釘,把男尸四肢關(guān)節(jié)全部釘住。 這幾鐵釘乃是決明釘,在入山之前,她受斫市大陣啟發(fā),也弄了幾根決明釘放進(jìn)工具箱,就想著,有備無患。 沒想,還真用上了。 釘住男尸,古初晴身子突兀凌空,催動元功與掌間,朝著男尸所躺石臺遽然發(fā)了一掌。 先把這陣破掉,回頭她才能心無旁騖地和暗處之人斗法。此陣不破,鬼知道暗處之人會不會借陣法對付她。 飛沙走石。古初晴奮力一掌,當(dāng)下就把那石臺拍成了渣渣。 石臺炸裂,一幽黑之物突兀破石而出。那東西剛出來,就往洞口飛速躥去。 就在它即將飛出洞口剎那,收集怨氣的黑無常眸子一瞇,手往空中一抓,果斷把那物吸入了手心。 這東西,正是布陣所用的陰焱石。 頭頂上那團(tuán)猖獗鬼火,就是借陰焱石特性在煉制這些怨靈。陰焱石一失,差不多也就等于毀了它。 果不其然,陰焱石一入黑無常的手,鬼火失去力量來源,眨眼間便弱了下去。最后,竟化成一顆鉆石大小的東西,躥入了無頭男尸的胸口處。 那東西一入男尸胸口,掉落在地上的男尸頭顱竟飛了起來。 頭顱在空中飛了半圈,最后找準(zhǔn)方向,遽然往無頭男尸飛去。 它飛疾速度極快,但耐何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的。這些人,不管是手上拿的,還是身上穿的,那都是克邪法器。頭顱正想和身體匯合,剛沖到半路,就被旁邊飛來的一件明黃法衣給裹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那掉了法衣的道士微微一頓,回過神,果斷化符把頭顱和法衣一起燒了。 這一變故來得太突然,直到頭顱發(fā)出銳耳慘叫,大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古初晴也有點(diǎn)懵逼,她追著鬼火所化得東西往無頭男尸靠近,見那鬼火與男尸匯合,正想著是不是又要出啥變故來著,就聽到了慘叫聲。 好吧,這事,其實(shí)連燒男尸腦袋的道士,也很懵逼。 他的道袍,是在解救同伴的時候,被同伴從身上掀下來的。他被同伴逼著節(jié)節(jié)后退,轉(zhuǎn)身就看見,自己被掀飛出去的道袍裹住了個玩意…… 這巧合,也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男尸頭顱什么浪花都沒掀起來,就這么神奇得地摁殺在了搖籃里。 黑火歸入男尸身體,沒辦法再超控怨氣,被控制的道士全部清醒,回頭,拼了命的開始對付剩下的怨靈,連黑無常都歇了繼續(xù)收集怨氣的心思,轉(zhuǎn)而用鎖魂鏈開始拘靈。 古初晴轉(zhuǎn)頭,見前邊扭動身軀,四肢卻沒辦法行動的男尸,眼里劃過慶幸。 還好,頭顱沒和尸體匯合,要是匯合了,決明釘說不定還定不住這家伙。喝喝,這鬼火可真是天堂有路不去走,地府無門卻偏要闖。 進(jìn)了男尸身體,想要cao控男尸,方不知,男尸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力。 他現(xiàn)在唯一的用途,就只是一個兩方斗法媒介。 古初晴手往空中一抓,把工具箱吸入手心,找出那個裝有紀(jì)弘修鮮血的瓷瓶,把里面的血沾到自己指尖上,雙手同時開功,火速畫出兩道敕令,打向男尸。 敕令一出,古初晴垂目,手翻道?。骸癱ao天道,化兩儀,天羅維網(wǎng),黃帝借法,急急如律令……禁?!?/br> 兩道敕令受施法人號令,當(dāng)即便禁住了在男尸身內(nèi)里猖獗叫囂的鬼火,與那個不知從那里來的魂。 古初晴戰(zhàn)歸戰(zhàn),卻觀察得很清醒。男尸之所以突然詐尸,是因?yàn)椋w內(nèi)被人送了一個惡魂。 只要控制住這兩樣?xùn)|西,男尸就不足為懼。 敕令一出,扭動掙扎的男尸剎那間便失去了活動跡象,身子一歪,猛得一頭砸在了地上。 古初晴見狀,冷哼一聲,趕尸鈴猝然上手。 ——叮當(dāng)! 神秘鈴聲一響,男尸似乎活過來般,又站了起來。 古初晴把無頭男尸趕到洞xue角落,抬眸,意味深長往空看了一眼,然后收起鈴當(dāng),握住朱砂筆飛快往男尸身上施法。 她要通過這個媒介,和遠(yuǎn)方之人斗上一斗。 今晚,她已經(jīng)暴露。 既是如此,那她就讓要凌家人知道,她古家就算沒落到只剩下她一個,也非是好相于的。 遠(yuǎn)方地下室,在石臺碎裂,陰焱石破石而出剎那,凌煜就知大勢已去。 今日已失除去古家女子的機(jī)會。 那方大陣所有的力量都是靠陰焱石支撐,此石一失,那陣便廢了。 他看了眼地上中年男人的頭顱,呸了一聲:“真是廢物。” 說完,轉(zhuǎn)身便打算離開地下室。 剛踏出一步,封閉的地下室里,一陣狂暴氣息突兀躥起。 變故徒生,那突來力量似要摧毀他身邊的一切,剛一抵達(dá),就開始在空中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