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凌敀宗收攏心中思緒,道:“輸不輸我不知道,但古家反撲的力度大太,別說是我,就是老祖都不見得能應(yīng)對。走吧,該做準備了,古家說不定很快就會找到這里?!?/br> 凌煜:“那只僵尸還沒魔化,不繼續(xù)施法了嗎?” 凌敀宗看了看手里的長釘,眼中眸光有些不明。 他沉下眼,掩飾著眼底情緒,道:“他已有防備,咒引很快就起不了作用,魔化不了。這事你別管,我自會給老祖說?!?/br> 當年老祖受古家術(shù)法反噬,身受重傷,已無力破僵尸的銅墻鐵壁之身。在確定那只僵尸與古家沒有任何血脈關(guān)系之后,便把他丟在了荒漠里。 以防那只僵尸清醒追殺他,他倉皇離開時,用養(yǎng)了多年的血嬰,下了一個血陰術(shù)在僵尸身上。 他當時,本是想讓那只僵尸永遠不醒,倒不想,那時施下的術(shù),卻發(fā)生了變異。 凌煜:“二哥,老祖長生不死術(shù)是不是快煉成功了?” 凌敀宗眸子微暗:“也許吧?!?/br> 長生不死……哈,出來后,怕不是長生不死,而是人非人,鬼非鬼的怪物。 凌煜聞言,臉上帶起喜意。 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看到希望了。 —— 暮色降臨,寧靜山村裊裊青煙吹起,日落而歸的村民們,已在開始做晚飯。 古耀在傍晚時分回到老宅,回來后,就立即去地窖察看了一下穆同光的情況。 他并未出聲打擾穆同光,只在地窖入口處看了一會兒,便退了出來。 飯桌上,古耀看著時不時為古初晴添菜的紀弘修,清冷眸子里閃著一縷慍怒。 似不想給紀弘修表現(xiàn)的機會,古耀放下碗筷,道:“初晴,我已經(jīng)找到老祖異變的關(guān)鍵?!?/br> 古初晴赫然看古耀:“什么原因?” 古耀:“據(jù)記載,在世間有一種特殊的血,那血可以助長陰氣,我懷疑老祖就是喝了那血嬰的,所以才會異變?!?/br> 古初晴:“什么血?” 古耀:“血嬰?!?/br> “血嬰?”古初晴額頭一跳,詫異道:“血嬰是靈體,怎么會有血?” 血嬰是用邪術(shù)練出來的邪靈,沒有rou身,哪來的血。 所以,這血嬰血…… 古耀:“不清楚,但據(jù)我所知,史上得確出現(xiàn)過一只有血的血嬰,那血嬰最后反噬主人,把自己練與了血魔。血嬰屬邪物,煞氣極濃,它的血對于僵尸來說,無疑是大補之物,如果老祖當年吸過血嬰血,那變成紅眼,也就不足為奇?!?/br> 說到這里,古耀聲音微頓,冷凝道:“而我懷疑,老祖所中的咒術(shù),就是由那血嬰帶來,我正在查有關(guān)血嬰方面的資料。只要能找出那只血嬰是怎么孕養(yǎng)而成的,就有辦法除掉老祖身上的咒術(shù)?!?/br> “血嬰……”古初晴:“我們家有血嬰相關(guān)信息記載嗎?” 古耀:“沒有,所以我準備去找茅山派的道長問問,血嬰也屬鬼術(shù)中的一種,他們應(yīng)該比較清楚?!?/br> 紀弘修夾了一筷子魚放到古初晴碗里,俊臉有些繃不住:“你們能不能別在飯桌上討論這種問題,血嬰什么的,我一聽就沒辦法吃飯。” 古初晴扭頭:“沒事,多聽聽就好,咱家飯桌上,聊的一般都是種問題。” 紀弘修放下筷子:“血嬰下飯……喝喝,不下了嘴?!?/br> 第127章 飯桌上提血嬰,弄得他看什么菜都血淋淋……還吃屁的飯。 紀弘修心里很不得勁, 他抬眸瞥了眼古耀。 見古耀端得一本正經(jīng), 清雅臉孔沒任何異色, 他鼻子一嗤, 不虞甩了古耀兩刀子眼。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看著人模人樣,肝卻賊黑,竟在飯桌上用血嬰來膈應(yīng)他。 他肯定是看出了他和古初晴的關(guān)系……大舅子什么,最煩人了。 古初晴有點詫異, 看紀弘修一臉菜色,眼珠子微轉(zhuǎn), 憋著笑:“想像力怎么這么豐富。趕緊吃, 我們不說了……吃完飯在說?!?/br> “……你們吃吧?!奔o弘修眼角微抽。 說罷, 他挑釁了看了一眼古耀,回頭朝古初晴一笑,一本正經(jīng)的道:“初晴,抽空咱們回趟斫市吧,你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得帶你正式回去一趟才行?!?/br> 紀弘修這話雖是在尋釁古耀, 但也很正式, 算是正兒八經(jīng)邀請古初晴去紀家。 兩人關(guān)系確定, 初晴得以他女朋友的身份隨他回紀家一趟, 受紀家接待,奠基初晴紀家媳婦的身份地位。 古初晴微楞,沒想紀弘修會鄭重其事地說要帶她回去見長輩, 這…… 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回過神來,古初晴盈然一笑:“是該去一趟,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就隨你回去?!?/br> 兩人是以結(jié)婚為前題在交往,倒是沒什么遮遮掩掩,能早些見長輩,得長輩認同,會少很多麻煩事。所以,古初晴沒拒絕紀弘修的提意。 只是現(xiàn)在古家事情太多,一時半會兒抽不出身,去斫市怕還得再等一等。 紀弘修見古初晴沒有拒絕,一口應(yīng)就了下來,他額眉舒揚,看著古初晴的眼神越發(fā)溫柔。 旖旎情愫在兩人身邊滋生,氣氛曖昧,偏這時,在場還有第三人。 “不必,我和老祖會親自上紀家拜訪,到時候,初晴會和我們一起去?!惫乓謇渎曇敉回m懫?,空中甜蜜剎時被震飛。 紀弘修鳳眸微瞇,惱怒地刮了眼古耀。 這人怎么這么沒眼力勁…… 對紀弘修那炸毛的舉動,古耀置若惘然,轉(zhuǎn)面向古初晴道:“初晴,女孩子不能輕意上別人家,會讓人覺得不夠矜持。你和紀弘修在一起,我和老祖都不會反對。但你踏入紀家,那就是等同兩家開始談婚論嫁。談婚論嫁必須鄭重,該走的程序一道都不能少?!?/br> 雖然知道紀弘修是初晴的命定良人,但古耀心底依舊有些不爽,不想他這么輕意就把古初晴帶回家。 古初晴有點發(fā)懵:“需要這么正式嗎?” 古耀很嚴肅地點頭:“必須正式,這樣紀家才會對你重視。” 紀弘修吸氣,吐氣,他對初晴難道還不夠正式嗎?古耀這是在給他上眼藥,氣死他了。 偏他還不能說什么…… 古初晴哦了一聲,回頭看向紀弘修,沒有一絲女孩嬌羞得模樣,道:“大哥說得有道理,咱倆先不急,等老祖出來了再說?!?/br> 飯桌上,大舅子和妹夫的較量,被古初晴一言定下輸贏,紀弘修氣得顯些岔氣。 他不得不承認,目前自己在古初晴心里的地位,似乎,好像……很邊緣。 不行,得加快速度培養(yǎng)感情,讓二人感情升溫,早些占據(jù)初晴心底全部。 —— 翌日,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 古初晴起床后叫上紀弘修去了后山。老祖閉關(guān),訓(xùn)練紀弘修的事,自然就落到了古初晴頭上。 古初晴迫切希望紀弘修能早一點練有所成,古家和凌家已經(jīng)到了最后決戰(zhàn)關(guān)頭,從她在斫市答應(yīng)教紀弘修術(shù)法之時,紀弘修就與古家綁在了一起。 抽身已難,那就只能盡量提升他。 古初晴讓紀弘修暫時放棄修練術(shù)法,轉(zhuǎn)而專注修習(xí)武術(shù)。修術(shù)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武術(shù)…… 紀弘修有老祖給他打得基礎(chǔ),在擁有了幾十年內(nèi)元之后,就算是瘸子都能瞬間變成古武高手,他現(xiàn)在只需熟練招式,就足夠應(yīng)敵。 且他因命格問題,天生不懼邪神。任何邪祟都忌憚他,連僵尸都不吸他的血……這種情況,術(shù)法一途倒是不用著急。 在山里陪著紀弘修練了半天,太陽偏正,二人揮著汗水回了老宅。 老宅內(nèi),古耀正在雕刻咒符,見二人回來,他放下手中刻刀,抬眸道:“去洗洗,吃完午飯你們就回富津去?!?/br> 古初晴:“我請假為老祖護法吧?!崩献娆F(xiàn)在在關(guān)鍵時期,萬一…… 古耀搖頭:“不必,我有辦法讓老祖保持清醒。” 古初晴微楞:“什么辦法” “蓬萊符術(shù)里有一符刻,能守神臺清明。只要老祖神臺不暗,就不會魔化?!惫乓噶酥缸郎夏沁€未刻完的咒符:“不魔化,我們就還有時間去找解除他身上咒術(shù)的辦法?!?/br> 古耀頓了頓:“老祖閉關(guān),只是隔斷咒引與他的牽連,并不能除咒。你回富津后,聯(lián)系一下道協(xié)的人,看道協(xié)里有沒有茅山道長在富津,有就請他來老宅一趟,看他能不能從老祖身上找出血嬰血的關(guān)鍵?!?/br> “嗯,我知道了?!惫懦跚琰c點頭,打消了留下的主意。 大哥守老宅,她的確是該去尋找解除老祖身上咒術(shù)的辦法。 談了幾句,古初晴去浴室草草洗了澡,和紀弘修將就著吃了些飯,便開車去了富津。 在回富津的路上,古初晴打了個電話給張亭湖,想問問他有關(guān)血嬰的事,順便讓他幫忙聯(lián)系一下富津附近的茅山道長。 張亭湖是她在春陽山上認識的道長,也屬茅山一派,修為在一眾道長里算是比較頂尖的。 張亭湖一聽穆同光異變成紅眼僵尸是受血嬰血影響,當即回話給古初晴,說他晚上就坐車來富津,親自觀察穆同光的情況。 古初晴問了一下張亭湖有關(guān)血嬰血的事。 張亭湖沉凝道:“血嬰分好多種,但能生出嬰血的,卻只有一種血嬰。那就是在血嬰成型剎那,用與他同體胎兒心臟喂養(yǎng)過血嬰,會生出嬰血。” 張亭湖沒說,這種血嬰煉成極為殘忍。 血嬰,一般都只有即將落地的胎兒或是剛出生就死的嬰兒才能煉成血嬰,各種血嬰的煉制方法不同。但擁有血嬰血的,卻是最難煉成。 條件太苛刻,且還慘無人道。 凡是有點良心的人,就算煉血嬰也不會選這種方式煉。 這種血嬰須得是雙胞胎,出體的時間,還必須是母體吸進最后一口陽氣的時候,而出母體的方式是生剝母體。最后取母體宮血灌溉其嬰,其使嗆血而死。 然后,在他死后一柱香之內(nèi),抽取出嬰靈,使秘法喂養(yǎng)同胎兄弟心臟。 這種血嬰之所以與別的血嬰不同,便是它攝取了同胎兄弟心臟血的原因。 古初晴眉心微擰:“張道,血嬰下咒能解嗎?” “能,但你老祖情況特殊。下咒的人用的是特別的血嬰,而你老祖又受其嬰血影響,想解怕不容易。”張停湖頓了頓,續(xù)又道:“我先看過你老祖情況,才能下判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