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很是頑皮,從不好好讀書,一問三不知,逃課逃得很勤?!被实壅Z氣平常地說了一串。 慕長安聽得無地自容,他真的是什么都記得。。。?!澳?,我同你說過話么?” “說過?!?/br> “說過什么?”慕長安提高了聲音,很是好奇。 “你說你要午睡,若是你祖父走過來,拜托我叫醒你?!被实廴鐚嵪喔妫媸沁@么說的。 ?????? “我可真丟人。。。”慕長安忍不住自然自語道。 皇帝沒有反駁這一句,慕長安就更羞愧了,怪不得皇帝老叫她讀書,看來早知道她書讀得不多。自己在他面前莫名其妙就矮了一截。 “meimei,方才上山途中我見到一片結(jié)了桃子的桃林,我們一道摘桃子去吧!”慕長束在外頭吹了會涼風,再也受不了這苦悶的藏書室。 “好啊!”慕長安欣然起身,可是礙于皇帝在場,她覺著將他一人丟下來不太好。于是伸出手,撒嬌道“你也一道來嘛~” 元灼看著一臉笑意的慕長安,“好” 他答應(yīng),眉眼也跟著舒展開來。 其實那個甲子年的夏日,印象最深的,是在他被站在門口之時,她高傲地吩咐家丁不許攔著。 但憑這件事,他永遠都會護她周全。 作者有話要說: 慕長束:老子早就看出他不是個好人! 第58章 今日天氣尤其好,慕長安也感覺到了三年來從未有過的輕松自在,一切似乎都不真實。 三人沿著木棧道來到桃林,因為無人采摘,許多桃子墜落在地,甚是可惜。這的桃樹比起其他地方的都要高不少,慕長束不管不顧直接跳到了樹上。 慕長安則抬頭仰望著另外一棵樹樹梢上的桃子,即使她踮腳伸手也夠不著,衣裙繁復(fù)她又不好爬樹。 轉(zhuǎn)身去找皇帝,他停駐在桃園邊上的一座石碑旁邊看著上頭的字。慕長安正欲喚他,元灼卻如同心有靈犀一般看了過來。 “皇上幫我摘一個吧?!?/br> 元灼走到慕長安身邊,卻沒有幫她摘桃子,伸手圈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將她整個人抱起坐到他的坐肩上,“摘吧!” 慕長安驚呼了一聲,立即用手臂攬住皇帝的脖子,“皇上!”這個人忒壞了,總是一本正經(jīng)地欺負人。 “你快些摘。這么重,在宮里將你養(yǎng)的太好了?!被实酃室舛核?/br> ??!慕長安氣鼓鼓地伸手去摘,挑了幾個最大的,果香四溢。 另外一棵樹上,慕長束也摘了好些,預(yù)備將桃子扔給慕長安叫她接著,轉(zhuǎn)頭卻看到這一幕。 慕長安摘夠了,叫皇帝放她下來,自己拿了一個開始剝,其他幾個則丟給了皇帝。 正是吃桃子的好時節(jié),她咬了一口。 “如何?”元灼問。 慕長安點點頭,將咬了一口的桃子遞到元灼嘴邊,桃子上有她小小的牙印。皇帝不止不嫌棄,竟然就著牙印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慕長安臉一紅,“甜嗎?” “嗯,很甜”元灼一本正經(jīng)道。 慕長安避開方才皇帝咬過的地方又吃了一口。 “再給朕吃一口?!被实勖畹馈?/br> “自己剝一個啊。”慕長安拿著自己的桃子轉(zhuǎn)身。 皇帝長臂一攬,將人帶回來,而后強勢地在她吃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慕長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你怎么這樣!” “怎樣?”皇帝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 慕長安也說不出口,把桃子護在自己身邊?;实燮圬摿巳?,心情大好。 慕長束將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盡收眼底,搖搖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大煞風景,還有天理嗎? 他到底做什么來了,自討沒趣來了? *** 慕長束在行宮住了一晚,再也不肯住下去了,收拾了包裹要走人。 臨別之際,他將元灼拉到一邊。身為大哥總要交代幾句,如今皇帝也不是皇帝了,也不怕他什么,“說好了,不準對慕家做什么,也不準欺負我小妹?!?/br> 元灼也不擺往日的架勢,拿了一疊銀票給慕長束,“至少在我這她永遠不必親手洗衣做飯?!?/br> 慕長束一聽這話,心里一驚,皇帝連這個也知道? 這一疊銀票足夠他胡吃海喝好幾年了,怎么有種他在賣meimei的感覺,可是還回去的話豈不是要吃蘿卜干了。 猶豫片刻,將銀票塞進衣襟,拿了人家的錢,方才在嘴邊的那幾句狠話他直接咽了下去。 兄妹倆下了山之后,慕長束將他哥送上馬車,正欲轉(zhuǎn)身往回走,另外一輛嶄新的馬車在附近停下。 她站在木棧道上看著里頭的人出來。 ????怎么是那個青坊主??“將此人攔住了?!蹦介L安吩咐道。守衛(wèi)們得令,手持佩刀過去趕人。 她悠然自得地倚靠在山壁之上遠遠看著。小小一個賭坊坊主,在她這可是有好幾筆賬要算,叫他當日坐地起價不讓她贖回玉佩! 這男人不光自己來了,身邊還帶了兩個長相十分妖媚的女子,穿著暴露得很,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女。 那青坊主倒是個硬骨頭,無論守衛(wèi)怎么威脅,就是不走。 “娘娘,此人不如直接殺了?”有人過來請示。 殺人?那也到不用“將他綁了,扔遠些!” 守衛(wèi)們得了令,正要行動,沒想到此刻元灼也下來了“何事,怎么耽擱這么久?”他見慕長安許久不回,親自下來尋她。 慕長安往皇帝身前一擋,“無事,我們回去吧。” 皇帝非好糊弄之人,將人拉到一邊,看到幾個侍衛(wèi)控制著青坊主,皺著眉道“放他上來?!?/br> 守衛(wèi)們自然都聽皇帝的,慕長安心有不甘,“這個人就不是什么好人?!?/br> 元灼拉著她的胳膊往上走,“別鬧了?!?/br> 青坊主永遠是一副笑面虎的樣子,他帶了兩箱金錠子來,“當日能在揚州遇見皇上,實乃三生有幸。今天特特來拜見?!?/br> 皇帝找人查過這個青坊主,出身微賤卻頗有手段,年紀輕輕已經(jīng)不容小覷,江南一片的賭坊和煙花之地皆為他掌控。 元灼自問沒遇見過什么志同道合之人,卻在這人身上看到了些許自己的影子?!伴w下不必如此,成王敗寇,如今我也不是皇帝了。” “皇上何必妄自菲薄,草民認為您這是以退為進?!毕啾犬斎?,青坊主卑躬屈膝,顯然是有所求。 慕長安坐在皇帝身邊,搖著團扇打量那兩個妖姬,她們兩人站在那兩箱金錠子邊上,眼梢里盡是風情萬種,嘖嘖真是人間絕色。 “小人帶來了金銀和美人獻給皇帝?!鼻喾恢鹘K于準備進入正題?!叭羰菦]猜錯的話,皇上會在此處停留多月。謹嬪娘娘一人伺候皇帝過于辛苦。我今日帶來的這兩位是江南花魁。若是她們兩人能伺候皇上,該是三生有幸?!?/br> 慕長安不是沒見過別人送女人給皇帝,可沒有人敢當著妃嬪面這么干。自己身為大家閨秀,也不好跳出來直接拒絕。 皇帝瞥了一眼那兩位花魁,“閣下有何事,不妨直說?!?/br> 青坊主起身行了一禮道,“這如今雖然江南表面風平浪靜,可是新皇上位,必然有一番變化。草民說穿了是一個商人,只想問此中可有何機遇?” 皇帝嗤笑一聲,喝了口茶,“你野心真不小?!?/br> “草民只求分一杯羹?!鼻喾恢餍Φ?。 “那你知道新皇脾性如何?”皇帝問。 “世界皆說他仁慈?!边@也是他聽來的。新皇真正脾性,只有同他相處過的人才知曉,他這種自小在泥坑里掙扎的人,怎會知。 “安兒,你說?!痹瓢l(fā)現(xiàn)身邊的人過于沉默,于是借此叫她說句話。 慕長安不耐煩地說“過于仁慈?!?/br> “沒錯,我那哥哥本性過于仁慈,同時又恪守君子之道。他如今上位了,你這賭坊青樓前景堪憂。他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大赦天下。既然你來問機遇,今年蘇州雨水少,大米收成受影響。你提前囤積糧食,到時候自然大賺一筆。” “蘇州缺大米,從其他地方運過來便可。”青坊主沒看出什么機遇來 皇帝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別忘了太湖多水匪,前幾年我派人來剿匪,好不容易將他們關(guān)進了大牢。你信不信新皇也會將他們一道赦免?” “這太荒唐?!蹦膫€君王大赦天下之時,會將殺人無數(shù)的賊匪一道赦免。 皇帝卻笑道 “你盡可作壁上觀。” 青坊主將信將疑,又同皇帝聊了一會才起身欲走。 “等等,將你帶來的東西帶回去吧?!?/br> 青坊主當他看不上自己帶來的金銀,道“那我留下兩位美人伺候皇上?!?/br> 皇帝笑問身邊的慕長安“可要留下給你做姐妹?” 慕長安自然不想要,可她到底是名門之后,那樣說顯得小心眼了“問我做什么,皇上自己做主。”他敢留下,她就立馬去杭州,從此兩不往來! “閣下還是將兩位美人一道帶走吧?!被实劭粗介L安口是心非的樣子,覺著十分有趣。 等青坊主行了禮離開,慕長安才沒好氣道“我太討厭這人了!” “那我殺了他?” 慕長安差點忘了,身邊人曾經(jīng)是個殘暴的君王。 “逗你呢,我是不會殺了他的?!被实鄣馈?/br> “為何?”她不解。 “因為,殺人是犯法的?!被实垡槐菊?jīng)道。 慕長安啞口無言,株連九族也是他,說殺人犯法也是他,真是什么都讓他說了,雖然脾氣比之前好了些,卻還是哪個陰晴不定的性格。 “要不要再吃個桃子?”皇帝問。 。。。。 桃子? “不要!”慕長安想了想立馬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