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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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況啊,怎么帶回家了?” 楊痕半夜被顧之烽喊過來查看謝知影的情況。 在開了幾副藥之后,楊痕出了臥室,走到顧之烽跟前,用大拇指示意了下躺在里面的謝知影:“我可提醒你,別在一個地方吃兩次虧。” 楊痕大小就和顧之烽穿一條褲子長大,對于顧之烽家里那點事,門清的很。 十年前,薛安陽一直想找機會和顧之烽的父親攀上關(guān)系。 因為薛安陽早就和顧氏公司內(nèi)部那幾個有異心的股東有勾結(jié),就想從顧父那里騙取信任,然后接著合作的名義,實際上是想插上一刀,里應(yīng)外合來找機會將他扳倒。 但是顧父這么多年風(fēng)里雨里,防范之心很足,絕不輕易和人交好。 所以薛安陽想要從顧之烽身上下手。 但是出乎薛安陽意料的是,還沒有等她動手,顧之烽居然就親手將自己的父親送入了監(jiān)獄。 楊痕在這邊絮絮叨叨的囑咐著顧之烽,但顧之烽卻仿佛根本沒往心里過。他漫不經(jīng)心地翻過一頁文件,開口問:“她怎么樣了?!?/br> 楊痕氣結(jié)。 楊痕氣呼呼地看著顧之烽,對峙半晌后嘆了口氣,走到他跟前坐下:“出不了大問題,估計今晚過去就能退燒了?!?/br> 顧之烽:“嗯?!?/br> 楊痕看著顧之烽這個反應(yīng),被氣得差點閉過氣去,他胸腔劇烈起伏了一下,然后數(shù)落道:“早知道你現(xiàn)在是這副不長記性的樣子,我當(dāng)時就不會救謝知影……” 顧之烽指尖頓了下,他合上文件,面色微沉:“救?” 楊痕自知說漏了嘴,立刻將嘴巴閉緊,一言不發(fā)。 顧之烽將文件丟在了桌面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碰撞。 楊痕抿了抿唇,片刻后嘆了口氣:“雖然高中那事過去之后,我對謝家一直有很深的成見。但是后來才知道,謝知影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風(fēng)光?!?/br> “五年前,她曾經(jīng)自殺過,當(dāng)時搶救的主刀醫(yī)生是我?!?/br> 第006章 楊痕伸出手拿起桌上那杯涼白開,喝了一口后放下,沉默半晌后才開口:“五年前,謝知影曾割腕自殺過,幸虧傭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送往醫(yī)院,那場手術(shù)是我做的。這件事謝家風(fēng)口把的很嚴(yán),從來沒有對外透露過?!?/br> * 五年前,謝知影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 謝知影大學(xué)讀的是攝影系,在這方面驚人的天賦以及極其富有個人風(fēng)格的作品,很快就讓她在時尚圈有了不小的名氣。 大四時為《dreamer》拍攝的雜志封面在該年年底榮獲了“全球最佳封面”的獎項。 五年前的八月,謝知影受邀赴往海外拍攝一組知名品牌的宣傳照片,各方面手續(xù)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齊,然而就在航班的前三天,謝知影意外得到通知: “不好意思,謝小姐。違約金我們一定會按照合同來打給您的,換人是上層的決策,我們這邊也不太好干預(yù)。非常抱歉,但我們不會再聘請您來當(dāng)攝影師了……” 謝知影的反應(yīng)比預(yù)料中的平靜,她無比安靜地說:“嗯,好?!?/br> 然后掛斷電話,下了樓。 薛安陽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著一組設(shè)計方案,精心挑選著幾天后即將舉行的晚宴該如何設(shè)計。 謝知影:“品牌方辭退我,是您的吩咐吧。” “謝氏不缺那幾份合同的錢,你喜歡搗鼓那些東西可以,但是不能誤了主次?!?/br> 薛安陽慢條斯理地合上手中的設(shè)計方案:“三天之后華辰的何董事長會來參加宴會,他一直很關(guān)照你。你可別因為一點小事耽誤了宴會,這樣多不禮貌?!?/br> 謝知影不語,只是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薛安陽的臉,手驀地攥緊。 薛安陽站起身,走到謝知影面前,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謝知影的樣子,忽的笑了:“何董事長前段時間還向我夸獎你,說是這次來,一定要親自祝賀你的作品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績?!?/br> 謝知影避了避身子,被薛安陽觸碰過的地方,卻仍然如同火燒一般讓人渾身不適。 何董事長四十好幾,和薛安陽差不了幾歲。一年前剛剛喪偶,不過這么多年來一直膝下無子。 看情況,應(yīng)該也要有新的何夫人了。 謝知影嘲諷似的勾勒下唇,聲音聽上去毫無波瀾:“論年齡,我都可以喊何董事長一聲父親?!?/br> 薛安陽:“你還小,年輕氣盛的人總歸是不靠譜的。何董事長年紀(jì)雖長,但是更為沉穩(wěn)可靠,而且對人也體貼。你不記得了嗎?你小時候,他還常給你帶禮物?!?/br> 謝知影看著薛安陽一張笑臉,好像全是在為了謝知影打算。 但是不知道為何,卻讓人感到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令人作嘔。 謝知影突地笑了:“您聽聽您自己說的話,不覺得惡心嗎?” 薛安陽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她說:“謝知影,你又開始不懂事了?!?/br> 反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謝知影想要逃離謝家,那么她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謝知影。 但是謝氏,卻依舊是那個充斥著資本主義的銅臭味,可以呼風(fēng)喚雨的謝氏。 薛安陽可以輕松的調(diào)動自己的人脈,切割掉謝知影的翅膀,堵住她所有的出路,讓她無論在哪一處都無法生存。 沒有人會為了幫謝知影,而得罪整個謝家背后的力量。 即使謝知影已經(jīng)獲得了傲人的獎項,但這些,在資本的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就像薛安陽可以無比輕松的讓謝知影不被任何品牌征用,讓她所有的作品和成果即使逼近發(fā)布也能臨時替換。 在利益面前,誰都會低頭。 謝知影的無數(shù)次逃離,都以失敗告終。 包括這一次。 謝知影被薛安陽鎖在了屋子里,等待著三天后的宴會。 要毀掉一個人是極其容易的一件,只要不給她任何的希望就好了。 像這樣活著,有時候總覺得和死了也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謝知影在宴會的前一天晚上,將手浸泡在熱水里,用一柄傭人意外沒有收走的水果刀,割腕了。 但很可惜,沒有死成,不過幸運的是,這么一通折騰,讓她完美的錯過了第二天的宴會。 謝知影醒來的時候,薛安陽坐在一旁削蘋果,不開口說話的時候,樣子很像個無比溫柔的好母親。 薛安陽見謝知影醒過來,頭卻不抬,還在耐心地削水果:“何董事長回去了,周氏的那個小女兒比你機靈的多,三兩句就能哄得別人何董開開心心。本來都遞到我跟前的合同,就這么撤了回去?!?/br> 這是薛安陽開口對謝知影說的第一句話。 謝知影喉嚨干澀,卻只是突地笑了聲,然后偏過頭。 薛安陽:“這么多年,我吃穿照顧上沒有虧待過你。普通人都羨慕不來的優(yōu)越條件,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我這幾天一直就在琢磨,什么時候你變成了這樣不聽話的樣子。對了……明明顧家出事之前,你都還是挺懂事的。” 顧家。 這個詞讓謝知影的瞳孔驀地縮緊,她轉(zhuǎn)過頭,就連呼吸都變得更加急促了起來。 水果刀削去最后一點果皮,一長串下來,一點都沒有斷。 薛安陽抬手,將水果刀放在了謝知影的床頭,語氣淡淡的:“哎,畢竟是我養(yǎng)的這么大的孩子,雖然何董事長這件事情上你的確太不懂事。但是看到你這么不珍惜自己,我這個做母親的更多也是心疼?!?/br> 薛安陽將手上的東西放下,然后抽出一張紙,擦拭著自己的手。慢條斯理道:“不過,我這幾天派人打聽了一下。顧之烽那孩子現(xiàn)在在海外,好像也要開始著手進入市場,重振旗鼓了。那孩子還是有點本事的,不知道以后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 薛安陽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是無比平靜,沒有任何一點起伏的,仿佛真的只是在和謝知影敘舊一般。 但謝知影卻無比清楚薛安陽的意思。 謝知影的眼前是發(fā)白的天花板,輸液管的點滴一滴滴的落下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開始崩塌,天花緩緩的降落。 謝知影的眼角有一滴淚淌了下來,她閉上眼,手攥緊了床單。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br> 謝知影的聲音帶著無比厚重的沙啞:“我知道錯了。” “以后我會聽您的話。” 薛安陽的臉上依舊是一片平靜,神情看上去好像和剛才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她伸出手,無比溫柔地?fù)崦x知影的額頭,然后開口道:“好孩子?!?/br> 本來以為連死都不害怕的話,薛安陽就沒有任何把柄,能夠控制住自己了。 但是謝知影沒有想到,對于自己而言,還有遠(yuǎn)比死亡更加重要的東西。 薛安陽拿顧之烽做威脅,謝知影無計可施。 但是薛安陽這么聰明的一個人,算計了一輩子,從未有過馬失前蹄。 但是這一次,薛安陽完全沒有想到,顧之烽比她預(yù)料的還要強大。 強大到只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飛躍到連薛安陽都無法再把控的地步了。 * 謝知影醒過來的時候,發(fā)覺渾身上下的狀態(tài)明顯好了很多。腦袋不再像暈倒之前那般頭痛欲裂,除了有些高燒后犯暈的后遺癥外,基本上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記憶最后,停留在撐著傘的顧之烽身上。 自己好像對他說了什么? 但是就算謝知影怎么按著太陽xue想要回憶,卻還是半點都想不起來。 她撐起身體,環(huán)顧四周。 周圍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謝知影錯愕,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換成了件黑色的襯衫,但是看上去好像是男士的款式。 襯衫的款式和花紋,都有些眼熟。 難道說,是顧之烽帶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