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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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影說:“不會?!?/br> 顧之烽笑了聲,然后邁開步子走到她的身邊, 低下頭:“好,我相信?!?/br> 只要你說。 我就會相信。 薛安陽最后一點掙扎, 也在此刻徹底失去了力氣。她的表情在一瞬間猙獰起來, 那維持著最后尊嚴(yán)的端莊,也一點點崩塌。 她先是低低地笑了幾聲,然后聲音逐漸越來越大, 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情緒也完全失控。 謝知影看向薛安陽,一時間感慨萬千。 她看著這個狼狽的女人,心中有許多情緒在翻涌,但卻獨獨沒有半點憐惜。 她的確曾在薛安陽身上,期望過母愛和親情。 也無數(shù)次心懷期待,盼望能在薛安陽看見自己的眼神時,看到些許憐惜。 但一次都沒有過。 謝知影轉(zhuǎn)過身,神色如常:“走吧?!?/br> 顧之烽:“嗯?!?/br> 或許這的確是件值得讓人感慨的事情。 比如,從走出謝宅的這一刻開始, 謝知影就再也不是旁人口中的謝大小姐了。 時過境遷,總會讓人感嘆物是人非。 但謝知影此刻,卻沒有半點的悲傷和遲疑。 因為謝知影知道, 她從來都沒有做錯什么。 她能夠問心無愧。 * 在將謝知影將證據(jù)提交上去后,檢查方很快就開始了對于謝氏這么多年犯罪行為的調(diào)查。 加上顧之烽暗中的推動,沒過多久,薛安陽的罪名便已經(jīng)坐實。 這么些年,薛安陽所犯下的罪行,往往沒有簡單洗錢這么簡單。 貪心不足蛇吞象。 她在暗地里勾結(jié)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人,推動進行了一系列的違法交易,掙得多數(shù)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臟錢。 所有的罪名一個個判下來,足夠讓薛安陽的后半生,都在牢里度過。 這件事很快就鬧得人盡皆知。 “沒想到薛安陽算計了一輩子,最后還是毀在了自己養(yǎng)女的手里。” “早就知道薛安陽不是什么好東西,真是大快人心。” “我看謝知影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說她早不舉報晚不舉報,給自己找好顧之烽這個靠山之后就開始翻臉不認(rèn)人,還不是為了錢。” 和預(yù)料中的一樣,在謝知影舉報薛安陽之后,隨之而來的流言蜚語也是鋪天蓋地。 “白眼狼”“見錢眼開”“心機婊” 諸如此類的話層出不窮。 即使他們表面上還是一口一個謝小姐,顧夫人,但各個都在背地里陰陽怪氣的嘲諷。 謝知影的心態(tài)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在婚期過去之后,還是照常和宋吟歡喝喝茶逛逛街,偶爾挑幾個看得過眼的工作邀約,拍拍照片之類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謝知影的生日。 巧的是,謝知影生日前一天,就是薛安陽開庭審判的日子。 謝知影當(dāng)然會出席旁聽。 在臨出門之前,她倒是平靜的出奇,坐在化妝桌前又是卷頭發(fā),又是噴香水,然后哼著歌挑著口紅色號,看上去倒是十分悠哉。 顧之烽前些天出差參加一個發(fā)布會,半個小時前剛下飛機回來,準(zhǔn)備直接去法院旁聽庭審。 所以接送謝知影去法院的任務(wù),就落到了周助理的頭上。 周助理干干凈凈地站在門邊,看著謝知影悠哉悠哉地涂著口紅,不由地看了眼手表。 ……她已經(jīng)化了一個小時妝了。 周助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提醒了句:“顧夫人……” 謝知影剛涂完口紅,然后開始挑著搭配今天穿搭的飾品,聽到顧之烽喊自己,還格外愉悅的應(yīng)了聲:“干什么?” 周助理委婉的提醒了句:“顧夫人,我們是明天參加藝術(shù)展,今天我們要去旁聽庭審?!?/br> 謝知影明白了周助理的意思,她放下口紅,撐起下巴眼眸含笑地看著周助理,一言不發(fā)。 但即使謝知影沒說話,周助理也可以從她的眼睛里明顯地讀到一連串字符: 你催我? 你居然在美少女化妝的時候不耐煩? 你老板都沒有催過我。 你居然催我? 周助理立刻慫了,飛速地退回了門邊。 謝知影見周助理一臉心驚膽戰(zhàn)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聲。她轉(zhuǎn)過身,將挑好的首飾戴上,風(fēng)輕云淡地開口道:“我知道是去旁聽庭審?!?/br> “不過這次是公開庭審,估計會有很多人會搶著去現(xiàn)場看我的笑話?!敝x知影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站起身,將頭發(fā)別在耳后:“保不準(zhǔn),薛安陽也想等著我出難堪。” 她說到這,微微頓了下,然后轉(zhuǎn)過頭看著周助理,笑著開口道:“所以我得讓他們失望。” 說完,她踩著一雙高跟鞋,從周助理身邊走過,末了還輕飄飄地拋下一句:“愣著干嘛,走了?!?/br> 天色陰沉,出門沒多久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周助理去車庫調(diào)車,謝知影站在單元樓門口等待。 這個點,總是讓人有些犯困,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揉了下眼睛,然后準(zhǔn)備打開手機給顧之烽發(fā)了條消息: 謝知影:【你到哪里了?】 消息剛發(fā)出去,謝知影就趕到身旁突然有人急速靠近,帶著一股風(fēng),朝著她這邊撞來。 “啪” 謝知影一個沒反應(yīng)過來,手機掉落在了地上,屏幕上摔出一道道的裂痕。 謝知影皺了下眉,轉(zhuǎn)過頭望向撞過來的人。 那是個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此刻渾身被雨淋濕,穿著單薄素凈的衣服,臉上全是慌亂。 然而少年的目光在接觸到謝知影臉上那一刻起,眼底陡然亮起了光。 “站住!” “你到底是誰?闖進來干嘛!” 幾個保安迅速趕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少年的胳膊,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后,往下使勁一壓。 少年立刻疼得額頭滲出冷汗。 “這位女士,實在對不起,是我們安保處疏忽。”趕來的保安朝著謝知影充滿歉意地鞠了個躬,然后準(zhǔn)備將少年帶走。 謝知影有些晃神,但還是下意識地說了句沒事。 這個少年,有些面熟。 少年一直在掙扎著,但是畢竟還是年輕的孩子,肯定擺脫不了保安的束縛。 就在他即將走出謝知影視線范圍時,突然轉(zhuǎn)過頭,朝著謝知影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喊了句:“嫂子!” 謝知影怔住。 突然,少年的那點熟悉感好像有了源頭,一切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那孩子,的確和顧之烽的眉宇間有些相似,不過氣質(zhì)卻大不相同。 保安卻覺得這孩子在說笑,一邊用力地打了下他的頭,一邊笑道:“你還在這里?;ㄕ校∧阒绖偛懦驳檬钦l嗎!還嫂子,誰讓你在這瞎喊……” “等一下。” 謝知影突然開口,她轉(zhuǎn)過身,看著少年的眼睛,然后無比認(rèn)真地開口道:“讓我和他聊一下?!?/br> 她想起來了。 顧之烽的確有個弟弟。 同父異母的弟弟。 在當(dāng)年顧父鋃鐺入獄并且突發(fā)疾病過世的時候,顧之烽的繼母在顧父的葬禮上,拔出匕首報復(fù)性地刺向了顧之烽。 當(dāng)時,匕首并沒有刺入顧之烽的身體時,繼母就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人攔了下來。 只是那把匕首摔落在了地上,一路滾到了顧之烽腳下。 那時,顧之烽蹲下身,無比平靜地拾起那把匕首,然后神色如常地將刀刺入自己的身體。 “我不欠您了?!?/br> 顧之烽這么說道。 當(dāng)年那件事,很快就被傳開。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少年頗為可怕。 不僅在那么年輕的時候就將父親送入監(jiān)獄,還能面不改色的捅自己一刀,一定并非善類。 而當(dāng)年,繼母在被人攔下后送往醫(yī)院,檢查出她因為顧父的去世,大腦在這劇烈的刺激之下,患上了精神病。 耳后,她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而顧之烽當(dāng)年年僅五歲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也被繼母的哥哥收養(yǎng)。 這十年以來,繼母那邊的人從未將顧之烽當(dāng)過家人,只覺得他是破壞了顧家平和生活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