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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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泵贤駪?,最后再看了眼那遠處的大火濃煙,轉(zhuǎn)身走去。 臨城的人與事,自此別過,疼她的皇后娘娘與太子哥哥,還望他們莫要為她難過,她只是去尋份自在安好了。 …… 細雨落盡,大火過后。 嵐月別院已是一片黑色的殘骸與廢墟,什么沒有了,環(huán)佩玉琴沒了,她也沒了。 那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被白布蓋住,楚修沉默不言,未有去看那尸體一眼。 整整花了一天一夜,這場大火才熄滅。 身著一塵不染的衣袍,心卻盡是灰燼,左手臂上已被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垂在他身側(cè)。 楚修心如死灰,眸中黯淡無光。 楚川看著身旁這個一言不發(fā)的少年,竟也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尸首,他心中盡是悲痛,更不用說楚修。 李管家手里握著一支玉簪靠過來,“世子,這是孟姑娘身上找到的?!?/br> 楚修睨向那玉簪,黑灰斑斑,上面的流蘇燒斷,但認得出這是她的,也是扎過他的那支。 他將玉簪捏在手心,緩緩上前去輕掀白布的一角,看那黑焦的尸體一眼,深眸輕凝,楚修放下那角白布。 無悲無喜,低啞著聲線道:“…這不是她。” 李管家哀痛地看著自家世子爺,他知道世子接受不了,但這便是事實?!吧硇闻c孟姑娘一致,又有孟姑娘的玉簪,如何不是她,世子……” 話落,房門外響起腳步聲。 身著青綠衣袍的孟連生趕來,見到堂中蓋著白布的尸體,他身形一震,隨即兩道清淚崩下來。 孟連生步履變得沉重,走到尸體旁,嚎啕大哭起來,“婉婉!爹爹來晚了……” “你怎么成了這樣,不曾想我竟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孟連生大哭著,又轉(zhuǎn)向眾人哭著詢問道:“她娘宋芷兒呢…可在大火中尋到……” 李管家回應:“宋家娘子已離開臨城了,尚在安好?!?/br> “我把婉婉交給她,她就是這般照顧婉婉的嗎,我果真看錯了她啊…早知當初我拼死留下女兒啊……”孟連生悲泣著。 楚修眸色深沉,看著孟連生便是幾分厭惡。 這孟連生忽撲向他來,抓住楚修的衣物,“婉婉是在紀王府別院里而死,你為何害我閨女,為何!” 楚修一言不發(fā),眼中卻漸起狠厲,手在袖中緩緩捏緊,低聲冷言:“滾!” 楚川見楚修戾氣越重,上前將他按下,“阿修!” 楚修雙眼微紅,與他對視,眼底盡是悲慟。 與此同時,紀王夫婦也匆匆趕來。 紀王妃見了這情景和那一處白布,如遭雷擊身子般倒在紀王的懷里,“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啊……” 楚修淡漠著面容,卻心如刀絞,轉(zhuǎn)身而去,不再顧身后的幾人。 那不是婉婉…… 沒人能比他更識她,哪怕化成灰,即便是一眼,他會能認出她…… 她都以死相逼了。 他怎敢再索要她什么,若此生不相擾,這是她想要的,那他成全…… 一直以來,他都是自私且偏執(zhí),自私地霸占她,偏執(zhí)地將自己的愛強加給她。 婉婉曾所說的,他沒想過她的感受。 因為害怕再次面對沒有她的日子,所以倉惶,患得患失,唯恐失去,唯恐此生再留他一人孤寂。 如果這是她給的懲罰……服期未滿,他坦然接受。 他去做這個行尸走rou的人,只愿她花好月圓。 - 大火中尋到的焦尸被孟連生帶走,灑過冥錢,孟侯府幾日里白布高掛,尋個去處立了碑頭, 身在后宮的燕容皇后得知此次悲痛不已,打小就把孟婉當干閨女看待的她又如何不傷心。 皇帝見不得燕容的眼淚,便下旨將孟婉追封為樂安縣主。 仿佛所有人都以為,孟婉真的死了。 唯有楚修越發(fā)漠然,連那立的碑都未去看一眼。 半年之后。 太子殿下已親政朝野,事務繁忙起來,理應該為其挑選太子妃,朝臣紛紛上奏,是各家都想把女兒往東宮送。 太子楚川是心力交瘁,在皇帝面前尋了借口給躲過去。 不過聽聞東宮里似乎藏了個嬌,皇帝楚子闕也沒再多問下去,他倒盼著太子早日成家,權(quán)掌朝堂,到時便好退位,帶著皇后養(yǎng)老去。 太子這事還沒處理好,隨即御醫(yī)診出皇后有喜,皇帝大喜,夫妻倆苦心多年,終于是又懷上了。 自然是把太子殿下的婚事給拋下不管了,楚川大松一口氣的同時,也又欣喜若狂,若是個皇弟降生,這帝位便可轉(zhuǎn)給他也成,若是個皇妹,那他便將她捧手心里疼著。 他這東宮里確實藏了嬌,便是那小琴娘,公務繁累后,沒事抱著哄著,也自在幾分。 這太子妃的事情,暫時未曾想過,先隔著吧。 楚川這邊忙得不亦樂乎,而那紀王府的世子閑散人一個,自從孟婉死后,越發(fā)不務正業(yè),死氣沉沉。 不關(guān)心政務,不入朝堂,紀王爺幾番將他提入金殿,楚修又不見了蹤影。 流連忘返于花柳酒香,以酒為伴,上次見著楚修,還在忙著釀幾壺桃花釀。 楚川本想著他若來入朝,可幫他出謀劃策,結(jié)果幾番在紀王府尋他不見人影。 半年過去,仍舊是死氣沉沉。 順著管家的指引,楚川便尋到了飄音坊。 楚修以往一向不愛來這處,曾拖著他來,都是說,奏琴沒有孟婉好聽,去了也乏味。 如今但還凈來這乏味之地了?也不知他是來尋酒喝的,還是尋音律聽的。 踏進二樓雅間,滿間酒香。 入眼而來的,便是楚修正半倚在榻旁,雙目微闔,手持一壺濁酒,渾渾噩噩。 聽座下琴師指尖流出的琴曲,雅間中有李尚書家公子,還有臨城幾個紈绔子弟,東歪西倒的坐著。 其中一人還說:“下次換個地,這地方連陪酒嬌娘都沒有?!?/br> 隨后,幾個紈绔見了楚川進來紛紛端坐好身形,還想與太子搭上話。 楚修手扶著額角,眉眼輕挑著瞧過來,一襲金線白袍上沾了些許酒水,神色淡然清冷,左手上是那燒傷的疤痕,蔓延在整個手臂。 楚川有些氣不打一出來,揮袖讓這一眾紈绔退出了房間,琴師也停下琴曲退下。 瞥了一眼太子楚川后,楚修抬酒輕飲,哪怕是千杯不倒,也想求個醉生夢死,耗費時光罷了。 楚川上前將他手中濁酒奪過來,啪地放在做桌面上,“你真該醒醒了?!?/br> 見酒壺被奪走,楚修頗為煩躁地一瞥,“沒醉過,何來醒字一說?!?/br> “若她還在世,該有多厭惡你這副德行。”楚川冷道。 楚修頓默良久,苦澀道:“她沒死,或許上了去往北漠城的馬車。” 他比誰都了解孟婉,也比誰都不了解她。 他微晃從榻上起身,推開面前的楚川,他的聲音不復以往那般清冽,被濃煙嗆傷了喉,變得低沉微啞,苦笑一聲,“她怎會在乎我是怎樣的,無論我是哪個模樣,都厭惡我?!?/br> 聽言,楚川眸色微凝,道:“你去尋她啊,這副模樣給誰看。” 楚修背對著他,拿起桌上的酒輕抿,壺中酒已被飲盡,他將酒壺扔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不尋了,像你說的,我早該放她走?!?/br> 他如今不過是想虛度時光罷了,他的余生太長了。 楚修在另一方桌上,又尋的壺酒,不再看向楚川,淡漠道:“日后要是沒什么要緊的事,別來找我?!?/br> 說罷,便身形穩(wěn)了穩(wěn),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雅間,落寞著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的故事,我在想以后放番外好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月光傾城 14瓶;咸魚粥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四十二 在飄音坊里生生給這楚修氣到, 太子甩袖而去, 不歡而散。 楚修便成這般模樣, 將話都說盡, 也無絲毫改變, 就怕他如此廢了。 什么叫若無要緊的事,別找他? 想起來便是惱怒,楚川劍眉蹙得緊。 一路便回到了東宮, 太監(jiān)顧福又端著道折子跟在他身后,“殿下, 皇上說皇后近來安胎,尚為繁忙,稅賦之事皆由您處理著?!?/br> 楚川步伐一頓, 抬手輕扶額角,“此等也交給孤處理,孤瞧父皇是借著母后身孕,想給自己放放假。” 顧福抿了抿笑,不言語。 “先放去書閣, 孤一會再批。”楚川回道。 他便往寢殿行去,“那宋云在做什么?!?/br> “正忙著研究琴譜呢?!鳖櫢;?。 楚川唇角微勾, 放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