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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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癟著嘴,只怕下一刻這人的呼吸又沒了,沒死卻害她這么傷心。 直到傷口處理好,楚修被抬上了馬車?yán)铩?/br> 孟婉坐在楚修的身旁,馬車趕往北狄軍營,山谷中的血戰(zhàn)落下帷幕。 楚修輕闔著眼,虛弱地躺在馬車中,盔甲已被脫去,身軀高大,唯一的殘破里衣也被脫下,裸露著健壯的上半身,肩胛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在他肩上有一塊淡淡的疤痕,孟婉知道那是她曾經(jīng)用簪子插過的地方,她抿緊著朱唇。 這是孟婉第一次見到他這般模樣,這樣無力喘息著,軍醫(yī)說他全身上下只有肩胛的傷,身上的血都是敵軍的。 想到此,孟婉輕嘟一下嘴,害她以為他死掉了,哭得眼睛都澀澀的。 楚修疲憊將目光轉(zhuǎn)向她,心中久久念著方才孟婉哭泣的話,最終還是開口道:“前世的話都是真的?!?/br> 孟婉微怔著與他對視,抿緊著唇。 楚修輕柔一笑,“既然我們兩清不了,欠你這么多,你說我怎么還你。” 孟婉沉默著,不知如何回應(yīng)。 見此,楚修便闔上了雙目,等不到她的回答,撐不住疲倦地乏力睡去。 孟婉俯下身來,看著楚修的睡顏頓默許久,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看在你這么虛弱的份上,我們下次再算。” - 胡軍大敗,重?fù)p騎兵十萬,元?dú)獯髠?,胡人不得不退出北狄,大遼周軍侯清理北狄戰(zhàn)后瑣事,景遠(yuǎn)騏率軍回北漠城后,將千辰山莊一同殲滅。 自打孟婉不見后,宋芷兒哪里放得下,就沒離開北漠城,心急如焚,直到北狄洛池山戰(zhàn)役結(jié)束之后,才得知孟婉的消息。 竟被那胡人擄了去,見到孟婉完好無損的回來,她是抱著女兒心疼得不行,不過那紀(jì)世子為此也負(fù)重傷,安頓在扶桑驛里,遲遲不見轉(zhuǎn)醒。 孟婉便往那扶桑驛里守著楚修,她本來還擔(dān)心表姐和阿瀟,在驛里便瞧見了太子懷里的表姐,她微驚,阿瀟果然是太子哥哥的兒子啊…… …… 楚修醒來時,初陽灑進(jìn)房間里,實(shí)在刺眼,他只覺全身傷痛,他眉梢留下一道淺淺的劃傷。 楚修側(cè)首瞧去,身形小小的孟婉正靠在床框旁淺睡著,眉頭蹙得緊,睫毛纖長且濃密。 見此,他輕輕一笑,緩緩坐靠起來,也不知她在此坐了多久,想起在洛池山時,這小丫頭哭著道不準(zhǔn)他死…… 頓默片刻后,伸手去輕撫她的臉頰,這張臉實(shí)在長得小,還沒他手掌大。 “你真該盼我死的,如今又落在我手里,這回可跑不掉了?!背掭p聲道。 孟婉迷糊中聽到話語聲,睫毛微動,揉著眼坐立起來,只見楚修已轉(zhuǎn)醒過來,靜靜地看著她。 孟婉眸色一喜,上前來察看他的傷勢,忽頓了一下,又退回去,輕聲道:“你醒了就別亂動,怎么還自己坐起來了。” 楚修抿著薄唇,聽她指責(zé),一雙深眸盯著她?!拔覜]事,你在擔(dān)心我嗎?” 孟婉輕蹙了下眉,板著小臉道:“沒有,我是怕你要是死了,到時罪責(zé)怪我頭上,我不就成罪人了嗎?!?/br> 楚修微揚(yáng)唇角,道:“何人敢怪你,回去我把他軍職革了?!?/br> 孟婉頓默下來,一言不發(fā)地起身退出房間。 楚修見此,挑下眉稍,不禁有些失落。 不一會進(jìn)門的便是大夫和楚川,那大夫重新給楚修診治一番。 楚川沉默著,大夫見傷口沒有惡化,便退下了。 “我昏了幾天?”楚修道。 “兩日,總算是醒了,不然婉婉還得急死?!背ǖ?。 楚修聽言,心間郁悶散了不少。 楚川則坐在一旁叨叨絮絮的,“醒來就行,待你傷勢好些,便回臨城,回去后會給封軍功,到時朝政上還有公務(wù)處理,別在無所事事,游手好閑的?!?/br> “孤過兩日就率軍回去,便不等你?!?/br> 話剛落,孟婉端著藥入門來,面容認(rèn)真。 楚川便把話停下了,給自己倒杯茶水,輕抿起來。 孟婉來到跟前,把那碗藥送到楚修的眼前,道:“自己把藥喝了?!?/br> 楚修低下眸,看那碗中的棕色湯藥,她原來是去煎藥了,他輕瞥一眼喝茶的楚川。 楚川哧了一聲,起身拂下衣擺,“孤還有軍務(wù)在身,不多坐了。” 說罷,他便離開房間。 楚修抬眸瞧向孟婉,道:“我手抬不起來?!?/br> 孟婉抿著唇,看了眼那藥,“我……” 楚修嘆了一聲,道:“我是傷者,你若不喂我,我喝不了。” 孟婉輕蹙著眉,坐下身來,冷道:“等你好后,你就離開北漠,可別讓我再見到你,我才不會管你了?!?/br> 說著,她盛著藥,輕吹了吹。 楚修眸色黯然,輕聲道:“你三年前狠心丟下我,如今不好容易見你一面,你又要把我趕走……” 孟婉輕瞥楚修的容顏,低落著深邃的眉目,她將藥遞向他,“吶…喝藥?!?/br> 楚修輕輕勾唇,低首將藥喝下,口中漫著苦味。 很快,藥碗見了底,兩個人難得也不爭不吵的。 直到孟婉將碗放下,問道:“那個戴面具的袁將軍是不是你?!?/br> 楚修頓默了下,認(rèn)真道:“不是?!?/br> 他的聲音低啞了許多,左手上纏著的繃帶,在他昏睡時,孟婉解下來,全是道道傷痕,那是燒傷的痕跡。 孟婉低眸看了眼楚修滿是傷痕的左手,“你騙我有意思嗎。” “我不想騙你,可你不愿見我?!背薜溃D了片刻,將孟婉的手抓住。 “婉婉,你看到前世的什么了?!?/br> 孟婉輕輕收回了手,撇著臉,輕聲道:“我看到你像個老者?!?/br> 楚修凝視著孟婉的雙眼,緩緩說道:“在洛池山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告訴你嗎,前世我確實(shí)想殺太子,因?yàn)槟闶率露枷胫覜]動手,當(dāng)年先帝寫的遺詔是真的,帝位繼承上是我的名字,太子在先帝臨死前所求,他放棄帝位,先帝才不得不寫了我?!?/br> “太子離開臨城前,他來找過你,我不知他與你說了什么,可我怕他帶走你,便不得不將你困在懷晴宮,不讓你見任何人。” 孟婉微怔,太子哥哥確實(shí)來找過她,他是來詢問表姐的下落,也確實(shí)與她說了若過得不開心,便隨他一起離開。 可她當(dāng)時如何放得下楚修,便還是留下來。 楚修面容陰冷下來,再道:“后來我登基為帝,孟連生權(quán)傾朝野,蠱惑人心,致使朝野腐敗至極,新帝謀殺太子,篡改遺詔的傳言四起,我步步維艱,不得民心,于一年后,才將孟家一舉拿下?!?/br> 聽言,孟婉身子一顫,怔然的望著他。 “當(dāng)時我身在帝位,身不由己,你怨我謀殺太子,我只當(dāng)你心里放的人是他,或許也是為了報(bào)復(fù),我將孟家滿門抄斬?!?/br> 說到此,楚修劍眉越發(fā)蹙緊,“之后我便聽到你打算暗自離開我,我瘋了,一道圣旨將你賜死。” “這就是前世,你聽了若怨恨我,那也沒辦法,我不想放手?!闭f罷,楚修再次將孟婉的手抓過來。 孟婉淚水溢出來,小手捏著他的手掌,泣不成聲,“可你偏偏殺死了我……”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偏偏殺死你…”楚修說著,輕拭婉婉的眼淚。 孟婉卻哭得像個小孩,眼前的楚修既陌生又熟悉,她曾經(jīng)以為的世界都是錯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真的難受,來晚了,對不起大家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雙木成林 30瓶;左岸的微笑、莫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3章 五十三 自從那日楚修醒來, 一連三天來, 孟婉都不曾再踏入扶桑驛, 她實(shí)在是不敢去見他, 縱使給自己找千個萬個理由, 好像都不能堅(jiān)定心思了。 這次擊退北狄胡軍,紀(jì)世子是功臣,多的是人去看他, 她不去也沒關(guān)系吧。 還有那個張二河將軍,明明他才是袁將軍, 被孟婉追問下來,嘿嘿一笑,說都是世子不準(zhǔn)他聲張。 想起楚修之前送她桃花釀, 這個人是怎么好意思讓她自罰三杯的。 孟婉輕趴在桌上,臉頰都擠在一起,輕嘆一聲后,她抬眸看向站在琴鋪外的表姐,身旁還站著小小的宋瀟。 胡人進(jìn)城來時, 燒殺搶掠,琴鋪的門也被砸壞了, 此刻表姐打量著破爛的大門, 憂心如何修門呢。 孟婉起身,臉蛋上還有些印得紅紅的,走出琴鋪來,站在表姐身旁, 這大門是被用大斧劈開的,實(shí)在是破爛得不忍直視。 不止是門,就連琴鋪里也丟了好多琴,簡直狼藉一片,宋云在扶桑驛里幾天,總算是趁太子不注意,帶兒子出來看看琴鋪,結(jié)果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回得重新?lián)Q大門,可是這要花很多錢。”宋云說道。她攢了一年的銀兩,混亂之中被給弄丟了。 宋云將宋瀟抱起來,愁眉苦臉看著琴鋪,孟婉抿了下唇,問道:“表姐,你不和太子回大遼嗎?” 宋云聽言,蹙了下眉頭,“那里不適合我?!?/br> 琴鋪的生意開得紅火,這可是她的心血,回到大遼東宮去,就什么都沒了,太子本就與她不過是床榻上的關(guān)系。 宋云看不懂太子的心思,更不想去猜,她身份低微,也考慮得長遠(yuǎn),宋瀟是太子的兒子,自然不會受虧待,可是若以后時間長久了,總有太子將她趕出東宮那一天。 那就什么都沒有了,她不能再患得患失,所以才不會認(rèn)宋瀟給太子的,沒人比她更需要宋瀟。 宋云雖然卑弱,但也想抓住她所擁有的,起碼在琴鋪的生活讓她有安全感。 孟婉瞥向宋云的臉龐,輕聲道:“表姐,我有時候很羨慕你。” 宋云有些詫異,疑道:“羨慕我作甚,一個人帶著孩子?xùn)|奔西跑的?!?/br> 孟婉莞爾一笑,“因?yàn)槟憧偰苤雷约合胍裁??!?/br> 宋云微低眉,輕啟紅唇:“這有何羨慕的,我不過是想陪在阿瀟身邊,看著他平平安安長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