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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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術說道:“你的要求并不過分,我會盡力向朝廷為你爭取。我看太夫人臉色不好,恐怕有失, 我是個大夫,最擅長婦科, 我想為她把脈調理?!?/br> 沐邵貴依然很警惕, “你現(xiàn)在應該帶我們上去, 然后和朝廷溝通, 我相信你,是因為你是六品女官, 而非婦科大夫?!?/br> 很明顯, 沐邵貴對太夫人以及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感興趣。 白術無奈的指著被迷暈的獵犬, “我也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沒有獵犬,我迷路了, 那里都去不了,只等在這里等同伴找過來?!?/br> 沐邵貴說道:“我對這里了如指掌,我?guī)愠鋈ァD氵^來, 走在前面, 我在后面指路?!?/br> 白術只得照做, 沐邵貴簡直比狗還警惕。 白術走在最前面,沐邵貴挾持著太夫人,“前方第二個洞窟,左轉。” 簡直是個人形導航儀,就是聲音有些瘆得慌。 白術照做,心中祈禱沐朝夕趕緊找到他們。 拐到第三個洞窟的時候,白術回到了長滿白玉菇的三個古樹墩和螢火蟲魚的地方。 “站住。” 沐邵貴說道,“你在原地別動。我需要采一些蘑菇防身。” 沐邵貴將太夫人栓馬般系在一個首尾相接的鐘乳石上,然后用濕布捂住口鼻,將一個布袋直接罩在蘑菇叢里,他只收割寄生孢子菌的橢圓形的傘朵,這樣他只要打開袋子,對著對手方向吹氣,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對手吸入孢子菌,陷入幻覺,比什么真刀真槍還管用。 乘著沐邵貴采集孢子菌的時候,被堵了嘴的太夫人對著沐邵貴的后背瘋狂使眼色,示意白術從背后襲擊他。 白術一動不動:我的原則是能動口的絕對不動手。 因為我扔一塊石頭都扔不了三步遠啊,這種戰(zhàn)斗力就別搞什么偷襲了,等我把他忽悠上去,他就是一塊任人宰割的rou。 白術有自知之明,絕不胡亂返險。 但是太夫人恨毒了沐邵貴,恨不得活撕了他,穿著繡鞋的腳踢著腳下的石塊,石塊砸到沐邵貴的脊背。 沐邵貴猛地回頭,“你這個yin/婦!再踢我打死你!” 我怎么讓這樣卑鄙的逆子爬到床上了?想起沐邵貴昔日的甜言蜜語,各種做低伏小,溫柔小意,齁甜的過去和殘酷的現(xiàn)實交織,太夫人恨得落淚,不顧沐邵貴的警告,和已經踢腫的腳趾頭,繼續(xù)往他身上踢石塊。 由于沐邵貴后頭,這一下正中他的面門,鼻血都砸出來了! 沐邵貴疼的眼睛冒金星,大步過去,打太夫人耳光。 變故來的太快,白術站的又遠,來不及阻止,太夫人挨了一耳光,怒火更甚,她雙手被束縛,唯一能動的就是兩條腿了。 太夫人甩起兩條腿亂踹,沐邵貴的袍子上瞬間好幾個腳印,他干脆抱起發(fā)瘋的太夫人一個抱摔,將太夫人壓在地上,對白術吼道:“你剛才迷暈獵犬的藥呢?給她吃一丸,讓她安靜。” 白術這才回過神來,“不行,太夫人身懷六甲,這種藥物對孕婦和胎兒損傷太大?!?/br> 沐邵貴說道:“快點!這孽子即使生下來,也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不想要,沐家也不想要。” 太夫人現(xiàn)在只有腦袋能動,聞言嗷嗚一聲,就像母虎似的,一下子咬到了沐邵貴離她最近的鼻子! 沐邵貴口鼻上本來罩著一層夾棉的濕布,可是方才與太夫人扭打之時,濕布從鼻梁上滑落,露出了鼻子,此時太夫人一副利齒牢牢咬住他的鼻頭,不肯松口! 鼻子都是軟骨,本就脆弱,太夫人破釜沉舟,無論沐邵貴如何掐著她的下巴,要她松口,她都不放。 就當沐邵貴順手摸起一塊石頭,砸向太夫人腦袋時,他的腦袋先被趕來的白術給砸到了。 沐邵貴眼前猶如綻放了漫天的煙花,耳朵轟鳴,同時鼻子一涼,終于擺脫了太夫人鐵鉗般的利嘴。 沐邵貴倒到一邊,白術抽刀割斷拴著太夫人的繩索,拉著她就要跑。 沐邵貴的鼻子往外猛噴鮮血,太夫人呸的一聲,連血帶rou,吐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鼻頭,滾到沐邵貴身邊。 太夫人居然把情人兼庶子的鼻頭給活活咬下來了! 真是個致命的女人! 疼歸疼,畢竟不是什么致命傷,沐邵貴來不及撿起自己的鼻頭,拔腿就追這兩個該死的女人。 白術拉著太夫人狂奔,她常年四體不勤,身嬌腿軟,很快就體力就跟不上了,變成了太夫人拖著她跑,這個彪悍的中年婦人咬出了血性,挺著已經顯懷的肚子,跑得比白術還快。 沐邵貴仗著大長腿,體力好,緊追不舍,距離兩人越來越近,幸虧溶洞套溶洞迂回曲折,若是跑直線,這兩個女人早就被追上了。 就在白術覺得心臟快要從胸膛里蹦出來時,后面似乎有風,白術跑的頭暈眼花,視線都模糊了。 “快蹲下!”前方一個聲音吼道。 是沐朝夕。 白術看不到身后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相信沐朝夕。 白術抱著太夫人的腰,將她也壓下來。 后方的寒風擦過頭頂,侵襲而來,白術蹲下來的時候,看見有幾根碎發(fā)緩緩落下。 居然是沐邵貴從身后投擲的一把刀。 沐朝夕也矮身避過,飛刀插/進了巖石縫隙中。 這時,低頭的白術聞到一股奇異的清香,她轉頭一看,見沐邵貴打開了裝滿了菌菇朵的布包,朝著他們撒過來! 白術當即將濕布巾捂住了太夫人的鼻子,大聲吼道:“小心!就是這玩意弄瘋周百戶的!” 沐朝夕連忙將脖子上的三角巾提到了鼻梁上,順手抓起石縫里的刀,反手朝著撒菌菇朵的沐邵貴扔過去。 白術的濕布巾給了太夫人,自己用手捂住口鼻,盡量屏住呼吸,可是剛才出言警告沐朝夕的時候,還是有孢子菌鉆進去了。 白術只覺得全身軟綿綿的,她似乎能夠聽見鮮血在血管里流動,以及身邊太夫人的心跳聲,似乎能夠看見一個個像白色小蝌蚪般的東西圍著她歌唱。 是某種遠古時的歌謠,她聽不懂,但是這歌聲就像有魔力似的,吸引著的靈魂放松,向上。 難怪人們形容開心到極點時,都說“你是不是要上天”。 就是上天,飛升的感覺,如此的美妙。 太舒服了。 一瞬間,白術忘記了所有的責任、煩惱、愛恨情仇、忘記了背負在肩膀上十余年、覺得自己的出生就是原罪的自我厭惡、自我毀滅,全部消失。 狂跳的心臟也平復了,白術不知覺的放開了口鼻上的手,盡情的享受…… 恍惚中,偶有不和諧的畫面闖入她的幻境。 比如沐朝夕似乎和某個鼻子噴血的人扭打,把那人壓在身下。 那人死死掐住沐朝夕的脖子,太夫人撿起石塊砸那人的頭,要某人放手。 一下,兩下,三下…… 白術似乎能夠聽見某人顱骨破碎的聲音,還有太夫人歇斯底里,又哭又笑的聲音,但此時她心中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好像這一些都和她無關。 哎呀,世界如此美好,人生如此的精彩,你們卻如此暴躁,不跟你們玩了。 白術淡然的走了,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召喚著她,光怪琉璃的螢石變成了五彩祥云,我成仙人了。 白術就像服用過量長生不老仙丹、連丈夫的那一份都吃下去的嫦娥,直接飛升到廣寒宮。 之后,是個漫長的、荒誕而真實的夢境。 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還扯住她的衣裙,她轉頭過去,居然是劉瑾這個死太監(jiān)! 她反手就是一掌,很奇怪,她突然變得力大無窮,一掌就將劉瑾拍飛。 劉瑾撞到巖石上,還吐血了。 白術大笑道:“劉瑾老賊!你也有今天,你殺我?guī)熌溉?,我要你腦袋開花!” 白術劈頭蓋臉將劉瑾一頓暴揍,劉瑾居然沒有反抗,任憑她撕打。 打得劉瑾不得動彈了,白術繼續(xù)追尋莫名的歌聲。 通往仙界的路是那么的漫長,白術只覺得走了好久,以前走一里地是她的極限,出門離不開車馬,現(xiàn)在居然一直行走都不知疲倦。 為什么不累呢?原來真成仙了。 “我的好meimei?!?/br> 哥哥正德帝沒骨頭似的靠在墻上,站沒站相,“你來看我了?!?/br> 兄妹重逢,白術很是驚訝,“你也成仙了?” 正德帝牽著她的手,“我們從一個地方來的,也回到同一個地方,我們的出生,只會給愛我們的人帶來痛苦,不如歸去?!?/br> 白術任由哥哥牽著手,乖巧點頭,“嗯,不如歸去。” 兄妹二人攜手而行,前方是波光粼粼的星河,一條條像螢火蟲般的大魚在星河里跳躍。 螢火蟲魚跳躍著發(fā)聲,原來使它們在歌唱。 真美。 白術癡迷仙境之美,一步步踏入星河,追隨螢火蟲般的大魚而去。 漸漸的,她覺得呼吸困難,rou/體的本能提醒主人危險來臨,她本能的蹬著腿,想要游到星河之上。 但是已經在星河里暢游的哥哥對著她招手。 身體因窒息而扭曲,可是靈魂卻因即將脫離笨拙脆弱的rou/體而歡呼雀躍。 終于,一切都結束了。 出生的原罪、將靈魂一寸寸燃燒的負罪感和愧疚都將消失。 這些都因她的出生而來,也因她的死亡而去。 最終,靈魂戰(zhàn)勝了rou/體,得以解脫…… 被白術當成劉瑾打成豬頭的沐朝夕找到暗河,看到一群螢火蟲魚圍繞著下沉的白術,趕緊跳下去救人。 白術半夢半醒的時候,被枕邊一張鼻青臉腫的丑臉給徹底嚇醒了。 她卷起被子,滾到床腳,“什么人?” “你醒了?是我?!便宄θ嘀劬?,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守著白術,兩天兩夜沒合眼,實在太累,就趴在白術枕邊睡著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術放心下來,夢境在醒來的剎那間消失,她最后的記憶是沐朝夕和沐邵貴扭打在一起,“你居然被沐邵貴打成這樣?” 簡直難以置信。 是你發(fā)瘋的時候打的好不好!你把我當成劉瑾了,我都沒有還手,差點被你活活打死! 沐朝夕心中如此想,但看著面色蒼白的白術,不忍心說實話,便將錯就錯說道:“最后我贏了,沐邵貴死了?!?/br> 不過不是我打死的,是太夫人用石頭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