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雖然這十年來,小薇兒日日入海拼殺,鬧得這片海域的低階海妖看見她就逃,但海妖是海妖,雷劫是雷劫,二者真不能比。 “汐汐,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龍眼大漢是一臉的無所謂:“我渡雷劫的時候,就從來沒借助過外物,”當(dāng)然了那些外物給他,他也不想費腦子去使。 顏汐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你是魚,皮粗rou糙的當(dāng)然不怕雷劈,再說了雷劫不劈得你皮開rou綻,你怎么提煉血脈,鯉躍龍門?” 這話說的就好似她自個不是頭魚一樣?不過金琛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兩句,誰讓他沒本事,哄了嬌嬌十年,還沒把她哄上他的龍榻。他摸了摸鼻子,瞥向背手而立的紅衣服,用手肘拐了拐他:“你怎么不說話?” “她會成功渡過金丹雷劫,”沐堯很肯定,陪她走了十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努力:“無需外物。” 此時坐在泥殼中的韓穆薇面目沉靜,其丹田底部的靈液似一片汪洋大海,而龍戰(zhàn)戟就像那定海神針一樣穩(wěn)穩(wěn)地樹立在海中央。 韓穆薇引導(dǎo)著精純渾厚的靈力來到泥丸宮,卷走了存在那里的最后一顆黃綠丸。后直接用靈力包裹著黃綠丸進(jìn)入經(jīng)脈。 紫色的雷力瞬間擊向經(jīng)脈,與此同時昏黃色和白玉色的靈力迅速滋養(yǎng)被雷力擊打錘煉過的經(jīng)脈,而經(jīng)脈也越來越寬,顏色越來越瓷白。一個大周天、兩個大周天,很快那顆黃綠丸就被消弭掉了。 一個來自遠(yuǎn)方的聲音在韓穆薇的神府之中炸開,如古鐘一般厚重低沉:“何為道?” 韓穆薇腦中回放著自她出生以來的種種,懵懵懂懂,吃喝拉撒,牙牙學(xué)語,蹣跚學(xué)步等等,到今天結(jié)金丹,她走過很多路,有彎路、有捷徑,也經(jīng)歷過、遇見過很多事,有好事、有壞事,有順心的,也有不順心的,那她是怎么應(yīng)對的,她的道是什么? “吾之道在足下,亦在心中。”順應(yīng)本心、本性,就是她的道,于己無愧,與人無疚,方得心安長樂。 一問方休,二問再起:“情為何物?” 提到情,韓穆薇的腦中有父母族人,有知己好友,不過這些都是一閃而過,終定于一紅衣背影,這十年來的每一天都是他們一起走過,若說無情,那是騙自己,她也不屑;但若論有情,又為時尚早。 “吾之情是兩相愿,可入情不可忘我,合則聚不合則散?!?/br> 二問后,過了好一會都沒聲音,就在韓穆薇以為道問已結(jié)束時,那熟悉的聲音直問:“沐堯于你為何?” 韓穆薇回答得也十分干脆:“亦師亦友,亦是心悅之人?!彼娜缑麋R,照得就是自己。 道問結(jié)束的瞬間,泥蛋方圓百里的靈氣急涌而至,立時就被一掃而盡。韓穆薇丹田中心漸漸凝結(jié)出了一顆昏黃色的種子。 種子一成形,丹田底部的靈液頓時就好像找到了母親一般,急涌而上,很快種子的外面就凝成了一層昏黃色的殼,且殼越來越厚。 黑云越壓越低,隱在云中的雷電更是惱怒非常,幾次想要離云而下,擊打沙丘上的泥蛋,但每每又因蓄力不足而作罷。 就在韓穆薇丹田中的那層種子殼形成的瞬間,一顆圓溜溜的金丹就凝結(jié)成功了,轟的一聲,一道紫雷當(dāng)頭劈下,瞬息間泥蛋灰飛煙滅,露出了泥殼中的人。 韓穆薇廣袖一揮,塵土盡散,右手一握,龍戰(zhàn)戟立時就出現(xiàn)在手中,后仰首望天,眸中沒有絲毫懼意。為了這一天她已經(jīng)努力夠了,今天她韓穆薇也要豎劈紫雷,橫掃雷霆。 轟…… 一道小兒手臂粗的紫雷帶著滅世之威從天而降,韓穆薇右腳一跺,提戟騰空,將靈力灌注于雙手,持戟迎向那道紫雷,十分利落的豎劈而下,銀色的槍頭攔中劃破紫雷柱。紫雷立時就消散了。不過空中的黑云再次壓低,韓穆薇翻身輕輕著地,迎風(fēng)而立,持戟等待。 第124章 電閃雷鳴,狂風(fēng)肆虐,卷千重浪頭,拍打海岸,激得沙石橫飛。烏壓壓的黑云之下,望山海不再是一片蔚藍(lán),其變得黑幽且洶涌,海水伴風(fēng)直沖云天,放肆狂嘯。雷鳴轟轟炸響,更是驚得附近海中妖獸四處逃竄。 韓穆薇無懼無畏,依舊迎風(fēng)挺立,閉目靜候,此時她心無他物,只有那壓境雷霆。 立于千丈外的沐堯含笑看著那抹身影,當(dāng)年重接仙途,無風(fēng)崖上的匆匆一瞥,已注定此生牽絆,八旬一命,雖是笑語,但某心甘之。抬眼望天,云層之中雷電蓄勢已足, 第三道紫雷終是壓不住火,甩云而下,帶著雷霆之勢直沖立于沙丘之上的卷發(fā)女子。 轟…… 聽到炸響,韓穆薇忽睜杏目,腳跟一轉(zhuǎn),只見那有碗口粗的紫雷已逼近,其雙手持戟橫掃斬雷頭。嘭一聲,雷頭滾落撞向五丈外的椰木樹,瞬間那棵高聳入云的椰木樹就已成灰。 這一動作徹底激怒了云中雷霆,第四道雷劫緊隨而至,似絲毫不給這囂張小兒以喘息之機。 韓穆薇腳跟一蹬,后掠騰空回身持戟再次迎面而上,伴著隱隱龍吟斜斬紫雷,瞬間那道帶著一腔憤怒的紫雷被攔腰截斷,滿是不甘地消散于天地之間。 遠(yuǎn)處的三人一眼不眨地盯著這場渡劫,心中在默默地數(shù)著,五、六、七……十一……,直至第二十六道雷劫被破,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屏氣凝神,還剩最后一道鍛體雷劫。 立于雷劫中心的韓穆薇長呼一口氣,后收起龍戰(zhàn)戟,不慌不忙地盤腿坐下,閉目運轉(zhuǎn)《純元訣》和《玉骨金剛訣》,兩色靈力瞬間進(jìn)入經(jīng)脈流走,所到之處,經(jīng)脈更加白瓷潤澤。 頂上如墨一般的黑云收斂雷霆之威,變得有些沉默,但卻越壓越低,大有來勢洶涌之兆,而此時沙丘上的韓穆薇卻已入定。 轟……咔嚓…… 蓄勢已久的一道小兒手臂粗的黑雷當(dāng)頭劈向渡劫之人,紫得近乎于黑的雷力灌頂而入,瞬間襲向全身。 頓時韓穆薇就只覺渾身一麻,后錐心撕魂之痛立馬傳來,口中彌漫著nongnong的鐵銹味道,咬牙支撐,不斷運轉(zhuǎn)著功法,絲毫不敢懈慢。 暴烈的雷力在經(jīng)脈中肆意亂竄沖撞,瓷白的經(jīng)脈如白瓷一般有了隱隱裂痕,昏黃、玉白兩色靈力有條不紊地流入修復(fù)、滋養(yǎng),后雷力再次撞來破壞,二色靈力依舊好脾氣地修復(fù)、滋養(yǎng),如此這般循環(huán),樂此不倦。 丹田中一條紫黑色小龍繞金丹愜意盤旋,用紫色的雷力對著金丹一通狂轟亂炸,見其依舊老神在在地轉(zhuǎn)動著,便扭頭向下盤上韓穆薇粗壯的靈根,瞬間就是一陣噼里啪啦、氣急敗壞地捶打。 依附在靈根上的菩藤蜷曲起碧綠色地葉子,散出綠色的靈力滋養(yǎng)靈根。而隨著一次次的深入擊打,被隱在靈根里的那丸息壤也漸漸的一點一滴地融入土靈根。 撐過了最開始的疼痛后,韓穆薇的氣息越來越平穩(wěn),緊擰的雙眉也慢慢被撫平了。 頂上的黑云還不想作罷,聚攏在小島上遲遲不肯離開,不過狂風(fēng)似乎已經(jīng)鬧夠了,漸漸歸于和緩。沒了狂風(fēng)作伴,海水也沒勁兒,再也卷不起浪頭,只得安安穩(wěn)穩(wěn)地歸入望山海。 不過一個時辰黑云終是無奈散去,還這片海域大好晴空。月明星稀,突來一陣龍吟,晴空落雨,被雷劫摧殘凌虐得非常破敗的小島瞬間又恢復(fù)了生機。 天降劫后靈露,沐堯瞬移上前,拿出防御陣為韓穆薇布上,后盤腿坐在陣外,開始打坐修煉。 遠(yuǎn)處的顏汐并未上前,而是席地而坐,雙腿一伸,立馬恢復(fù)成金色的魚尾,雙手撐地,仰面朝天,張開檀口,閉目笑著品嘗天之甘露。 真好,她就知道她能行,一場金丹雷劫看得她是熱血沸騰,心中感觸良多,道心穩(wěn)固,有一往無前的決心,所以才會無畏無懼嗎? 金琛垂首看著坐在地上的顏汐,沉聲問道:“你們是不是要離開了?”十年,那個小丫頭終于結(jié)丹了,結(jié)丹后穩(wěn)固修為也至多就是兩三年的事,可他們走了,他怎么辦? 顏汐聞言一愣,后睜開右眼看向金琛,笑道:“我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這里,”他們的家不在這,而是在蒼淵,那里有等他們歸去的人。 十年,這頭笨魚日日伴著她,看著她療傷,而現(xiàn)在她的傷好了,她也要離開了,取出一只小玉瓶遞給他,笑靨如花道:“這是小薇兒讓我給你的?!?/br> “給我的?”金琛心中沉悶悶的,只覺他的海女神是絲毫不懂風(fēng)花雪月,她就不能騙騙他這個癡情種,說這東西是她給他的定情之物嗎? 伸手接過小玉瓶,有點氣惱地打開一看,頓時龍目就瞪直了,他磕磕巴巴地問:“這……這這是……凈靈玉泉?” 不會錯的,這玉瓶一打開,一股清香就撲面而來,濃稠的金黃色泉水如玉髓心一般,勾得他體內(nèi)的龍族血脈頓時躁動了起來。要不是他穩(wěn)得住,只怕這會雙眼都成豎瞳了,那他在汐汐這就再沒形象可言了。 “對,”顏汐舔去濺在嘴角處的靈露:“這里有二十滴,夠你提純一次血脈了?!毙∞眱涸鞠胍嘟o一點的,不過被她攔住了,二十滴凈靈玉泉足夠還金琛的情了。 那丫頭還有這樣的好東西,金琛終于找到跟他們一起離開這片海域的理由了,頓時就憨笑了起來:“那你替我謝謝她?!?/br> “不用謝,這是她還你的因果?!?/br> 渡完雷劫后,小島上再次恢復(fù)了平靜。顏汐替了沐堯守在防御陣外,而沐堯則日日下海獵殺妖獸,沒了韓穆薇在身旁,他漸漸地朝著深海游去,金琛也由著他。 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年過去了,小島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原來的樣貌,綠茵繁茂,鳥語不斷,花香四溢,而沙丘上的防御陣中依舊是沒有丁點動靜。 這日又是一片晴好,顏汐像往常一般倚靠著一棵椰木樹,閉著眼睛假寐,突然鼻子聳動,緊跟著就是一個噴嚏。她睜開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喃喃自語道:“我記得上次打噴嚏還是在三萬年前?!?/br> 不等細(xì)想,她就發(fā)現(xiàn)有很多微塵在移動,而移動的方向正是沙丘上的防御陣,顏汐立馬起身:“這是怎么回事?”腦中一道光飛掠而過,不由得右眼一凜,“難道是靈心之體?” 陣中的韓穆薇依然在運轉(zhuǎn)著《純元訣》和《玉骨金剛訣》,經(jīng)過一年的努力,當(dāng)初那道打入體內(nèi)的黑雷基本已被煉化,唯剩下還纏在她靈根上的那一縷紫黑色。 隨著那縷紫黑色被一點一點地消耗,靈根與息壤也在慢慢地融合,它們每融合些微,就會剔除出一點雜質(zhì)。 韓穆薇一鼓作氣終于將最后的一縷雷力煉化,就在雷力被煉化的瞬間,靈根與息壤也徹底融合為一體。 頓時昏黃色的靈根似活了一般,色澤油亮,煥發(fā)著勃勃生機,依附在靈根上的天菩立時就將碧綠色的葉子伸展開來,愉快地?fù)u曳。 無數(shù)的微塵穿過防御陣,停在了離韓穆薇一尺之地,后迅速地凝結(jié)。不過十息一層灰黑的泥殼便形成了,微塵、沙石越聚越多,均貼附在泥殼上,泥殼也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凝實。 這番動靜直至兩個時辰后才漸漸平息,顏汐緊盯著防御陣,她知道陣中人就要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雙赤裸玉足踏上了這片小島,瞬移來至沙丘。顏汐右眼微縮,她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氣味,后慢慢扭頭轉(zhuǎn)身,面向來人:“你很美,”這是實話,不過美則美,就是這身上濃郁的血陰之氣叫她很是不喜,“你是上古月氏族人?” “鮫人皇?”月新月似沒聽到問詢一般,只瞅了顏汐一眼,眼神便越過她看向沙丘,只見沙丘上泥土快要積成墻,一雙美眸中盡是喜色:“天不亡吾,真是天不亡吾?!?/br> 十年,她被霄瑱界的那群所謂的名門正宗一路追殺,就如過街老鼠一般,終是無奈來到了這亡寧海,只是沒成想竟會絕處逢生。 十年逃亡,加劇了她體內(nèi)陰基的潰散,生機也近枯竭,她以為要先找一個資質(zhì)稍好的rou身暫且湊合著用,哪成想老天竟予她個最好的? “哈哈……,”她仰首大笑,后眼神一轉(zhuǎn)看向顏汐,興奮問道:“陣中之人可是姬寒馨?”不用問,一定是她,月虹說了姬寒馨乃是韓凌音的親女,單土靈根修士,她掃視四周,這里還有雷劫遺留的痕跡,“哈哈……,一定是姬寒馨。” 只是她話音剛落,顏汐就冷不丁地閃身上前,鎖住她的脖頸,瞬移扎進(jìn)海中。 嘭的一聲,浪花飛起。一入海中,月新月右手成爪摳在顏汐鎖著她脖頸的手臂上,左手向后一把抓住顏汐的發(fā),一個用力,就將顏汐甩至百丈外。 顏汐金尾一擺,穩(wěn)住身形,后看向踏水而立的月新月:“尼銀城陰家竟有你這號人物,藏得可真深!” “吾姓月,”月新月可不屑冠陰姓,她現(xiàn)在心情美得很,瞥了一眼鮫人皇的金尾,甚是喜歡:“等吾剝了你的金尾,再去行大事?!闭眠@條金尾上的鮫綃夠她給新rou身做件法衣。 “有本事你就盡管來吧,”顏汐右手一揮,一條水龍頓現(xiàn),立時張口撲向月新月。 月新月絲毫不懼,笑看著水龍抵近,才緊握起右手,迎頭一拳,嘭一聲,水龍頭便被打散。顏汐逼近,金尾狠拍,月新月抬腳就踹,立時間海水翻涌,大浪沖天。 而此時防御陣中的韓穆薇也已經(jīng)醒了,她睜開雙目眼前是一片漆黑,這種情況她早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握起左手運起靈力,后一拳擊在泥殼上,瞬間見亮,抬腿又是一腳。 爬出了泥殼后,韓穆薇的眼神就定在了自己一雙黑乎乎的手上,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臉上的油膩、緊繃感告訴她,她需要幾個清潔術(shù)。 迅速打理好自個后,她便收起地上的泥殼,戴上了小天菩的綠草帽,又在身上拍了幾張隱身符,待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就立刻催動魂契,讓顏汐將那位帶到岸上來。 “菩菩,咱們要出去了,”韓穆薇撤去防御陣,來至上風(fēng)口,右手中握著一只小玉瓶,這玉瓶是她從陰上月那得來的,今天剛好還給陰家人。 此時海中的顏汐已近力竭,收到魂契的指示后,牙一咬,一擺金尾瞬間抱上月新月的腰直奔海岸。 她既送上門來,月新月自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右手運起靈力便想拍向這頭鮫人皇的天靈蓋,只是她剛抬手,二人就離水沖到了岸上,滑行百丈才停了下來。 月新月一掌打空,想再來一掌,抬手運靈力,臉色忽變,扭頭掃向四周,什么也沒有,她怒斥道:“誰?” 韓穆薇就站在她們上風(fēng)口的十丈之外,手中已再無一物,再次催動魂契,立時就將已經(jīng)暈厥的顏汐收入獸環(huán)。 鮫人皇一消失,月新月就什么都明白了,咬牙切齒地吼道:“姬寒馨?!苯`花,她竟然敢用禁靈花對付她。 看著運不起靈力的癱軟女子,韓穆薇雙手結(jié)印,方圓百丈之地瞬間開始翻涌,直至地面翻新,她才撤去身上的隱身符,不再收斂氣息,右手握著龍戰(zhàn)戟走近。 急聲怒吼的月新月在韓穆薇現(xiàn)身的瞬間,就立時頓住了,后扭頭看向來人,一身紅衣一頭卷發(fā),像,她真的很像韓凌音。月新月?lián)蔚叵胍酒饋?,但體內(nèi)靈力已經(jīng)全數(shù)凝滯如土一般,上身離地不到一尺就又跌回了地上。 韓穆薇走到月新月跟前,沒有多語,運轉(zhuǎn)靈力,手起戟落,銀色的槍頭從其側(cè)腰處直入丹田,后洶涌的靈力順著戟身直達(dá)戟頭。 “啊……,”月新月拼死反抗,一只巴掌大的元嬰立時棄rou身逃向亡寧海,只是元嬰剛?cè)牒?,就被一襲紅衣持劍給攔住了去路。 沐堯盯著那只元嬰,心稍安,他在深海之處感覺到海水異常的涌動,就立馬往回趕,幸好還來得及。元嬰急閃,但無論她閃到哪,沐堯都能阻住她的去路,揮劍相向。 韓穆薇見元嬰逃了,頓時就想追去,只是剛挪一步,海水突然被掀起,她便駐足轉(zhuǎn)身,繼續(xù)收拾這只老怪物。 月新月看著又回來的韓穆薇,不禁冷笑,眼神中除了憤怒沒有一絲害怕:“你以為這樣就能殺得了吾嗎?” “殺不殺得了,等我殺完了你就知道了,”韓穆薇瞥了一眼她的丹田,后抬眼看向她的天靈蓋:“你不是想要奪舍我嗎,還等什么呀?” 不愧是老怪物,可真會算計。放跑元嬰就是為了存蓄靈力和修為,等她奪舍成功了,元嬰可就成了她的大補之物,修為立馬就可飛升。 “你知道?”月新月有些驚愕,后心中生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你不怕?” “不怕,因為怕也沒用,”韓穆薇笑道:“不過你看到我這么久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嗎?”在這片海域估計也就只有金琛還能跟這位硬碰,只是金琛好像不在,不然海中鬧出那么大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 月新月聞言,還真開始細(xì)細(xì)打量韓穆薇,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臉色頓時就更加不好了:“你不是靈心之體?”那之前她看到的情況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