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哼,”善德道君已經(jīng)快要被這個沒眼色的小孽徒給氣得冒煙了,想他好不容易從歸一宗溜出來,她倒好一眼就把他給看穿,看穿也就算了,竟還揭穿他,終是壓不住火地斥道:“你還想不想要逍遙峰了?” 這話音一落,一抹紅衣便闖入眼簾,頓時善德道君就沒聲了,抬手招了店伙計又添了一桌上好的靈食,后還瞪了一眼落坐在孽徒身旁的沐堯。 老頭不提還好,一提韓穆薇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頓時驚道:“師父,您化神了?”他不是說不急的嗎? 兩顆滴溜溜的眼珠子打量了一番老頭的裝扮,她立時就明了了,敢情他這是暫時不準(zhǔn)備歸蒼淵界? “哼,”善德道君現(xiàn)在有點后悔沒聽沐堯的勸告,他就應(yīng)該將這雙小而聚神的眸子變成銅鑼大眼:“你才金丹?!彪m然五十三結(jié)成金丹,她也算是出類拔萃,但金丹不能分峰這才是目前最最要命的點。 老頭的提醒,韓穆薇清楚得很,偷偷瞄了一眼邊上的沐堯,后再次對向老頭:“師父,您這是準(zhǔn)備去哪歷練?”估計這一趟沒個幾十年,他是不會回宗門的。 善德道君都想好了:“我準(zhǔn)備去望山海瞅瞅,你們這么多年是在望山海?”想必他們來緒萊城是為了坐傳送陣,而緒萊城則靠近望山海,他就知他們久久不歸,定是被困在哪了。 “對,”韓穆薇點首道:“今天剛上岸,就在這遇上您了。” “那你們好好吃上一頓,吃完了休息一晚,”善德道君瞥了一眼正在倒茶的沐堯:“明天就回歸一宗,你姑……爹娘很擔(dān)心?!?/br> 沐堯端了一杯清苧茶放到韓穆薇面前,后看向?qū)γ娴膵D人,淺笑問道:“善德師伯是暫時不準(zhǔn)備回宗嗎?”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化神了,不過也屬正常,善德師伯一向隨心遂意,身上又無因果,再有這么多年的積淀,達(dá)化神境是必然。 “當(dāng)然,”善德道君沒好氣地說道:“沒個百把年,你們別想在宗里看到我?!?/br> 沐堯聞言微斂眼睫,輕語道:“那師妹的冠發(fā)之禮只能由掌門代為承辦了,”一般修士只有入了金丹才可以玉冠冠發(fā),“還有道號,您有為師妹準(zhǔn)備道號嗎?” “塵微,”小孽徒的道號,他早已想好:“小之微塵,積塵微以山,不驕不躁,不夷不惠,不亢不卑,勿忘本真?!?/br> 塵微也映射了她的靈根屬性,只是沐堯這小子剛說什么?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徒弟行冠發(fā)之禮,封賜道號要他師弟代辦,這怎么可以? 頓時善德道君就開始糾結(jié)了,在心中權(quán)衡著得失。店伙計將酒菜端上來之后,韓穆薇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她師兄是一定會將老頭勾回蒼淵界的,老頭想溜,也得有那心才行。 沐堯淺笑著夾了一塊靈斑魚,將魚刺挑揀干凈,就將魚rou放到韓穆薇的碗中。一開始善德道君還沒注意,不過一次兩次之后,他就是再心寬,也意會出不對了。 立馬用神識掃了一遍吃嘛嘛香的小孽徒,見其周身的靈力沒有不對,他才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引得周圍的食客紛紛瞧了過來。 “你們兩這是怎么回事?”善德道君看都不看沐堯,瞪著嘴還在嚅動的小孽徒,是氣不打一處來,手指著她的鼻子:“還不老實交代?!?/br> 就在這時,沐堯伸手抓住韓穆薇放在桌上的左手,看向善德道君:“師伯,這樣會不會很明顯?” 善德道君一雙小眼唰地一下盯上了那兩只握在一起的爪子,他是一點都不想跟沐堯?qū)υ挘驗榕伦约河謺恢挥X地被他帶溝里去,這種虧他已經(jīng)吃了不止一回了。 韓穆薇反手握住覆著她的手,與其十指相扣,傳音于善德道君說:“師父,當(dāng)初徒兒給您的承諾不變,不達(dá)元嬰不會結(jié)道侶,此次我們回宗之后,會先定姻盟?!?/br> 這還差不多,善德道君不反對她結(jié)道侶,但就是怕她年紀(jì)太小就被騙失了元陰,那于她以后的仙途是相當(dāng)不利。 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他的擔(dān)心,畢竟相比于男修,女修更易動情,而女修一旦動了真情,就難以自拔,明顏便是現(xiàn)成的例子。 他瞪了一眼小孽徒,就冷漠地看向沐鳳鳴:“你資質(zhì)、家世雖好,但她也有師承、族人,日后你若敢生外心,或?qū)λ黄?,本君定不饒你?!?/br> 孽徒五歲就上了逍遙峰,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雖然總生是非,但很是孝順,他這個師父其他不行,但打架還沒懼過誰。 “鳳鳴明白,”沐堯緊握手中的柔荑,笑問:“那您還準(zhǔn)備在外游蕩嗎?” 善德道君細(xì)想一番,后道:“我還是先回宗,”回去好好教導(dǎo)小孽徒,讓她學(xué)學(xué)御人之術(shù),最好勾得沐鳳鳴吃里扒外,那他們逍遙峰一脈就富足了。 第128章 這話一出,韓穆薇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松開沐堯的手,低頭繼續(xù)吃飯,老頭什么心思她用腳底板都能猜得出來。 大師兄與她定了姻盟,再入主逍遙峰那就跟上門女婿沒什么分別,這樣一來逍遙峰也不算是落于外人之手,且老頭還多了一個孝敬他的人,何樂而不為? 搞定了善德道君,沐堯便繼續(xù)給韓穆薇挑魚刺,看著她吃得兩腮一鼓一鼓的,心中有著隱隱的愉悅。 這日歸一宗香山上,正在峰頂練劍的韓凌音接到宗主的傳音,是欣喜不已,連聲招呼都沒打,就閃身去了歸元峰。 她前腳剛到歸元殿,還未來得及出聲,后腳姬靖元帶著一臉的假笑就跟來了。進(jìn)殿后,他瞧了眼自家媳婦,便看向了他的親侄孫——歸一宗宗主姬上曜,這真不是個會行事的,他都已經(jīng)在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給歸一宗換個掌事人? 姬上曜對他叔祖的這番心理是毫無覺察,其拱手行禮后,便開始恭喜二位:“小姑姑年紀(jì)小小就結(jié)成金丹,真是可喜可賀?!辈焕⑹蔷冈献婧土枰魟ψ鹕模@丫頭是絲毫不墮其父母之盛名。 且看她周身渾厚精純的靈力,便知其金丹境界已穩(wěn)固,這一步一步走來可算穩(wěn)扎穩(wěn)打,此般心境實屬難能可貴。他家那小子也閉關(guān)結(jié)丹了,還不知能不能成? 韓凌音上前去拉起韓穆薇的手,清冷的眸中閃耀著晶瑩:“平安回來就好,”她前前后后,仔仔細(xì)細(xì)地將其打量了一番,“不錯,長進(jìn)了不少,也沒有冒進(jìn)?!彼业耐尥拊趺淳瓦@么省心,叫她都不禁想多疼些? 韓穆薇面對著韓凌音,醞釀了好一會也沒能把那個“娘”字叫出口,干脆一頭扎進(jìn)自家姑祖的懷中,稍作掩飾:“女兒讓你們擔(dān)心了,真是不孝?!?/br> 一向很少與人有親密接觸的韓凌音明顯身子一僵,不過心中卻甜甜的,稍愣了片刻,便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懷中的小丫頭,柔聲說道:“回來就好,那日也是我們疏忽了,才叫月氏族有了可趁之機(jī)。” 她和姬靖元是完全沒有想到月氏族人會把主意打到小薇兒身上,直到事發(fā)后才回過神來。 明面上她與小薇兒是母女,而她是靈心之體,那小薇兒也很有可能會承了她這糟心的體質(zhì),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月氏族太想當(dāng)然了,萬幸小薇兒并非靈心之體。 姬靖元盯著賴在他媳婦懷中遲遲不肯離開的小丫頭,腹內(nèi)的酸氣滾滾上涌,不過他不敢發(fā)作便是了,只是在看到韓穆薇耳上的那枚槐花耳釘時,其立時就變了臉色,閃身上前,一把拉開韓穆薇,瞬間禁錮她的rou身。 殿內(nèi)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十分緊張,沐堯瞬移而至,一把抓住姬靖元的左腕:“師父……” 只是他剛開口,就被姬靖元抬手打斷了,韓凌音雙目一凜,沉聲斥道:“你干什么?” 旁觀的善德道君在歸一宗待了十多年,自然也聽說了不少外面的事情,現(xiàn)看姬靖元這番表現(xiàn),他大概能猜到其心思,不由得撇了撇嘴,說道:“她不可能會被奪舍。” 此話一出,殿內(nèi)的人立時就明白了,紛紛看向韓穆薇。 沐堯側(cè)身將韓穆薇擋到了他的身后,傳音于姬靖元:“師父,我小師妹五歲就契約了神植天菩,不要說只是一個渡劫境的修士,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能將其奪舍?!?/br> 韓穆薇有瞬息的驚愕,不過驚愕之后便是了然,立時用心神喚出小天菩。 一抹碧綠色的流光飛出其神府,幻化成人,叉腰撅嘴看向還拉著她家薇薇兒的姬靖元,冷哼道:“你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奪舍,虧他想得出來。 “神植天菩,”姬靖元微瞇起一雙瑞鳳眸打量著這個踏空而立,巴掌大的小人兒,手下稍稍松懈了些微:“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睕]想到百萬年過去了,這下界竟還有契約成功的天菩。 小天菩冷冷地盯著姬靖元,這人不相信它。也是,姬家能鎮(zhèn)守仙魔戰(zhàn)場這么多年還巍然不動,其中必是少不了謹(jǐn)慎。它輕輕眨了下眼睛,一根碧綠色的菩藤就出現(xiàn)在手中:“要不你讓我抽一鞭子?” 姬上曜一個沒憋住就笑出了聲,不過在自家叔祖神識掃來之時,他立馬咬住兩旁的腮幫子,不敢再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響。 姬靖元放開韓穆薇的手腕,看著小天菩手中那根碧綠色的菩藤,說道:“那就不必了,”他又不是傻,這株天菩雖然還未成年,但一菩鞭下去就算不能刺痛他的神魂,但也能使他rou疼。 韓穆薇得了自由,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便招回小天菩,后抬手摸了摸戴在左耳上的那枚槐花耳釘:“月新月已經(jīng)死了,這枚耳釘現(xiàn)在歸我?!?/br> 至于為什么她會知道那老怪物叫月新月,這就很簡單了,月新月有記事的習(xí)慣,得了這枚耳釘,一翻便知。 “月新月死了?”姬上曜驚詫問道:“是誰動的手?” 要知霄瑱界六大宗聯(lián)合散修盟圍剿那老妖婦十年,竟還讓她給逃了,便可想象其氣運已強到何種地步,但現(xiàn)在她竟死了,他真不知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不止姬上曜,就連韓凌音也是十分的訝異:“你們殺的?” 與月新月糾纏十年,她也知道了不少內(nèi)里的秘辛,月氏一族養(yǎng)運之事現(xiàn)在霄瑱界已不是秘密,而他們一直殺不了月新月就是因為其集聚了整個月氏族的氣運于一身。這樣的月新月竟然死在了她家娃娃手上,韓凌音心中不免生起了擔(dān)憂。 “月新月不是死在我們手下,”韓穆薇看向姬靖元:“她是死于她的貪念,”說著便將月新月的那幾枚記事玉簡拿了出來。 “月氏部落被滅之前,月新月就已經(jīng)改修了魔道,她想行的是奪運之術(shù),就連遮天木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可惜自筑陰基時,她體內(nèi)的陰氣不夠,陰基便吞噬她的生機(jī)補給,這就是為什么她會沉睡百萬年之久的原因,”利用月陰石晶補充體內(nèi)的陰氣,以保生機(jī)不斷。 姬靖元大略地將那幾枚玉簡看了一遍:“她是在奪舍你的時候隕落的?” “是也不是,”韓穆薇沒有隱瞞地將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述說了一遍:“將我們傳送至望山海深處的那塊萬里傳送符是來自董嫻,禁靈散則是出自陰上月之手,天道重來都沒有打盹的時候?!?/br> “你說的對極,”姬靖元心中有一個隱隱的模糊不清的念頭被壓著,想要探究但又不知從哪下手:“因果是避不了的,”只是不知這丫頭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既然事情已經(jīng)弄清楚,那一旁的姬上曜就不能再繼續(xù)閉著嘴了:“叔祖,此事要不要對外通報?”畢竟外界還有不少人在尋找月新月。 “這定是要通報的,”姬靖元將手中的幾枚玉簡交給姬上曜:“只是如何通報,你心里要有數(shù)?” 姬上曜接過玉簡,略一細(xì)想便有了法子:“您放心,此事與小姑姑沒有絲毫瓜葛?!?/br> “明白就好,”姬靖元看向站在一起的沐堯和韓穆薇:“既然沒什么事了,咱們就回香山吧,”這丫頭回來,他們也該啟程去蒼淵界了,伸手攥住他媳婦的手,先一步離開了歸元殿。 韓穆薇原還想去她在歸元峰上的洞府瞧瞧,但見老頭和沐堯都跟著她姑祖移步了,她也只能隨大溜。 到了香山,韓凌音就甩開了姬靖元的手,拉著韓穆薇開始商量回去蒼淵界的時間,知道她娘現(xiàn)在天衍宗,她是一刻都不想耽擱。善德道友說娘親一直惦記著她,她真的是愧對雙親。 韓穆薇也想早點回去,只是這事得聽老頭和沐堯的。 沐堯看向立于一旁,面色不佳的師父,只覺這位也可憐,斂睫淺笑,出聲問道:“師父,您要一塊回去拜見老祖宗嗎?”自與小師妹表明心跡之后,他已改口,這般叫著還挺順溜。 “當(dāng)然,”姬靖元贊賞地看了一眼自家聰慧的徒弟,后走到他媳婦身旁說道:“岳父大人我已拜見過,正好此次去蒼淵界告知岳母大人岳父大人的現(xiàn)狀,也好叫她老人家放心。”這個借口十足的充分,他媳婦沒理由拒絕。 韓凌音還在生氣,怪他剛剛對小薇兒太粗魯,這會連瞧都不想瞧他一眼:“我爹爹的事我也清楚,”那是她爹,請不要說的好像是他親爹一樣,“還有我娘不老?!?/br> 雖然他謹(jǐn)慎是對的,但她就是有點發(fā)堵,小薇兒才多大,他那樣也不怕嚇著她。孩子才剛回來,在這霄瑱界除了她這個姑祖,便再無其他可依,果然誰家的娃娃誰心疼。 韓穆薇瞧著這兩人,頓覺她該退至一旁,不過有一點她得明說:“姑祖,將將才靖元老祖只是禁錮了我的rou身,并沒有傷著我。”自《純元訣》和《玉骨金剛訣》一起運轉(zhuǎn)后,她是愈發(fā)朝著“鋼筋鐵骨”發(fā)展了。 真實情況是靖元老祖是想禁錮她的神魂,只是發(fā)現(xiàn)神魂禁錮不了,他才起了懷疑,對她動手,這也是怕她傷了他心愛的女子。而作為他心愛女子的至親,她很能理解他。 姬靖元看著退至一旁的丫頭,心中略有欣慰,總算他沒白疼她,拿出一只墨玉盒遞了過去:“你來了霄瑱界這么久,我除了一個像樣的身份,其他也沒給過你,這個你就拿去玩吧?!边@里面的東西都是他近年來凝結(jié)的,一共兩盒,還有一盒則留給小穆旸。 “謝謝靖元老祖,”韓穆薇快步上前接過那只墨玉盒,后又退至沐堯身旁。 韓凌音忽地轉(zhuǎn)身,氣道:“所以你到今天才想起來給見面禮?”那玉盒中裝的什么東西,她很清楚,“哼……” “她是你的嫡親后輩,這見面禮我總不能大意馬虎,”姬靖元也知道自己剛剛過于緊張了,不過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般:“蒼淵界,我是一定要去了,不僅僅是為了拜會岳母大人,我還要與岳母大人商定我們的婚事?!?/br> 沐堯看了一眼身旁的師妹,突然出聲插話道:“師父,您不是說寒逍老祖不出百年就將回宗嗎,您跟師娘的婚禮不準(zhǔn)備等寒逍老祖回來再辦嗎?” “你閉嘴,”他娘的,這小子就是故意的,此刻姬靖元只覺這糟心徒弟還沒被收拾妥帖。 韓凌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持劍瞬移去了山頂。 姬靖元看著他媳婦氣嘟嘟地走了,不禁笑了起來:“你們收拾東西,咱們?nèi)蘸髥⒊蹋闭f完他便閃身追了出去。 人走了,韓穆薇才窩起嘴:“嘖嘖嘖……,靖元老祖這是甘之如飴呀!” 啪…… 善德真君聞言抬手就賞了小孽徒一個暴栗,韓穆薇抱著腦袋就跳到了一邊:“師父,您這是在干嘛?” 自來了霄瑱界,她這腦袋已經(jīng)吃了不少苦了,老頭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要是真傻了,他確定她還能勾到上門女婿? “你就該打,”善德真君自覺是相當(dāng)聰明,但他怎么就收了這么一個不開化的徒弟呢? 瞥了一眼身旁的沐堯,他冷哼了一聲便背手離開了,心中慨嘆著韓凌音真是好本事,這姬靖元已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離吃里扒外那是只剩一步之遙了。他家小孽徒能學(xué)得她姑祖的五成本事,他就謝天謝地。 韓穆薇揉著腦袋,看著老頭都沒影了,也沒明白剛剛那一下子是因為什么,倒是沐堯心中已有猜測,他笑著上前來,摸了摸韓穆薇的腦袋,確定沒有起包,才說道:“善德師伯是恨鐵不成鋼?!?/br> 什么恨鐵不成鋼?韓穆薇抬眼看向他:“難道我還不夠招眼?”十六歲筑基,五十一歲金丹,要知道她也就比她家老祖宗寒逍郎君差上那么一點點,至于眼前這人,小天菩已經(jīng)說了他是五十一歲金丹境已穩(wěn)定。 “不是說修煉,”沐堯拉著她的手走向他在香山的洞府:“你以后就懂了?!鄙频聨煵男乃即蟾乓簿椭挥姓崎T師兄最能理會,畢竟他們是一類人。 也不知姬靖元是如何哄得佳人開懷的,反正三日后他是高高興興地跟著韓穆薇他們一道出了歸一宗。 坐著傳送陣,一行人輾轉(zhuǎn)來到了東遠(yuǎn)大陸無憂城外深山里的那處上古傳送陣。站在黑漆漆的巖洞中,韓穆薇看著傳送陣上那些眼熟的花紋,心中頓生感慨。 當(dāng)年她和顏汐在千陽山虎頭崗下的地底暗河中見過類似的古符文,一晃多年,今日她終于要帶著顏汐回去蒼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