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隨著韓穆薇眉心處的金色梧桐花越來越燦爛,白玉祭臺也慢慢地被一層薄薄的暖色包裹,而緲徠的地面隱現(xiàn)出比上一次多了近一成的天地規(guī)則之力。 桃無鹽一直看著天際,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不愧是天刑神,才將將元嬰境的修為,她就能召喚已沉睡的天地規(guī)則,哈哈……” 祭臺中心,韓穆薇依舊頂著血污,面色如常地運轉《天刑神語》,雙手打著結印,指間的明色越來越和煦,就在這時一道暖色從掛在其右耳上的聚魂燈中飛出。 看著這樣的小薇子,鐘瓊衍鳳眸中盡是欣慰,后笑著盤坐在她身側,開始一同運行《天刑神語》,立時間整個緲徠界都跟著顫了一顫。密密麻麻的明色爭先恐后地鉆出地面,飛向白玉祭臺。 韓穆薇頓覺全身暖洋洋的,面上柔和了不少,手下的動作更加的快速。神府中的小天菩眨了又眨眼睛,后揚起了笑。 立于祭臺之下的桃無鹽在鐘瓊衍神魂出現(xiàn)的瞬間,魂體一僵,臉上的笑意沒了,梗著脖頸輕呼一口氣,后瞬移而上,只是其將將接近白玉祭臺,就被突然收功的鐘珠珠攔下了:“你要干什么?” 桃無鹽看著擋著去路虎著臉的鐘珠珠,不禁笑道:“許多年未見,我只是想要上去看看他,”這丫頭在防賊嗎?瓊衍和新任天刑在歸元祭臺中心,勿要說把他們怎么樣了,他就連靠近都不能。 “哼,”其實鐘珠珠也一直惦念著她爹爹,只是在面對桃無鹽的時候,她不能露出一點不對,不然這小人肯定會趁機引、誘她。 “你不想上去看看嗎?”桃無鹽盯著兇丫頭的雙目:“乖,讓你桃哥哥上去瞧一眼,等會桃哥哥給你點桃妝。” “閉嘴,”鐘珠珠抬腿就是一腳,桃無鹽瞬間消失,一腳踹空,她立馬瞬移上沖,十指成爪當空一抓,后往下砸去,轟的一聲桃無鹽顯出了魂體,輕咳了兩聲笑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還是這般蠻橫?” “我爹爹不會想見你的,”鐘珠珠踏空叉腰俯視著他,神色嚴肅認真:“桃無鹽,就算你通天曉地算無遺漏,但也不該戲玩蒼生,你可知因為你的一念,緲徠和衡元以及藏冥鐘家搭上了多少人命?” 桃無鹽垂目,這些他豈會不知?仙者生了心魔,當真是如魔一般:“珠珠,我的rou身就在這神山之巔下壓著,”可心魔不消,這座有著地心之脈的神山又能鎮(zhèn)壓他到幾時。 鐘珠珠挑眉:“等我得空了,我會去把你rou身拉出來鞭尸的,”神魂這般凝實也就算了,竟然連rou身都在,看來緲徠界真的是給他行了不少方便。 “還是不要了,”桃無鹽仰首上望:“我將我的心魔逼入神魂的一角,然后割裂了封在rou身中,你若是將他放出,恐怕我又要作亂了?!?/br> 此話一出,鐘珠珠面色頓時難看至極:“你生了心魔?”一個精通易經(jīng)玄術的仙人生了心魔,那后果當真是不堪設想,急問道,“心魔因何而生知道嗎?” 桃無鹽長嘆一聲,后笑著道:“困于人、妖之戀,心中難平,”情又難消,所以經(jīng)了承天一激便想毀天滅地,醒悟之時,生死兄弟、心中所愛均已身隕。 雖那事未經(jīng)他手,但那道傳信卻是他親自發(fā)出,“算無遺漏嗎?”這在他自己看來只是個笑話,瓊衍的大劫就是他的第一個漏算,而……珠珠的意是他第二個漏算,至于第三個便是他自己,他從未預料到自己會因情生心魔。 鐘珠珠聞言一愣:“人、妖之戀,”她眨了眨雙目,“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嗎,你因這生心魔?” 桃無鹽只覺這話沒法再往下繼續(xù)了,干脆轉換話題:“我算出我的一線生機就在新任天刑韓塵微身上,”他抬起兩指,真想摳下自己的雙目,這兩眼珠子為何就盯著一頭不知情為何物的傻龍? 他這么一提,鐘珠珠就清楚了:“我家小薇子有一株禁靈花,而她還有一個后輩叫韓旻,丹劍雙絕,”沉凝了好一會,腦中閃過韓旻小娃娃的那張臉,又補了一句,“長得還絕色?!?/br> “禁靈花?”桃無鹽雙目微縮:“她有禁靈花?”禁靈花是禁魔息魂丹的主藥,還無可替代,他也曾想過尋找,但因為禁靈花的特性,此花早就是各界禁花,于上古時期就已滅絕。 鐘珠珠輕嗤一聲:“怎么,你還怕自己服食了禁魔息魂丹會睡死過去?”睡死也總比出來為禍蒼生的好。 “韓旻的資質(zhì)如何?”桃無鹽絲毫不在意鐘珠珠的冷嘲熱諷,他現(xiàn)在關心的是禁魔息魂丹,那可是八品仙丹,非一般煉丹師可煉制的,而這種丹藥最好是托予可靠之人煉制。 “呵呵,”鐘珠珠冷笑兩聲:“你不是會算嗎?你可以算呀。”韓旻于丹道上的資質(zhì)好到什么程度,她不清楚,但能夠讓蒼木九玄藥鼎甘愿認其為主,可不單單是靠臉長得好看。 桃無鹽心念一動,手中多了一把山水扇:“我知道了,”找著自己的生路,他也算是了了一條心思,“珠珠啊,你真不準備上去瞧瞧你爹爹嗎?” 這丫頭是五爪金龍,一點不帶含糊的真龍,破殼就是出竅境,不到一年便可口吐人言,十年可化成人形,那時本事沒到家的他可沒少遭她盤剝。不到三尺高的小胖丫私底下還常常偷摸揍他,幾乎每隔兩月就要警告他一次,不許與她搶爹。 想想過去,桃無鹽垂下眼睫,眸中冷芒一閃而過,他們會反目成仇,承天可真是功不可沒,當然也謝謝他的狠絕,一招置瓊衍于死地,否則他到現(xiàn)在還渾渾噩噩。 鐘珠珠有點猶豫,但她還有事要問:“蒼淵界霞邊森林中的那個傳送陣,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沒有,”對此桃無鹽是真沒什么可說的:“那縷神魂是我剝離的一縷記憶神魂,”他怕她們不來緲徠,才有此一招。 當年瓊衍身隕于落日仙魔戰(zhàn)場,他聽到消息后神魂震蕩,不久珠珠也身隕了,他幾近入魔。可就在那時有一人尋到他,便是仙靈界魔宗的佛明魔君,他予了他一顆魔佛舍利,正是那顆魔佛舍利鎮(zhèn)住了他的心魔,成就了他的仙君境。 待渡完仙君境的雷劫后,養(yǎng)好了傷他就開始推算緲徠的去向,花了近萬年,才讓他確定了衡元界的冥淵之地。 幸在上古時期各世界的靈氣濃郁,可承受的修士境界也極高,他雖不是天刑可行走于大宇宙,但只要稍稍自封一點修為,便可落地衡元。用了一些手段,他成功穿過了冥淵之地的地界,不出所料到了緲徠。 他走遍緲徠,推算無數(shù)遍終于讓他尋到了承天的出生之地,而更叫他欣喜的是承天的出生之地無緣山中心竟有一條地心之脈。 為了能夠準確地卜算承天和天刑鐘家,他心脈中的那顆魔佛舍利就必須要挪開,放出心魔,因為這才是完整的桃無鹽。而有了這條地心之脈,他挪走魔佛舍利便無后顧之憂,不用再怕自己一旦入魔便不可收拾。 以天降大祭司之名,圈圍無緣山,坐于無緣山之巔承天的出生地,在承天的出生之時卜了生前最后一卦,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才推算出,將將得出結果,他便由仙君境的修為跌至人仙,好在沒入魔道。 再次封印心魔后將無緣山倒插,他就在緲徠下了所謂的神諭,不久就宣告隕落,重歸仙靈界,重新修煉至金仙,尋到落日仙魔遺址,見到了他的兄弟告知了一些事,便將落日仙魔遺址送至隱神之地蒼淵,當然蒼淵也是瓊衍的生門。 而就在他將將送完仙魔遺址后不久,承天再次找上了他,也正是因為見到承天,他的心魔才再起,差點沖破魔佛舍利的鎮(zhèn)壓。承天要他算新任天刑神鐘曉的命點,他別無選擇,算了,只是算得有點不準確。論起來那根本就不算是一卦,因為沒有放出心魔的他,就不是他。 也是承天倒霉,剛出了他的仙府,乘著金殿不過萬里,就遇上了鐘曉,結果一個仙帝竟被金仙鐘曉重創(chuàng)。自此,他才有了喘息之機,而鐘曉也終究跨入了他的仙府。 鐘曉說他殺不了承天,這一點給承天測過命的他自是知道,他讓他忍,順便提點了他不要與承天相斗。鐘曉離開仙府不過萬年,魔佛舍利終于鎮(zhèn)壓不住他的心魔,而他所有的布置也剛好完成,便重歸了緲徠。 從地心之脈中取出了萬斤地心石,放于倒置的山底中心,后他便挪走了魔佛舍利將心魔逼于神魂一角,割裂了神魂,把rou身連帶著那縷神魂封印在倒插的無緣山之巔下。 不久就在他存放地心石的地方,生了一根通體碧綠的嫩芽,看到那根嫩芽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算準了。果然在地心石的作用下,上空冥淵之地的地界愈來愈不穩(wěn)固,終于在萬年前開始剝落。 而他也等來了第一波異界修士,見到那個叫褚喜云身具大氣運的人,那就把魔佛舍利扔了出去,因為他知道這褚喜云能助他見到想見的人。 “你那二十字箴言是真的嗎?”鐘珠珠凝眉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口。 桃無鹽臉一冷:“你覺得我會拿這事戲玩?”要知當年就算沒他那一出,瓊衍……瓊衍也避不過大劫,因為緲徠和衡元終有一界要損,只是他和承天加劇了瓊衍的大劫,讓那大劫提前來了。 鐘珠珠冷哼一聲,趁著桃無鹽出神,立馬布下一道戰(zhàn)咒符陣,后頭也不回地沖至白玉祭臺之上,踏空而立,遠遠地看著盤坐在祭臺中心的魁梧男子,眼淚開始滴落:“嗚嗚……爹爹,”雕龍玉瓶再次出現(xiàn),這次可忙壞了它。 第194章 祭臺中心,暖色明光包裹在韓穆薇和鐘瓊衍的周身,映襯得二人極為莊重,他們神色平靜祥和,雙手極為快速地打著同樣的結印,越來越多的暖色明光匯聚,照耀得整個神山上空都亮了許多。 十部落的人們還跪在地上虔誠的祈愿,他們相信只要心誠,終有一日緲徠不再是遺世,也真誠地感謝上蒼派來大祭司和神女拯救緲徠。 鐘珠珠看著她爹爹,腦中盡是昔日他們父女并肩作戰(zhàn)的畫面,眼淚如泉涌:“嗚嗚……爹爹,珠子會一直等著您回來,”她答應過已坐化的娘親要好好照顧爹爹的,可惜他們父女竟沒能死在一起。 桃無鹽駐足在鐘珠珠身后一丈之地,看著盤坐在祭臺中心的那個魂體,其眉心處只有一朵黯淡無光的凋零桐花,他的魂體不禁顫了顫,眸中充斥著悲傷與蒼涼。 這時鐘瓊衍似感知到什么,雙手十指動作飛快,一字字金色符文飛出,不斷地投向歸元祭臺,踏空而立的鐘珠珠見狀,抹了一把眼淚,瞬移向后抬腿就是一腳將桃無鹽踹向前去:“你的戰(zhàn)咒承自我鐘家,學了多少現(xiàn)在都給我吐出來?!?/br> 桃無鹽輕笑,神念一動收起手中的山水扇:“除了戰(zhàn)咒,還有戰(zhàn)咒符文陣?!?/br> 鐘、桃兩家本就因族地相鄰走得近,而他與瓊衍又自小玩在一起情同兄弟,所以瓊衍的父親才允許他和瓊衍一起學習戰(zhàn)咒,他于戰(zhàn)咒上的天賦一般,但在符文陣上,就連瓊衍也不敵不上他。 “算你老實,”鐘珠珠在一旁盯著,自知道桃無鹽有心魔,她就覺這人隨時可能會瘋魔,得看緊點才行。 桃無鹽察覺到背后那道冷光,只覺這是自作自受,沒事為什么要將自己有心魔的事說出,結果不但沒點醒這頭眼中只有爹娘族人和鐘家的傻龍,博得同情憐憫,竟還讓她生了不少防備之心。 雙手開始動作,望著盤坐于瓊衍身側的小丫頭,她就是他耗盡萬年推算出來的天地一線,也是天刑鐘家和自己唯一的生門。 隨著一字字符文投向歸元祭臺,歸元祭臺變得越來越通透,而鐘瓊衍和桃無言的魂體則愈來愈淡,鐘珠珠眼淚再次滾落,她爹爹現(xiàn)在真的是太脆弱了,曾經(jīng)在仙魔戰(zhàn)場上他可以接連打出二百九十七字戰(zhàn)咒,如今……嗚嗚…… 鐘瓊衍打完最后一個戰(zhàn)咒符文,終于收功了,睜開眼睛就見他家那頭傻閨女哭得眼淚鼻涕是一把抓,無奈笑道:“珠子啊,你就不能歇會嗎?看把小龍給忙的?!?/br> 雕龍白玉瓶聽著這話有一瞬間的晃神,兩滴暗含金光的淚珠從其身側飛掠而過,驚得它立馬回神去接。 鐘珠珠癟著嘴閃身上前擋住桃無鹽,嗚嗚囔囔地說:“爹爹,珠子終于又見到您了,”雖然只是魂體,但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嗯,”鐘瓊衍慈愛地看著這個他一手拉拔大的閨女,雖然自出了落日仙魔戰(zhàn)場,他幾乎是一直處于沉眠之中,但對外界的事也不是一無所知,小薇子是個好孩子,他相信她會成為一位不輸于天刑古神圣縈的天刑女神。 “珠子啊,你現(xiàn)在這副rou身很好,雖是用四象樹煉制的,但煉制手法卻是出自上神時代,神植天菩是用了心了。待您將剩下的真龍血都煉化,想必它就與你的龍魂完美契合了?!?/br> 提到修煉,鐘珠珠立馬就收斂了心緒:“珠子知道該怎么做,待真龍血煉化,若是可以我還想將我的龍角煉化,”龍角可是他們龍族除了龍珠外最珍貴的存在,其中積藏的力量雖比不上龍珠,但也少不了多少。 鐘瓊衍笑著點首輕嘆:“你長大了,爹爹也不用cao心你了,”月娘坐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丫頭。 一直以來珠子都跟著他東征西戰(zhàn),又見慣了陰謀詭計,她看似天真,但心中極為清明,只是有時行事比較粗暴。說來他當初在潛龍淵得到龍蛋的時候,還一直以為是個男娃子,結果卻是個rou呼呼的閨女。 她爹是在苦笑嗎?鐘珠珠輕輕眨了兩下眼睛:“爹爹,我雖然長大了,但我們龍族的壽命很長,肯定能等到你重塑rou身,到時您就可以繼續(xù)cao心了?!?/br> 雖然現(xiàn)在身體是用四象樹煉制的,但內(nèi)里都是珍品,不然小龍接她眼淚也不會接得那么歡。況且真論起來,四象樹的壽命可一點都不比龍族短。 站在鐘珠珠身后,已經(jīng)停手的桃無鹽聽著這兩父女言話,心是真累:“珠子啊,你能不能把自己往邊上挪挪?” 難道到了今時今日,她還怕他會搶她親爹嗎?他自個有爹,不過說來也怪,他怎么就沒見她防著月娘給瓊衍誕下的那兩熊崽子? “不,”鐘珠珠踏空往上挪了挪:“我爹好不容易現(xiàn)身一次,我可不想叫他看見你的臉,”也許這樣他心情也會好一點。 桃無鹽盯著鐘珠珠的后腦勺,笑道:“他早就看見了。” “珠子啊,你先下去,爹爹有事要與無鹽說,”鐘瓊衍也是滿心的無奈,兄弟多年,他也是看不透無鹽,想想一路來無鹽遭了珠珠多少罪,怎么就還能把她放心里了呢?想不透堪不破。 鐘珠珠圓臉一冷,不樂意了,但爹爹的話她還是聽的,身子一轉,兩杏目惡狠狠地瞪著桃無鹽,這個小人就知道跟她搶爹,她爹怎么就看不穿這小人的真面目? 桃無鹽瞧著她這樣,終還是將一直納悶的問題給問出口了:“珠子啊,你私下里有收拾過大娃跟小娃嗎?” “呵呵,”鐘珠珠朝著他翻了個白眼:“大娃是我弟弟,小娃是我meimei,我們是親姐弟妹,你不一樣,你是外人,”話音一落,又噘著嘴回頭望了一眼,曾經(jīng)的一家五口,現(xiàn)在就只剩她和爹爹了,回首便消失在了原地。 鐘珠珠消失后,桃無鹽便瞬移上前,來至離祭臺中心兩丈之地,垂首沉凝了好一會才抬首回視鐘瓊衍,開口道:“鐘曉的位置我恐怕不能推算了,”他的心魔已非現(xiàn)在的他可以壓制,他是真怕。 “不用了,你已經(jīng)做了所能做的一切,”鐘瓊衍自認是個明理之人,當年衡元冥淵一事本就不是桃無鹽可以控制的,況且他雖沒能助他渡過大劫,但也沒讓他死絕:“我相信有你的提點,曉兒也不會完全沒有準備?!?/br> 這倒是對的,桃無鹽想到當年的推算言道:“不過只要韓塵微能尋到天刑劍劍靈的新生,那找到鐘曉所在并不難,”當然若是能尋到天刑劍就更佳。 提到這個,鐘瓊衍笑了:“放心吧,天刑劍劍靈早已伴小薇子左右了,”而且更妙的是曉兒竟把天刑劍封于金色桐花珮里藏于鴟吻腹中送至蒼淵,而鴟吻之腹即便是仙帝承天也看不透。 現(xiàn)在金色桐花珮正蘊養(yǎng)于劍靈新生神府,想必待來日他們與承天正面相向時,天刑劍新的劍靈也該生成了。 桃無鹽輕挑眉頭,這還真是意料之外但細想又覺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還堪不破心魔嗎?”鐘瓊衍凝視著桃無鹽的面,心中已有答案,不禁蹙起雙眉:“珠子什么性子,我以為你很清楚,她情智未開根本不知情為何物?!?/br> “其實我覺得桃花兒的心魔已經(jīng)不單單是因為珠珠兒了,”一時沒憋住氣的小天菩飛了出來,看著兩個被它的話震呆了的魂,說道:“他的心魔更在于承天?!?/br> 這就是神植天菩?桃無鹽笑瞇著雙目打量著跟前這個只有巴掌大的小人兒,說道:“其實我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只是我的心魔是因珠珠而生,所以得先看破情?!?/br> 小天菩長嘆一聲:“你這是被傷得不夠深,”想想正在獸環(huán)中煉化鮫皇珠的顏汐,只覺等她醒來,真應該讓她跟桃花兒好好交流交流心得。 聽了這話,鐘瓊衍都忍不住笑了:“傷得已經(jīng)不算輕了,”一個七尺男兒隔三差五地就被一三尺小女娃打得爹娘都不認識,也就無鹽不當回事。 韓穆薇收功,睜開一雙略帶迷蒙的眼睛,就看到了一模糊的身影,雙眸漸漸地有了焦距,張開干巴的雙唇:“原來您真的沒死透,”眼神一轉,她家菩菩抓耳撓腮地干什么呢,余光掃到祭臺邊緣處的凹槽,心一緊。 小天菩扭頭望向韓穆薇:“薇薇兒,看看你左邊是誰?” 請不要跟她打岔,韓穆薇雙目緊盯著祭臺中心邊緣處的那些凹槽:“菩菩,告訴我凹槽中的靈晶不是我的?”她怎么瞧著這品相很眼熟。 “你還是先看看左邊吧,”小天菩想說它也心疼,但這不是沒的選擇嗎? 這次韓穆薇沒再拒絕,扭動著僵硬的脖頸,看向自己的左邊,一見那熟悉的臉,頓時蹦跳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塵微拜見瓊衍老祖宗,”這張臉已經(jīng)刻在了她的心中,此生難忘。 “好孩子,快起來,”鐘瓊衍依舊盤坐不動,剛剛他耗了太多魂力,暫時是動不了了,再與孩子敘會話,他便回聚魂燈里接著沉眠。 韓穆薇想說她跪著踏實,但還是站了起來:“原來將將才是您在助塵微,”她就說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不能召喚出那么濃厚的天地規(guī)則之力。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鐘瓊衍上下打量了一番韓穆薇,便望向了歸元祭臺中心外:“一百七十年,我相信你能明悟二百九十七字戰(zhàn)咒符文和無鹽喚醒的九類戰(zhàn)咒符文陣,做到熟練運用它們斗法作戰(zhàn)?!?/br> 韓穆薇也是無畏,毫不猶豫地拱手應道:“塵微定不負老祖宗的期望。” 鐘瓊衍點首:“歸元祭臺中暗藏九百九十九字戰(zhàn)咒符文和九十九類戰(zhàn)咒符文陣,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喚醒二百九十七字符文和九類符文陣,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去感悟觸發(fā)了?!?/br> “塵微明白,多謝老祖宗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