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但你們最后終是選擇了承天,”韓穆薇一眼不眨地盯著默情。 默情仰天大笑:“哈哈,”忽戛然而止,右手用力直接伸進(jìn)自己的心脈,一把將那顆拳頭大小的麒麟妖丹掏出,絲毫沒有猶豫地以妖丹擊向天靈蓋,瞬息生機(jī)崩散,歸元祭臺立時(shí)運(yùn)轉(zhuǎn),將散落的生機(jī)還予天地。 韓穆薇看著默情神魂俱滅,才閉上雙目,抬手凝一片梧桐葉落于其身。 而在默情隕落的瞬間,虛空中的鳳沐世遺驀然睜開一聲鳳目,仰望始源之地:“仙帝雷劫,”音落立馬回歸神魔之眼,靜候雷劫。 就在劫云聚攏之時(shí),歸元祭臺上一聲鳳鳴響起,青龍被斬,南溟仙帝終是落敗,跪于祭臺之上,他和默情一樣,面對天刑時(shí),并不能像對付承天那般氣勢十足,只因他們都有愧于天地。 韓穆薇站到沐堯身側(cè),看著南溟并未出聲。沐堯收回鳳鳴劍,牽起妻子的手:“南溟仙帝,在處決你后,我們會將那截地脈送回南山海?!?/br> “多謝,”南溟齊整的發(fā)已經(jīng)散亂,他摘下掛在腰間的那枚青龍玉佩放置一旁:“這枚玉佩也請二位帶回南山海。” 當(dāng)年為助承天抗天罰,他置南山海無數(shù)生靈于不顧,這玉佩中封著一株九葉天蓮,只要將它種在地脈之心,南山海的生靈便可享九葉天蓮的天靈之氣,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沐堯點(diǎn)首:“你自己動手吧,”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 南溟仙帝運(yùn)起仙靈之力一掌擊向自己的命脈,神魂俱滅,磅礴的生機(jī)和氣運(yùn)使得歸元祭臺更加快速地運(yùn)轉(zhuǎn)。沐堯仰首望向九天之巔,兩顆帝星墜落。 小天菩有些焉焉的:“承天跟孽菩不知所蹤?!?/br> 韓穆薇輕捏著菩藤上的葉子:“今天我本就沒想多纏承天,”既然暫時(shí)殺不了他,那她又何必多為,扭頭看向沐堯,“鳳沐世遺老祖將要渡仙帝雷劫,咱們先去趟南山海,再往神魔之眼?!?/br> “好,”沐堯?qū)⒌厣系哪敲肚帻堄衽迨掌穑笥挚戳艘谎劬鸵癁樘摕o的兩位仙帝尸身,便和妻子消失在了歸元祭臺之上,來至坍塌的承天金殿之前。 韓小九看著滿地的仙靈玉髓,兩只rou爪子就纏到了一起:“jiejie,我能不能留下一塊仙靈玉髓?”這些要不是承天的多好。 韓穆薇兩眼泛賊光嘖吧著嘴,問到沐堯:“這真的是我劈的嗎?”她怎么下得去手,不會是因?yàn)槌鸶话桑?/br> “你劈的,”當(dāng)時(shí)他也沒料到塵微會如此威武,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那時(shí)精神全放在三帝身上了,壓根沒注意承天的金殿是用仙靈玉髓打造的:“我們這也算是一次成功的打家劫舍?!?/br> “對對,”韓穆薇連連點(diǎn)首,后袖子一揮,一半仙靈玉髓飛向還在運(yùn)轉(zhuǎn)的歸元祭臺:“一半還予天地,一半歸咱們,韓小九、顏汐趕快動手。” 韓小九立時(shí)歡呼著撲向了仙靈玉髓,一邊收著玉髓一邊招呼仍纏在韓穆薇發(fā)上的小天菩:“菩菩快來,不要再傷心了,剛剛我也沒能抓破默情的坤凌金緞?!?/br> 小天菩終是忍不住化身去收仙靈玉髓了,韓穆薇笑看著她們,用手肘拐了拐還不動作的金琛,問道:“你怎么不去,”難道是要化龍了,已經(jīng)是錢財(cái)如糞土?這樣說也不對呀,龍族不是更愛財(cái)? “呵呵……,”金琛冷笑兩聲:“我才不會上當(dāng),”他今兒就算收了這些仙靈玉髓,韓塵微的那三霸王外加坤宸戰(zhàn)甲的戰(zhàn)魂星星也總會有法子讓他連本帶利地吐出來,她們干這種無本買賣已經(jīng)不是一次了。 沐堯笑出了聲:“金琛變聰明了?!?/br> 見金琛面上的表情,韓穆薇就了悟了,附和道:“確實(shí)是聰明了不少?!?/br> 六個(gè)時(shí)辰后,待歸元祭臺停止了運(yùn)轉(zhuǎn),韓穆薇一行才離開去往南山海,至于另外兩座已經(jīng)沒了主子的仙殿,自是在九天之上靜待它們的新主子。 神魔之眼,戊量仙帝看著在聚攏的劫云,已知南溟、默情被處決,這比他想象的要早上許多:“估計(jì)很快塵微夫妻就到了?!?/br> 守在青木仙殿外的鐘珠珠蹙起雙眉:“他們應(yīng)該會先去南山海,”錦零說九息小節(jié)點(diǎn)已經(jīng)熔煉到最后階段了,不出一年便可完全融合,這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要去尋鐘曉。 韓穆薇夫妻到神魔之眼的時(shí)候已是十二日后,鳳沐世遺的仙帝雷劫將將結(jié)束,眾人正想拱手祝賀,只是未等出聲,均面色一沉,紛紛仰首上望,只見神魔之眼上的劫云不但不散,還在急劇大增。 “神劫,”韓穆薇和沐堯幾乎是異口同聲,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萬丈外的那座青木仙殿,一身著戰(zhàn)甲手持天魁戰(zhàn)戟的大漢一步一步極為穩(wěn)當(dāng)?shù)刈吡顺鰜?,笑看著眾人:“你們該散去了,”他的神劫來了?/br> 鐘珠珠淚流不止,逼出一滴心頭血融入她爹爹眉心處的桐花,后化身成龍投向他,鐘瓊衍眼中閃過水光:“傻閨女。” 韓穆薇用力眨了眨眼睛,憋回眼淚,和戊量仙帝領(lǐng)著鐘家以及鳳沐氏族跪拜叩首,后說道:“我們在梧桐林外等您?!?/br> “好” 這場神劫由韓穆薇夫妻和兩仙帝親自守護(hù),沒有任何一個(gè)人、仙敢來叨擾,只是世人有些不明為何在天刑、天鳳之后上界會再降神劫?直到神劫之后,金梧再現(xiàn),世人才知天刑瓊衍歸來。 而只有圣縈曉得,天刑瓊衍歸來僅是因?yàn)槟醯鄢刑?。韓穆薇眉心處的桐花明光熠熠,但卻有兩滴清淚滾落,沐堯幫她擦去,扭頭看向出現(xiàn)在人群之外的桃無鹽,見其神色凝重,不禁嘆息。 桃無鹽望著身穿銀色錦袍,朝這走來的鐘瓊衍,腦中閃過他們之前的敘話,眼底墨色更濃,瓊衍和孽帝承天命連一線,他尋不到破解之法,背在身后的手中攥著那只裝有禁魔息魂丹的玉瓶。 鐘瓊衍渡完神劫,面帶笑意久久不語,隱在其手臂龍紋之下的鐘珠珠大嘆:“爹呀,你這次可不能再拋下我了,”他們父女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嗯,”鐘瓊衍眼中盡是暖意:“待助塵微和曉兒除了孽帝,爹爹帶著你一起回歸金梧?!?/br> “一言為定?!?/br> 第250章 韓穆薇和戊量仙帝再次領(lǐng)著眾人跪拜,鐘瓊衍不等他們跪下就抬手?jǐn)r住了:“無需多禮,”眼神定在韓穆薇的面上,“你陪著我去一趟伏魔九宙祭臺,我想拜祭圣縈神君。” “是,”韓穆薇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酸澀,朝著沐堯點(diǎn)了點(diǎn)首,便跟著鐘瓊衍消失在了梧桐林中心,來到梧桐林中心地層之下的伏魔九宙祭臺。 鐘瓊衍在前,韓穆薇在后,二人整理好衣飾后朝著祭臺中心的那副遺骨行三拜九叩之禮。 待起身,鐘瓊衍才出言:“這伏魔九宙祭臺之下連接著虛無境,圣縈神君獻(xiàn)祭之時(shí)還極為年輕,”說著便轉(zhuǎn)身面向身后之人,“塵微,日后若是有機(jī)會,你和曉兒一定要將圣縈神君的遺骨請出伏魔九宙祭臺中心,歸入金梧?!?/br> 韓穆薇淚再次滾落,拱手向上單膝跪下:“塵微遵命,”瓊衍老祖吩咐她與鐘曉老祖,卻未提及自己,看來這條路是他選的。 鐘瓊衍上前親自拉起韓穆薇:“怎么跟珠子一樣,都愛哭,”他執(zhí)念太深,在古緲徠時(shí)就已擇定了自己的路,孽帝不除,即便他重塑rou身重?fù)竦澜y(tǒng),那也只是茍活,而作為曾經(jīng)戰(zhàn)死的天刑神,絕不容茍活。 “我不哭,”韓穆薇抹去自己的淚,既然這是瓊衍老祖的決定,那她尊重:“我們出去看看梧桐林,然后回天刑神殿?!?/br> “好” 經(jīng)歷了兩場神劫,梧桐林昌茂更甚以往,鐘瓊衍輕撫每一棵梧桐,笑看棲在梧桐樹上的鳳沐氏族人慌張的樣兒,祥和溫暖的眼神刺痛了桃無鹽的心,他和珠珠不該給孽帝陪葬。 回到天刑神殿,鐘瓊衍被韓穆薇夫妻請入了正殿,天刑殿靈錦零也早已按著韓穆薇的吩咐將正殿收拾了出來。小家伙再見鐘瓊衍,那眼淚刷刷地往下流,鐘瓊衍摸著他的小道髻在笑。 戊量仙帝突然轉(zhuǎn)眼看向韓穆薇夫妻,見二人雖然神色內(nèi)斂,但明顯沒有歡喜,他斂下濃密的眼睫,自瓊衍曾伯祖渡完神劫后,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樣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樣,他卻說不清楚。 “錦零,你去準(zhǔn)備些酒菜,”鐘瓊衍見小家伙有越哭越兇猛的趨勢,趕緊給他找點(diǎn)事做:“晚上,咱們鐘氏一族要聚一聚?!?/br> 音一落,錦零立馬停止了哭泣:“那你們先休息會兒,我去忙,”后匆匆忙忙地出了正殿。 韓穆薇露了淡淡的笑,看向鐘瓊衍:“您先休息,我們等會過來。” “嗯” 戊量仙帝并未跟著韓穆薇等人一起離開,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待殿內(nèi)只剩他與鐘瓊衍時(shí),才屈膝跪下叩拜:“曾伯祖,鐘昇沒用,費(fèi)盡心機(jī)只保得鐘家二十二人活命?!?/br> “起來吧,”鐘瓊衍早就注意到戊量了,這孩子身上還有一點(diǎn)他二弟的影子,伸手拉起他:“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若是沒有他,現(xiàn)下鐘家境況只會更寥落,塵微的路那就更艱難了。 “堯日長兄有料到承天不會善罷甘休,”戊量看著他曾伯祖面上深刻的紋路,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悲慟,這股悲慟不受控制地涌入眼底:“您……您此次……” 鐘瓊衍知道這孩子要說什么,但他不想多言便岔開了話:“堯日的本命神劍——天刑劍,是與他同胞而出,劍靈乃是天生,故同所有生靈一般可修習(xí),入輪回也是遲早的事?!?/br> 戊量仙帝憋回了到嘴邊的話,擠出一抹笑:“昇兒這有塵微送的極品悟道茶,堯日長兄暫時(shí)不在,我先孝敬您?!?/br> “好,”鐘瓊衍來到擺在殿中的長幾旁坐下:“你身份既已暴露,那張身份書頁也該放回族譜了?!?/br> “懿兒已經(jīng)找我商量過了,”戊量跪在長幾一側(cè)拿出茶具、茶葉:“是我面皮厚,想等您渡完神劫親自幫我回歸鐘氏族譜?!?/br> 鐘瓊衍拍了拍戊量的肩:“待今晚家宴時(shí),曾伯祖幫你把身份書頁放回族譜?!?/br> 戊量欣然道:“多謝曾伯祖?!?/br> 韓穆薇夫妻挪到了側(cè)殿,回到殿中,不等落座,錦零就傳來一事,桃無鹽向他要一間天玄鐵房,韓穆薇聞言一愣,雙眉緊擰:“他要干什么?” 沐堯垂目斂睫:“給他吧,瓊衍老祖將將重塑rou身,珠珠姑祖就義無反顧地認(rèn)主了,你不給他天玄鐵房,他也會尋其他法子,”兄弟、摯愛,無鹽前輩一個(gè)都不會放手。 “今晚的家宴結(jié)束,瓊衍老祖就該閉關(guān)了,”韓穆薇招來錦零,拿出了才入袋不久的仙靈玉髓,讓他交于桃無鹽,推衍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她只給韓小九留了一塊仙靈玉髓。 “這些估計(jì)還不夠,”作為天刑殿靈,錦零自是也能察覺到鐘瓊衍重歸的異狀,所以之前他才哭得那般傷心:“不過天刑殿有歷代天刑積聚的功德,我都將它們凝成丸子了,加上那些應(yīng)該足夠了?!?/br> 韓穆薇點(diǎn)首,同意錦零拿出功德丸:“給他天玄鐵方,讓他放心,從明日開始我和鳳鳴會寸步不離天玄鐵房。” “行” 當(dāng)晚的家宴,一眾小輩陪著鐘瓊衍飲酒到天明才將將散去,不過兩個(gè)時(shí)辰,天刑神殿正殿便落下了殿門,而韓穆薇夫妻也如許諾的那般,出現(xiàn)在了天玄鐵房外。 天玄鐵房內(nèi),桃無鹽在感知到他們來了,便著手開始準(zhǔn)備,將要獻(xiàn)祭的東西放于一旁,后一根一根地把九根金蒲草擺放好,待一切就緒,他才拿出了裝有禁魔息魂丹的玉瓶鄭重地置于觸手可及之處。 深吸一口氣后慢慢呼出,腦中閃過鐘瓊衍和鐘珠珠的身影,回憶曾經(jīng)種種他漸漸地笑出了聲,右手一揮,毫不猶豫地放出了紫晶棺,破了紫晶棺外的禁制,掀開棺蓋。 來至紫晶棺旁,他看著躺在棺中睜著一雙赤紅目,仍在不斷掙扎的rou身:“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吾不想成魔也不想成佛,只望能得半生逍遙,可是他們一身功德不該就這樣消散于天地?!?/br> “來吧,”棺中人笑面如黃泉曼陀羅一般美麗,誘惑道:“吾助你。” 桃無鹽粲然一笑:“我確實(shí)需要你相助,”后化作一縷流光回歸神府,棺中人雙目恢復(fù)清明,桃無鹽閃身來自案幾前盤坐好,最后看了一眼玉瓶,便動手挪開了鎮(zhèn)壓著心魔的魔佛舍利,立時(shí)間其周身魔氣外溢,他立馬動手開始推衍。 就在魔氣外溢的瞬間,天玄鐵房外,韓穆薇和沐堯睜開了雙目,二人均不禁緊蹙雙眉,好精純的魔氣! 天玄鐵房內(nèi),桃無鹽雙手翻飛如影,眼中的清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消散,其變得愈來愈癲狂,手下動作更加的快速,案幾上漸漸地呈現(xiàn)出一幅天衍九歸八方圖,緊接著九根金蒲草開始不斷地變換方位。 一日兩日地過去了,韓穆薇夫婦嚴(yán)守天玄鐵房,戊量仙帝來過,剛剛進(jìn)階仙帝的鳳沐世遺也來過,但均未能換下韓穆薇和沐堯。 轉(zhuǎn)眼間兩年即逝,這日風(fēng)和日麗,突然兩封金帖破空襲來,戊量仙帝沖出去接,只是將將觸到金帖竟被一股寒冽之氣彈開,守在天玄鐵房外的韓穆薇見狀,心中一動,瞬移而上,竟輕而易舉地截下那兩封金帖。 看著貼上的無色花苞徽記,她杏目微縮,后用天地規(guī)則之力打開金帖,果真如她所想:“這是承天下給我們夫妻與瓊衍老祖的戰(zhàn)帖,”拇指拂過頁腳處的那朵血色桐花,眼中厲色不掩。 戊量仙帝走近目光自帖上一掃而過:“沒說地方,但卻印了一朵血色桐花,是指堯日長兄?!?/br> “對,”韓穆薇收起金帖,扭頭回視戊量仙帝:“承天讓我們?nèi)フ宜?,”來這么莫名其妙的一出,真是叫她意外。 “這既像承天的行事風(fēng)格,但又不有些不對,”戊量仙帝抱臂擰眉:“承天一向霸道且jian詐,當(dāng)年莫懷英的死就是個(gè)活生生的例子。” 韓穆薇長吁一口氣:“現(xiàn)在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鐘曉老祖被困在一處種滿枯木梧桐的小節(jié)點(diǎn),”其實(shí)她已經(jīng)猜到承天在打著什么算盤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他這般招搖地給天刑神殿下戰(zhàn)帖,不就是想要我們離開上界去找他嗎?” 上界有什么?戊量想到一點(diǎn),勾人的瑞鳳目驀然大睜,眼中狠厲非常:“神魔之眼,他要動神魔之眼下的伏魔九宙祭臺,”若真是如此,他簡直天地不容。 “原來您也想到了,”韓穆薇冷然笑出了聲:“生而為人,卻毫無人性,”動了伏魔九宙祭臺就等于放出虛無境中的魔族。 戊量雙拳緊握,發(fā)出咯咯響,幾乎是咬牙切齒:“承天根本就不怕我們猜到他的意圖,因?yàn)樗呀?jīng)堵死了我們的路。” 是啊,韓穆薇垂首看向仍守在天玄鐵房外的丈夫,承天要天刑孤身前往,否則就讓天地生靈給他陪葬,正好她也不打算帶太多人去找尋鐘曉老祖。 戊量緊抿雙唇,遲遲才出聲:“未免有意外,我現(xiàn)在就帶著鐘家人和上九城金仙境以及金仙境以上的仙安營神魔之眼和梧桐林外,”只是這樣一來,他便不能跟隨他們了。 韓穆薇點(diǎn)首:“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一定要守住伏魔九宙祭臺,”說著便拿出了一枚信符,將金帖之事傳回天衍宗,她師叔知道該怎么辦。 “你們……你們切要小心行事,”戊量抬手朝韓穆薇拱了一禮,后瞬間消失在云上,韓穆薇輕聲應(yīng)道:“好……” 天玄鐵房內(nèi),天衍九歸八方圖上的九根金蒲草終于不再變換位置了,一縷銀絲垂落在案幾上,雙目赤紅的桃無鹽靠著最后一絲清明將鐘珠珠的小相烙在神魂之上,后立馬伸手去拿一旁的玉瓶,只是太過急切用力過猛,玉瓶不慎掉落在地。 一聲清脆的撞地聲頓時(shí)驚散了桃無鹽所有的清明,雙目徹底歸于不見亮的紅,他咧嘴大笑:“哈哈……,”眉心處的粉色桃花漸漸地被濃郁的魔氣侵染歸于墨色,后整個(gè)人化作一縷魔液直沖向上。 嘭的一聲,魔液撞到了天玄鐵房上,頓在云上的韓穆薇看著天玄鐵房魔氣沖天,便知不好,立馬喚出龍戰(zhàn)戟,直沖向下,只是不等抵近,一抹濃黑的煙自天玄鐵房屋頂沖出。 韓穆薇右手一轉(zhuǎn),戟頭向內(nèi)后迎頭一棍,嘭的一聲,想要逃離的魔煙再次撞向了天玄鐵房的屋頂,頓時(shí)桃無鹽就現(xiàn)了身形。纏在韓穆薇發(fā)上的小天菩立時(shí)禁錮了他的神魂,將他捆綁。 尋到禁魔息魂丹的沐堯,閃身上來掰開他的嘴,將丹藥塞入他口中,后用仙靈力強(qiáng)制他吞食。 丹王果然名不虛傳,桃無鹽將將吞咽下丹藥不過一息,他的rou身就被禁錮住了,再不得動彈,雙目依舊赤紅,只是眼皮已經(jīng)向下耷拉,兩滴淚滑落眼尾,他直覺好像有什么忘了,死死地盯著韓穆薇,不肯閉上雙目。 韓穆薇看著他這樣子鼻間似火燎一般,聲音沙啞地說:“你不記得珠珠了嗎?” 赤紅的雙目頓時(shí)一亮,眼中漸漸的浮現(xiàn)出鐘珠珠的身影,沐堯放開他的下顎,他試著發(fā)聲,可惜禁魔息魂丹的藥力在迅速擴(kuò)散,無論他如何用力都再不能發(fā)出聲音,后眼珠一轉(zhuǎn)看向韓穆薇的耳朵,嘴張張合合,就是不肯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