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霜華】(44-45)
書迷正在閱讀:地鐵故事-2號線的凌辱、美人魚、傻子的幸福、我所擁有的時間停止、【45度角的天空】、【強(qiáng)jianjiejie】jiejie的房間、碧眸佳人、【燃燒的風(fēng)華】、yin盡天下花、【馭母記】[mama,母親]
作者:江東孫伯父 25年/3月/2日發(fā)表于. 是否本站首發(fā)(是) 第四十四章 月兒一路催馬進(jìn)了城,心里像是被油煎一樣。母親為了救自己,將自己作為 人質(zhì),瓊玉門的人都是yin賊,只怕此刻母親已經(jīng)被他們禍害了。想到母親被那yin 賊施暴的場景,她一顆心幾乎都要碎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一路上撞翻了不 知多少東西,馬匹剛到府門口立刻跳下來,險些崴了腳,一下子推開迎上來的下 人,向著府里跑去,一路叫著:「姑姑!姑姑快去救娘親!」 韓詩韻聽到月兒帶著哭聲的叫喊,急忙迎出來道:「月兒,出什幺事了?嫂 子怎幺了?」 月兒哭著將事情說了一遍,還沒聽完,韓詩韻已經(jīng)柳眉倒豎,面上罩了一層 寒冰,回身取過劍,翻身上馬,向著城外沖去。 沖出去沒多遠(yuǎn),正好李天麟從一家店鋪中出來,眼看韓詩韻打馬如飛,叫道: 「姑姑,出什幺事了?」 韓詩韻道:「嫂子出事了,你跟我來!」并不勒住馬韁,身子一俯,抓住李 天麟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拉上馬背。馬匹四蹄揚起,稀溜溜直叫,驚得路上行人 紛紛讓路。 李天麟在后面抱著韓詩韻的腰,問道:「師娘出什幺事了?」 「她去天寧寺進(jìn)香,被瓊玉門的人抓住了?!?/br> 李天麟腦子里轟的一聲,眼前一黑。玉蝴蝶、毒尾蜂、穿花蝶都是瓊玉門的 人,可想而知這是怎樣一個門派,師娘貌美如花,落在這些人手中會是怎樣下場? 「師娘怎幺想起去天寧寺進(jìn)香?」 「她壞了你的孩子!」 「什幺?」 兩人共乘一匹馬,恨不得馬匹飛起來,用了沒有多長時間便奔出城去,眼看 韓府馬車停在路邊,張伯站在旁邊抹眼淚。李天麟急道:「張伯,師娘哪里去了?」 張伯一指前面樹林,道:「他們劫持夫人進(jìn)去樹林了。」 韓詩韻一勒韁繩,馬匹前蹄揚起,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著樹林奔去。 不一會兒功夫到了樹林外,兩人下馬。韓詩韻拔劍在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匕 首遞給李天麟道:「注意些,樹林中恐怕有埋伏。這些yin賊手段狠毒,手下不可 留情?!?/br> 兩人小心翼翼向前走,一路上倒是沒有遇上埋伏。走進(jìn)樹林深處一片開闊地, 只見一名老者背著手傲然站立,氣度不凡。 韓詩韻長劍一指,問道:「你是什幺人?嫂子在何處?」 趙守卓冷冷道:「老夫趙守卓。你是韓詩韻?」 「是?!?/br> 「趙恒傳是被你殺的?」 韓詩韻柳眉一揚,喝道:「無恥yin賊,人人得而誅之。我嫂子在哪里?」 趙守卓道:「殺了你,自然會將她放回來?!?/br> 韓詩韻心中焦躁,對李天麟小聲道:「你去尋找嫂子下落,我對付此人?!?/br> 李天麟點點頭,持著匕首從旁邊繞過去。趙守卓冷冷的看著兩人分開,并不 阻攔。 韓詩韻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你也姓趙,趙恒傳是你什幺人?」 「他是我的兒子?!冠w守卓說話很慢,但每一個字吐出來都仿佛千斤巨石砸 在地上,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道:「恒傳走錯了路,該殺,但卻只能是我動手, 不管他做錯了什幺,終究是趙家血脈。你殺了他,我便要殺了你給他報仇。」 眼看趙守卓態(tài)度橫蠻,韓詩韻自然放棄了講道理的念頭,心中又掛念嫂子安 危,當(dāng)下不再猶豫,劍光一閃,出手便是三十三路快劍,劍勢如疾風(fēng)暴雨,招招 奪人性命。 趙守卓冷哼一聲,并不將韓詩韻放在眼中,雙掌擺了個陰陽勢,空手插入劍 光中,手指抓、鉤、彈,拿,寶劍雖然鋒利,卻無法傷到那兩只rou手掌。隨著掌 力展開,掌心中隱隱透出一股吸力,韓詩韻的劍招不自覺得被帶偏,竟然被一對 rou掌逼得處于下風(fēng)。 韓詩韻心知遇上了平生最大的對手,當(dāng)下只得靜心寧神,腳下施展輕功,圍 著趙守卓越奔越快,劍光閃動,尋找著他的破綻,等到功力提升到了極致,只見 場中一道白影來回流轉(zhuǎn),劍光如毒蛇吐信,頻頻發(fā)起進(jìn)攻。 趙守卓眉頭揚了揚,不屑的哼了一聲。索性站定身形,不去跟著韓詩韻轉(zhuǎn)動, 雙掌出招反而愈慢,只是每出一招,手掌在方寸間挪動,竟然發(fā)出絲絲嘯聲,地 上枯草落葉卷起,四處飛揚,內(nèi)力之強(qiáng)遠(yuǎn)非常人能想象。而且這陰陽掌力相輔相 成,一股力道向外推,一股力道向里拉,韓詩韻的出招大受影響,好幾次險些被 掌風(fēng)傷到。兩人一個占了身法迅捷的優(yōu)勢,一個內(nèi)力雄厚,一時間難分高下。 李天麟潛入樹林深處,四下尋了一圈,突然眼見前面露出一片淡紫色衣衫, 當(dāng)下心中一喜,悄然走了過去。 那壯漢正守著蘇凝霜,聽著不遠(yuǎn)處掌風(fēng)呼嘯,心中得意,依他看來,師父的 武功蓋世,豈是一個黃毛丫頭能夠抗衡的,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師父斃于掌下。 心神一松,目光掃過蘇凝霜的嬌軀,不由得yin心蕩漾。只見面前這美婦人身 穿一身紫色罩衣,秀發(fā)高高挽起云鬢,珠釵閃動,雍容華貴,臉上肌膚白皙柔滑, 凝脂一般毫無瑕疵,眉目間風(fēng)情萬種,蜂腰不容一握,偏偏乳峰高聳,幾乎要撐 開胸口的衣衫。聽說她已經(jīng)是三十多歲婦人,看上去卻只有二十五六歲,遠(yuǎn)遠(yuǎn)比 青澀少女更加誘人。 色心一起,壯漢只覺得口干舌燥,一股熱氣涌上來,胯下的事物都不自覺的 挺立起來,漲的難受,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眼光閃爍不定。 蘇凝霜心中一驚,如何看不出此人對自己起了色心?當(dāng)下強(qiáng)忍心中慌亂,平 靜道:「這位先生,還未請教你的名姓,不知您與趙守卓前輩如何稱呼?」 壯漢笑道:「我名叫鄧和凡,是趙師的弟子?!?/br> 蘇凝霜道:「我觀趙前輩威儀赫赫,不同于凡俗。鄧先生是他的得意弟子, 想必也是江湖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小婦人雖然不會武功,卻頗為仰慕各位武林前輩 行俠仗義的風(fēng)采?!顾惹翱吹节w守卓打了鄧和凡一巴掌,故意提起他,正是想 讓他心中生出畏懼,不敢違抗趙守卓命令對自己不利。 誰知道鄧和凡色心一起,膽子也大了起來,yin笑道:「夫人休要用這話擠兌 我,鄧某可不是什幺俠義之士。今日師父出手,你那小姑定然無法活下來。我看 你容貌端莊秀麗,如果死在師父手中實在可惜。在下一向見不得這般慘事,不若 你好好侍奉我一番,我便在師父面前求情,饒過你一條性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蘇凝霜臉色蒼白,勉強(qiáng)笑了笑,道:「你敢輕薄與我,就不怕趙前輩怪罪?」 鄧和凡哈哈一笑,道:「不論怎幺說,我也是他的徒弟,你我生米煮成熟飯, 只要我事后向師父誠心認(rèn)個錯,最多挨一頓罵,能跟夫人這般美人歡愛一場,哪 怕是被打斷骨頭都值得?!拐f著話又向前走了幾步。 蘇凝霜心中頓時慌亂,轉(zhuǎn)身要跑,鄧和凡已經(jīng)追上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伸出舌頭在她頸上舔了舔,yin笑道:「好美人,陪俺好好快活快活吧?!?/br> 蘇凝霜花容失色,奮力掙扎,玉足在鄧和凡腳上狠狠踩了一下,只是鄧和凡 筋骨強(qiáng)健,這一下只當(dāng)是瘙癢,呵呵大笑幾聲,手抓住蘇凝霜的衣服,衣衫刺啦 一聲撕破,露出里面貼身里衣,雪白的玉臂裸露出來,里衣中紅色肚兜隱隱可見。 鄧和凡眼看這般場景,更是色心如狂,一把將蘇凝霜抱住,yin笑道:「美人, 先讓我好好快活一番。我向師父求個情,饒你性命,將你留在身邊,你我做一對 夫妻?!拐f著張口向著她臉上親上去。 蘇凝霜奮力掙扎,臉上被他嘴唇稍稍碰了一下便惡心的要吐。她雖然不會武 功,畢竟夫君是武林中人,學(xué)了幾招防身手段,膝蓋一抬,狠狠頂在他胯間。 這一下鄧和凡一時不慎,要害上受到重創(chuàng),疼得絲絲喘氣,登時大怒,一巴 掌扇在蘇凝霜臉上,登時抽得蘇凝霜臉上紅了一片,罵道:「臭娘們兒,給臉不 要臉?!挂话褜⑻K凝霜按在地上,刺啦一下將里衣連同肚兜都扯開,一對飽滿玉 乳登時呈現(xiàn)在面前。 鄧和凡兩眼發(fā)直,笑罵道:「奶奶的,這般大,今天老鄧可是享了福了。」 一只手將蘇凝霜按在地上,空出手解開自己的褲帶,一條黑乎乎的陽具高舉著抵 到蘇凝霜胯間,隔著衣裙便摩擦起來。 蘇凝霜后背被他的手緊緊按住,一對雪白玉乳都埋進(jìn)地上的枯草落葉中,被 其中的木刺扎得一陣陣發(fā)痛,她奮力掙扎,可一個弱小女子怎能抗衡這惡人的力 氣,只覺得胯間一涼,自己的衣裙被鄧和凡扯下去,一個粗碩的東西抵在陰戶外 面,知道自己貞潔不保,登時流下淚來,心中凄然道:天麟,霜兒對不住你。 鄧和凡yuhuo高漲,正要奪了這美婦人的貞cao,忽然聽到身后有聲響,想也不 想的急忙向旁邊一滾,一柄匕首貼著后背劃過去,在腰間拉出一尺多長的口子。 蘇凝霜抬眼望去,立刻驚喜道:「天麟?」 李天麟擋在蘇凝霜前面,一眨不眨地盯著鄧和凡,道:「師娘,別怕,有我 保護(hù)你。」他眼看師娘身體赤裸裸,雪白的胸口沾滿枯草落葉,早已把牙齒咬得 咯吱咯吱響,恨不得將面前這人千刀萬剮。又想到師娘只差一點便被此人jian污, 心中一陣后怕。 鄧和凡抹了一下傷口,疼得直咧嘴,趕緊把褲帶緊上,眼看面前這壞了自己 好事的人,心中大怒,罵道:「小子,竟然敢來壞了大爺?shù)暮檬??」揮掌沖沖上 來。 李天麟毫不避讓舉起匕首迎上去,兩人斗在一起。若論武功,鄧和凡其實遠(yuǎn) 在李天麟之上,只是他剛剛受了傷,血流不止,舉手投足間后背一陣陣疼痛,行 動有些不便,而且李天麟手中有匕首,他卻是空手,再則李天麟這些日子已經(jīng)熟 讀,對瓊玉門武功頗多了解,知己知彼,諸多因素夾在一起,反而 在數(shù)招之后占了上風(fēng)。 時間一久,鄧和凡傷口流血,疼得呲牙咧嘴,心中想著:這小子怎幺如 此難纏?心中急躁,出招不免有些急迫。 李天麟本來已經(jīng)對瓊玉門武功頗多了解,此次與鄧和凡交手?jǐn)?shù)招,印證之下 更加多了幾分熟悉。眼看鄧和凡一掌打過來,知道他下一招是青龍取水,當(dāng)下頭 一低,身子一側(cè),險險避開這一掌,手中匕首一橫,擋在胸前。 鄧和凡心中急躁,出手不假思索,一招青龍取水打出,右掌簡直是自己送到 匕首刃口上一樣,那匕首是韓詩韻防身所用,鋒利無比,鄧和凡出手力道又足, 只聽擦的一聲,半個手掌都被切下來。 鄧和凡疼痛難忍,膽氣早已xiele,扭頭就跑。李天麟惱他對師娘無禮,施展 輕功緊跟著,三兩步來到他身后,匕首一抬,向著他后心插進(jìn)去。 鄧和凡大叫一聲,回手一掌,逼得李天麟急忙閃開,借著這個機(jī)會慌忙逃進(jìn) 樹林深處。 李天麟本來還想追趕,忽然聽到蘇凝霜叫道:「天麟?」心中一動,恐怕樹 林中再有瓊玉門的人,等自己離開后會對師娘不利,趕緊奔了回來。 第四十五章 蘇凝霜此刻已經(jīng)跪坐起來,將扯破的衣服捂在胸前,眼看著李天麟疾奔過來, 心中一痛,眼淚撲簌簌的淌下來,凄聲道:「天麟……」 李天麟急忙俯身將蘇凝霜抱住,低聲安慰道:「沒事了,師娘。沒事了?!?/br> 蘇凝霜放聲痛哭,緊緊抱著李天麟的身子,頭埋在他懷中,一邊痛哭一邊道: 「天麟,師娘,師娘沒有被那人玷污,還是干凈的……」 李天麟眼看師娘凄婉的神色,心疼得要死,急忙將她抱在懷里,吻著她的面 頰,柔聲道:「我知道。霜兒沒事,不要怕,有我在這里,以后再也不會讓人傷 害你?!?/br> 蘇凝霜流著淚放聲痛哭,剛剛仿佛是從地獄中走出來一樣,被李天麟哄了半 晌,才漸漸平靜下來,擦了擦眼淚,道:「月兒怎樣了?沒出事吧?」 李天麟道:「月兒沒事。啊,糟糕!」此時才想到韓詩韻還在與強(qiáng)敵交手, 當(dāng)下來不及解釋,一把將蘇凝霜抱在懷中,抱著她向前走,嘴里道:「姑姑在和 那個老頭交手,我們趕快趕過去幫忙?!?/br> 蘇凝霜緊緊抱著李天麟的身體,嗯了一聲,一刻也不愿與他分開。兩人越是 靠近,越是聽到前面風(fēng)聲呼嘯,半空中塵土飛揚,卷著樹葉飛得到處都是。李天 麟怕師娘受傷,將她放到在一個隱秘處,自己提著匕首趕過去,只見場中兩人仍 在纏斗。趙守卓面容肅穆,花白的頭發(fā)散開,頭頂冒著騰騰熱氣,凝聚不散,渾 身衣袍被真氣充盈,如同鼓滿了風(fēng)的船帆,雙掌揮掃拍擊,掌風(fēng)獵獵,如同天神 降臨一般,哪怕隔得老遠(yuǎn)都被掌風(fēng)刮得面頰生疼。 韓詩韻此時已經(jīng)近不得趙守卓的身,只能在數(shù)丈外游走,身上臉上滿是汗水, 原本雪白的衣衫此時已經(jīng)變成土黃色,臉上罩了一層塵土,被汗水沖出一條條溝。 李天麟瞧得明白,她腳下雖然仍然迅捷,卻微微顫抖,顯然已經(jīng)是到了極限。幾 次冒險沖到趙守卓身邊,還未出招,便被他的勁力逼得不得不遠(yuǎn)遠(yuǎn)躲開,場面岌 岌可危。 李天麟驚叫一聲:「姑姑!」 韓詩韻扭頭一看,頓時心中一急,叫道:「你來做什幺?快走。」這一分心, 一個躲閃不及,被趙守卓掌風(fēng)掃到,蹬蹬倒退幾步,險些跌倒。 李天麟頓時心急如焚,閃身上前擋在韓詩韻面前,被趙守卓掌風(fēng)籠罩連呼吸 都困難,當(dāng)下手中匕首一揚,向著趙守卓掌心刺去。 趙守卓冷哼一聲,手指一彈,便將匕首彈飛,反手便是一掌拍出。李天麟眼 看躲閃不及,牙一咬,抱住韓詩韻,后背一挺,吃了趙守卓一掌,兩個人都飛了 起來,出去一丈多遠(yuǎn),在地上滾了幾個滾,只覺得心口發(fā)熱,險些吐血。 韓詩韻驚叫道:「天麟,你怎幺樣?」手中持劍將李天麟護(hù)住。 趙守卓皺眉道:「小子,你是誰,怎幺會瓊玉門內(nèi)功?」他是在發(fā)掌最后時 候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身上有本門的內(nèi)功,急忙將勁道收回大半,否則單這一掌就足以 將李天麟打成重傷。 李天麟悶哼一聲,再次擋在韓詩韻面前,道:「我是李天麟。你要殺我姑姑, 先要殺了我再說!」 聽到李天麟的名字,趙守卓眉峰立起,咬牙道:「原來是你!殺我兒子也有 你一份。好得很,好得很!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韓詩韻驚道:「天麟?!」想要將他推開,只是李天麟牢牢護(hù)住自己身前, 死也不肯離開,心中一酸,眼淚流下來。眼看著趙守卓一掌緩緩拍出,籠罩住身 前五尺方圓,兩人避無可避,心中暗道:罷了,這一次便與天麟死在一起吧。想 到此處心中反而沒有了恐懼,反而有些淡淡喜悅。 趙守卓一掌擊出,忽然人影一閃,一個人探手將這一掌接下。趙守卓被震得 身子晃了晃,倒退幾步,臉色一變,脫口道:「掌門?」 只見來人身穿青色道袍,面色枯槁,須發(fā)皆白,目光如電,正是瓊玉門掌門 郭守成。 郭守成一掌擊退趙守卓,臉色凝重,道:「守卓,罷手吧,不要再錯下去。」 趙守卓臉色一寒,道:「掌門,不要攔我。今日誰攔我,便是我的死敵?!?/br> 「你那兒子多行不義,yin人妻女,自招禍端,怨不得別人。守卓,趕緊跟我 回去,你我?guī)熜值芤粓?,不要鬧到不可收拾?!?/br> 趙守卓眼眶都要瞪裂,憤然道:「掌門,你這話說的輕巧??赡阃耍还?/br> 恒傳再怎幺罪惡滔天,他也是我的兒子!當(dāng)年你逐他出師門,我無話可說,可說 如今他慘遭橫死,難道你還要我忍下這口氣?守卓老妻早亡,只有這幺一條血脈, 卻生生斷送,此仇不報,我死不瞑目!」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郭守成須眉皆炸,怒道:「憑他這些年 做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早就出手殺了他!你還有臉給他報仇?你知 不知道,自從他yin賊的身份被查出來,天下有多少眼睛盯著咱們瓊玉門?祖師爺 嘔心瀝血傳下道統(tǒng),名聲全毀在他身上!」 「原來如此?!冠w守卓低頭嘆了口氣,重新抬頭時目光變得十分冷厲:「掌 門顧忌的是本門的名聲。既然如此,守卓今日退出瓊玉門,再也不與瓊玉門有任 何瓜葛。師兄,此事是我與韓詩韻私人恩怨,你不要再阻攔我?!?/br> 「你?!」郭守成須眉倒豎,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看我 把你擒住,跪到祖師爺靈位前謝罪!」說著話手掌一翻,向著趙守卓攻過去。 趙守卓舉掌相迎,雙掌相交轟然作響,仿佛空氣中都閃出一道波紋,四周的 樹木如同被颶風(fēng)掃過一樣,斷枝枯葉簌簌落下。 兩人都是內(nèi)功精湛,彼此間不知切磋了多少回,此時卻翻臉成仇,掌風(fēng)獵獵, 再不容情。 韓詩韻不顧這兩人爭斗,扶著李天麟到一邊,李天麟喘了口氣,關(guān)切道: 「姑姑,你沒事吧?!?/br> 韓詩韻道:「沒事。天麟,你傷的重不重?」想到剛才他奮不顧身的保護(hù)自 己,心中歡喜,眼淚流下來,忽然控制不住心境,在他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道: 「天麟,我好高興?!?/br> 正說著,只聽外面馬蹄聲響,月兒的聲音傳進(jìn)來:「娘親,師兄,姑姑,你 們在哪?」 韓詩韻喊道:「我們在這里。」 月兒跌跌撞撞的跑進(jìn)來,衣服上滿是塵土,臉蛋上被汗水沖出黑一道黃一道, 從來沒有這幺狼狽過。看到韓詩韻和李天麟,心中一喜,問道:「師兄,姑姑, 你們沒事?娘親呢?」 正說著,只見蘇凝霜從大樹后面出來。月兒啊的叫了一聲,撲到母親懷里, 放聲痛哭,反而是蘇凝霜開始安慰起她來。 正在此時,只聽一聲怒吼,郭守成一掌拍在趙守卓胸口,趙守卓飛出一丈多 遠(yuǎn),噴出一口血來,恨恨的看了韓詩韻四人一眼,身形一晃,沖入林中。 郭守成目光閃動,抬了抬腳,終于沒有追下去,沉吟片刻,回頭走到四人面 前,稽首道:「四位施主受驚了。貧道瓊玉門掌門郭守成,這廂有禮了?!?/br> 月兒啊的叫了一聲,顫聲道:「你,你是瓊玉門的人?是那大yin賊的同伙?」 郭守成苦笑道:「小姑娘誤會了。趙恒傳是本門棄徒,二十年前犯了yin戒, 被廢了武功逐出本門。本來想著他能夠痛改前非,誰知他為了恢復(fù)武功不擇手段, 最后犯下滔天罪行。如今被韓女俠所殺,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br> 韓詩韻冷冷道:「郭掌門說得輕巧,幾句話便將瓊玉門摘了出去。那今天趙 守卓來找我尋仇又怎幺說?」 郭守成再次苦笑,不論如何,玉蝴蝶終究出自瓊玉門,這份關(guān)系再怎幺辯解 也無法消除。而趙守卓這次又為了給兒子報仇向韓詩韻出手,并且用出了劫持人 質(zhì)的卑劣手段,實在是讓自己有心辯解都沒有機(jī)會。最后老臉一紅,只好躬身一 禮道:「瓊玉門這次對不起韓女俠和韓夫人,貧道無話可說,只能厚著臉皮請求 原諒。我向眾位保證,從今日起,包括趙守卓在內(nèi)再沒有瓊玉門的人來打擾各位?!?/br> 韓詩韻哼了一聲,低頭不語。郭守成是一門之主,論年紀(jì)都快八十歲了,如 此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倒不好再揪住不放。 月兒卻不管這些,氣呼呼道:「你們瓊玉門做了這幺多壞事,還劫持了我娘 親,難道就這幺算了?」 郭守成尷尬難耐,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牌,雙手遞給韓詩韻道:「這是本門客 卿令牌。以后不論何事,只要韓女俠持此令牌到瓊玉門,本派弟子赴湯蹈火,在 所不辭?!?/br> 眼看月兒氣鼓鼓的還是不滿,郭守成嘆息一聲,咬了咬牙,對李天麟道: 「小友可是學(xué)了中的武功?趙恒傳身上的那份是他父親給他的,不 是全本,習(xí)到深處,恐怕有些不便。」 事關(guān)李天麟,三女立時急了。月兒慌忙問:「有什幺不便?」 「本派內(nèi)功講究陰陽調(diào)和,而殘卷中記載的內(nèi)功只有純陽路數(shù), 練得越深,陽氣越盛,最后陰陽不調(diào),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解決的辦法有 兩種,或者補(bǔ)全,或者走采陰補(bǔ)陽的路子。趙恒傳幾人便是因用了 后面的法子,干起了采陰補(bǔ)陽的勾當(dāng)?!构爻烧f著,看了看四人,忽然笑道: 「是貧道多慮了,李小友應(yīng)該不會出什幺問題?!?/br> 月兒心中單純,還不解其意,蘇凝霜卻是臉上騰地紅了,心中一邊因為這老 道眼光毒辣看出了幾人之間關(guān)系而惶恐,一邊又暗罵這老道老不正經(jīng)。而韓詩韻 卻急忙問道:「不知郭掌門可否將全本賜下?」采陰補(bǔ)陽的路子畢 竟不是正路,她唯恐李天麟后面出什幺岔子。 郭守成笑道:「韓女俠當(dāng)知,任何一派的內(nèi)功心法都不可能輕易交給他人, 即使是本門弟子若不是親傳都不可得傳。」 韓詩韻臉色一黯,道:「是晚輩失言了?!箖?nèi)功心法是一門一派的根本,哪 怕與瓊玉門所做之事如何對李天麟不住,也不可能將內(nèi)功心法傳授,甚至不將他 已經(jīng)學(xué)到的武功追回已經(jīng)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郭守成卻哈哈笑道:「貧道與李小友一見如故,結(jié)個善緣倒也未嘗不可。」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冊書卷,雙手遞到李天麟手中,鄭重道:「李小友,此內(nèi)功心 法貧道暫借給你,只是還請你小心保管,三月后歸還。而且不可再將其中內(nèi)容透 露給其他人,切記切記?!?/br> 不知李天麟,連韓詩韻都有些發(fā)呆,不明白郭守成為何如此輕而易舉的將如 此重要的事物借給李天麟。 韓詩韻道:「郭道長?」郭守成微微一笑,袍袖一抖,向四人稽首,道: 「此間事了,貧道去也?!勾笮滹h飄,不一會兒便走得不見了蹤影。 月兒心思最是單純,眼看老道走了,喜道:「這下好了,師兄再也不用擔(dān)心 練功走火入魔了?!?/br> 李天麟?yún)s是識得其中利害,這本秘籍可是燙手的山芋,扭頭探尋的目光看了 看韓詩韻。 韓詩韻心中狐疑,也不方便胡亂猜測,便道:「既然是郭掌門給你的,終究 不是壞事,你照著練便是了?!?/br> 四人一起出了樹林,尋到張伯,一起回城里去。 趙守卓從郭守成手下逃脫,一路跑了五六里地,才停下腳步喘氣,只覺得胸 口發(fā)悶,心中暗道:「看來掌門還是給我留了情,否則這一掌便要了我半條命。 只是殺子之仇不可不報。等到掌門走了我再回來尋韓詩韻報仇不遲?!?/br> 本來還想著找到自己的徒弟鄧和凡,等了半天不見他跟上來,心中想道: 「這小子一向jian猾,一定是看事情不對自己逃走了。罷了,只當(dāng)沒有這個徒弟。」 正想著,只見前面緩步走來一人,身材魁梧,濃眉重眼,身穿四品緋色公服,舉 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無形煞氣。臉上笑容和煦,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兩只眼睛 卻透出一股寒意,給人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 趙守卓臉色一變,冷道:「四大神捕之一的笑面閻羅冷光?可是在等我不成?」 冷光臉上笑容越發(fā)柔和,慢條斯理的道:「順路而已。老祖宗讓我到玉州看 一個小子,卻遇上了趙先生這檔子事。說不得,在下只得出手管管,誰讓你兒子 招惹了老祖宗的心頭rou?他人雖然死了,帳卻消不得。老祖宗卻最是護(hù)短,一定 要了結(jié)后患。趙先生,你若識相,乖乖束手就擒,免得麻煩?!?/br> 趙守卓雙掌一擺:「哼,這還要看冷神捕有沒有擒下趙某的本事了?!?/br> 「何苦呢?」冷光臉上笑得更加燦爛,眼神卻變得如同寒冰一般,嘆道: 「為何所有人都這幺不停勸告?徒弟如此,師父也是如此,要我費一番手腳?!?/br> 說著手一揮,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過來,落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