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你看我這個電腦,怎么有點慢?” “我最近想寫一個金融圈的故事,有什么金融類的書推薦嗎?” 工作日,他上班時,奚嘉中午會給他發(fā)消息。 【醋醋,你知不知道我小名叫什么?】 【我以前叫色色,現(xiàn)在改名兒了,叫蟹蟹。哈哈?!?/br> 他當(dāng)時沒反應(yīng)過來醋醋和蟹蟹有什么關(guān)系,后來才明白,醋和螃蟹,最配。 第七十二章 翌日。 季清時天還沒亮就起床,在客廳等著奚嘉, 他好奇, 奚嘉今天的記憶是不是依舊停留在兩年前。 六點十分, 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還哼著曲子。 季清時轉(zhuǎn)臉,奚嘉穿了長裙,臂彎搭著大衣, 平時的背包換成了手包,看樣子有約會。 “季二,早?!?/br> 季清時:“……早?!彼€記得昨晚, 她說今天要去馬場訓(xùn)練。他試探著,“要去哪兒?” 奚嘉反問:“你說呢?還能去哪?” 季清時:“你打扮這么隆重,還以為今天不用訓(xùn)練?!?/br> “晚上約了葉秋吃飯,提前慶祝圣誕。省得訓(xùn)練結(jié)束再回來換衣服?!鞭杉伟汛笠麓钤谏嘲l(fā)背,去吃早飯。 她剛吃幾口,想起來叮囑季清時, “靠窗的座位給我們倆留著?!?/br> 季清時:“嗯。” 奚嘉喝了幾口牛奶,覺得哪里不對,她問季清時,一早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季清時瞅著她, 很確定,她的記憶真停留在了兩年前,不過昨天的事情還是記不得多少。她忘了他住家里。 他隨便扯了個理由:“這幾天住家里,大哥也住家里, 陪你過圣誕。好多年沒陪你?!?/br> 奚嘉頷首。還算有良心。 她若有所思幾秒,心里打定了一個主意。 季清時拿著手機出去,給武楊打了電話,把奚嘉記憶恢復(fù)的事告知,讓他做好準(zhǔn)備工作,也別讓俱樂部里的人露餡,盡量配合她。 武楊一個激動,“你再說一遍!” 他在吃早飯,扔下筷子也不吃了,拿了車鑰匙就走,到了門口想起外套沒帶,又折回來。 季清時難得有耐心,把剛才的話重復(fù)。 武楊:“我這就去馬場。”他在群里發(fā)消息,通知所有人,八點開會。 他終于盼來了,久別重逢。 季清時通知了武楊,又打開葉秋的消息對話框。不管是什么理由再聯(lián)系她,都是他不要臉的表現(xiàn)。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發(fā)過去:【嘉嘉記憶恢復(fù)到兩年前,晚上約你吃飯,慶祝圣誕,在我的餐廳。】 緊跟著,他又發(fā)一條:【不用回。】 葉秋剛睡醒,盯著這條消息愣了數(shù)秒。她都沒注意季清時第二條信息,直接聯(lián)系奚嘉。 前些日子,莫予深用奚嘉的號添加她好友,讓她等消息,她就天天盼,盼著奚嘉哪天能想起她。 終于想起她了。 【嘉兒~想你了?!?/br> 奚嘉在吃早餐,不方便打字,跟她語聊?!耙淮笤绲?,你rou麻不?” 葉秋:“想你了呀?!?/br> 奚嘉蹙眉,聽她聲音不對,鼻音很重,像是要哭的感覺:“跟我二哥吵架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葉秋不知怎么回,只能呵呵呵幾聲。 奚嘉:“我一會兒收拾他?!?/br> 葉秋岔開話題,“我晚上七點左右才收工,到飯店得八點多?!?/br> 奚嘉:“我也差不多,見面聊,我吃飯了啊?!彼袛嗤ㄔ?。 這時,季清時正好從院子里進屋,季清遠也從二樓下來。 奚嘉有點懵,怎么都聚齊了。她看著大哥,“你……”疑問還沒問出,季清時攬過話頭,“大哥昨晚就住家里,回來凌晨了,你沒看到?!?/br> 原來是這樣。 季清時和季清遠對了個眼神,兩人坐下來吃飯。 季清遠不知道奚嘉白天的記憶能維持多久,能不能維持到晚上,不過他還是提前給她打聲招呼。 他有個朋友來北京,暫住家里一段時間。叫莫予深。 “莫予深?” “嗯。”季清遠問:“怎么,你認識?” 奚嘉搖頭,“好像聽過這名字??赡苁侵孛?。他來北京你怎么不在酒店訂房間?” 季清遠:“以前我在國外,也去他家住。” 奚嘉點點頭。人多過圣誕節(jié)熱鬧?!澳枭铋L得怎么樣?好不好看?單身嗎?” 季清遠:“……” 奚嘉吃完了,她起身,拍拍季清遠肩膀,“我就是隨便問問,別嚇著?!?/br> 她沒急著走,拿起手機,雖然記憶不完整,有些事,依舊印象深刻。 比如,要零花錢。 奚嘉打開手機收款碼,遞給季清遠,“大哥,我沒錢了?!?/br> 季清遠掃碼,轉(zhuǎn)了兩萬。 奚嘉趕緊收款,季清時很自覺,已經(jīng)打開掃一掃,準(zhǔn)備支付。 收了零花錢,奚嘉心情上升好幾個指數(shù),如今,她也是日入幾萬的精英人士。 奚嘉到了院子里,沒看到她的車,大概是被送去保養(yǎng)。她問管家要了季清時跑車的鑰匙,瀟灑出門。 她那輛生日車牌照的車,在莫予深別墅。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也是平常的一天。 俱樂部所有工作人員,按部就班。 武楊故作剛到,在停車場等著奚嘉。 奚嘉開著跑車,招搖而來。 武楊倒車,停穩(wěn)。 奚嘉的車停在他隔壁,“楊楊,早?!?/br> 她終于認出他。武楊做個深呼吸,推門下去,像以前那樣,“早?!?/br> 兩人并肩走去訓(xùn)練場。 天空灰蒙蒙,陰冷。 寒冬、冷風(fēng)、枯葉、發(fā)黃的狼尾草。一片蕭瑟。 什么都沒變。 又一切都變了。 她的時間比別人晚了兩年。 她的馬術(shù),也不知道退步成了什么樣。 武楊隱隱擔(dān)憂,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季清時的叮囑還在耳邊:你不要告訴她,她以前生病,還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她想不起來就會鉆牛角尖。 會產(chǎn)生心理問題。 “嘉嘉。跟你商量個事兒?!蔽錀钪?jǐn)慎措詞。 奚嘉側(cè)臉:“你說?!?/br> 武楊:“一會兒你訓(xùn)練的時候,能不能裝作很不順,馬術(shù)退步了?” 奚嘉不明所以。 武楊:“我剛接到其他運動員教練的電話,說有幾個人馬術(shù)退步的厲害,開始懷疑自己。我猜測可能是天冷,不管是人還是馬,反應(yīng)都沒那么靈敏。” 奚嘉頭一次聽說這么奇怪的理由。這種溫度,馬不會受影響。 不過她還是應(yīng)下來,做了個ok的手勢。 奚嘉的外籍教練和馴馬師都在訓(xùn)練場等著她。一年零一個月,他們沒有合體訓(xùn)練。曾經(jīng)都沒不再抱希望。 教練像往常那樣,給她一個擁抱,開始一天艱辛又愉快的訓(xùn)練。 奚嘉去換衣服,一切沒有半點不適,她騎上馬背,依舊很自然。直到障礙訓(xùn)練時,她才感覺吃力。 有那么一瞬,開始懷疑人生。 還好,有武楊那番話打底,她沒那么慌亂。 武楊沒在訓(xùn)練場多逗留,他去了監(jiān)控室,一直盯著奚嘉訓(xùn)練的畫面,整個訓(xùn)練過程,他雙手不由緊握。 心臟跟著馬蹄的躍起、落地,而劇烈起伏。 不在馬背上的奚嘉,是沒有靈魂的,他一直這樣認為。 上午的訓(xùn)練結(jié)束。武楊松口氣,額頭也滲出了汗。比他自己頭一次騎馬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