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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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寶:?。。?/br> 林善舞一側(cè)頭,見傅家寶滿臉震驚,不由莞爾,問道:“你這么驚訝作甚?” 傅家寶一抹臉,把沾在嘴邊的瓜子殼抹掉,呆呆道:“我沒想到,娘子竟然會看這種書?!?/br> 林善舞道:“你們不都要求女子看這些書?我看這書里有幾頁寫得還算有意思。要是有機(jī)會,我就學(xué)學(xué)。” 傅家寶仿佛看到天上掉餡餅了,他看著這平時動不動就打他的媳婦,心想自己最近是真的轉(zhuǎn)運(yùn)了?還是他終于得老天看重了,不僅有縣令上趕著給他寫推薦信,連一直兇巴巴的媳婦也要變得溫柔可人了么?那他是不是可以對娘子這個……那個…… 林善舞見傅家寶神游天外,嘴角還掛著傻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將《女戒》遞過去,“夫君可看過?” 傅家寶還真沒看過《女戒》,從前也沒興趣看,但是眼下娘子遞過來,他還真起了幾分好奇心,就果斷接了過來,結(jié)果剛剛翻看了兩頁,他的表情就從期待轉(zhuǎn)為震驚,而后又變成了厭惡與惶恐。 嘩的一聲,那卷書直接被傅家寶從車窗扔了出去,下一刻,傅家寶就掏出帕子沾了些水,先把自己的雙手仔仔細(xì)細(xì)擦干凈,然后換條帕子,抓過娘子的手,把她雙手也仔仔細(xì)細(xì)擦了一遍,仿佛兩人的雙手方才沾到了什么臟東西。 林善舞垂頭看著他擦拭,問道:“怎么了?你覺得那本書臟?” 傅家寶連林善舞的指甲縫都不放過,正揪著帕子一小塊尖尖往里頭擦拭,聞言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臟,比那臭水溝里的糞便還臟!” 傅家寶面上露出嫌惡來,一邊給她擦手一邊勸道:“娘子,日后不許你看那種書,更不許你學(xué)!你要是敢學(xué),我就……” 林善舞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就怎么?” 傅家寶以為她真的想學(xué),有些著急了,說道:“我就……我就不疼你了!也不給你打了!” 林善舞:…… 她沒想到傅家寶會說出這種話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來。 傅家寶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疑惑又有些奇怪,“娘子你笑甚?” 林善舞:“我笑你方才不是還挺期待我學(xué)的,怎的這就變了。莫非你們男人都是這樣,說變就變?” 傅家寶哼了一聲,“我原以為《女戒》里寫的是教女子如何對丈夫溫柔體貼,小意殷勤,誰知里頭竟然教女子要對丈夫千依百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要是被外男摸了腳,就得把腳砍掉以示貞潔……”說著說著,他呸了一聲,厭惡道:“敢情寫書人是覺得別人的媳婦就沒人疼唄?” 說著又緊緊盯著林善舞,“娘子你可不能學(xué)!要是將來有人碰你的腳,你打那人一頓就成,你可不要學(xué)那書里把腳給砍了??!” 說著說著,他就忍不住抱住了林善舞的小腿,“娘子你看你這雙腳,生得多靈秀可愛,你要是砍了,你會后悔一輩……”話未說完,他額頭就被林善舞戳了一下又一下。 林善舞一邊輕輕戳他腦門,一邊低頭瞥他,“傅家寶,你傻了么?你以為我是什么人?我會像書里那樣把腳給砍了?” 傅家寶方才也是被那書給氣著了,此時聽娘子這么一說,才明白過來,對啊,他娘子這般聰明,怎么會被拿書給騙了,他哈哈一笑,“娘子不會就好。”頓了頓,又道:“娘子,你怎會突然拿那書來看?” 林善舞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直嫌我不夠溫柔體貼?我就想著拿本書來看看?!?/br> 傅家寶立刻道:“那你也不能看這種書?。 ?/br> 林善舞看他又急了,反問道:“怎么?你很擔(dān)心?你難道不想我像其他女子一般,溫柔賢惠?” 傅家寶立刻搖頭,道:“不要了,娘子,你這樣就挺好。我就喜歡你這樣?!?/br> 林善舞反問,“喜歡我天天打你?” 傅家寶是喜歡娘子追著他打時那樣生動明媚的模樣,但是天天打……他可受不住。 過了片刻,他才閉了閉眼,豁出去一般道:“那娘子要是高興,天天打我也……也無妨?!狈凑镒硬粫娴拇騻蟛涣怂褪茳c(diǎn)疼,為人丈夫,應(yīng)當(dāng)大度些。 林善舞見傅家寶那副模樣,忍不住又露出笑來,“那好,以后我要打你,你可不許躲?!?/br> 啊?傅家寶傻眼了,“娘子,你不能這樣?!币娏稚莆杳嫔纤菩Ψ切?,他掙扎了一會兒,才認(rèn)命般道:“那好吧,不躲就不躲。只是娘子你以后打我輕點(diǎn),我怕我叫太大聲會讓外人聽到。你……你總得給我留點(diǎn)面子?!?/br> 林善舞聞言,忍不住又想扶額,半晌后,她搖頭道:“傻瓜,你要是沒有做錯什么,我怎會無緣無故打你?!?/br> 傅家寶先是一愣,隨即露出欣喜來,湊到林善舞身邊道:“我就知道,娘子你最心疼我了?!?/br> 林善舞抿著嘴笑。她覺得,傅家寶雖然時常不著調(diào),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有些快樂。也許,這樣一個人,真的可以成為她的牽絆,真的可以陪著她走完這一生。 林善舞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聽見傅家寶道:“娘子你挪過去一些?!?/br> 林善舞:?? 這輛馬車不算大,林善舞和傅家寶原本隔著小幾對坐,她不知道傅家寶擠過來要作甚,但此時心情好,也配合著往里頭挪進(jìn)去一些,露出個小口子來。 這個小口子是不夠一個人坐下去,偏偏傅家寶在那努力擠阿擠,還真叫他擠進(jìn)來了。 聽見傅家寶坐下去后發(fā)出一聲舒爽的嘆息,林善舞滿面問號。 原本一個人的位置硬生生坐了兩個人,林善舞覺得擠得慌,幾乎想將傅家寶給踢出去,偏偏傅家寶自覺十分美好,還將腦袋靠在林善舞肩上,雙手摟住了她一條胳膊,滿臉幸福道:“娘子,咱們是夫妻,咱們就該坐一起。” 林善舞:…… 我的搟面杖呢? 第66章 傅家宅子距離縣衙不算近可也不算遠(yuǎn),傅家寶剛剛擠著林善舞坐下沒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阿下在外頭喊道:“少爺,少奶奶,縣衙到了?!?/br> 傅家寶滿臉遺憾,林善舞則是松了口氣,總算不用跟傅家寶擠在一起了。 兩人一道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明景已經(jīng)站在縣衙門口等著了。 見到林善舞一起來了,明景一愣,隨即打了聲招呼,“嫂子安好。” 林善舞亦含笑見禮,三人一塊往縣衙里頭走。 錢家父子判了罪,他家財產(chǎn)除了一小部分田地分給家中婦孺外,其余的盡數(shù)充公,其中包括錢家大宅以及月容莊等大大小小幾個鋪?zhàn)印?/br> 明縣令做事一向周到,這些抄來的產(chǎn)業(yè)賣出去后,都會用于修橋鋪路,其中各項(xiàng)錢款也會一一編成冊子上報朝廷。 林善舞和傅家寶跟著明景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同樣收到消息的有不少,一眼望過去,除了樂平縣本地的商戶外,還有隔壁縣城的。 這些人原本信心十足,但是在瞧見傅家也來了人、還是由明縣令之子親自帶進(jìn)來的后,那眼神就微妙了許多。 有人厚著臉皮湊上來問傅家寶要買的是什么產(chǎn)業(yè),傅家寶也并不避諱,直接道:“錢家除了月容莊,還有什么產(chǎn)業(yè)能讓本少爺看得上眼?” 這話一出,廳堂里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嘆息聲。好幾個商人交換了眼神,最終紛紛決定放棄這間鋪?zhàn)印?/br> 雖說月容莊的地段極佳,鋪面又大又敞亮,但是好鋪?zhàn)佑植恢贿@一間,地段稍次一些的,或者占地少小一些的,多的是。沒必要為此得罪傅家。 當(dāng)然,也有極想要這鋪?zhàn)忧也慌碌米锔导业模且磺埔娒骶白诟导覍毶磉?,且二人言談舉止極其親厚,這些人便退卻了。 得罪了傅家不算什么,但是同時得罪傅家和縣令之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明景和傅家寶混在一起那么久,二人想必臭味相投,若是他跑到明縣令跟前明里暗里地給他們穿小鞋,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般瞻前顧后之下,在場所有商人竟都放棄了月容莊,最終傅家寶用比預(yù)算中還少一百兩的價錢,也就是四百兩銀子拿下了月容莊。 當(dāng)簽下契書的那一刻,傅家寶眼里興奮極了,忍不住對站在身邊的林善舞道:“娘子!才四百兩?。≡蹅冑嵈罅?!回去就跟老頭子說花了八百兩,你可不如跟老頭子說?。 ?/br> 林善舞微微搖頭,隱藏在冪籬下的面容露出無奈來。 二人買下鋪?zhàn)雍?,又跟明景寒暄了片刻,才回到傅家?/br> 一走進(jìn)臥房,傅家寶就迫不及待道:“娘子,快!咱們上新鋪?zhàn)忧魄疲 ?/br> 林善舞摘下冪籬,拿梳子整理了一番微微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才道:“你這么著急作甚?” 傅家寶道:“怎能不急???這可是咱家的第一間大鋪?zhàn)?。”在傅家寶眼里,傅家這個大家庭不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只有東院這個由他和娘子組成的小家才是屬于他。對于他和娘子的資產(chǎn),他自然是極為看重的。 林善舞見傅家寶著急,搖頭一笑,“好啦,你等等我,我?guī)霞埞P?!?/br> 傅家寶好奇道:“帶紙筆作甚?” 林善舞的筆是交代人用炭磨成細(xì)條后做成的粗糙炭筆,用起來比毛筆順手多了。她一邊從抽屜里取出這些東西,一邊回道:“月容莊如今已經(jīng)成了咱家的產(chǎn)業(yè),格局自然要改一改,不能跟原來一樣?!?/br> 傅家寶拊掌道:“有道理。咱們要將那鋪?zhàn)又匦滦蓓槐椋瑹ㄈ灰恍虏藕?。?/br> 于是兩人剛剛回到傅家沒多久,就又出門了,這回還叫上了阿紅。 阿紅原本聽少奶奶說今日暫停營業(yè)一日,還有些好奇,此時聽見少奶奶說買下了新鋪?zhàn)樱⒖碳悠饋?,她等這一天老久了! 露華軒的生意越來越好,這客人一多,也就顯得鋪?zhàn)釉叫?,好多客人都只能站在鋪?zhàn)油忸^排隊(duì)進(jìn)來,有的客人嫌排隊(duì)慢,轉(zhuǎn)身就走了,說是明日再來買,可誰知他們明日還來不來?萬一明日他們上了別家鋪?zhàn)?,或者把這事兒給忘了,那鋪?zhàn)永镓M不是白白少一筆收入。 阿紅每日站在鋪?zhàn)永锟粗?,每少一個客人,她的心就要揪一下,心疼那到了跟前又飛走的銀錢??!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在想,要是少奶奶能盤下一間大些的鋪面就好了,那樣露華軒的生意一定能更好??墒且粋€好鋪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買到的,阿紅心里也只能干著急。 此刻聽見少奶奶不聲不響就買下了一間新鋪?zhàn)?,她怎么不欣喜??dāng)下就利索地跟著少爺和少奶奶去了新鋪?zhàn)印?/br> 一路上阿紅滿懷期待,想著新買的鋪?zhàn)邮莻€什么樣,在哪個位置,離家里近不近?可是當(dāng)馬車停下來,阿紅掀開車簾瞧見面前還貼著封條的鋪?zhàn)訒r,她傻眼了。 這……這不是月容莊嗎? 少爺和少奶奶買下的是月容莊! 阿紅驚了!月容莊看是這縣里頭地段最好的胭脂鋪?zhàn)?,這里是城內(nèi)東街最繁華的地段,周圍全是茶館酒樓綢緞莊,是城里富戶最愛來的地方,每日來往馬車絡(luò)繹不絕,老人有句話,說的是但凡你有一間東街的鋪?zhàn)?,甭管賣什么都虧不了本。這也就是說,東街的鋪面風(fēng)水是極好的,無論做什么生意都是錯不了的,而月容莊所處的地段,可是東街最好的! 阿紅做夢都沒想過少奶奶竟然能買下這間鋪?zhàn)樱∫浪宦飞隙家詾樯倌棠讨粫谖鹘仲I,畢竟東街的鋪?zhàn)涌刹槐阋恕?/br> 跟在少爺少奶奶身后,阿紅見到阿下系好馬車后跑去拆封條,連忙也跟著過去。 月容莊被官府封了許久,門窗緊閉不見日月的,此時一打開大門,便有一股悶悶的煙塵味兒撲滿而來。 傅家寶搖開扇子擋在娘子面前,自己則抬起袖子捂住口鼻,皺著眉頭悶聲道:“娘子,咱倆失算了,這里也太臭了,為夫先帶你去茶樓避避?!闭f著又對那兩個下人道:“你們,先把這里收拾收拾!” 阿下和阿紅連忙應(yīng)是。 于是沒等林善舞說話,傅家寶便去牽娘子的手,見娘子沒拒絕,他喜滋滋地拉著娘子就走了,只剩阿紅和阿下待在鋪?zhàn)永铩?/br> 兩位主子走了,阿紅和阿下也跟著自在了許多。 阿大道:“這還是我第一回走進(jìn)月容莊呢,這鋪?zhàn)诱娲?!?/br> 阿紅環(huán)顧著這間鋪?zhàn)樱c(diǎn)頭道:“那是,這可是城里最大的胭脂鋪?zhàn)??!卑⒓t沒有說的是,這也是她第一回走進(jìn)月容莊,從前少奶奶還沒開鋪?zhàn)訒r,她不時也會買些胭脂水粉,但是月容莊這樣的大鋪?zhàn)邮菑膩聿桓疫M(jìn)的,后來她幫少奶奶經(jīng)營露華軒,月容莊的錢老板又跑來欺負(fù)人,她對月容莊極為討厭,就更不可能跑到這兒來了。 但現(xiàn)在不同了,一想到月容莊如今成了自家的鋪?zhàn)?,阿紅對這間鋪?zhàn)泳蜐M意得不得了。 她和阿下先四處看了看。這鋪?zhàn)蛹s莫八尺見方,十二尺見長,大門左右兩邊各有兩扇開得極大的窗戶,兩人一打開窗戶,日光從外頭透進(jìn)來,亮堂極了。這鋪?zhàn)永锲渌麞|西都搬空了,只剩下一只沉重的柜臺擱在正中。 兩人往里頭走,才發(fā)現(xiàn)這鋪?zhàn)硬坏袀€小閣樓,后邊還帶了個小院子。 兩人在院子的水井中打了桶水,就提著水將這鋪?zhàn)永锢锿馔馇謇砹艘槐?,忙活兒了一下午,總算趕在少爺和少奶奶回來前清掃完。 而見到兩人回來,阿紅立刻趕在阿下前面,躥到少奶奶跟前道:“少奶奶,這鋪?zhàn)永锢锿馔舛记鍜哌^了。這里頭比我原想著還大呢,奴婢這就帶您去瞧瞧!” 林善舞見阿紅這丫頭如此積極,點(diǎn)頭道:“辛苦你了?!?/br> 阿紅立刻笑彎了眉眼,說道:“這是奴婢本分,不值當(dāng)少奶奶夸獎?!?/br> 站在林善舞身邊的傅家寶聞言,涼涼地看了阿紅一眼,道:“這可不止是你一個人打掃的吧!功勞都攬到自個兒身上了?”說著,還看了阿下一眼。 只見阿下袖子挽到了胳膊上,臉上和衣裳上都沾了不少塵土,手里還抓著一塊臟兮兮的抹布,一看就是剛剛在干活的。 聽了這話,阿紅面上卻一點(diǎn)兒異樣也沒有,笑嘻嘻道:“大少爺,可奴婢方才也沒說這全是我一個人打掃的,怎么就算是攬功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