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或許只有等到朱云從來到這里,大家才能好好談一談了。而且秦堯也想見識一下這個名滿天下的麟榜魁首,究竟是何等風(fēng)采的人物。 但是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卻依舊不見朱云從的到來。期間孟奇已經(jīng)打了兩次電話,卻都無人接聽。 不詳?shù)念A(yù)感在圣教所有人心底浮現(xiàn)出來,越來越濃郁。最終孟奇一咬牙,下令讓三個手下駕駛直升機到山里面尋找。 又是半個小時過后,搜尋者傳來了一條更加驚人的消息—— “報告孟副教諭,大事不好了!朱總教諭身邊兩位助手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出山口向里三四百米處,朱總教諭則下落不明!還有,旁邊發(fā)現(xiàn)一部遺落的手機,應(yīng)該是朱總教諭的!” 孟奇的腦袋“轟”一下大了起來! 朱云從竟然也遇襲了! 朱云從帶著的兩個手下都死了,這意味著朱云從本人就算沒死也肯定非常危險。 甚至連手機都遺落當(dāng)場,說明朱云從又是何等狼狽的離開了戰(zhàn)斗現(xiàn)場。 “搜!馬上給我搜!”孟奇幾乎是在怒吼,“隨時保持聯(lián)系,我們也將馬上進山!另外,山中遇到任何可疑人等,格殺勿論!” 殺氣騰騰。 但是不怪孟奇過于霸道,而是因為今天圣教確實紅了眼。 損失太慘重了,朱世鐸等五人,外加朱云從兩個手下,一下子七個人遇襲而死,這件事足以轟動整個遺族世界。 當(dāng)然,圣教的臉面也會被狠狠拍打。 更重要的是,圣教“太子爺”、麟榜第一人朱云從也栽了,生死不明! 這份打擊、這份嘲弄,更會讓整個圣教名譽掃地。 孟奇吼完之后還滿是不可思議的搖頭,自言自語:“不可能,這特媽根本不可能!就算憤怒之主出現(xiàn)了,朱總教諭也有足以與之對抗,至少有時間跟我們聯(lián)系。” 不要以為朱云從大意了,事實上他兩個助手非常強悍,都是上等嫡裔境界的強者,類似于高戰(zhàn)庭那種。 而且這兩位精于配合,甚至擅長咒法威力疊加,可以將兩人之力作用于一人,產(chǎn)生不亞于下等真裔的效果。 朱云從本人也有強大的法器,甚至是兩件!所以戰(zhàn)斗之力也絕不弱于憤怒之主。 別說遭遇憤怒之主,甚至就算再多遭遇一個魔主,朱云從至少能逃出來才對。 所以在秦堯覺得孟奇過于托大的時候,宇文述學(xué)卻悄悄解釋說:“孟奇對朱云從實力的評價很客觀。因為朱云從不僅有提升戰(zhàn)斗威力的法器,而且還有一件加速御空的法器,可以讓他如鷹隼般高速御空飛行。有這件法器在,只要不是遇到三大尊或者鉅子,朱云從應(yīng)該都有逃走的機會?!?/br> 還特么能飛……這技能是開掛了嗎?老子不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怎么朱云從這小子竟然這么流弊。秦堯甚至都已經(jīng)有點嫉妒了。 飛,這是人類自古以來的夢想啊。 不過宇文述學(xué)隨后也解釋了,這種飛行不可能長久,據(jù)說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而且離地不會太高。 “我說呢,這不就是懸浮嗎,那誰……”秦堯險些把宋慈音給說出來。記得第一次見到宋老師的時候,她也是雙腳腳尖離地,御空漂浮而來的。 當(dāng)然,朱云從的御空速度肯定超過了宋老師那種。 總之朱云從本不該栽這么狠。 看到孟奇還在疑惑,秦堯說道:“你要知道,咱們一開始只是在追紹延峰,覺得充其量也就是遇到憤怒之主和魘魔。但是我們也應(yīng)該明白,憤怒之主不是一個人,他是整個天理會的首腦?!?/br> 真要是調(diào)動了整個天理會的人力,不知道其能量又該是有多大。 宇文述學(xué)點頭:“是啊,至少以他們那種組織的能力,我覺得搞一些熱武器應(yīng)該不是很難吧?朱云從就算實力很強,但真要是被步槍給打中了,也得栽下來?!?/br> 孟奇等人的臉色鐵青,心道你們說的雖然有可能,但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兒嗎? 可秦堯的話更狠:“甚至就算火箭筒、肩扛式*這樣的低級重武器,他們也是能夠搞到手的吧?咱們國內(nèi)雖然管理嚴格,但境外很多非法武裝都能搞到,流竄到境內(nèi)一些也是有可能的?!?/br> 剎那間,各種怨之念力和怒之念力傳來,顯然都對秦堯的話不太滿意。 孟奇冷哼:“兩位還是少說兩句吧,云里霧里不著邊際,莫不是在看咱們圣教的笑話?” 秦堯擺手:“那倒不敢,只是說這種可能而已?!?/br> “可能個屁!沒有可能!”孟奇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再特媽胡言亂語,別管我們翻臉。大家伙兒趕緊走,去搜尋接應(yīng)朱總教諭,留下兩個在這個現(xiàn)場……嗯?” 話沒說完,遠處山里面忽然傳來一道沉悶的爆炸聲。 應(yīng)該是山里面,傳到這里的時候不是太清楚,但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緊接著不到一分鐘,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孟奇的手機上—— “孟副教諭,我們……遇襲了!我們的直升機剛剛起飛,就……就遭到了襲擊,應(yīng)該是肩扛式*……飛機爆炸墜落了,兩位同事犧牲了,我僥幸沒死,但是一條腿不能動了……請支援,請火速支援……” 遇襲事件接二連三,挑戰(zhàn)著每個人的承受極限。 孟奇掛了電話,現(xiàn)場的氣氛沉悶得幾乎要爆炸。 秦堯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揉著腦門兒說:“剛才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沒想到湊巧說中了……” 姚秦和孔宰予甚至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在這個慘烈的場合笑出來。 最終是孟奇暴怒道:“閉嘴!你們這些混蛋就算沒有作案,也對我們圣教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不敬,是要找茬嗎?” 秦堯搖頭:“當(dāng)然不至于,我們也對一系列的事件感到意外和傷心。孟副教諭還是趕緊做自己的事情了,跟我扯來扯去只能耽誤時間。另外,事情既然證明不是我們干的,那我們也就告辭了。” 別的不說,至少我們沒能力刺殺朱云從,也沒能力擊落直升機,對吧? 但孟奇忽然獰笑起來:“誰給你們證明?誰敢確保山里作案的這群雜碎,跟你們不是同伙兒?你們在這里殺了朱世鐸教諭卻賊喊捉賊,好讓朱總教諭慌不迭地出山營救,而你們的同伙在山里配合打伏擊,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秦堯等人頭都大了,宇文述學(xué)搖頭:“難為你拼了命的扯出一個邏輯線索,非要把我們往嫌疑人的身份上生拉硬扯,你不累嗎?確實,你說的這種情況有微弱的存在可能性,但你真覺得有意義嗎?!?/br> 孟奇:“既然存在這種可能,那就不能放過絲毫!哼,其實朱總教諭還說了一件事,說明你們具有重大嫌疑。” “什么事?”宇文述學(xué)忍不住問。 孟奇也沒再保密,畢竟朱云從都不見了,案情又這么復(fù)雜,他現(xiàn)在必須盡量找到更多的線索。于是怒道: “朱總教諭電話上說了,朱世鐸臨死之前跟他打電話求救,說你秦堯和小須彌山圖騰僧人的失蹤案件有關(guān)!哼,你要是沒有這方面的牽連,朱世鐸會這么說?一個人臨死的時候就算想扯你墊背,也不該無緣無故就把你跟小須彌山扯上吧?這里面疑點重重!” 秦堯登時傻眼。 小須彌山?朱世鐸臨死之前,真的說我跟小須彌山案件有關(guān)? 真要是扯上這個案子,那可謂是觸之者死啊!小須彌山僧人失蹤案件愈演愈烈,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遺族世界當(dāng)今第一斷案。當(dāng)然,從明天開始,朱云從遇襲、朱世鐸慘死的案件,應(yīng)該會超過小須彌山案件的熱度。 而兩個案件,竟然都跟秦堯有關(guān)。這么一來,秦堯似乎真的是麻煩纏身了。到時候就算獵人公司再怎么維護,也無法避免圣教對秦堯展開調(diào)查。 秦堯也惱了:“屎盆子還有這么扣的?” 孟奇冷笑:“你臨死之前,會故意把一個人往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生拉硬扯嗎?不會的吧。所以要說你跟小須彌山案件無關(guān),鬼才信!” 也是啊,為啥呢? 秦堯想了想,忽然眼睛一睜——龜孫兄弟?。?/br> 現(xiàn)場沒見到龜孫兄弟,但一開始大家也沒太懷疑,還都以為這倆家伙也被暗殺者襲擊,于是倉皇逃走了。 而且龜孫兄弟被韓大爺揍的地方,事實上距離此處還有一段距離。也可能龜孫兄弟當(dāng)時挨打之后就沒醒過來,朱世鐸就遇襲了,于是朱世鐸他們逃到此處,而龜孫兄弟還在遠處。 總之一開始,大家也沒往龜孫兄弟身上想太多。 現(xiàn)在非要把秦堯往小須彌山案件上扯,而秦堯和這個案件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就是那支圖騰筆,那支筆又來自于龜孫兄弟,龜孫兄弟又在這個遇襲現(xiàn)場神秘失蹤……一系列事件環(huán)環(huán)相扣,秦堯似乎忽悠明白了什么。 第178章 積極營救 面對神秘失蹤的龜孫兄弟,秦堯心中的一條邏輯鏈浮現(xiàn)出來—— 1、龜孫兄弟丟失圖騰筆之后天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惶不可終日; 2、他們一開始通過雇傭殺手,比如隱形人殺手,又比如梁小刀,試圖殺了秦堯滅口; 3、殺手策略失敗以后,就另尋毒計:勾結(jié)別人殺死朱世鐸等人,而后嫁禍于秦堯,甚至謊稱秦堯是小須彌山案件的兇手,讓圣教對秦堯生疑; 4、到時候秦堯百口莫辯,就算再揭發(fā)出龜孫兄弟,圣教會相信嗎?圣教會相信外人秦堯,還是相信自己人朱世鐸臨死之前的哀嚎? 5、龜孫兄弟隨時跟在朱世鐸身邊,于是也就知道朱世鐸和圣教的一切行動計劃,所以可以隨時通知自己的幫兇,在最佳地點埋伏著,等時機一到就給朱世鐸他們雷霆一擊。 只能說龜孫兄弟這一招可真夠狠的,一下子就變被動為主動。就算秦堯再拋出圖騰筆,也已經(jīng)無法對他們形成威脅。 當(dāng)然現(xiàn)在唯一值得疑慮的一點,就是朱世鐸臨死前為什么會那么說呢?這其中肯定是有貓膩的。 而就在這時候,圣教一個執(zhí)法者忽然喊了一聲,表示有了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在手電筒和探照燈的照射下,此人從朱世鐸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截掰斷的圖騰筆。 所有人都覺得,這應(yīng)該是朱世鐸臨死之前,拼命從兇手身上搶到的東西吧。 這支斷筆交到了孟奇的手中,孟奇用燈光照著筆端,皺了皺眉頭。而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秦堯,犀利而嚴肅。 “秦堯,這支圖騰筆的主人,是小須彌山慧成大師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試圖從秦堯的神色之中看到些什么。 但秦堯只有好奇:“什么意思?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孟奇:“慧成大師死于前些天,死亡地點是麟城。由于我們都駐扎在麟城,所謂守土有責(zé),所以對這件事很清楚,還去過現(xiàn)場?!?/br> 秦堯:“那又怎樣?” 孟奇:“而慧成大師死的那幾天,恰好你就在麟城。當(dāng)時你剛成為獵人公司的探員,并且到我們圣教東一區(qū)分部說明情況,我們幾個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所以說,那段時間你也在麟城,符合作案的條件。” 秦堯:“……” 雖說當(dāng)時在麟城的人多了去,但現(xiàn)在畢竟是在懷疑秦堯。結(jié)果如今的證據(jù)顯示,死者慧成死在麟城的時候,秦堯恰好也在麟城,這就非常值得玩味了吧? 雖然不足以證死你,但至少讓更多人本能地懷疑你。 夠狠!對方設(shè)置這么一個圈套,顯然是要把秦堯給害死。 而秦堯呢,卻更進一步確認龜孫兄弟就是幕后黑手,至少是參與者! 為什么? 第一,公孫兄弟知道秦堯當(dāng)時就在麟城,畢竟當(dāng)時和秦堯還在那里打了一架。所以他們想要陷害秦堯,肯定挑選死在麟城或附近的和尚,找這和尚身上的圖騰筆來陷害秦堯,于是看起來很有說服力。 第二,既然秦堯身在麟城,就具備了害死慧成大師的可能,那么龜孫兄弟呢?這兩兄弟當(dāng)時不也在麟城嗎?! 只不過現(xiàn)在秦堯想要攀咬龜孫兄弟的話,沒有證據(jù),空口白牙的也沒人信。 當(dāng)然,現(xiàn)如今沒有證據(jù)的前提下,孟奇他們也不能拿秦堯怎么樣。或許他們可以用莫須有的罪名來關(guān)押一個閑散遺族,但卻無法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正式的獵人公司探員。 這就是加入獵人公司的好處——背景硬到一定程度,就算圣教想要對你耍流氓,也得按照一定的套路來。 所以秦堯暫時倒不用擔(dān)心被囚禁,但他也必須馬上找到公孫兄弟,這樣才能水落石出。 而且到時候找一個精通精神類咒法的高手,比如林教授這樣的,將公孫兄弟給致幻了,問他什么自然就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