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這老魔頭似乎比在山區(qū)里面又厲害了一些?!庇钗氖鰧W(xué)說,“我懷疑牠是不是已經(jīng)吞噬了一個真裔強者的血氣呢?不過這些天來,江湖上也沒提到哪個真裔強者隕落了?!?/br> 秦堯:“總之你們注意點安全,真不行也別逞能,該撤的時候就撤?!?/br> 宇文述學(xué):“誒誒,教育誰呢這是,分不清誰是領(lǐng)導(dǎo)了是不?不過你那邊也別大意了,我總覺得也不是很容易對付的?!?/br> 秦堯:“烏鴉嘴,能說點好聽的不。” …… 既然這樣,秦堯和姚秦就繼續(xù)在醫(yī)院里守株待兔。白天閑著玩手機,就等著夜幕的降臨。 秦堯住在六樓,姚秦住在八樓,而且病房都在步行梯旁邊,相互還是比較容易照應(yīng)的。 前半夜沒任何事情發(fā)生,直到了凌晨一點多,秦堯接到了白加黑發(fā)來的一條信息—— “老大,感覺七樓有魔族氣息出現(xiàn)了。我等你,趕緊的。” 秦堯馬上聯(lián)系姚秦一同悄咪咪地匯合在七樓,只見白加黑正縮在陰暗的角落里,靜靜地盯著前面電梯對面的一間病房。 為了便于患者休息,走廊燈光已經(jīng)調(diào)得非?;璋担h(huán)境顯得有點陰森。 “老大,就是那間病房,魔族氣息有點重……等等,似乎出來了,看!” 果然,那間病房的門輕輕的打開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悄然走了出來,而后反手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紅色的衣服,小孩兒! 紅衣小男孩不是死了嗎,怎么又出現(xiàn)了? 而這個紅衣小孩兒雖然出現(xiàn)在了走廊里,但卻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秦堯和姚秦都能感覺出,這小家伙本身就帶著某種咒法的能量,假如兩人沒有覺醒的話,估計不能看得到這個小孩兒。 年輕的老江湖姚秦低聲說:“對于普通人而言,好像具有一些隱身的功能?!?/br> 果然話音未落呢,一個護士就從本層的護士站去廁所,明明和這個紅衣小孩擦肩而過,卻完全視而不見。 同時又有一個患者家屬也路過了牠的身邊,同樣沒有任何感覺。 明明在你面前卻根本看不到,這跟民間所謂的小鬼差不多吧。甚至秦堯覺得,民間傳說里面的鬼啦怪啦,本就是這類奇異的存在。 秦堯馬上問白加黑:“不過我覺得這小孩兒不像是個魔族啊,你又怎么聞出有魔族氣息的?” 白加黑:“我哪知道,估計牠跟魔族有接觸,反正就是有味道?!?/br> 而就在這時候,紅衣小孩兒忽然抬起頭,露出了陰惻惻的面孔的,準(zhǔn)備轉(zhuǎn)身向她隔壁的病房里去。而看到小孩兒的面孔的時候,秦堯和姚秦頓時一愣——這竟然是個小女孩兒! 但劉晨東兩口子遭遇的,可都是小男孩兒呢,也就是說這種“小鬼兒”在這里竟然不止一個。 扎堆兒了嗎?這家醫(yī)院的問題好嚴(yán)重啊。 但秦堯來不及多想了,因為這紅衣小女孩兒一旦到了隔壁病房里面,肯定是去禍害別人的,人命關(guān)天呢。 只不過他正要帶著姚秦沖過去的時候,忽然另一道門打開。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傳來,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特別清晰。 剎那間,紅衣小女孩兒駭然轉(zhuǎn)身,而后飛一般向走廊盡頭倉皇逃去。 呵,似乎有點意思了啊……秦堯眼神一縮。 第218章 川島 “院長!這么晚了您還來巡房呀!”護士站的一個小護士帶著些拍馬的意思說。 她的對面站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年人,頭發(fā)花白但精神挺好,只是微微佝僂著腰。 戴著一副四方的眼鏡兒,有種舊時代的學(xué)者氣息。身上穿的是一套半新半舊的灰色西裝,雖然不是名牌兒但卻穿出了感覺,很是考究。 這就是華倭友好醫(yī)院的名譽院長——川島喜一。 秦堯也無法相信,川島喜一這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會在這時候巡房。 秦堯更無法想象,剛才那道咳嗽聲竟然來自于這個老頭兒! 秦堯和姚秦都能隱約感覺出,老頭兒非常不簡單。雖然剛才只是一聲咳嗽,但卻故意釋放出了一點威壓。也正是這一些覺醒者的威壓,讓紅衣小女孩倉皇而逃。 而上次令紅衣小男孩跳窗戶逃走的,應(yīng)該也是他。 這個來華援建醫(yī)院的倭國老頭子,身份不簡單啊。 現(xiàn)在紅衣小女孩已經(jīng)逃了,帶著怨毒的情緒。秦堯讓姚秦下去追,白加黑更是一馬當(dāng)先。他們都能感覺出,紅衣小女孩的實力頂多頂多也就是個中等血裔。這樣的實力還不夠白加黑撓的呢,沒問題。 秦堯自己留下來,則是為了在暗處偷偷觀察川島喜一。 此時,川島喜一向那個護士微微點了點頭,便走向紅衣小女孩跳樓的那個窗戶。七層樓啊,那小女孩兒也真夠猛的。 只不過川島喜一的動作有點遲緩,而且走路時候一條腿似乎還不怎么利索,和普通老年人沒什么兩樣。估計正是這個原因,讓他上次也沒能抓住那個紅衣小男孩吧。 川島喜一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向下看了看,搖了搖頭又回來了。此時紅衣小女孩已經(jīng)跳下去逃了,而姚秦還沒有追過去,所以川島喜一什么都看不到。 悻悻然搖頭回來,帶著一點沙啞的聲音對那個跟上來的護士說:“這些天醫(yī)療事故多了些,好多夜間突然發(fā)作的病號,我不放心呢,來看看。” 標(biāo)準(zhǔn)的華語,從語言上已經(jīng)分不清他是華人還是倭人,畢竟在華已經(jīng)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 小護士自然又是一番恭維,順便還要去扶川島喜一,卻被老頭兒主動拒絕了。 這老頭兒徑直來到剛才紅衣小女孩所在的病房門前,但是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了門口兒的排椅上。 小護士有點局促,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估計猜測著老頭兒是不是魔怔了,這大半夜的干嘛呢。 而川島喜一則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應(yīng)著什么。遠(yuǎn)處的秦堯很清楚,遺族的能力范圍非常遠(yuǎn)?,F(xiàn)在這里是七層樓,實際上距離地面也才不到二十米,還在能力范圍之內(nèi)。 假如老頭兒的感應(yīng)能力不錯的話,這棟病房大樓應(yīng)該全都在他的感應(yīng)范圍之內(nèi)。 川島喜一閉目沉思,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旁邊的電梯響了。結(jié)果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驚訝、迷茫的表情。 而遠(yuǎn)處的秦堯更驚訝——因為這就是剛才的紅衣小女孩兒?。?/br>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這小女孩的臉色沒那么蒼白了,甚至衣服款式?jīng)]變,但顏色卻變成了米黃色。 一旦衣服成了米黃色、臉色也恢復(fù)正常,這小女孩看上去馬上沒有那么可怕了,而且還有點小小的可愛。 只是小姑娘有點緊張兮兮。 小護士嚇了一跳:“唉唉,十六床的小櫻,你……大半夜你偷偷跑哪里去啦!” 秦堯知道了,這小姑娘的名字叫做“小櫻”。而實際上,小櫻剛才剛剛從小護士的身邊走過去呢,只是小護士沒看到。 小櫻緊張的小臉兒一下子松弛下來,但同時也哭了出來:“阿姨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覺得迷迷糊糊的,一醒過來就在樓下的樹林里啦……我到底是怎么了啊?!?/br> 小護士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的天,夢游呢?” 但是小護士也有些局促不安,畢竟讓這么小的孩子“夢游”出去,也算是她小小的失責(zé)呢,偏偏老院長就在這里看著。 可是老院長卻沒責(zé)怪小護士,而是招了招手把小櫻喊了過來。 小櫻怯生生的,但由于川島喜一是個和藹老頭兒的造型,所以她也沒感到害怕。走近之后,川島喜一仔細(xì)看了看她的眼睛,而后點了點頭:“孩子你回去睡吧?!?/br> 這時候的小櫻,渾然沒有一點點剛才的氣息,完全就是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各方面都非常正常。 …… 等小櫻走后,川島喜一對小護士說:“這小姑娘的病情有點加重的趨勢,明天一早讓她轉(zhuǎn)到四樓病房,就在我辦公室對面,我可以隨時看一看她。讓這孩子的父母放心,不會多收他們的醫(yī)藥費,從明天開始這孩子的醫(yī)藥費全部半價收取?!?/br> 小護士覺得奇怪,心道一個小患者怎么就這么值得老院長的在意。但嘴上還是恭維不斷,說老院長醫(yī)者仁心。 說完,川島喜一又咳嗽了兩聲,略顯佝僂地進了電梯,估計是去自己在四樓的辦公室了。 至于說小櫻的家長當(dāng)然也不會拒絕這番好意,畢竟是有名的川島院長親自給看護治療,而且醫(yī)藥費還減少了。至于院方給孩子父母的解釋,是說老院長看到最近這流行病的發(fā)病率過高,所以比較重視,再也不允許這種意外出現(xiàn)在孩子們的身上了。 秦堯全部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退回,直到姚秦和白加黑也回來,兩人一虎在步行梯拐角處小聲商量。 白加黑似乎很疑惑:“老大,我一路沿著味道追到小樹林里,但隨后那紅衣小孩兒可能又回到了這棟大樓里。真是怪事了,而且應(yīng)該是從大廳里走回來的。大廳那地方太敞亮,我沒敢直接闖進來?!?/br> 秦堯:“其實她已經(jīng)回來了,我看到了她。而且,咳嗽老頭兒的身份知道了,就是這所醫(yī)院的院長川島喜一?!?/br> 姚秦:“呵,我就知道倭國沒有好人的,這老頭兒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堯:“你也別這么先入為主,哪個國家都有好人壞人,下結(jié)論不能太武斷。就目前來看,這老頭兒還不像是壞蛋,但卻也非??梢伞!?/br> 姚秦:“怎么個可疑法兒?” 秦堯:“前后兩次紅衣小孩兒一出現(xiàn),他都能準(zhǔn)確的出現(xiàn),說明他有辦法隨時掌握紅衣小孩兒的情況。所以,對紅衣小孩也應(yīng)該有所了解?!?/br> “而且他讓護士給紅衣小孩轉(zhuǎn)病房,搬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對面,說不定也是為了隨時監(jiān)控?!?/br> “另外我還覺得,川島喜一應(yīng)該是個實力很強的遺族,但紅衣小孩兒又那么弱,所以不應(yīng)該每次都拿不下,這其中應(yīng)該有問題?!?/br> 秦堯也猜測,川島喜一是不是人老多病,所以追不上了?覺醒者并非全能選手,有的勝在精神力,有的勝在身體,有的重幻術(shù),有的重打擊……不一而足。像川島喜一那拄著拐杖走路的,估計還真跑不快。 姚秦:“那你覺得該咋辦呢?既然有這個老頭兒在這里看著呢,咱們還有必要抓紅衣小孩兒嗎,川島老頭子應(yīng)該能解決的吧?!?/br> 秦堯卻搖頭:“還是繼續(xù)待著吧,你看剛才那紅衣小女孩,原準(zhǔn)備去隔壁的病房,而那里面也都是兒童患者啊。萬一被她得手了,搞不好就會死掉一個兒童?!?/br> 隨著經(jīng)歷的遺族事件多起來,秦堯的心也漸漸硬了起來,甚至也算是漸漸的見慣了生死。但是,“孩子”這兩個字還是他心底很柔軟的一部分,他見不得小孩子那仿佛花朵般的生命早早凋零。 姚秦:“那要不咱們也轉(zhuǎn)到四樓嗎?” “別那么顯鼻子顯眼的,盡量不讓川島喜一看到?!鼻貓蛘f,“咱們就在背后觀察著,萬一老頭子失手了,咱們再在后面查缺補漏?!?/br> 于是兩人也沒更換病房,但是又一天晚上的時候,秦堯卻不在病房里待著了,而是假裝出去抽煙溜號兒,實際上卻在四樓旁邊的步行梯溜達。姚秦還是在六樓,不過想沖下來也是半分鐘的事情。 整整一個白天里,依舊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小櫻轉(zhuǎn)到了四樓院長辦公室對面,這是個相當(dāng)高端的待遇。事實上川島喜一在對面的辦公樓上有著自己更大的辦公室,而在這住院部大樓上的辦公室,純粹是為了行醫(yī)方便。 很多時候老頭子沒把自己當(dāng)作醫(yī)院管理者,而更認(rèn)為自己是一名醫(yī)者。 秦堯也曾溜達著路過這間辦公室和小櫻的病房,發(fā)現(xiàn)小櫻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小姑娘完全不像是有什么問題。 但是,秦堯懷里的白加黑還是說她身上有魔族的氣息。 另外秦堯還注意到,小櫻的病房里有一個專門負(fù)責(zé)的中年護士,臉一直耷拉著,但是身份肯定不尋常。 并非說她的護士長身份,而是說她是……覺醒的遺族。 發(fā)現(xiàn)這一點很偶然,因為她的胸有點大——是那種圓滾滾的、護士服裝不下的那種大,其實并不怎么好看,關(guān)鍵是比較醒目,所以秦堯路過時候多看了兩眼。結(jié)果就因為這個,她就給秦堯貢獻了八個點的怒之念力。 顯然是遺族了。 當(dāng)然也夠小心眼兒的,看一眼就這樣,至于么,那要是摸一下還不得殺人啊。 總之這個女護士長應(yīng)該是川島喜一安排在這個病房,專門監(jiān)管小櫻的吧?看來準(zhǔn)備工作還是非常細(xì)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