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圣教的理念是符合統(tǒng)治者意愿的。他們所尊崇的三綱五常、天下一統(tǒng)、君權神授等一系列理論，完全迎合了統(tǒng)治階層的需要。哪怕偶爾有哪幾任帝王腦袋一熱倒向了佛家或道家，但最終無一例外都還得回歸到圣教思想的主軌道上來。

    至于說墨者，他們和圣教一樣出自于正道，曾和圣教并駕齊驅。但他們的理念對統(tǒng)治者而言存在諸多約束之處，另外墨者個個身懷絕技，從結社刺殺到研究數(shù)理自然、城防機括，這些都讓他們顯得神秘而強大。

    但凡在野勢力過于強大，便自然會成為統(tǒng)治者的眼中釘。

    大家現(xiàn)在覺得數(shù)理、自然、工程、機括之類的東西很簡單，但是放在科技落后的古代，這些東西樣樣都是黑科技！首代鉅子兩千年前制造的飛鳥，放在當時絕對比現(xiàn)代的無人機更加震撼。他們制造出的可御千軍萬馬的城池，也必然讓每一代的軍方大佬感到如芒在背。

    至于他們所研究的算術、幾何乃至于天文星象、地理水紋，更會被高層驚恐地視為超時代的玄學。

    再加上墨者強調(diào)的兼愛、非攻、尚賢、節(jié)用等理念可以號召大批底層民眾，輕易組織起強大的社會力量；以及墨者本身的紀律性和組織性，個體的強大戰(zhàn)斗力……這一切，都構成了墨者在統(tǒng)治階層眼中的原罪。

    所以，與其說是圣教為了維護自己萬年一統(tǒng)的地位而打壓墨者這個競爭對手，反倒不如說是最高統(tǒng)治者利用圣教這把刀，不停壓制墨者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

    統(tǒng)治階層和圣教一拍即合，那么墨家兩千年來潛藏地下的命運也就注定了。

    但是現(xiàn)在時代真的變了！

    墨者所掌握的那些所謂黑科技，放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算什么了。就算依舊有一部分墨者活躍在科學界的一線，但是他們已經(jīng)無法壟斷時代的科技力量。

    至于墨者的單體戰(zhàn)斗力，在熱武器時代已經(jīng)難以成為統(tǒng)治層面的威脅。還有所謂的民間號召力，更是沒有什么意義?，F(xiàn)在老百姓一個個吃得飽穿得暖，物質(zhì)極大豐富，物欲橫流*，你讓他們?nèi)セ貧w到儉省節(jié)約的狀態(tài)？現(xiàn)在大家都各過各的日子，你讓他們?nèi)バ拍愕氖裁醇鎼邸⒎枪?？信你個鬼。

    所以當今社會條件下，墨者已經(jīng)失去了當初的威脅性。

    相反，圣教卻已經(jīng)憑借超強的實力實現(xiàn)一家獨大，讓上層感到有些尾大不掉。所以上層也希望能出現(xiàn)一股勢力制衡圣教，免得牽扯到遺族的大事小事都被圣教牽著鼻子走。

    因此現(xiàn)在既然獵人公司展現(xiàn)出了讓圣教無可奈何的實力，那么也定然會得到上層最大程度的支持，所以文有則才這么信心滿懷。

    ……

    分頭行動。文有則帶著一幫高手嚴密關注獵人公司總部，并且保證隨時可以啟動陣法。宇文天河去了安全局，而秦堯則悄悄潛行到圣教總部附近。

    這是一片曾經(jīng)輝煌過的建筑群，明清兩代曾為貢院，就是科舉取士的考場。百年之前經(jīng)歷戰(zhàn)火浩劫，外加科舉取士的結束，這里漸漸蕭條敗落。直至倭寇入侵之時將此地占領，甚至在此址興建倭國的神社，導致此處規(guī)模越發(fā)縮小。

    如今這些建筑遺留極少，多半都是后來在原址上恢復重建，以圖恢復當年原貌。所以真正的古建筑較少，但風格卻都是古香古色。

    而這次被焚毀的三棟建筑，卻都是難得的真正古文物，實在令人痛心疾首。

    大火已經(jīng)撲滅了，里面的消防官兵漸漸撤去，倒是負責刑偵的警官試圖進來搜查，卻被圣教堵住不讓進。圣教自己會想辦法查明，同時也會協(xié)調(diào)官方進行處理。

    歷來圣教處理這種事，不都很方便嗎，一個電話就能讓警方全方位配合。

    但是，今天有點失靈了。

    以往圣教之所以可以從容安排行政力量，那是因為安全局的居中協(xié)調(diào)。安全局作為圣教和行政方的中間媒介單位，為圣教的各種活動提供了合法性的基礎。

    最明顯的一個方面，就是當初姚秦和高戰(zhàn)庭所任職實習的遺族警方，這個隸屬于警方的遺族特戰(zhàn)機構，其實是完全歸屬警方管轄的。但是警方最高層也知道，自己掌握的遺族力量非常有限，假如不跟更強大的遺族勢力合作，很多案件根本無法偵破。

    所以安全局就協(xié)調(diào)了他們，讓警方在遇到超越能力范圍的案件時候，交給圣教來處置。久而久之，警方和圣教也就有了這種貌似被“業(yè)務指導”的特殊關系。

    可是今天安全局特意安排了警方一下，表示“國學研究院”所在的貢院舊址遭遇了嚴重的人為破壞，惡劣影響遍及全球，而且文物損失慘痛。在這里辦公的“國學研究院”已經(jīng)引起了重大民憤，警方若不給民眾一個交代，只怕是過不去輿論這道坎兒。

    遺族警方高層又不傻，當然明白了安全局的用意。而且今天白天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來，據(jù)說圣教挾武自重，完全不服安全局的決議，導致雙方產(chǎn)生了諸多不快。

    所以現(xiàn)在警方堵在圣教（也就是現(xiàn)在的“國學研究院”）門口兒不退，表示非要進去調(diào)查兇殺現(xiàn)場。不然無法向國家交代，也無法向百姓交代。

    圣教馬上協(xié)調(diào)警方高層，但是高層表示愛莫能助。而且警方高層暗示對方不要直接找他們，畢竟他們也是接受協(xié)調(diào)的單位，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又不傻對吧。

    所以說這就是“官方”的好處，做什么事都正大光明，把你的脖子掐得死死的，還得占據(jù)了道義優(yōu)勢。

    現(xiàn)在圣教面對大批荷槍實彈的警官，他們敢動手嗎？你遺族力量再強，強的過一百多萬警官和兩百萬正規(guī)軍？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是科技時代啊大哥，一定注意這一點。遺族高手可以解決很多棘手問題，但也只是類似于超級特種兵之類的作用，但是特戰(zhàn)永遠無法主導真正的戰(zhàn)場。

    而且外面看熱鬧的民眾也越來越多，大家都極其驚詫，為什么連警方都無法介入。后來有人（估計是警方）泄露消息，說是“國學研究院”態(tài)度強硬，拒絕警方調(diào)查。

    “我擦，他們國學研究院搞毛啊，要造反嗎？”

    “以為自己多大的臉啊，這還是不是華夏的土地了，怎么有這么牛波一的存在？連國家力量都要被拒之門外？”

    “我看他們是存在見不得人的貓膩吧，會不會是他們自己的失誤，導致了火災的爆發(fā)？”

    “追究國學研究院的責任！”

    “追究責任！從嚴處理當事人！”

    一時之間群情洶洶，圣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形勢極度不利。圣教之人已經(jīng)習慣于用暴力解決問題，現(xiàn)在終于明白有時候這種辦法是無效的。

    而且他們也會漸漸認識到一個問題：終究沒有人可以同時凌駕于法律和道義之上。

    第366章 被囚的魔族

    圣教總部的內(nèi)部，一群高層臉色凝重。

    教尊雖然念力恢復了不少，但是rou身的損傷以及壽命的損失讓他依舊顯得非常虛弱。

    孟德宣和顏晴也受傷了，所以孔維泗成了暫時的主事之人。

    孔維泗躬身道：“教尊大人，要不然就讓外面那些警官先進來吧。拖延的久了，外面那些懵懵懂懂的市民們不知道又要傳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言論來?！?/br>
    教尊臉色陰郁地點了點頭，但表示只準警官們進入外圍損毀的一座殿堂，象征性檢查一下就是了。至于內(nèi)部受損的那些地方，依舊嚴禁任何人介入。

    孔維泗馬上下令，讓那些警官們盡快進來。而且希望那些警官對外界看熱鬧的群眾稍微解釋一下，不要讓事態(tài)進一步激化。

    “肯定是安全局下的絆子，這群沒出息的東西?！钡踔噹У拿系滦浜?，這位大佬依舊忿忿不平，但是實際上卻心中忐忑不安。

    因為這些年來，他所代表的孟家和朱賑豪代表的朱家向來關系極好，說好聽了是榮辱與共，說難聽了是同流合污。作為圣教表面上第二和第三位的大佬，這兩人聯(lián)手之后可謂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現(xiàn)在知道朱賑豪竟然是魔族，這事兒的震撼可夠大的，或許當眼前的危難渡過之后，圣教內(nèi)部還會徹查。到時候但凡和朱家勾結的爛賬，都可能被翻出來。

    所以今天朱賑豪進攻圣教的時候，孟德宣才拼了命的血戰(zhàn)，其實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孔維泗：“孟大人也說中了要害，現(xiàn)在咱們還得重新定位一下和安全局的關系。說起來這安全局雖然沒多少戰(zhàn)斗力，但它們作為官方機構，背后代表的能量太大?！?/br>
    “孔大人，難道你是要跟他們妥協(xié)？”孟德宣冷笑，或許只有擺出一副硬抗到底的姿態(tài)，才能顯示出他對圣教的忠心耿耿。“咱們還沒趴下呢，這就要退縮了嗎？另外，我看你也是被秦堯和宇文天河給嚇怕了吧?！?/br>
    孔維泗不冷不熱也不軟不硬地回擊：“怕倒不至于，但這兩位總是要強于傲慢之主和憤怒之主的?！?/br>
    “你……”孟德宣頓時沒話說了。他能說啥，難道硬著頭皮說秦堯兩人不如兩大魔主？那你讓剛剛鎩羽而歸的教尊把臉擱在哪里？難道教尊還沒你孟德宣的本事大嗎。

    “肅靜！”教尊低沉的聲音響起，現(xiàn)場頓時寂靜下來。教尊明顯帶有一些憤恨和不甘，但還是強壓住怒火說，“這件事維泗你去協(xié)商，非常時期不得不長遠打算。但是，要保證有理有據(jù)有節(jié)，最好再做到有利。另外……你們覺得朱云從的問題，怎么處理？”

    自從朱家家主朱賑豪被定位為大魔一來，朱云從的地位也瞬間尷尬起來。雖然他名義上是教尊的弟子，但一直以來還是朱家全力扶持，甚至故意打壓了其他家族的優(yōu)秀子弟。當然，孟家作為盟友也是極力支持的。

    如今朱賑豪倒下了，而且要深挖朱家其余重要人員的可靠性，那么朱云從呢？歷來換儲都是大事，容易動搖根基，并且容易引發(fā)各派勢力內(nèi)斗。

    結果，現(xiàn)在大家的反應卻和平時的陣營表現(xiàn)相反。

    似乎是為了進一步證明和朱家無關，孟德宣不假思索：“云從這孩子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總要避嫌。朱賑豪出了這么大的事總是要調(diào)查的，而云從身為總教諭控制一個大區(qū)，說不定會對調(diào)查產(chǎn)生阻礙，而且會讓朱家的附逆者產(chǎn)生幻覺，以為朱家依舊可以依靠，所以……”

    “孟大人！”孔維泗忍不住了，聲色俱厲，“朱云從是圣教的繼承人培養(yǎng)對象，不是朱家的培養(yǎng)對象！圣教在他身上已經(jīng)耗費了十幾年的精力，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和魔族有關，就不應擅自動搖根本。一個風吹草動就更換繼承者，還不讓天下人笑話！再則，被奪舍的是朱賑豪，不代表整個朱家都成了罪人。歷史上我們幾個家族，哪怕是圣城的孔家，難道就沒有出現(xiàn)過被奪舍的？還能因此而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

    也是，前陣子貪婪之主被發(fā)現(xiàn)，不恰恰就是圣城孔家的孔維貞嗎？

    難道因為這件事，就把圣城孔家都定義為魔族嫌疑？那好，教尊就出自于這個家族呢。假如你非要說教尊例外，不屬于單獨某個家族，那作為整個圣教的“太子爺”的朱云從，怎么就單單屬于朱家了呢。

    孟德宣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教尊點了點頭：“那就暫時觀察，另外維泗你多勸導一下云從，莫讓他因此而產(chǎn)生心障。同時告訴他，我們讓孔垂范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并非對他不滿，只是讓他產(chǎn)生一些壓力相互督促而已?！?/br>
    真假已經(jīng)無從分辨，但教尊應該沒有放棄朱云從。孔維泗領命而去，孟德宣心中戚戚有些不安。

    ……

    而在門外，接到命令的圣教門衛(wèi)終于放行，讓那些站在外面的警官們進入了院子。只不過剛剛進入院子沒幾十米，就被要求停在前院和焚毀兩殿之間的夾角內(nèi)暫時駐足。

    于是這些警官們又不開心了，心道這不是糊弄人嗎？進去之后還被要求這里看而那里不能看，那我們究竟是來辦案的，還是奉你們的命令來參觀游覽的。

    所以整個警隊又鬧騰，反正上級有密令：這次不用給圣教臉面。

    而趁著他們鬧騰的時候，秦堯卻用了個隱字咒，并將白加黑裝在自己懷里混進了圣教里面。

    這次他幾乎把念力全部用在了隱字咒上面，來了個14分鐘的超級套餐。一下子耗費了1280點！

    他的念力上限是1700啊，所以一個咒法使用完，也就剩下了420點，簡直太心疼了。

    而之所以這么做，還是因為要盡量留下一些念力，并且用魔核抓緊時間補充一會兒，補足了480點之后再使用一個御字咒。這樣不但隱身，而且能趁亂飛三分鐘，到處搜尋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等到念力利用魔核補充到可以觸發(fā)御字咒的時候，隱身時間又過去了接近一分半鐘，時間真緊急啊。

    唯一值得小小慶幸的是，現(xiàn)在他使用魔核可就是獵人公司全部無償提供的。這是幫公司進行調(diào)查呢，屬于公費報銷。臨來之前宇文天河特批給他五枚魔核備用，而且以后只要確定需要就可以隨時調(diào)取，這是高級員工兼墨家大劍師的基本待遇。

    混進來之后，秦堯就看到了外面被焚毀慘烈的兩座殿宇，心疼不已。西方圣母院被燒的時候國內(nèi)不少人哭天搶地如喪考妣，也不知道明天這些人會不會繼續(xù)哭。不是說圣母院燒了就不可惜——當然可惜，但是對待中西方文明遺存、對待國外各種文明的遺存，應該秉持同等態(tài)度、同等標準才對。

    而且秦堯留意到，這里圣教的防備很嚴密，連警官們都不得進入后院，帶頭防守的那位一看就是個高手，守在門口的手下也一大堆。圣教總部，從不缺遺族高手。

    甚至連內(nèi)院那座主殿上方，秦堯都能感覺到一定的威脅，應該是一些槍手之類的人員埋伏在那里。

    于是他騰空而起，神不知鬼不覺飛過了外墻和后院的主殿，并且大體觀察到了里面的大體建筑布局。而后總體上確定了幾個重要目標，并落地開始搜尋。

    他自己當然搜不到什么有價值的，但白加黑的鼻子可以。沒走五分鐘呢，白加黑就忽然給他傳來了信息——

    “老大，往右邊應該有戲！對對就是這里，那種熟悉的味道又近了，越來越濃……還沒看到有價值的東西嗎？”

    秦堯回應：“有拷打聲，說不定是有魔族被擒在這里，正接受圣教人員的審訊吧?！?/br>
    白加黑：“那就對了，這股氣息和留在獵人公司那些魔族氣息非常相似?！?/br>
    秦堯看了看這座建造的結結實實的房子，心道里面應該就是圣教的臨時審問場所吧，按道理說這種事應該是弘德殿負責處理的。但是現(xiàn)在弘德殿一系簡直是爛成了賊窩，大學士朱賑豪和協(xié)辦大學士孟維夏都是魔族，也不知道里面是誰在主事。

    門口是兩個看門的遺族，估計身手也該不錯。不過秦堯借著隱身和飛行的能力，腳不沾地悄悄飄了過去，兩個看門的也沒發(fā)現(xiàn)。要是這狀態(tài)解除了隱身，秦堯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鬼了，相當瘆人。

    而進去之后秦堯就愣住了，因為這里負責審問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顏晴！

    看來整個弘德殿的人都不被信任了，那么抓捕審問之類的事情只有交給春秋閣來做。畢竟作為審訊定罪的機構，他們在這方面也比較擅長。

    此時的顏晴手握一條粗短結實的皮鞭，冷冷目視對面兩個被剝得干干凈凈、身無寸縷的男女。而且，這被扒光的男女不但被銬在了墻壁的鐵環(huán)上，而且眉心也釘了那種壓制念力的囚魂釘。

    此時白加黑馬上興奮地給秦堯傳來消息——應該就是這兩個家伙，很有問題！

    而在這時候，顏晴氣沖沖嘀咕著，一皮鞭甩在了對面那個被扒光的男性魔族身上，頓時多了一條火辣辣的鞭痕：“該死的秦堯，將來把你也捆在這里扒皮抽筋！”

    “怨之念力 62！”秦堯接到這個消息之后哭笑不得。大姐啊，距離吸你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大半天了，還念念不忘呢？時不時就能給好幾十點念力，你是有多恨我啊。難不成情緒稍微積累一些，馬上就能爆發(fā)一下子？可別氣病了您嘞。

    至于說現(xiàn)在小皮鞭抽得歡，估計是把那被審訊的魔族當成秦堯了。

    第367章 大到難以想象

    現(xiàn)在秦堯的隱身狀態(tài)只剩下了大約不到五分鐘了，不過通過魔核也已經(jīng)補充了幾百點的念力，而且顏晴給他的念力貢獻也還是不錯的。

    而讓秦堯萬萬想不到的是，沒過多久竟然又得到了一批念力貢獻，其中一個還非常猛，其怨之念力竟直接達到了兩百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