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堯豈會真的這么好說話？他大白天倒是走了，可是黃昏時分又利用隱字咒悄悄溜了回來。在這里調(diào)查一下，也算是讓自己安心離開，免得總是想著傲慢之主在消滅證據(jù)的時候是否會存在什么疏漏。

    不過結(jié)果還是稍微讓人失望，但凡關于反向界的事情，又或者聯(lián)合禍害圖騰世家的事情，任何證據(jù)都沒有。證據(jù)毀滅得真干凈啊，渣都沒留。

    其實這反倒進一步證明，傲慢之主和公孫家族在這件事上肯定有圖謀，以至于傲慢之主來到這里的目標就是消滅這些痕跡。

    那就算了，反正傲慢之主還活著，以后抓住牠就能套問出真正的原因了。而且秦堯也竊聽了謝天倫等人的對話，知道圣教也沒能從公孫家族搜出什么讓秦堯覺得有價值的東西。

    相反，倒是公孫家族蠅營狗茍的事件沒少被翻出來。比如怎么向圣教行賄，不僅僅是行賄給傲慢之主朱賑豪，同時還有給孟德宣、顏晴等人行賄，逢年過節(jié)定期輸送禮物珍玩，這些事兒全都被圣教這些派駐人員查了個清清楚楚。

    至于公孫家族內(nèi)部那些骯臟事，還有怎么禍害其他江湖遺族，以及欺男霸女、搶奪強賣的事情也是多了去，甚至不乏一些謀殺案件。這種豪族一旦被扒開了底褲，你會看到平時所想象不出的污穢。

    這些東西，圣教派駐的辦案人員已經(jīng)不敢擅自做主，因為事情畢竟太過于重大。而且一旦掀開的話，圣教的體面何存？于是謝天倫作為一條走狗，少不得又得向孟德宣那邊緊急匯報，同時也算是向上級邀功請賞。

    但他不知道的是，隱身的秦堯就在他的身邊。

    第390章 大洗牌

    謝天倫可謂是像狗一樣跪舔孟德宣，只為將來的榮華富貴。

    朱家完了，顏家也適逢動蕩，眼看著南都孔氏和曾家聯(lián)盟可能要強勢反撲，原本隸屬于弘德殿系統(tǒng)的圣教執(zhí)法者，哪個不得想想自己的出路？

    只有依托第一大學士孟德宣了，這位畢竟曾是朱家的盟友，而且和朱賑豪共同進退，一同控制著懷仁殿和弘德殿。

    “大學士您看，公孫家族這些家伙可真不是東西啊，把逢年過節(jié)給您那點孝敬也都記錄在案，簡直是存心不良，活該被人家給滅門了?！?/br>
    “對對對，這點小事肯定要做到，屬下這點意識還是有的?！?/br>
    “對啦，他們還給顏晴大學士送過好多孝敬，這事兒要不要……好的好的，那就也不提了?！?/br>
    其實，孟德宣說不定也巴不得在顏晴身上也踩一腳。但是現(xiàn)在顏晴已經(jīng)倒下了，注定不可能再擔任春秋閣大學士。若是為了這點意氣之爭，卻萬一將孟德宣自己接受賄賂的事情也給帶出來，那顯然有點不劃算。

    結(jié)束了匯報，謝天倫還意猶未盡。因為電話上孟德宣大大贊揚他會做事，顯然將來可能進一步提拔重用。于是謝天倫一邊興沖沖地品味著自己的杰作，一邊翻看自己的手中的那本賬冊。這就是公孫家族財務部門最秘密的賬本，一五一十記載著如何賄賂每一個圣教高層的。

    紙頁嘩啦啦的翻動，謝天倫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背后好像有點什么光？轉(zhuǎn)身一看，卻只看到一個大巴掌呼過來，比狗熊爪子的力道都猛，直接給他呼懵了過去。

    秦堯笑著收起了錄像的手機，并將那賬冊揣在懷里，悄然消失。

    不過他走的時候還帶走了一個公孫家族貌似不起眼的人，這人地位不是太高，算是個中層，所以沒有被傲慢之主給滅口。但是，他卻牽扯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當天夜間，這些消息在觀察者論壇上集中爆炸了！

    公孫家族被滅的消息本就火爆，結(jié)果這則神秘消息指出，公孫家族曾大肆賄賂圣教最高層，以幫助他們掩飾那些非法的罪惡勾當。

    受賄最多的就是弘德殿大學士朱賑豪，當然這位老朱同志已經(jīng)證明是魔主，所以這些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

    而其次受賄最多的竟然是懷仁殿大學士孟德宣！

    受賄第三多的，則是春秋閣大學士顏晴為代表的顏家。雖然財富不是顏晴一個人獲得，而是整個顏家接受了利益，但顏晴顯然也占據(jù)了很大比例的非法獲益。

    不信？有公孫家族的賬本，可以對照他們財務部門其他方面的字跡，完全一致。最重要的是，還有圣教審查者謝天倫和孟德宣的直接對話！

    對話內(nèi)容之丑陋陰暗，讓人覺得孟德宣這人簡直就是個渣。

    而且隨后也暴露出一個重大問題——為什么一些魔族能夠順利通過圣教年底的檢查，比如公孫家族的家主公孫逸群，其實就是嫉妒之主，為什么沒有被春秋閣檢查出來？

    因為朱賑豪和孟德宣都幫著唱和，說什么這樣的老家主哪還用得著年檢，于是得了好處的顏晴也便玩忽職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給糊弄了過去。

    不僅僅是這些，甚至還有圣教內(nèi)部比如孟維夏等人，之所以能夠躲過檢查也是因為這種玩忽職守的原因。

    就這一條爆出來，顏晴就已經(jīng)夠扒層皮了。別說什么大學士的位置，只怕是要永久圈禁才對。

    這下徹底炸了！

    圣教的光輝形象一落千丈，人設崩塌。

    第一號大學士孟德宣收受賄賂、徇私枉法、干預調(diào)查，第二大學士朱賑豪是個潛藏的魔主，第三號大學士顏晴也牽涉到貪腐案件之中……我的天，這圣教就是個糞坑啊，還有干凈人嗎？

    于是乎整個遺族世界人言洶洶，紛紛要求圣教徹底查辦孟德宣和顏晴。甚至有人指出指望圣教自查自糾已經(jīng)沒意義了——誰會樂意給自己狠狠一刀呢？所以竟有人提議讓獵人公司來審查圣教，也算是相互監(jiān)督。當然這個提議就有點扯了，純屬惡心圣教。

    結(jié)果呢，帖子出來不到半個小時，竟然全都被封貼了！

    這下可好了，終于證明了觀察者論壇就是圣教暗中開辦的，確鑿無疑。但是爆帖子的作者（其實就是秦堯）卻又在爆料的最后說明了：假如帖子被人封了，大家請到獵人公司的官方隱蔽論壇里觀察后續(xù)爆料，相信圣教不會一手遮天，連獵人公司的論壇都能封。

    這下好了，獵人公司那小服務器幾乎被撐爆。在觀察者論壇的帖子被封之后，獵人公司原本是自娛自樂的這個小破網(wǎng)頁，被人不知刷了多少遍。

    其實這時候觀察者論壇才知道把事情搞砸了，因為他們非但不能封鎖消息，反倒等于將用戶全都攆到了獵人公司的網(wǎng)站上。長此以往，獵人公司的網(wǎng)站將會慢慢成為輿論正統(tǒng)，掌控遺族世界的輿論導向，這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因為輿論在誰手里，誰就掌握著道義。

    而沒過多久，后續(xù)爆料又出現(xiàn)了——

    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張椅子里，自己坦言曾受到公孫家族的指使，誣陷當初的圖騰世家寧家勾結(jié)了墨者左護法。而事實上，當時的墨家左護法跟寧家家主只是比較普通的關系，江湖上萍水相逢偶施援手。

    這個自述者，就是當初誣陷寧家的舉報人，圣教內(nèi)部當時也有記錄，而且觀察者論壇上當時也把這個舉報人給曝光了。只不過這人地位不高，而且只參與誣陷、卻沒參與更深的圖騰領域的事宜，所以并未被傲慢之主給滅口。

    隨后，墨家的左護法慕容峰——也就是已經(jīng)公開了身份的文有則也出現(xiàn)了，對當初這件事表示非常遺憾。他和寧家的家主只是普通的點頭之交，而且當時寧家家主也不知道他就是墨者。等知道的時候，其實兩人已經(jīng)主動不再交往了。只是沒想到后來圣教行事那么過激，竟然直接將一個千年大族給連根拔起了。

    文有則聞訊之后也很自責，覺得是自己牽累了寧家，但當他飛速趕到寧家的時候，整個家族已經(jīng)成了一片火災廢墟。

    文有則在這次的視頻中表示，當初也不理解圣教為何那么暴烈，現(xiàn)在才知道是公孫家族勾結(jié)了圣教，為的是把所有競爭對手都給打垮，以便獨占龐大的圖騰市場。當然，得到的好處會跟圣教某些人瓜分，不然弘德殿也不會那么賣力地幫忙。

    事實證明，后來又是公孫家族禍害了人家小須彌山，將那么多的圖騰僧人都給害死了。

    小須彌山的僧人濟世為懷，幫人繪制圖騰也從不收取任何好處，這一派雖然實力不怎么樣，但是人緣口碑都是極好的。連他們也被黑手給坑殺了，遺族世界所有人當然更加憤怒。

    這下好了，寧家的冤屈算是被洗白了。不管圣教再怎么不要臉，這種鐵定的冤案總要給人家翻案吧？而且圣教覺得寧家都已經(jīng)死絕了，就算翻案也無所謂。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圣教負責新聞發(fā)布的人員開始緊急公關。別的都不說，但凡是無法洗白的鐵證，全都得承認罪責并向整個遺族世界道歉。比如宣告寧家被滅是一樁冤假錯案，要為整個寧家恢復名譽。甚至假惺惺地表示，假如寧家還有幸存者的話，圣教愿意提供一筆款項作為賠償。

    反正他們覺得寧家沒有一條漏網(wǎng)之魚，無非是個口頭上的實惠。而對于這樣一個承諾，秦堯算是給他記住了，早晚有找你們討要的時候。

    同時圣教也不得不宣布，即日起暫停孟德宣的職務，接受圣教內(nèi)部調(diào)查。顏晴則被直接革職查辦，審理和查處結(jié)果日后等調(diào)查清楚之后另行通報。

    只是大家覺得好笑的是，負責查辦的本就是顏晴的春秋閣，現(xiàn)在你讓誰來查？

    最終是教尊不得不親自出面，表示自己親任此次事件的調(diào)查小組組長，禮樂閣大學士孔維泗任副組長，并且全力督辦。這個人員配置的等級倒是夠高了，但大家不確定究竟能不能秉公執(zhí)法。

    當然隨著這件事的爆發(fā)，其實孔維泗、乃至于南都孔氏成為了一個不起眼的最大獲利者。

    因為前面三位大學士都倒下了，孔維泗一躍成為圣教第一大學士。而且現(xiàn)在圣教為了依仗南都孔氏，同時南都孔氏畢竟也是孔氏一脈，所以又讓孔維泗暫時代管懷仁殿，主掌圣教全部內(nèi)務。這么一來，南都孔氏一瞬間權(quán)勢熏天。

    一直和南都孔氏作為攻守同盟、不顯山不露水的曾家也獲得了些好處，暫時代管春秋閣。顏家當然提出異議，但由于整個顏家都接受了公孫家族的賄賂，證據(jù)確鑿，你們還有臉掙位置呢？

    作為最直接的暴力機構(gòu)弘德殿，還是被教尊委派給了圣城孔氏來執(zhí)掌?；蛟S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安心。再加上一直不正式露面，但卻鐵桿支持教尊的演易閣王家，所以教尊還算能夠把持住大局。

    由此一來，整個圣教內(nèi)部可謂來了一場大洗牌。

    第391章 交心之談

    經(jīng)此一鬧，圣教顏面掃地。

    被秦堯打破了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使得其神圣光環(huán)剝落；

    被魔族火燒總部，證明了不僅教尊沒有絕對壓制力，連整個圣教的總體底蘊也不見得那么強大；

    而公孫家族行賄這件事，則直接撕掉了圣教身上最后一塊遮羞布，讓他們連道德上都無法繼續(xù)站立。

    實力和道德都無法服眾，那么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也自然面臨著數(shù)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重大危機。

    這場危機甚至比八十年前總部遷徙更加嚴重。雖然當時圣教首次面對倭國入侵者現(xiàn)代科技的鐵蹄碾壓，就像反向界高手現(xiàn)在那樣驚慌失措，但畢竟在道義上站得住腳。他們確實也躲到了大后方，但依舊指揮著遺族繼續(xù)戰(zhàn)斗，眾多遺族沒有質(zhì)疑他們的領導地位。

    而現(xiàn)在這個地位動搖了。

    恰逢此時墨者公開于世、獵人公司強勢崛起，又讓人們看到了一個新的遺族領導者走向了前臺，這對圣教地位的打擊無疑同樣巨大，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真龍一現(xiàn)天下變，圣教衣冠成古丘，難道這句讖語就真的那么魔性？或許教尊會越來越迷信這句話。

    ……

    圣教總部，翻新之后的禮樂閣，其實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小閣子。里面除了存放一些老物件和書籍，并無其他用處。因為這里只是一個象征性的辦公機構(gòu)，而禮樂閣真正的大規(guī)模工作地卻在別處。

    畢竟禮樂閣類似于監(jiān)獄和看守所，是改造遺族罪犯的地方。

    孔維泗端坐在正中的花梨木桌前審視文件，衣冠楚楚。他就是個一絲不茍的人，哪怕此處沒有其他任何人，他的穿著也和公眾場合一樣板板正正，坐姿都挺拔如現(xiàn)役軍人。

    敲門聲起，他溫和地說了聲“請進”。他知道來者是晚輩，畢竟是他親自喊來，但卻依舊用了個“請”字。

    朱云從，圣教太子爺，但現(xiàn)在不知地位是否還當?shù)闷疬@三個字。

    “大學士?！敝煸茝倪M門之后恭敬行禮。并非因為彼此地位的變化，而是因為從天魔殿出來之后經(jīng)歷了世態(tài)炎涼之后，朱云從由衷認為孔維泗是個真正可敬之人。

    當初自己如繁星中的明月，到處都是贊譽；而如今朱家近乎垮塌，連盟友孟家都要絕交自證清白，朱云從的地位危機可想而知。哪知道最終出面維護朱云從的，卻是以前一直和孟朱兩家并不和睦的南都孔氏家主。

    “坐吧，就你我二人，繁瑣的禮數(shù)就免了。”孔維泗雖然對自己要求嚴格，但是對別人卻相對寬松。當然，唯一的例外是對自家的子侄，據(jù)說孔宰予在家哪怕晚起床半小時，被他看到都要來一通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戲碼。

    “讓你來，是為了跟你商議一下職務調(diào)動的事情?！笨拙S泗一開口，就把朱云從嚇了一跳。難道說孔維泗表面上支持他，而實際上卻想把他的東大區(qū)總教諭職務給擼掉？

    每一個大區(qū)的職位都很重要，相當于一方諸侯。而且圣教歷來規(guī)定就是，沒有大區(qū)總教諭的工作經(jīng)歷，是不能提拔為協(xié)辦大學士的；而沒有總教諭和協(xié)辦大學士的雙重經(jīng)歷，也無法最終提拔為大學士。

    別看楊震霆那樣的衛(wèi)道者頭目也稱為總教諭，級別倒是和朱云從一樣，但想要晉升到更高的位置，還得到地方上在擔任一屆總教諭再說。

    朱云從：“下一步大學士準備讓我做什么工作？”

    “不是我讓你做什么，你是圣教的中高層人員，是圣教決定你做什么?！笨拙S泗這個刻板的老古董訂正了一下，繼續(xù)說，“現(xiàn)在總部問題千頭萬緒，人手奇缺。所以我想抽調(diào)你到總部來，擔任弘德殿的協(xié)辦大學士。當然這件事還得上報教尊大人批準，這里是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br>
    朱云從有點難以置信地起身，自覺失態(tài)又緩緩坐回去：“感謝大學士對晚輩的栽培，但……現(xiàn)在朱家的問題尚未厘清，會不會引起什么物議?！?/br>
    其實朱云從心里都已經(jīng)驚起了狂瀾。

    大區(qū)總教諭到協(xié)辦大學士算是提拔了一級，這是升遷。而且由于這是繼續(xù)提拔的必由之路，所以任何一個大區(qū)總教諭都眼巴巴等著這個機會。

    而在兩殿四閣之中，由于兩殿的位置更高，所以它們的協(xié)辦大學士含金量更高。直接將朱云從提拔到弘德殿的協(xié)辦大學士位置，所以算是超遷和特殊照顧了。

    特別是朱賑豪出事之后，整個朱家處在風雨飄搖之際，孔維泗卻突然將出自朱家的朱云從按在了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不僅僅是朱云從個人榮辱得失的問題，而且會牽涉甚廣。

    孔維泗搖了搖頭：“你要明白兩件事，第一，你是圣教培養(yǎng)的繼承人候選人，不能將眼光始終拘泥于朱家。第二，不可否認你自帶‘朱家’的標簽，雖然我希望你不要局限于朱家的范圍，但世人肯定帶著立場來看待你。所以在這個時候，你到弘德殿就職對于整個圣教更有好處，能起到穩(wěn)定作用?！?/br>
    現(xiàn)在整個朱家人心惶惶，甚至擔心圣城孔家和南都孔氏、曾氏趁機反撲打擊。而孟家、顏家現(xiàn)在又只求自保，顯然誰也顧不得朱家。

    這時候，孔維泗作為現(xiàn)在的二號人物，幾乎相當于副教尊了。他總攬所有教務，更怕激起內(nèi)部的不穩(wěn)定。

    所以將朱云從放在弘德殿協(xié)辦大學士的位置上，會一下讓朱家安定下來，因為朱家會發(fā)現(xiàn)圣教高層其實只是就事論事，只針對朱賑豪個人進行調(diào)查，而并非針對整個朱氏家族。

    孔維泗：“朱家也是圣教一大宗派，撐起圣教大廈的柱石之一。不能因為一個人出了事，就讓整個家族都倒下，這對圣教而言絕非幸事。同理還有孟家和顏家，現(xiàn)在也處在同樣的處境下。你想想，一旦朱、孟、顏三家都散了，咱們圣教將會成為什么樣子！”

    朱云從：“這是為了整個圣教謀劃，大學士胸懷坦蕩?！?/br>
    孔維泗：“不用恭維我，換誰在這個位置上都得這么做——只要他想把事情做好。在這個亂糟糟的時候暫時打理這么一攤子事情，只能說我命不好罷了?；仡^包括孟家和顏家，我也會有類似的安排?？傊粋€原則，個人是個人，但凡牽扯了貪腐事件就是個死，我絕不留情；家族是家族，絕不會因為任何個體事件而牽連所屬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