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莊肅聲嘶力竭喊出這句話,成功將風連逗笑了。 “罪魁禍首不是你嗎?你都不慚愧,我們慚愧什么?” 這樣的蠢貨,他真是見一次笑一次。 賀長亭:“本來看在老閣主的面子上,今天打算饒過你。”他笑了笑,“只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拿其他人來威脅我,想打架直接干,何必用這些惡心人的手段?” 莊肅:“……”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 身旁符師們沒一個上來幫他,那邊高個刀修還在和姜刀耍大刀,他真是丟臉丟盡了! 風連看向賀長亭:“現(xiàn)在怎么處理?” 到這地步,星月宮恐怕和福祿閣無法善了。這非賀長亭本意,可誰讓莊肅戳了他逆鱗呢? 要是福祿閣真來算賬,他一力承擔。 “將他綁了帶回去,”賀長亭目光寒涼,“他不是叫囂著要闖入宮中嗎?那就滿足他?!?/br> 風連將莊肅捉起來,見姜丹還被那刀修纏住,不禁大喊一聲:“你們少閣主投降了,還不快停下!” 莊肅扭曲著一張臉:“……”他根本沒投降! 刀修渾身一震,立刻停下與姜刀的對戰(zhàn),來到風連對面,看向他手中疼得面色發(fā)白的莊肅,雖滿臉痛惜,腳步卻沒挪動一絲一毫,“少閣主,是小的無能!” 賀長亭懶得看他這假關(guān)心,“回去告訴你們閣主,用那什么莊冰來換他兒子?!?/br>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福祿閣修士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少閣主被拎進了金色符陣內(nèi)。 恐怕閣主要大發(fā)雷霆了,他們該怎么辦? 回到峰頂,恰逢晏休鍛造完成,賀長亭什么話也沒說,直接跪在晏休面前。 姜刀看看賀長亭,又看看晏休,一時間手足無措,怎么突然就跪下來了呀? “發(fā)生什么事了?”晏休掃一眼風連手中痛哭流涕的莊肅,問賀長亭。 賀長亭垂首將峰下發(fā)生的事情盡數(shù)說來,沒有摻雜絲毫水分,最后總結(jié)陳詞:“屬下有錯,若是福祿閣想要報復,屬下愿一力承擔?!?/br> 堂內(nèi)寂靜無聲,姜刀忍不住給他求情:“尊主,賀殿主雖然有些沖動,但都是因為這莊肅實在太過分,居然用人質(zhì)來威脅?!?/br> 風連也附和點頭。 齊望千覺得抓一個少閣主算不得什么大事,“大師別擔心,咱們不用怕他福祿閣?!?/br> 殷無盡沒吭聲,反正他只聽晏休的。 “去把嚴壯叫來。” 事已至此,苛責什么的沒有用,而且莊肅那般無禮,賀長亭的做法雖沖動,卻恰恰迎合了晏休的真實態(tài)度。 既然問題的源頭在于那位丟失的小少爺,那就明明白白說清楚。 很快,嚴壯被姜刀帶來,見到依舊跪在地上的賀長亭,還有痛不欲生面龐扭曲的莊肅,不由生出幾分忐忑。 他向晏休行了個學子禮。 晏休指了指莊肅:“你可認得他?” 嚴壯扭頭仔細看了半晌,眉頭皺得死緊,恕他直言,這人因為面部極度扭曲,壓根看不出來長什么樣啊。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跪著的賀長亭手指微動,只見數(shù)十枚銀針倏然回到他掌中,長袖一翻,又消失了。 沒有銀針折磨,莊肅終于緩下來,與嚴壯的目光對上,頓時瞪大眼睛,嘴就要張開,卻被風連一下子堵住。 嚴壯:“……回尊主,他應(yīng)該是學生的堂兄?!敝皇撬麤]想到堂兄會這么慘。 晏休淡淡道:“他來接你回福祿閣,你要不要回去?” “不回!”莊嚴斬釘截鐵,“尊主,學生想繼續(xù)留在這里學習?!?/br> 通過這一個月的學習,他發(fā)現(xiàn)自己更加喜歡上畫符了,尊主教授的課程都很有趣,而且之前杜爺爺一路上都告誡他二叔不是什么好人,他不能回去。 小動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莊嚴也不例外。 晏休將剛才峰下的事情告訴了他,莊嚴聽罷非常生氣,一雙狗狗眼瞪向莊肅,沒一點威懾力:“你不要欺負冰jiejie!” 莊肅被堵著嘴,只能“嗚嗚”叫著。 在晏休示意下,風連給他解了封,莊肅大喘幾口氣,等氣順了才道:“嚴弟,你是福祿閣的人,在這學些什么?等你成年,你就是福祿閣的閣主,現(xiàn)在我爹只是在幫你代管,畢竟爺爺和伯父死得太突然,我爹也是擔心閣內(nèi)出亂子。你制符天賦那么好,在這里實在很浪費?!?/br> 他以為莊嚴只是一個小孩子,好騙得很,只要小孩愿意跟他回去,星月宮還有什么立場放屁? 莊嚴鼓著一張小臉:“可是我親耳聽見,你跟別人說要弄死我?!?/br> 他又不是傻子,哼。 莊肅:“……” 風連直接毫不客氣大笑幾聲,然后狠狠踢了莊肅一腳,“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真他娘是畜生!” “莊嚴是我星月宮的學子,只要他不愿意,我便護到底。”晏休明確表明立場,然后看向賀長亭,“你起來罷。莊少閣主挑釁在先,你所為乃守護星月宮,雖有些沖動,卻情有可原??赡闵砑鎴?zhí)法堂堂主,不以身作則如何服眾?” “屬下愿意受罰。”賀長亭平靜道。 一開始,他對星月宮根本沒有一絲歸屬感,對原來的尊主也無敬畏之心。 可從某一天開始,星月宮就忽然變了,而他也漸漸改變了想法。 曾經(jīng)的家已經(jīng)沒了,這里就是他的新家。做錯了事,就應(yīng)該接受懲罰。 晏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就罰你一個月之內(nèi)不準碰針線。” 眾所周知,南殿主最大的愛好就是做針線活兒,一個月不能碰,嘖嘖,要命了都。 賀長亭深吸一口氣,“屬下知道了?!?/br> “唉,”姜刀還在旁邊惋惜,“我本來還想讓你幫我做一套裙子的,現(xiàn)在要等一個月后了?!?/br> 風連點了點莊肅:“大師,他怎么處置?” “賀殿主不是說了要拿他換莊冰嗎?”晏休看一眼激動的莊嚴,“那就等福祿閣那邊的消息吧。” 小孩顯然很高興,“尊主,冰jiejie很厲害的,她會畫的符比我多多了,有時候爺爺和爹爹沒時間,都是她教我的。” 晏休稍一尋思,這還是個人才啊!符堂正好缺講師,她是不是還得感謝莊少閣主無私輸送人才? 不過,這個莊冰到底是什么人,與如今的福祿閣閣主關(guān)系如何,尚有待查證。 作者有話要說:莊肅:送人頭和送人才,本少閣主最在行了,嘿嘿嘿 第42章 待莊肅之事處理完畢,晏休才有時間向大家展示通訊器的妙用。 她將剛剛鍛造出來的通訊器放入齊望千掌中,齊望千小心翼翼捧著,生怕受到絲毫損壞。 這可是神品??!雖然這個沒有引來劫雷,但天道已經(jīng)說了,同一件神器不會降下兩次劫雷,就跟之前的丹劫一樣一樣的。 因參與鍛造,齊望千與有榮焉。 “大師,神器該如何展示?”他雙眸發(fā)亮問。 如果此器沒有大用,天道是不會將其斷定為神品的。 晏休往第一只通訊器內(nèi)打入神識印記,并讓齊望千依此行事,待齊望千困惑地將神識與通訊器綁定后,晏休又交換兩只通訊器,重復剛才的舉動。 “如今兩只通訊器中皆存入你我神識,一主一賓,你現(xiàn)在御劍前往碎秋城,入城后立刻用傳訊符告知我。”晏休交待道。 齊望千:“……然后呢?” “然后,你就知道此物妙用了?!标绦菹荣u了個關(guān)子。 齊望千只好依言照辦。 至碎秋城后,他立刻飛出傳訊符,以他經(jīng)驗來看,傳訊符飛入星月峰頂約莫一盞茶的時間。 一盞茶后,會發(fā)生什么呢? 就在他忐忑、激動的等待中,一盞茶很快過去,他估摸著晏休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傳訊符,正想著接下來要做什么,就聽到晏休的聲音從手掌中響起。 不,準確來說,是從那個小小的神器里面?zhèn)鞒鰜怼?/br> “齊少主。” 嘶啞難聽的聲音就如同大師在自己耳邊說話,齊望千驚愕得發(fā)出一道仿佛劈了嗓子的聲音:“大師?您是在千里傳音嗎?” 晏休聞言失笑,讓殷無盡說話。 千里傳音這種秘術(shù)可不是筑基期的修士能夠?qū)W會的。 “齊少主,尊主并沒有用千里傳音?!?/br> 半鮫少年獨特美妙的嗓音縈繞耳際,齊望千尚未來得及欣賞,風連驚異連連的嗓門就從那邊傳過來:“真的沒有!齊少主,你自己不也沒用千里傳音嘛,我們還是聽到了你的聲音?!?/br> 齊望千一呆,是哦,他怎么這么傻。 不過,“大師,方才只有你我二人在通訊器內(nèi)留下神識印記,為何殷小兄弟和風長老的聲音都能傳過來?” 姜刀也要找點存在感:“還有我!” 小姑娘清脆的嗓音讓齊望千忍不住笑起來。 晏休淡淡的聲音傳來:“端看我是否愿意?!?/br> “那這個怎么弄???”齊望千尚且不知如何具體使用通訊器。 晏休:“你先回來?!?/br> “好?!饼R望千手握通訊器,又消失在碎秋城中。 在他離開后,周圍不少修士才漸漸聚集在一起,一邊搖首嘆息一邊議論著方才自言自語的齊望千。 因為他沒有設(shè)置,所以晏休那邊的聲音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方才那人怕不是個傻子吧?”這是沒見過齊望千的修士。 曾有幸在城主府見過齊望千的修士則反駁:“你懂什么!他可是驚器樓少主齊望千,聽說前幾日一前一后的器劫和符劫了嗎?那神器估計就是齊少主鍛造出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