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他單單成就圣品都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年,像星月宮主這樣近乎全能的,能做到的至今也不過他一人而已。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本來還有點小驕傲的心思,瞬間就被一盆冷水澆滅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崇拜之情。 賀鈺從小到大都待在靈藥谷,沒出過門,所見所識不過靈藥谷那一畝三分地,眼界尚不夠?qū)挕?/br> 靈藥谷雖是修真界頂尖煉藥師的聚集地,可也沒見哪一位煉藥師能輕易煉制出九顆圣品,也從未出過一位洞虛期的煉藥師。 僅憑這一點,星月宮主就足以令人仰望膜拜。 賀鈺不禁心生幾分狂熱,他一定要進(jìn)入星月宮學(xué)習(xí)!那位葉長老能在星月宮主的教導(dǎo)下迅速成就圣品,他也一定可以! 離考核還有幾日時間,賀鈺想鞏固一下理論與實cao,正打算找個清靜地兒煉藥,卻被師兄們逮住。 “好不容易出這么遠(yuǎn)的門,不如出去逛逛?” 各大門派的精英煉藥師都在碎秋城,或許還有漂亮的女煉藥師,說不定能碰上呢。 賀鈺不懂大齡單身男修士的怨念,他堅決搖頭:“我要去煉藥?!?/br> “煉什么藥,跟咱們走!”幾人一下抬起他,往客棧外走去。 因星月宮,碎秋城去年賺了不少錢,城主不僅擴建,還翻新了不少建筑,如今街道寬闊,商鋪鱗次櫛比,看起來干凈又整潔,比之前好上太多。 最熱鬧的一條街莫過去星月藥館所在的那條。 大家都是同行,來碎秋城不去星月藥館看看,那還對得起自己煉藥師的身份嗎? 賀鈺不情不愿隨著幾位師兄來到星月藥館。 星月藥館門庭若市,人山人海,這一條街都要擠滿了,掌柜正嘶吼著讓人排隊入場,一次只能進(jìn)去二十人,參觀時間只有一盞茶。 因為人流爆滿,歐陽琴還特意抽調(diào)幾名學(xué)子去維持秩序。 賀鈺本就覺得參觀星月藥館沒有意義,到時候過了入宮考核,成為星月宮的學(xué)子,不是想來就來嗎? “賀師弟別走啊,我們就是想看看星月宮所出的丹藥跟我們到底有什么不一樣的,聽說丹堂的堂主就是星月宮的北殿主,還是位女修呢?!?/br> 單身男青年真是三句不離女修。 賀鈺呆著一張臉,暗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商鋪,問店主:“買過星月藥館的丹藥嗎?” 這家店看起來金碧輝煌,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不缺買丹藥的晶石。 果然,店主一臉驕傲:“當(dāng)然買過!” “還有存余嗎?”賀鈺指了指外頭的人山人海,“我們師兄弟仰慕星月宮主,實在等不及要親眼感受星月宮主所煉丹藥的魅力,若是還有存余,您愿意讓我們看一眼嗎?” 幾位師兄:沒想到素來沉默的賀師弟居然還有這等奇招,妙??! 店主聽到他夸贊星月宮主,又見幾位師兄一臉迷弟的模樣,心中與有榮焉,立刻豪氣地拿出兩瓶丹藥:“瓶上有標(biāo)識,一瓶是宮主所煉,一瓶是陸殿主所煉,你們都看看吧?!?/br> 幾位師兄瞬間拿起晏休煉制的丹藥,揭開瓶塞,一股清幽之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靈臺都似乎被人凈化了般。 “果然是上品!” 店主一臉感嘆:“若非星月藥館不出售宮主的圣品丹藥,我早就買回來供著了,唉!” 師兄們:他們也想瞻仰圣品丹藥的七彩華光。 賀鈺見他們霸占星月宮主所煉丹藥,只好拿起另一瓶,瓶身底部銘刻一個“陸”字。 他揭開封口,一道熟悉的藥香探入鼻間。 這是一枚上品筑基丹,筑基丹的香味基本上沒什么差別,但賀鈺對丹藥很敏銳,他鼻翼翕動,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們看看這個,像不像谷中的煉丹手法?”賀鈺將瓶子遞給師兄們。 師兄們:“……” 筑基丹不都一樣的嗎?這怎么辨別出煉丹時的手法??? 他們看著賀鈺的眼神很詭異,賀鈺便也沒再說什么,反正他就是感覺到了。 幾人“瞻仰”良久,戀戀不舍還給店主,付了些感謝費,才一臉向往地回到客棧。 師兄們是向往圣品丹藥,賀鈺卻從晏休的丹藥中嗅出一絲靈感。 他找了個沒人打擾的地兒,祭出丹爐開始煉丹。 腦海中隱隱浮現(xiàn)出那一抹獨特的藥香,他想抓住,一時卻無法觸碰到。 賀鈺也不急,就跟那抹飄忽的靈感慢慢耗著。 耗著耗著,靈臺倏然一陣清明,他唇角微揚,抓住了! 他有種天賦,能夠通過聞嗅藥香辨別出煉藥時的大致手法,雖然算不上精確,但這樣也能帶給他極大的靈感。 今天那枚星月宮主煉制的丹藥,就讓他自己煉藥時下意識進(jìn)行模仿,沒想到真的有用! 這個天賦很奇特,但也很讓人害怕,他從沒告訴過別人,連他師父都不知道。 賀鈺平時煉藥,基本上出的多數(shù)是中品,上品偶爾會出現(xiàn),但很少,可是剛才那一爐,卻足足出了三顆上品! 只是借鑒一點手法,就能有如此大的進(jìn)步,如果能得星月宮主親自指點,他是不是也很快就能煉出圣品了? 這么想著,他對進(jìn)入星月宮求學(xué)更加看重了。 碎秋城的熱鬧也影響了星月宮的人,姜刀特意去星月藥館看了一眼,見到那等陣勢,既激動又驕傲。 歐陽琴和莊冰忙著準(zhǔn)備考核事宜,陸百草忙著煉丹,她沒人分享,只好跑去找賀長亭。 賀長亭正在給晏休繡制衣服,聞言神色絲毫未變:“這不是很正常嗎?” 尊主這般厲害,要是修真界沒有一點反應(yīng),那才奇了怪了。 之前沒什么動靜,那是星月宮的學(xué)堂還沒出現(xiàn)出色的人,這不,葉維青一煉出圣品,就成了活招牌。 各宗門以利為先,他早就習(xí)慣了。 姜刀想想也是,見他雙手飛快紋繡圖案,不由問:“我之前在你這訂的裙子,你還沒做好?” “我這不是忙著給尊主做嗎?”賀長亭眼皮也沒抬一下。 姜刀鼓了鼓臉,“你都給尊主做多少套衣服了?抽時間給我做一下不行嗎?”她捏了捏自己的舊裙子,“我這些天只穿這一件,到考核那一天還想穿件新衣服呢?!?/br> “逗你玩呢,”賀長亭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笑了一下,從儲物戒里拿出好幾套漂亮的衣裙,“早就給你做好了,誰讓你每天只顧著耍刀,都不記得來拿?!?/br> 姜刀驚喜接過,“就知道你最好了!” 賀長亭伸手,“錢貨兩訖?!?/br> 他只給尊主免費做衣服,其余人想找他,得先準(zhǔn)備好晶石。 晏休每個月都會給星月宮的工作人員發(fā)酬勞,多勞者多得。 東殿主歐陽琴干的活最多,晶石最多。陸百草煉制的丹藥放在藥館出售,可得一分利,她根本不缺晶石。賀長亭身兼執(zhí)法堂堂主,又能做衣服賺點外快,不愁錢。 唯有西殿主姜刀,每月只有可憐的月例,這還全靠她占了一個殿主之位。 她最缺晶石了。 見賀長亭沒有通融的余地,她眼饞那些漂亮裙子,只好弱弱問:“多少錢?” “內(nèi)部價,一套三百晶石,這里一共三套?!?/br> 姜刀可憐兮兮看著他,“賒賬行嗎?等下個月發(fā)了晶石,我再還你?!?/br> “我就納悶了,”賀長亭不解,“你那些晶石都跑哪去了?你在宮里也沒有其他花費啊?!?/br> 姜刀繼續(xù)裝可憐,沒回答他的問題。 賀長亭本來也只是逗她玩,見她有口難言,只好將衣裙遞給她,“下個月記得還?!?/br> “嗯嗯!”腦袋點得可歡快了。 主殿內(nèi),晏休將一塊玉簡遞給歐陽琴,“這是這次考核的試題,你依照報名人數(shù)復(fù)刻出來?!?/br> 歐陽琴恭敬接過。 晏休又看向莊冰,“實cao地點選好后,你去設(shè)個符陣,爭取煉藥師們實cao考核時不會被外界干擾。” “是,尊主。” 先筆試,篩選出一部分人,再進(jìn)行實cao考核,省得實cao時場地不夠大。 “陸殿主還在煉藥?”晏休隨口問了一句。 自那天葉維青成就圣品后,陸百草就閉關(guān)去煉藥,小姑娘自尊心重,好勝心強,相處這么長時間,晏休早就摸清楚了。 這樣的小姑娘,估計沒受過多少磨難,也不知之前為何要待在星月宮。 歐陽琴無奈笑道:“她確實還在天雷谷?!?/br> 似乎不煉出圣品就不會罷休。 “既如此,屆時考卷批閱就交給葉長老,”晏休頓了頓,“讓無盡也幫幫忙?!?/br> 自家小徒弟腦瓜子聰明,不用白不用。 交待完這些瑣事后,晏休見歐陽琴欲言又止,溫和笑了一聲:“有什么事盡管說?!?/br> “尊主,”歐陽琴面色忽然變得冷漠,“之前回函的時候,咱們雖拒絕了扶風(fēng)派,可扶風(fēng)派依舊派遣了數(shù)名煉藥師過來,想要報名參加考核?!?/br> “直接拒了就是。”晏休想也沒想回道。 歐陽琴眸中顯露幾分厭惡,“拒是拒了,可生出一些不好的流言?!?/br> 晏休頓時來了興趣,“說來聽聽?!?/br> 歐陽琴心里恨死扶風(fēng)派的人了,面色郁郁,“有人說,尊主您欺辱小輩,當(dāng)眾與小輩爭搶,還恃強凌弱,用金色符陣?yán)⑿≥叄隽诉@些事之后,還小肚雞腸拒絕扶風(fēng)派參與考核……” 她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一旁的莊冰也目露憤色。 晏休倒是心平氣和,甚至還調(diào)侃:“這心態(tài)也太差了,心思也不正,收進(jìn)學(xué)堂豈非攪得天翻地覆。” “我已派人壓下流言,可這口氣我咽不下去?!睔W陽琴一想到自己崇敬的尊主被仇人那般詆毀,她就壓抑不住熊熊怒火。 晏休不太在乎名聲,能相信這些言論的都是智障,她不跟智障計較。 且圣元大陸以強者為尊,那些小嘍啰蹦跶得再歡,也傷不到她分毫。 不過看歐陽琴這般憤怒,為了大管家的情緒著想,她還是吩咐道:“昭告修真界,星月宮從此拒絕與扶風(fēng)派的任何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