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這層健身房是全酒店客人都可使用的,薩卡來這里游泳,十有八九是知道她來了這里打拳。 “有話直說,別浪費(fèi)我的時間。”夏晝先熱身,對她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的。 “你說柑橘的氣味會加重我的熱毒,是騙我的吧?為的就是不用那么麻煩更換氣味。”薩卡靠在臺旁看著她。 “愛信不信。” 薩卡似笑非笑,“我知道你。” 夏晝緊了緊手腕的勒帶,“我是陸門的氣味構(gòu)建師,你知道我有什么奇怪的?!薄跋男〗阍谌肼氷戦T之前就已經(jīng)大名鼎鼎了?!彼_卡一身慵懶,“三年前,夏晝這個名字是行業(yè)的翹楚,想招攬夏小姐的人聽說都能排起長隊(duì)。也對,氣味分析師,聽著這個職業(yè)沒什么,可身邊真的放了位氣味專家,那人身就安全多了?!?/br> 夏晝沒看她,一拳打出去,沙包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弧線?!叭绻覜]記錯的話,薩卡小姐并不相信我的專業(yè)?!?/br> “人人都說夏晝的脾氣不好,現(xiàn)在看起來是真的?!彼_卡笑道,“神仙都有犯錯的時候,我的確不喜歡之前你調(diào)配的氣味,但這并不影響我對你的欣賞?!?/br> 夏晝沒搭理她,出拳十分勁狠。 “離開陸門為我服務(wù)怎么樣?我能給你的榮耀是陸門給不了的?!?/br> 沙袋撞過來,夏晝一個利落地接住,始終沒看薩卡,“納賢不是你主要的目的,既然你聽說了我的脾氣,有什么話就直說,我沒什么耐性陪著你打啞謎?!?/br> 薩卡不怒反笑,“我想讓你幫我得到一個男人的心?!?/br> 夏晝動作一滯,拳頭上的力道就小了不少,沙袋晃了一下,然后撞在她肩膀上受阻,微微停了晃動。她轉(zhuǎn)頭看著薩卡,“陸東深?” “聰明。”薩卡笑道,“他是個太有魅力的男人,我想得到他?!?/br> 夏晝心里一陣翻江倒海,冷笑譏諷,“薩卡小姐不是已經(jīng)有勾引男人的辦法了嗎?” “得到一個男人很簡單,但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并不容易,尤其是像陸先生那樣的男人心,更是難上加難。”薩卡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br> 夏晝面對著她,冰冷道,“我沒辦法?!?/br> “看來你不接受我的招攬?!?/br> “我這個人粗野慣了,王室的貴地我踏不起?!?/br> 薩卡看著她,笑得意味深長,她也沒勉強(qiáng)夏晝的決定,末了跟她說,“既然這樣,那我只能一步步來了。” 夏晝微微瞇眼,“你什么意思?”“美貌的女人是男人都會心動,哪怕只有轉(zhuǎn)瞬即逝的心動也會成事?!彼_卡雙臂交叉,“暫且不說我的家世背景可以幫助陸先生平步青云,就單說女人對男人的誘惑,你猜, 憑著我的美貌能不能留住陸先生一晚?” 她又上前一步,離得夏晝很近,笑得惑人,“所以,就算沒有你的幫忙,我也有信心得到陸先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夏晝微微瞇眼,不怒反笑了,緊跟著揚(yáng)拳揮過去,嚇得薩卡一聲驚叫。那拳頭擦著薩卡的臉頰過去,裹著拳風(fēng)打在了沙袋上,沙袋飛了出去,甩了個弧線后又彈回來了。薩卡驚魂未定避猶不及,眼睜睜看著沙袋朝著這邊過來,沒等再叫,夏晝一伸手就穩(wěn)住了沙袋,看著呼吸急促的薩卡,笑得冷意,“那就請薩卡小姐回房間慢慢琢磨去,拳頭和沙袋都不長眼,萬一損了你這張傾城傾國的臉怎么辦?” 薩卡堵了一下,剛要反駁,夏晝又道,“給你個建議,先回去養(yǎng)二十匹狼?!?/br> “啊?” 夏晝也沒了打拳的心情,慢悠悠地摘了手套說,“你有馴服二十匹狼的經(jīng)驗(yàn),才有可能馴服一個陸東深。” ** 中秋方案開始細(xì)化,除此之外,中秋之后的大型節(jié)日,如國慶,如春節(jié)的活動預(yù)案也開始了,重陽、萬圣節(jié)、圣誕節(jié)等節(jié)日在各個環(huán)節(jié)上的安排也逐一展開。 除了節(jié)日活動,有關(guān)酒店下一年度的整體品牌運(yùn)營、市場規(guī)劃、人員調(diào)配等問題也在會上細(xì)化。 陸東深將應(yīng)酬調(diào)到中午,然后就又趕回酒店開會。在天際集團(tuán),開會的時間是眾人依著他,在天際酒店,他要依著酒店的高層時間。大小會議共三場,前后經(jīng)歷了六個多小時,等最后一場散會的時候窗外已經(jīng)黑透,墻上的時間是21點(diǎn)。 這種生活對于陸東深來說已是習(xí)以為常,就連身邊的景濘也早就習(xí)慣了,只是在收拾文件的時候她說,陸總,薩卡小姐下午找過夏總監(jiān),管家說,夏總監(jiān)沒用晚膳。 陸東深眉心微微蹙起。 “夏總監(jiān)的意思是,她要減肥。” 聽了這話陸東深不悅了,低斥,“又不胖減什么肥?吩咐餐廳那邊做點(diǎn)吃的。” “好?!本皾舨患膊恍?,“薩卡小姐房里的管家一直等在外面,他說,薩卡小姐似乎出了些新問題?!?/br> 陸東深趕到薩卡房間的時候已是九點(diǎn)半了,房里服務(wù)的另位管家被保鏢遣了出來,見到陸東深后說,“薩卡小姐目前不是很好,但她不想讓外人知曉。” 陸東深沉吟片刻,轉(zhuǎn)手將餐廳做好的餐食拎袋交給景濘,叮囑她,“親眼看著她吃完?!?/br> 景濘點(diǎn)頭,接過拎袋后離開了。 管家為陸東深打開了房門,待他進(jìn)去后,又無聲無息地關(guān)好了門,門口的保鏢也識相離開。 房里的氣味清雅,是柑橘的氣息,干凈剔透得很??汕逖胖羞€有馥郁,似斂著,又似浮游之上,似只手能勾著人,這香氣是薩卡身上的。 沒開主燈。 燈帶和臺燈的光影交織,房里的視線就有了朦朧。 最惹眼的當(dāng)屬沙發(fā)上的女人。 輕紗敝體,似在霧中夢幻,可紗袍下的雙腿,似有意無意地搭在那,白皙得又那么真實(shí)。見陸東深來了,她輕笑,“陸先生,我都等很久了?!?/br> 陸東深沒上前,“薩卡小姐有什么問題?” 薩卡起身,赤著腳輕步上前,“照鏡子看不清楚,別人我又信不過,我覺得又起疹了,所以叫陸先生來幫忙看看?!?/br> 陸東深雖面色無波瀾,但眉心悄然一蹙。 薩卡轉(zhuǎn)過身,紗袍從肩頭褪下,她微微側(cè)臉,“陸先生一定要看仔細(xì)了?!?/br> 后頸的疹子早就消了,紗袍落得十分有技巧,沒大開大合地顯得低劣,露了大片后背,潔白如玉,恰到好處地有了蠱惑之心。 陸東深淡淡地開口,“如果薩卡小姐覺得不舒服,我給你叫醫(yī)生?!?/br> 薩卡紅唇一挑,緊跟著整個人靠在他懷里,“不用,陸先生來了,我的病也好了?!?/br> ** 景濘有些坐立難安。 將晚餐送到夏晝房里的時候,夏晝問她,陸東深在開會? 她說,是,陸總開了六個小時的會了。 夏晝又問,那現(xiàn)在呢? 景濘想撒謊說還在開會,可這種謊撒得也沒意義,夏晝想要知道很容易。清清嗓子,她說,薩卡小姐出了些新情況,陸總作為負(fù)責(zé)人總得去看看。 說完這話她暗自觀察夏晝的神情,如果真是情況不妙的話她冒死也得把陸總從薩卡房里叫出來,這兩天薩卡的舉動她都看在眼里,以夏晝這脾氣能忍到現(xiàn)在著實(shí)不易了。 夏晝沒她想象中的氣急敗壞,只是拆餐盒的時候用了力氣,她再問,陸東深幾點(diǎn)進(jìn)了薩卡的房間? 景濘咽了一下口水:九點(diǎn)半左右。 告知后,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墻上時間,差十分十點(diǎn)…… 她瞧見夏晝也看了時間,心就提到嗓子眼里。夏晝冷笑,喃喃自語,待了二十分鐘了。 “夏總監(jiān),陸總是個明白人,他很清楚——” “你怎么還不走?”夏晝冷不丁打斷她的話。 “陸總生怕你不吃晚飯,讓我看著你吃完?!本皾舯M量將陸東深的意思表達(dá)清楚。夏晝“哦”了一聲,就沒過多詢問,手里的筷子往餐桌上一懟,長短找齊后開始用餐。大口菜大口飯,吃得挺香,后來許是覺得筷子不趕勁,干脆順了勺子,將愛吃的菜往飯里一倒,一拌,然后一勺勺塞進(jìn)嘴里。 景濘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她的吃相,也不知道夏晝是不是氣壞了,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來發(fā)泄怒氣。真心生怕她想不開,景濘小心翼翼問,“要不然……我給陸總打個電話?” “不用?!毕臅冾^也沒抬,滿嘴塞著飯菜含含糊糊,灑脫地一擺手,“他是工作需要?!?/br> 真的假的? 景濘遲疑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夏晝表現(xiàn)得越是風(fēng)輕云淡,她心里就越是沒底,甚至脊梁骨還陣陣寒涼。 夏晝?nèi)挛宄酝炅耍眠^紙巾用力地一擦嘴,跟景濘說,“行了你回房休息吧,我也要洗漱睡覺了。” 景濘總是不安生,但也不知道夏晝心中所想,只能點(diǎn)頭離開。 ** 從外面看,薩卡所在的套房跟其他套房沒什么兩樣,尤其是門口沒有保鏢把守的時候,靠近最里邊,聽管家的意思是,薩卡小姐喜靜。 當(dāng)時夏晝聽說后冷笑,這常年住酒店的人都有講究,酒店最里間的房住不得。 現(xiàn)在,夏晝就徘徊在房門口。 景濘前腳走,她后腳就出了房間,一路朝著薩卡的住處狂奔。 走廊安靜。 原本這層也是安靜,不管什么時候,所以夏晝覺得薩卡太矯情。 她試圖去聽房間里的動靜。 聽不見。 也許是兩人原本也沒做什么,又也許像酒店工作人員說的那樣: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 是啊,天際酒店主打就是隔音和氣味管理。夏晝來回來地踱著步子,心像是被貓爪子撓似的,陸東深在里面多待一分鐘,她就多一分鐘想要將這里夷為平地的沖動。一遍遍強(qiáng)迫自己要冷靜,拳頭也是攥了再松。四下看了看,聽到盡頭電梯聲,她又恢復(fù)了若無其事。是管家推著餐車過來,見到夏晝后也沒感到意外,十分恭敬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夏晝知道薩卡有臨睡前吃甜品的習(xí)慣,只是很明顯今天送達(dá)的時間晚了些,許是陸東深在里面的緣故。她緩步上前,伸手揭開餐蓋,一碟精致骨瓷,盛有一塊純手工蜂蜜蛋糕,這蛋糕是天際酒店樓上餐廳的特色甜品,有很多人千里迢迢跑來天際酒店,就是饞嘴這蜂蜜蛋糕。 除了蛋糕就是檸檬水,剔透的玻璃高杯,檸檬雕成了一枚枚櫻花。 “薩卡小姐的疹子雖然轉(zhuǎn)好,但我還是要檢查一下她入口的食物?!毕臅冿L(fēng)輕云淡地說。 管家自然不敢多加置喙,雖說在此之前夏晝并沒對薩卡的食物這么上心過。夏晝將餐車推到一角,拿過蛋糕聞了聞,又將玻璃高杯打開蓋子,彎身聞了聞。 管家在一旁候著,幾步之遙,只能看見夏晝的背影。 過了會,夏晝將餐車推過來,說,“行了送進(jìn)去吧?!?/br> 管家照做。 ** 房內(nèi),又是一番風(fēng)景。 薩卡的熱情遇了冷。 她風(fēng)情似火地朝陸東深懷里靠,陸東深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她。薩卡捻笑,眼里又似埋了火種,再往前靠,陸東深就順勢退了一步。 薩卡沒再步步緊逼,站在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不漂亮嗎?” “漂亮。” “我的身材不夠好?” “很好。” 薩卡嘴角上揚(yáng),“可是,你還是無動于衷。”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