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宋祁深稍稍在辦公室里休整了一番,直接就出發(fā)去了會議室。 宋氏才交接不久,董事會成員仍未大換血,多半是一些年紀(jì)較長的中老年人。 里面偏向于宋祁深這一派的,其實并不多。但根據(jù)以往僅有的那幾次攀談,他們對于宋氏之前這個在國外常待的太子爺,印象還算不錯。 做事嚴(yán)謹(jǐn),舒張有度,頗有主導(dǎo)者的大家風(fēng)范。 然而等到今天會議室被推開以后,這些董事會成員不約而同地撂過去那么一眼,就紛紛地愣在了當(dāng)?shù)亍?/br> 以往那位只穿黑白灰,襯衫被熨貼得無比挺括,沒有一絲皺痕的出眾青年。 今天竟然穿了件,閃亮的粉色襯衫:) 作者有話要說:宋花蝴蝶——上線!別翩翩起舞,飛太遠(yuǎn)?。。柨凳?/br> 今天25字照例有紅包兒,啊不管不準(zhǔn)忘了禿頭,沒有評論的寵愛那禿頭也就沒有生發(fā)的必要了! 第24章 gardenia 一時之間,董事會瞬間沉寂下來,鴉雀無聲。 之前的幾秒里,會議室里分明還有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聲,窸窸窣窣翻閱文件的聲音,低言低語討論的聲音。 此時此刻,就像是被困渦輪中,劫后余生,隨即依附于平靜海面上的帆船,歸于平靜。 十幾道視線就這么齊刷刷地射向宋祁深,奈何后者毫無反應(yīng),絲毫沒有被關(guān)切注視的尷尬,長腿一邁,直接來到了主座。 貼近宋祁深兩邊的董事會成員,都是叔侄輩的世伯,其中一位凝視打量了他許久,終于不只是圍繞著公事談話,直接開口問道,“你這衣服,還挺不錯?!?/br> 年輕人,朝氣十足,之前穿的顏色過于沉穩(wěn)了。 這樣子有所改變,倒還有點注入新氣象的感覺。 這樣的話一出,另一端有人卻不樂意了,持相反意見,“什么叫還挺不錯?這是來開會,又不是出去玩,花里胡哨的,成何體統(tǒng)啊?和以前一樣,那才叫嚴(yán)謹(jǐn)?!?/br> 說這話的年齡比之前開口的那位還要來得大些,胡子和鬢角都花白了,毫不客氣地朝著對面懟了過去。 “什么叫花里胡哨?你指桑罵槐誰呢,怎么就成何體統(tǒng)了?我覺得很體統(tǒng)!”被懟的也不樂意,自然是回?fù)袅诉^去。 “你不用刻意拍馬屁,你心里揣著什么心思,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那也沒有你心眼兒多,就你家那孫子肥頭大耳的,一個部門經(jīng)理的位置都別想撈走!” “什么叫我們家孫子,我尋思著跟你也有點血緣關(guān)系的吧,哎呦喂,你可別把自己給罵進(jìn)去了?!?/br> 宋祁深面色淡淡,只略垂著眸,任由左右兩位各自開弓,也沒有參與到話題當(dāng)中去。 兩只老鐵公雞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宋祁深入座以后將文件擺擺好,指尖只稍稍在紙張上面劃了劃,略微一頓,一旁杵著的夏助理立即會意。 “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夏助理朝著這兩位坐在左右兩首的老人微微頷首以后,言簡意賅地做了提醒。 兩位老人這才停下,同時轉(zhuǎn)而看向宋祁深,兩邊兒的胡子都?xì)獾靡N上天了,最終還是克制著把情緒給壓抑了下去。 早上的會議有了這個小插曲,之后的氛圍反倒沒有之前那么嚴(yán)肅了。 宋氏這兩位叔伯向來不對付,之前宋氏還未易主的時候,表現(xiàn)得都是私下的暗戳戳,兩人也跟約定好了似的,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股東大會上。 反而現(xiàn)在輪到宋祁深接管了,這兩人代替自家兒孫的席位,次次到場,就沒缺席過。 順便也放開了一切,懟人毫不留情。 其實宋祁深也明白這兩位老人的心思,想盯著他罷了。 之前他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計較太多。公司給預(yù)留的那些掛名的位置,就算是養(yǎng)著宋氏一族連脈的人。 然而和宋父不同的是,宋祁深新上任這段時間以來,并不如他表面看起來那般清風(fēng)月朗。 手段狠戾,行事利落,處處一刀切,十分干脆,也絲毫不留情。 這樣一來,有許多混吃等死的,自然而然就慌了,隔三差五就來敲打一番。 但說實話,這些自以為是的伎倆對宋祁深造不成什么威脅,只要不作妖,能力還說得過去,中規(guī)中矩,宋氏不缺養(yǎng)人的那點錢。 這兩位叔伯到底離開公司久了,也不清楚現(xiàn)在內(nèi)部的具體cao作,宋祁深也就沒有和他們透過底。 不過到底是老人家,盼孫心切,心眼兒仔細(xì)說來也不壞,宋祁深也就在會議召開的時候,仍然給留了個舉足輕重的好位置。 但徹底的大換血,是肯定的。 宋祁深需要以及自己也想要的是,培養(yǎng)出屬于自己的脈絡(luò)。 會議結(jié)束之后,兩位老人拉著宋祁深不愿意走。 一號白胡子拽住他左胳膊,“聽你爸媽的意思是說你最近領(lǐng)證了,消息雖然還沒放出來,我也就不多問了。不過有空了,你還是得帶著你那小媳婦兒來叔伯家吃頓飯?!?/br> 二號白胡子聽了連忙拽住他右胳膊:“他們家能有什么好去的,你來我這兒,剛才也是我老眼昏花沒看清,既然你這么喜歡粉襯衫,回頭讓你叔母那邊給你多定制幾件。” 宋祁深:“.........” — 回到頂樓辦公室的時候,宋祁深狀似無意地問了夏助理一句,“你說,我看起來是很喜歡粉襯衫的樣子么?” 夏助理冷不丁地被喚住,還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倒了。 不過無論喜不喜歡。 穿在身上在公司溜了一圈,也都是事實了。 夏助理清了清嗓子,頭一次回避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說道,“其實吧老板,我覺得這件款式挺不錯?!?/br> “嗯?!彼纹钌蠲佳蹟肯聛恚Z氣頓了頓,“就那樣吧?!?/br> 而后他近乎是重重地強調(diào),“梔梔特意買給我的?!?/br> 夏助理:“.........” 夏助理這會兒才了然于心。 怪不得呢,穿一次恨不得昭告天下。 夏助理不傻,宋祁深這件粉襯衫既然是千梔買的。 那么在顏色方面,很有可能是受了粉色超跑的影響。 而為什么會受到影響......... 夏助理后背當(dāng)即,立刻,馬上就莫名地起了層雞皮疙瘩。 趁著宋祁深還沒繼續(xù)開口的時候,夏助理開口了,“既然是送給您的,那太太這是很用心了,這證明她也十分關(guān)注著您呢,之前還特意問過我您的喜好之類的?!?/br> 夏助理冷著張臉吹馬屁的時候,看起來格外得真摯,也特別得有說服力。 宋祁深雙手抱肩,指關(guān)節(jié)抵住唇線,低頭斂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但看起來,跟思春沒什么兩樣兒。 — 大抵因為是今天宋祁深心情還算不錯,也就沒有推掉和周允行,林焰之兩人的會面。 這兩人前來是想談個小合作,順道一起約個飯。 宋祁深沒像之前那般直接趕客,反倒是直爽地應(yīng)了。 林焰之聽了,差點以為出現(xiàn)幻聽了,他就是單純地問問,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沒想到幸福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說來也是,自從宋祁深回國,幾人也不曾像之前那般徹夜狂歡了,之后領(lǐng)了證,更是逮不到他人。 眼下這般,倒也是稀奇事兒。 三人也沒走遠(yuǎn),就在宋氏對面的商場訂了個包廂。 起初林焰之等得還算有耐心,而后他就止不住地開始跟周允行抱怨,“后悔來了,我堂堂小林總跑這兒貼他的冷臉?” 但他話音剛落,抬眸看見姍姍來遲,直接推門而入的宋祁深,突然變了卦,“不我說錯了,我不后悔了?!?/br> 周允行應(yīng)聲看了過去,也是頓了頓。 “我以為你曬曬就是極致了,你還真穿上了?” 林焰之湊上前去想要摸一摸宋祁深的襯衫,結(jié)果還手還沒伸到他面前了,襯衫的毛兒都沒碰到,就被宋祁深皺著眉,不帶任何猶豫地直接拍掉了。 “手滾遠(yuǎn)點?!?/br> “喲呵,還挺兇?!绷盅嬷矝]在意,徑自坐了下來。 周允行仔仔細(xì)細(xì)地瞄了兩眼,“別的不提啊宋祁深,就你這純色的粉,比外面那群跳廣場舞的大媽,哎對就她們穿的花裙子,看起來都要sao?!?/br> “人家哪兒管sao不sao啊,人家只管是不是小媳婦兒送的?!绷盅嬷蠹?xì)了嗓子,格外得陰陽怪氣。 宋祁深皮笑rou不笑,深深地撂了個眼神過來,“不會說話就少說點,能把你憋死是怎樣?” 吃飯的檔口,周允行想起來一件關(guān)鍵的事,“你之前說帶梔梔過來,一直也沒后話了,總得給我們見見吧?!?/br> “你懂什么啊,人新婚,想二人世界唄?!绷盅嬷读顺蹲约旱念I(lǐng)帶,笑得一臉蕩漾。 之前宋祁深還跟他強調(diào)是宋老爺子安排的。 但從之后看來,這分明是格外得樂不思蜀才是。 “遲早的事,到時候再說,急什么?”宋祁深只簡單地應(yīng)了這么一句。 而后他話剛畢,就拿出手機對著桌上的食物拍了起來。 還是沒關(guān)聲音的那種。 咔嚓咔嚓,一聲兩聲,十分突兀,也格外響亮,劃開稍顯靜謐的包廂。 周允行正在用飯,乍然聽到這個動靜,差點沒噎死。 “你搞什么!” “拍給梔梔看看,這里的菜她應(yīng)該會很喜歡。” 林焰之:“.........” 周允行:“.........” 人家小姑娘是沒吃過東西還是怎樣! 三人聚得快,告別也就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