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具體怎么解釋她不太會,反正嬤嬤當(dāng)初說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侯府規(guī)矩多是為了更好的彰顯門第,讓人看到其家族的底蘊。 就像這里,一開始來她也有些不習(xí)慣,一家子吃飯都用自己筷子夾,都沒有公筷,她都吃不下去,后來想想也能理解,天天累死累活的,哪還有時間應(yīng)付這些繁文縟節(jié)。 雖然她現(xiàn)在吃飯,都是先趕緊夾點菜放在自己碗里,這樣就不用和他們攪和在一起了。 但適應(yīng)的也挺好的。 想到這里還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如果我倆換換,我肯定還不如你,能吃苦,干活又賣力,性格還好,對誰都溫和有禮,還有本事,說幾句話的功夫就把王家拿下了,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會把自己憋壞的。” “哪里不開心就說出來,你又不是圣人,這些不需要掩飾,如果累了,就大大方方表現(xiàn)出來,或者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讓大家都樂意接受,這樣就很好。” 就像她一樣,不高興了就說,當(dāng)初那些小姐私底下嘲笑她口音,她就直直白白的說自己不喜歡她們那樣。 雖然不夠委婉,但那之后再也沒有這種事發(fā)生。 俞錫臣沒想到最后還是她來開導(dǎo)自己。 不過,聽了這些話,心里確實是豁然開朗起來。 手輕輕撫摸著她后背的頭發(fā),一下又一下,腦海中慢慢回味著她的話,然后聯(lián)系到了自己。 可能是精神繃得緊太久了,一點點的松泛都讓他警惕和抗拒,陳家的生活安穩(wěn),但一想到死去的親人,他內(nèi)心便不敢就此放松,甚至逼迫著自己去排斥這一切。 因為他有愧疚感。 他平時面上表現(xiàn)的再平和,其實也掩蓋不了內(nèi)心的焦灼、恐慌,身體里似乎鎮(zhèn)壓著一頭巨大的兇獸,不停的怒吼叫囂著,幾乎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有時候很害怕,怕被輕輕一戳,他整個人就會爆發(fā),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話倒不是有多少鎮(zhèn)定人心的力量,只是讓他明白自己就是個普通人,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喜怒哀樂,他只需要活著像個人就好了。 不得不說,她倒是挺會安慰人的,尤其是最后她對自己的肯定,聽了后心里莫名愉快起來。 還從來沒有人這么認(rèn)真的夸過他。 也是他魔怔了,不管是哪里,總會有摩擦,就像在知青點也是,從小生活習(xí)慣生活背景不同而已,哪怕是他父母,也會偶爾鬧矛盾。 慢慢來吧,總會好的。 就在俞錫臣若有所思之際,懷里的人突然往上蹭了蹭,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張嘟著的嘴就試探著湊了過來。 也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 女人的唇瓣溫溫軟軟的,親了這么多次,她還是沒什么經(jīng)驗,每次只會張開嘴啃。 他的兩瓣唇被她嘬在嘴里,力道也不知輕重,每次親完他都要疼一會兒。 雖然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還是被她親怕了。 不過今晚卻莫名溫柔了許多,俞錫臣忍不住奇怪,在她換氣的時候抽空問了句,“今天怎么動作輕了?” 原以為會得到一個特別的答案,哪知道陳玉嬌直接理直氣壯道:“我也疼??!” 誰想親那么重了,還不是想孩子快點來嘛。 每次親完她嘴唇都發(fā)麻,尤其是這人胡子老是扎她,雖然天天看到他剃,但還是一碰到臉就扎得她下巴疼。 一點都不喜歡親小嘴! 俞錫臣:“……” 他無言以對。 陳玉嬌覺得今天親的力道小了,所以怕效果不好,于是,揉了揉下巴又湊過去。 男人的唇瓣也是軟軟的,她喜歡從上往下親,先是嘬幾口上面的唇瓣,先左后右,嘬一圈后,再移到下面,和剛才一樣。 還不能打亂順序。 俞錫臣睜著眼睛看她湊近的臉龐,她也是睜著的,四目相對,互相看著對方,一瞬間有些怔愣。 最后還是陳玉嬌先反應(yīng)過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軟軟小小的手搭在他眼睛上,讓他眼前一黑,但唇上的觸感似乎更明顯了。 對面輕輕淺淺的呼吸,些許燙在他臉上,溫柔了他的耳朵。 而他的手還搭在她后背上…… 瘦小的身子,嬌嬌軟軟的,乖乖被他抱在懷里。 睫毛顫了顫,在某人拙劣又霸道的啃咬中,不自覺的微微張開了口。 四唇互相交錯,舌尖主動的試探。 不過還沒來得及溫存,就很快被某人煞風(fēng)景的破壞了。 “唔” 陳玉嬌羞惱的推開人,捂著嘴連連后退,然后氣呼呼瞪他,“你拿舌頭舔我做什么?” “……” 俞錫臣看著她,喉結(jié)動了動,瞳孔幽深晦暗。 最后斂下眉眼,沒說話。 只是心里遠(yuǎn)不像面上這般平靜。 陳玉嬌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還伸出手擦了擦嘴,“行了,睡吧。” 然后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躺好。 反正今天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 俞錫臣看了她一眼,也重新躺下來。 不過,兩人剛睡熟,就被外面的雷聲給驚醒了。 第26章 外面轟隆隆作響。 黑乎乎的屋子,時不時被窗外的閃電陡然照亮,青白色的,看著有些滲人,像是要破窗而進,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陳玉嬌往俞錫臣身邊縮了縮,“慘了,天上神仙又在打架啦!” “……” 俞錫臣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還是個迷信的人。 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動靜,然后起了身,準(zhǔn)備下床去點燈。 陳玉嬌抱緊被子,一臉不解的問:“你干嘛?” 不明白他突然下去做什么。 “漏雨了?!?/br> 昏黃的燭光將屋子照亮了些,剛好這時候外面又一道閃電劈開天幕。 瞬間將窗臺前的俞錫臣照亮。 整個人倏然一閃,青白交加,看著有些毛骨悚然。 陳玉嬌瞧見了,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你快過來,被劈到你就慘了?!?/br> 嬤嬤說被雷劈到的人閻王爺都不收,因為壞人才會遭雷劈,所以下輩子會是投胎當(dāng)畜生的。 說完就趕緊捂住耳朵,想擋住外面?zhèn)鱽砜植赖睦茁暋?/br> 俞錫臣看她那慫樣,忍不住好笑,點了燈后抬頭看著屋頂。 房間屋頂鋪著一層木板,上次雨小,只是沿著墻壁下來,這次是完全隨著木板縫漏雨。 突然而來的暴雨,稀里嘩啦的,砸在窗戶上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音。 外面風(fēng)也不小,鬼哭狼嚎一般。 將煤油燈拿遠(yuǎn)了點,怕被雨珠濺到。 屋子里好幾處都在滴水。 去旁邊拿了盆,看哪里漏的雨大一點就放一個。 正好這時候傳來陳玉嬌的聲音,“不好了,這里也漏了?!?/br> 俞錫臣抬頭看她,就見陳玉嬌抱著被子縮在拐角里,順便將底下的墊被扯了扯,還沒扯好,突然抬起手摸了摸額頭,再去看房頂,“這里怎么也漏?。俊?/br> 滴到她頭上來了。 “快下來。” 俞錫臣干脆將陳玉嬌的洗澡盆搬過去,放到漏水最大的那底下,然后又將洗臉盆放在稍微小一點的底下接著。 陳玉嬌則抱著被子從床上爬下來,然后站在他旁邊,抬頭看盡是漏雨的屋子,一臉幽怨。 這什么房子呀?跟篩子似的。 外面暴雨連連,屋子里的水也不小,砸在盆里地上,迸濺出水花,不一會兒,地面就濕透了。 地面是土,被踩得光滑滑的,沾了水后容易滑腳。 仿佛就一瞬間,一個接著一個滴水,剛將盆放到這里,那里就漏了,四個盆,根本不夠接。 俞錫臣抹了把臉,轉(zhuǎn)身看到陳玉嬌可憐又幽怨的眼神,忍不住想笑。 又走到箱子那里,重新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管怎么說,這里都比知青點好多了,記得當(dāng)初知青點下雨時,屋子里沒有一塊地方可以躲雨,三個大男人最后沒法子,直接拿起箱子撐在頭頂上擋著。 整整站了一夜。 外面突然傳來陳媽的聲音,“閨女,小俞,你們屋子里行不行???不行到媽屋子里來?!?/br> 陳玉嬌聽到陳媽的聲音,還忍不住驚訝,“媽,你出來干嘛?” 以為陳媽是擔(dān)心自己才過來問的。 “你快回去!” “沒事,媽把雞放到屋子里去,別淋病了。” “你們屋子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