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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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搭在他腰上的手還摟緊了些。 “……” 俞錫臣沒法子,只好輕輕拍了拍她后背,小聲哄著道:“天亮了,要起床了?!?/br> 陳玉嬌這次沒鬧人,聽到他湊到自己耳邊的聲音,羞答答的睜開眼,臉又往他懷里蹭了蹭。 人早就醒了,就是不敢睜眼看他。 縮回自己的手,握拳放在胸前,臉上漸漸發(fā)燙,腦子里不自覺的想起昨晚的事,覺得真讓人害羞。 難怪以前嬤嬤不跟她說了,要是換做她她也說不出口。 胡思亂想之際,手指還無意識的摳了摳他胸前的凸粒。 俞錫臣沒好氣的握住她搗亂的手,看著她頭都不敢抬的膽小樣兒,忍不住好笑。 “我先起來,你接著睡,倉庫那邊我去開門?!?/br> 說完便從床上坐起來。 其實他也有些不大自在。 陳玉嬌將臉埋在被子里,聽了這話,輕輕“嗯”了一聲。 但耳朵卻豎起來聽著動靜,等人關了門才敢將腦袋從被子里抬起來。 臉頰紅紅的,也不知道是被悶著了還是害羞的緣故,抬起一只手捧住臉,想到昨晚兩人親親蜜蜜的時候,還忍不住抿著嘴偷笑。 這人看著溫柔,竟然也有不老實的時候。 身子有些不大爽利,陳玉嬌便也懶得早起,睡不著,干脆躺在床上發(fā)呆,直到隔壁陳二嫂他們屋子門發(fā)出吱呀一聲,她才磨磨蹭蹭爬了起來。 應該是黑妞那個勤快丫頭。 果然,等她開了門出去就看到黑妞抱著干柴從廁所那里出來,看到她還喊了一聲,“小姑?!?/br> “嗯?!标愑駤蓱艘宦暋?/br> 身上有些難受,所以這次沒有上前去幫忙。 黑妞也沒覺得不對勁,抱著干柴就去了廚房。 另一邊,狗娃狗剩也起來了,兩孩子拿著木盆去大缸那里,經(jīng)過陳玉嬌身邊也喊了一聲。 “小姑” “小姑早” “嗯。” 他們每天要上學,所以起得也比較早。 狗剩洗好臉就去廚房拿了爛菜根子出來,然后跑到雞籠子旁邊將雞給放出來喂。 狗娃則拿著掃把開始打掃院子。 趁著黑妞燒水的功夫,陳玉嬌拿了大澡盆將家里的臟衣服給泡了,然后撒了點草木灰在上面。 剛將衣服浸了水,鐵栓就抱著一塊不大的破布過來,睡眼惺忪,看樣子剛醒沒多久。 徑直走到陳玉嬌旁邊,然后就道:“小姑,這個也要洗?!?/br> 說完還面不改色的補充一句,“是我爸尿的?!?/br> 陳玉嬌沒好氣抬頭看他,“你爸怎么天天尿床呢?” 鐵栓死不松口,想都不想就道:“可能是他身體不好?!?/br> 說完就將破布丟在盆里一溜煙跑了。 陳玉嬌聽了哭笑不得,這要是陳二哥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弄好后就去廚房幫忙,黑妞已經(jīng)將鍋給燒熱了,陳玉嬌先在鍋里倒了點油,然后將昨晚弄得菜洗了洗,再切成一段一段的下鍋。 將早飯準備好后,又和黑妞開始洗衣服。 飯差不多剛熟的時候,狗娃狗剩就盛飯先吃,他們要上學,等會兒再吃恐怕來不及。 這時候天氣冷了不少,因為衣服不容易干,所以每次洗澡換下來的衣服不多,尤其是這幾天,天陰沉沉的,不怎么出太陽,所以外套褲子什么的,只要不是太臟都會穿兩三天。 這對陳玉嬌和黑妞來說著實輕松了不少,洗完衣服,兩人將晾衣服的竹竿挪了挪,每天上下午太陽照射的地方不同,所以也得跟著動。 衣服晾到一半,屋子后面突然傳來吵鬧聲。 陳玉嬌下意識停下動作,聽了一會兒,然后扭頭和黑妞對視一眼,黑妞也看著她,抿了抿小嘴。 皺著眉頭道:“好像是啞巴子她媽。” 別看她小,隊里的事她知道的還真不少,白天有空她就帶著鐵栓和菜花去割豬草,最近農(nóng)忙結束,他們又被分配到去放牛,一來二去認識的人就多,隊里的幾個小伙伴有事沒事就聊聊天,爸媽私底下說的閑話啥的他們也拿來說。 可能是黑妞性子沉穩(wěn),又天天帶著弟弟meimei,形成了一副大姐的做派,其他小伙伴也喜歡跟她玩,所以隊里的事有時候比她爸媽知道的還多。 陳玉嬌好奇問:“你說的是汪家那孩子?” 前幾天還聽陳媽她們聊天說起這家,那家人天天打媳婦,孩子一兩歲了還不會說話,汪家重男輕女,見生下來的是女孩,連名字都沒取,后來也不知道誰帶的頭,直接啞巴啞巴的叫。 聽陳媽說,當初她還想將那媳婦說給陳二哥呢,但汪家人不要臉,看人家孤零零的好欺負,直接從逃荒的人群中把她拉回了家。 要是好好對人家也就不說了,偏偏這么不是人。 黑妞點點頭,“嗯。” 正好這時候陳媽他們回來了。 “咋回事???” 陳媽走到院子門口那里停住不動,伸頭往屋后面瞧。 “好像在打架。”陳三嫂也豎起耳朵聽。 聲音越來越遠,但還是聽到男人的吼罵和女人的哭泣。 陳大嫂一聽就聽出來了,“是汪家吧?” 臉上帶了一絲厭惡,似乎對這家人極其不喜。 陳媽擼了擼袖子,“哎喲,那我得去看看,別把人給打壞了?!?/br> 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轉過頭就對院子里的黑妞道:“你那小短腿跑得快,趕緊去曹家沖那邊把你大爺爺叫來。” “不然出了事就不好了?!?/br> 說完就急急忙忙走了。 陳三嫂見了,想都不想就道:“我也去看看?!?/br> 說著就跟了上去。 黑妞最聽陳媽的話了,可能是陳二嫂天天在她耳邊念叨的緣故,一直覺得陳媽是家里最厲害的人,所以一聽陳媽吩咐,立馬撒開腿子就往外面跑。 陳玉嬌見了,心里忍不住好奇,將最后一件衣服晾好后,忍不住也往外走。 陳大嫂看到了,一把拉住她,皺著眉頭道:“你去湊啥子熱鬧?亂糟糟的,別把自己給嚇著了。” “回來媽會跟你說的。” “怎么啦,很嚇人嗎?”陳玉嬌疑惑。 “你說呢?”陳大嫂搖搖頭。 “把人往死里打呢,當初我就看到過一回,打的流了一地的血,晚上回去都做噩夢了。” “你還是在家待著的好?!?/br> 陳玉嬌見陳大嫂神色不似作偽,心里突突的,點了點頭,沒往外走了。 要是那么嚇人她就不去了。 轉過頭看陳大嫂,“媽說那家媳婦是逃荒來的,她父母呢?” 女兒被欺負的這么慘,怎么父母就沒來看過她? 陳大嫂聳了聳肩,“啥子父母喲,人恐怕早就沒了,一大群人逃荒來到這里,當時我們這里也窮,你不記得啦?怕那些人餓壞了來搶我們的,大半夜的都不敢睡覺,隊里小伙子從早到晚就守在村子口那里不讓進?!?/br> “最后只有幾個人留下來了,一個就是汪家媳婦,還有就是牛家鐘家,和前頭的劉家?!?/br> 這幾家之所以一直表現(xiàn)得本分,也是因為原先就不是這里的人,當初看著面相老實,留下也就留下了。 陳玉嬌聽著屋后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忍不住皺眉,“怎么不逃?。俊?/br> 陳大嫂聽了好笑,“逃哪里去?”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哪里日子都不好過,而且也逃不掉啊?!?/br> 要是被逮住了,還不得被打死? 再說就算逃掉了,但她能去哪兒?這時候人口都是一清二楚的,哪里都不容她。 “你想的太簡單了?!?/br> 陳玉嬌抿了抿唇,聽了后心里有些難受。 也是她運氣好,在“陳玉嬌”身上借尸還魂了,要是換做那汪家媳婦,恐怕活不了兩天就沒了。 陳媽她們是后俞錫臣一步回到家,一進院子就罵罵咧咧,“真是一家子畜生,媳婦都懷孕了還打,這下好了,孩子也沒了,咋不投在我閨女肚子里?生在汪家也是可憐的命?!?/br> “怎么了?”俞錫臣從屋子里拿了盆出來洗臉,沒聽懂陳媽這話什么意思? 陳玉嬌鼓了鼓嘴,跟他簡單解釋了幾句,“你回來的晚沒看到,剛才汪家又在打媳婦了,動靜鬧得好大,媽過去看了?!?/br> 俞錫臣聽了皺眉,“還有這事?” 他對隊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不太明白她口中的好大有多大? 陳三嫂接著陳媽的話道:“這種人以后絕對沒有什么好下場,一條人命啊,好像有三個月了吧?” “就是可憐了那媳婦,又要受一番苦了?!?/br> 孩子活活被打沒了,這得多傷身體啊。 “行了,吃飯吧?!标悑尠l(fā)話。 原以為又要不了了之,沒想到這次陳大伯直接發(fā)了怒,愣是借了民兵過來將汪家人逮進了鎮(zhèn)子派出所里去。 陳大伯這人看著好說話,但脾氣來了誰都不好使,他這人一心就想著怎么把他手里的大隊帶的一點毛病都沒有,然后讓所有人都夸他一聲好,再把其他大隊甩出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