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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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站起身,哪知坐在旁邊的女孩聽見了,直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捏著鼻子嫌棄的皺起眉頭,“臭死了?!?/br> “這還怎么吃???惡不惡心?” 旁邊婦女一見閨女吃不下飯,立馬拿手指陳玉嬌,“你這媳婦也是不懂事,孩子拉了多影響人食欲?!?/br> “你既然帶孩子就不要上桌了?!?/br> “阿慶,你少說點?!?/br> 張嬸子聽了,趕緊出口阻止,然后偏過頭看陳玉嬌,笑著說:“沒事沒事,我弄點水過來給孩子洗洗?!?/br> 說完就起身要去打水。 上首張叔叔皺緊眉頭,一臉頭疼的看著侄女這一家,“你們能不能少說點話,那是我們家的客人,你們這什么態(tài)度?” “不吃就出去玩,反正你剛才零嘴沒少吃,現(xiàn)在肯定也不餓?!?/br> 那家子一聽,似乎并不在意,旁邊中年男人還無所謂反駁道:“姐夫,我們又不傻,要真是客人我們哪會兒這樣?” “不就是一群上門打秋風的嗎?我都聽我姐說了,張叔第一天來就給了他們不少錢和票子,現(xiàn)在居然還抱著孩子上門,什么意思???” 說完還斜睨了俞錫臣一眼,“嫌錢給少了?” 剛好這時候張嬸子端著一盆水出來,聽了這話,臉上訕訕的。 尷尬的對陳玉嬌他們笑笑。 張叔叔則頓時氣得直接一拍桌子。 沉著臉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我們家的事什么需要你來管了?” “姐夫,你這話說的不對了,我也是為了兩個侄子好,又不是什么親戚,干嘛這么掏心掏肺的?那錢給兩個侄兒娶媳婦多好?” “你幫得了一時難不成還能幫得了一世?一直幫萬一賴上了怎么辦?人家里成分又不是多好,連累了你怎么辦?” “你給我閉嘴!”張叔叔氣得出聲吼人。 然后直接看著過來的張嬸子質(zhì)問,“你跟他亂說什么?怎么也學著別人亂嚼舌根?” 張嬸子端著盆,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 最后低著頭不說話了。 旁邊婦女立馬不高興的瞪了一眼陳玉嬌,“姐夫,你罵我姐干什么?我姐多好啊,人家哪次過來不是熱熱情情招待著?”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至于如此嗎?我姐現(xiàn)在可是婦聯(lián)那邊的主任?!?/br> 陳玉嬌有些委屈的抱著孩子站在桌子旁,但這次硬撐著沒哭,她覺得自己要是哭了那才是真的丟人。 只是這家人說的話還是讓人戳心窩子的難受。 他們能這么理直氣壯說這些,也是因為她和俞錫臣沒權(quán)沒勢,能得罪得起。 看菜下碟也不過是如此。 他們是一家人,而她和俞錫臣是外人。 俞錫臣沒說話,站起身陪在陳玉嬌旁邊,等人說的差不多了,才直接提出告別,“我們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叔嬸子你們吃?!?/br> 點點頭,就要帶著陳玉嬌離開。 陳玉嬌巴不得,用胳膊搗了搗他,讓他把墻角邊上的籃子拿著,里面有早上備著的尿布,他們可以在路上給孩子換。 俞錫臣走過去拿籃子,婦女瞥了一眼,隨即輕笑出聲,“喲,還帶著這么大籃子呢,是不是準備裝點什么帶走???又吃又拿的,可真好意思?!?/br> 彎腰的動作一頓,臉色瞬間發(fā)沉,拿了籃子后,手指用力捏緊。 但面上依舊冷冷清清的模樣,似乎并不為所動。 “阿慶?!?/br> 這話,張嬸子也聽不下去了。 雖然是為了幫她打抱不平,但也不好把人得罪了去。 張叔叔坐在上首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后看著俞錫臣溫著聲音道:“阿臣,你不用走,這里就是你家,我不讓你走,就沒人有資格趕你走?!?/br> “過來坐到叔叔身邊來?!?/br> 張爺爺走過來,一臉心疼的看著俞錫臣,“過來吃,他們就是那德行,我也經(jīng)常被氣的?!?/br> “你外公當初幫了我們這么多,我們都記得的?!?/br> 旁邊張嬸子過來勉強解釋,“他們這是生氣了呢,你張叔叔不愿意給蓮蓮那孩子推薦大學,怕她惹事,說了些什么你們別介意。” “他們就嘴巴長了點,心不壞的?!?/br> 俞錫臣聽了笑笑,對著張爺爺和張嬸子溫著聲音道:“沒事,這位嬸子說的也對,這段時間我們確實占了張家不少便宜?!?/br> “剛才我們也吃飽了,也想著早點回去,添麻煩了。” 說完便點點頭,然后直接從陳玉嬌懷里接過孩子,帶著人就往外走。 背過身的時候,臉色冰冷一片。 陳玉嬌抿緊雙唇,連告別的話都不想說了,幫俞錫臣挎著籃子,兩人埋著頭往外走去。 腳步加快,恨不得趕快離開這里。 走出了派出所家屬院,陳玉嬌頓時紅了眼睛,哽咽著嗓子道:“我以后再也不來了?!?/br> 雖然不是張家人說的那番話,但也讓人難受。 還從來沒受過這種氣! 要不是俞錫臣的長輩,要不是幫過他們,要不是如今處于你強我弱的境地,她肯定直接不客氣回過去。 她聽俞錫臣說過他家里的事,也包括張家,當初張爺爺受傷從戰(zhàn)場上下來,全靠了俞錫臣外公幫忙,才能尋到一份工作安安穩(wěn)穩(wěn)過著日子,張叔叔當初當兵在部隊不出挑,也是他外公親手帶著的,后來跟不上,沒辦法,又把他弄到省城這邊派出所來上班,如今當上局長,也是靠了他外公的人脈…… 現(xiàn)在,不過幫了他們家弄了戶口,怎么就像施了多大的恩一樣? 至于那些錢,當初張爺爺受傷回家,他外公給了一大筆錢,就怕他回去日子過不下去,那些錢有些還是他外婆的嫁妝,可比這兩百多塊值錢多了。 所以他們用起來才沒覺得有什么負擔,畢竟比起他外公做的,張家還不足十分之一! 如今倒是學著狗眼看人低了。 剛才那家子這么說話時,也沒見張家人怎么阻攔,到底是一家人親。 尤其是那些話,如果張嬸子不說,他們怎么會知道? 或許在張家人心里,也就是這么想的,覺得他們老是上門打秋風,覺得他們家翻不了身,無足輕重,就是面上不好表現(xiàn)出來而已。 “嗯,不來了?!?/br> 俞錫臣抿了抿嘴,便不再說話。 今天這事讓他突然想到了當初家里出事時,平時和他們家來往密切的親朋好友大半都沒了動靜,一個個恨不得離他們家遠遠的。 原以為張家可以依靠,卻原來也是他想多了。 或許連他外公都沒想到,自己一手提□□的朋友孩子,交往了幾十年老戰(zhàn)友,也會如此現(xiàn)實。 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 陳玉嬌看了他一眼,猜到他可能心里比她更難受。 自己最多就是覺得下不來臺,而他對張家可能還有些多于別人的信任,對長輩的依賴。 想到這里,難得懂事的拍了拍他手,安慰道:“沒事的,沒有人可以依靠,那我們就靠自己。” “明年我就上大學,我們自己爭點氣,爭取日后過得比他們好?!?/br> 說完憤憤跺了下腳,“我就不信了,我們會一直這么慘?!?/br> 又扯了扯俞錫臣衣袖,“你腦子那么好使,又有本事,我覺得我們一家子以后還能回到帝都?!?/br> “非得讓人刮目相看?!?/br> “我知道?!?/br> 俞錫臣主動伸手握住她的。 隨即吐了口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過頭對著陳玉嬌認真了神色道:“嬌嬌,你放心,我不會永遠這么沒用的?!?/br>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不會讓人再瞧不起我們?!?/br> 陳玉嬌挽住他的胳膊,點了點頭,“我覺得你可以的?!?/br> “我也會努力的?!?/br> 這個朝代女人可以出去工作,她也要掙錢養(yǎng)家,除了心疼他外,也是想給自己爭口氣。 不就是婦聯(lián)主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俞錫臣聽了心里暖暖的。 …… 回到家的時候,俞錫臣便打了一盆熱水來給孩子洗澡。 兩人互相搭著手,小家伙大概是舒服了,這時候眉頭松了開來,還彎著眼睛笑。 無憂無慮的,根本不知道剛才他父母有多難受。 弄完后,俞錫臣又蒸了幾個饅頭,中午沒吃飽,早上給了幾個給同學,讓他們留著白天吃,后來還剩幾個,熱了后就著陳媽送來的辣椒醬蘸著吃,十分下飯。 下午陳玉嬌躺在床上陪孩子玩,俞錫臣則坐在桌子前看書。 陳玉嬌睡了一覺醒來后,俞錫臣人還在看書,扭過頭看身側(cè)的兒子,還在睡著沒醒。 想了想,便起來下了床,見俞錫臣轉(zhuǎn)過頭來看她,便道:“展家大兒子天天幫我們打水,想想也怪麻煩人的,昨天我從食堂里拿了不少面粉回來,等會兒拿點給展家吧?!?/br> 可能是因為今天的事,有點不大想欠人情。 俞錫臣聽了,隨即點點頭。 “好,你弄好后放在那兒,我傍晚的時候拿過去,剛好跟紅星說說話?!?/br> “嗯?!?/br> 陳玉嬌知道他以后恐怕只能從展紅星這里找路子了,也幸好當初幫了展家小兒子,不然他們以后還真有點孤立無援。 正慶幸著,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