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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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是不是太緊張,看花眼了?” 龔炎回身瞥了她一眼,靈巧的舌頭帶著他叼在嘴里的草葉,在人面前悠閑的轉(zhuǎn)了個圈,卻換來人家小姑娘的一臉蔑視。 “我好歹也是仙山上了乙字科的弟子!還不至于這么快就被嚇破了膽,你若是不信,就大膽走到那墻后面親眼瞧瞧,看看到底有沒有人!” 龔炎被林蓉蓉這突如其來的咆哮,罵得一愣,這一路上林蓉蓉這姑娘,一直少言寡語,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就像個手不握刀,眼不見刃的閨閣淑女一樣。沒想到竟還是個一點就著的小暴脾氣,發(fā)起火來,就像個上竄下跳要咬人的炸毛兔子。 “你們仙山本就沒有多被我放在眼里,那么多年了,就出過一位上仙,居然還有臉叫自己仙山,哥哥我九重天都去了幾次,去那土墻后邊看看又有何妨?!?/br> “不用去了。” 龔炎挑著眉彎著腰,剛與人嗆了一句,就被老祖宗冷言冷語的一句話,直接懟回來了。 “我瞧見了,的確是孟舟,就在那土墻后邊?!?/br> 老祖宗站在最前面,伸手遙遙一指,宋靖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蒙了一層黃沙的土墻,被風霜侵蝕的凹凸不平,墻體上到處是細碎的裂紋,和歲月經(jīng)過所留下的痕跡。 但眼前這面卻要比別的完整的多,依舊維持著一人多高度的土墻上,林林總總的算下來,能夠看得到墻后的,總共也就只有三處。 一個是墻頭上土塊脫落而成的一出缺口,二是墻體右邊,如同是被一柄利劍貫穿而成的,一條長約一捺,寬至一寸的傷疤一樣的縫隙。 再有就是在那正中間的墻根底下,有一個大約一拳大的小洞。 這個小洞貼進地面十分隱蔽,洞外又有些許雜草遮掩,所以光是從她們這個角度看上去,能夠看到的東西很有限。 方才林蓉蓉大抵就是從這個洞口看到孟舟的,那時候周圍正好有風吹過,洞口的草葉被風吹的略微移開了些,可等到她驚叫一聲,召集了眾人再看的時候,那些個雜草就又把眾人的視線給擋住了。 “蘇姑娘,墻后面那個如果真的是孟舟的話,那他……” 宋靖秋透過那個墻上的孔洞,看著墻后的人,本想和蘇蕭閑說的話,又在他瞧見了一旁的林蓉蓉后,無可奈何的咽下了一半。 這個場面,別說是她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小丫頭了,就連老祖宗看了,都不能完全說是不心驚。 一陣涼風從眾人面前吹過,無數(shù)的沙礫被風卷起,打在蘇蕭閑的腿上,有一點疼。 遠處的黃沙漸漸遮掩住了藍天,這一片與世隔絕般的古老村落,在這漫天的黃沙中,好似變成了一座孤島。 不遠處的墻腳下,孟舟的一只眼睛還露在那里,沒有眼瞼,空剩下一個碩大的眼珠在空洞的眼眶里,滴溜溜的來回轉(zhuǎn)。 好像從一開始林蓉蓉看見他的時候,他便是以那種姿勢趴在地上的,只不過當時他還沒有伸出那根缺了一節(jié)的手指,去撥開擋在他眼前的雜草。 看他如今這副樣子,怕是在生前遭了不少的罪,可蘇蕭閑他們可以說幾乎是跟在人屁股后頭趕來的。 他背后的人既然是知道孟舟被龔炎盯上了以后,才將人引過來動的手,那就不會放棄這中間短暫的時間差,什么都不做,反而去虐殺一枚棋子。 除非……這枚棋子,本來就是他留下來的計劃。 林蓉蓉站在原地雙手捂著嘴巴,滿臉驚恐的看著那個孔洞里,那個格外嚇人的眼睛,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這個人就在幾個月前,還每天都在一臉煩人樣跟她斗嘴,像條哈巴狗一樣變著法得往蘇蕭閑的身邊湊,甚至還在她的面前,被人從頭到腳的淋了一盆蛋花湯。 就在前幾天的時候,還在抱怨著,好不容易下了山怎么偏還和她分到了一組,邊說邊幫她擋著太陽。 如今怎么就這樣了呢。 “孟舟!” 還未等老祖宗探明周圍的形勢,這個不要命的姑娘就已經(jīng)喊著人的名字,徑直朝著那土墻沖了過去。 那墻下的眼睛,聽了她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就轉(zhuǎn)了方向,那一只沒了眼瞼的眼珠,就那樣直白的瞪著她。 林蓉蓉被這一下,嚇得逐漸停住了腳步,就在離那土墻還有兩步的地方。 這墻背后的人,真的是她所認識的孟舟嗎? 在與那眼珠對視過后,林蓉蓉總是不自覺的就會這樣想。 那一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林蓉蓉只能感覺到恐懼而感覺不到一點的情誼,這和往日里孟舟所給她的,那種親切而又溫潤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即便他有時候總是故意和她唱反調(diào),看起來賤兮兮的,可在林蓉蓉心里的孟舟,無論到什么時候,也不會是這樣的。 “林蓉蓉,閃開!” 第45章 老祖宗剛才說完閃開,那土墻便霎時間分崩離析,砂石混著土塊,在眾人面前肆意飛濺,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撲面而來,吹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還不等林蓉蓉反應過來,尖銳的砂石便已經(jīng)劃破了她的眼瞼,多虧了龔炎迅速沖到前面去,才能在孟舟完全反應過來之前,將林蓉蓉安全的帶回來。 “先往后撤?!?/br> 身邊帶著兩個脆弱的凡人,面對這樣的孟舟,即便是老祖宗也不敢隨便冒險。 “孟舟他到底怎么了?” 待眾人全都退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宋靖秋才敢出聲去問蘇蕭閑,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事情發(fā)生的實在太過突然,從林蓉蓉察覺到異樣,再到四周塵土飛揚,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宋靖秋站在蘇蕭閑的身旁,他能感覺到老祖宗的態(tài)度,從看見孟舟開始,就明顯的不太一樣了。 “他死了。” “誰死了!我明明看見他還動呢,眼睛還動呢!” 林蓉蓉明顯有些嚇著了,一雙眼睛死命的瞪著,大口的喘著氣。 宋靖秋瞧著她這樣,暗自垂了眼睛,他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林蓉蓉,狼狽不堪,完全沒了平日里的閨秀氣度,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惹人心疼。 他輕輕瞄了蘇蕭閑一眼,而后悄悄的扶了扶林蓉蓉的背,宋靖秋以這樣一個方式,對人聊表安慰。 蘇蕭閑瞧見了宋靖秋偷偷看自己的眼神,卻又很自然的裝作沒看見。 宋某人太過以己度人,他是醋缸可不代表蘇蕭閑也和他一樣,師兄安慰師妹這種程度上的接觸,還不足以讓她介意。 “他在動可不代表他還活著,rou體是在,可里面承載著的東西變了,那還能是孟舟嗎?” 蘇蕭閑的解釋,讓林蓉蓉為之失語,可身后的轟鳴聲不會因為他們的情緒,而受到絲毫的影響,宋靖秋能感覺到,來自身后的壓力正在逐漸的加劇著。 他們這一次顯然是將那背后的人逼跳了腳,所以才會邁出了這一步死棋,將初見雛形的嬰鬼直接塞進了孟舟的身體里。 既然已經(jīng)可以占據(jù)人類的身體,那么以此看來,這一次的實驗,那人就已經(jīng)復原了五成了。 只有五成,便已是如此強勁,如若讓人真正得逞,那后果可想而之。 劇烈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周圍的樹木在這一場風暴中,顯得有些飄搖,不斷的有略為纖細的樹枝被吹斷,打到周圍的土墻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周圍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們,如今他們所待的這個地方,也即將不再安全。 “宋靖秋,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牢牢記好?!?/br> 蘇蕭閑瞟了一眼身后,孟舟依舊在原地左顧右盼的怒吼,身后遮擋的土墻,在他吐出來的濁霧面前,不斷的瓦解,距離他們的位置,也不過還有兩墻之隔。 “一會兒我會和龔炎,回身牽制住那個占據(jù)了孟舟身體的怪物,你就趁著這段時間,帶著林蓉蓉往反方向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千萬別回頭?!?/br> 蘇蕭閑說著,伸出手指在人的眉心點了點,又渡了些靈力到宋靖秋的身體里。 按理來說,只憑一介常人的身體,鬼族身上的靈力宋靖秋是遠不能承受這么多的,幸而他身上還有一截老祖宗的腰骨在。 才使得他的身體比尋常人要強健許多,運用起老祖宗的靈力也能更加順暢。 “不用擔心,不論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你?!?/br> 蘇蕭閑看出宋靖秋臉上的擔心,輕撫著人的發(fā)頂,在他額上笑著吻了吻。 “去吧,有我和龔炎在,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你在這也幫不上什么忙,反倒還會分我的神?!?/br> 老祖宗鮮少會有如此柔情的時刻,宋靖秋感受著額頭上溫潤的觸感,心里莫名的有些焦灼。 他不止一次的見識過蘇蕭閑的強大,也不止一次的感受過自己的渺小,卻還是忍不住的,為蘇蕭閑擔憂。 如同螻蟻擔憂大象一般,可笑又毫無用處。 “去吧?!?/br> 蘇蕭閑故作輕松的笑笑,搞怪的在人屁股上拍了兩下,這個動作她其實在心底,暗搓搓的想做好久了,只是一直都苦于宋靖秋太過正經(jīng)。 平日里言語調(diào)戲,已經(jīng)讓他應接不暇,若是再加上些肢體動作,他就要逃走了。 如今正是個好時候。 宋靖秋的反應果然證實了蘇蕭閑的這一猜想,被老祖宗光明正大的揩了油的他,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臉紅逃開,而是一臉凝重的反手拉過了蘇蕭閑。 老祖宗沒想到宋靖秋還能給她這種意外之喜,笑得眼角彎彎,卻不想待她剛要說話哄人走,宋靖秋卻突然主動吻了過來,柔軟的唇瓣將她所要說的話,堵了個嚴嚴實實。 “說好了,一定要來找我,要一輩子都讓我陪在你身邊?!?/br> 宋靖秋說著拉起老祖宗的右手,將兩人的小拇指輕輕的纏繞在一起,上下輕輕晃動了幾次。這是他在兒時,每次和爺爺約定時,都會有的小儀式,如今用在蘇蕭閑這里,也是希望如此過后,兩個人都能稍微安心一些。 “在我們?nèi)碎g,只要是拉過勾的事,可就永遠都不許變了?!?/br> 蘇蕭閑并不懂得人間的這些民俗,卻奇跡般的能從二人手指的連接處,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那力量就好像宋靖秋一樣,沉靜而又溫暖。 身后的嬰鬼正瀕臨蘇醒,宋靖秋在這里的每一秒,都意味著危險,而此刻他還有一個嚇傻了的林蓉蓉要保護。 他并非如此拎不清的人。 在與蘇蕭閑短暫的約定后,宋靖秋便帶著林蓉蓉一路向南撤去,只留下老祖宗和龔炎兩個人,還在原地面對著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孟舟。 待兩人稍稍走遠后,蘇蕭閑才緩緩的探出頭去,瞄了一眼前方的孟舟。 中間的土墻只剩下了短短一塊,如果她與龔炎再不采取行動的話,在嬰鬼巨大的靈力摧毀下,很快他們就會暴露在孟舟的目光之下。 第46章 隨著嬰鬼逐漸的蘇醒,孟舟的身體也在逐漸的崩壞消亡,蘇蕭閑眼瞧著人身上臉上的皮rou一塊塊脫落,又在空中被嬰鬼的靈力化為一陣陣血沫。 龔炎與老祖宗蹲在離人不遠的土墻下,都能聞到一陣陣飄來的血腥味。 嬰鬼徒有力量,沒有思想,并不懂得根據(jù)宿主身體的極限,迂回節(jié)制,所以面對如此情況,那在背后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能在慌忙中不加抉擇,用了孟舟這個凡人當宿主,也算是他們?nèi)f幸。 雖然這嬰鬼尚未完全成型,在力量上與真正的嬰鬼還有很大距離,但就依蘇蕭閑rou眼所見,從它完全覺醒,直至孟舟身體的極限,大概也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嬰鬼只要進入宿主體內(nèi),就會與宿主的rou體共同生存,而宿主的身體滅亡,雖不能直接消滅嬰鬼。 卻也可以讓其在很短的時間之內(nèi),失去大半的力量,老祖宗和龔炎所要抓住的,就是這一段很短暫的時間。 如果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他二人沒有拿下嬰鬼的話,那么再往下嬰鬼的力量慢慢恢復,在其近乎變態(tài)的力量下,留給他們倆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 蘇蕭閑與龔炎對視一眼,隨后便兵分兩路,從左右兩邊一同沖上前去。